宋北云(校对)第1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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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极好极好!”晏殊抚掌赞叹:“谢叔爷爷赐词!”
“你这明抢啊?”
“自家人,不计较了。”晏殊转过身去背对着宋北云,嘴里却反复念叨:“却道天凉好个秋……好个秋。几时我也能做出如此好词……”
宋北云心里笑道:你才二十,再过二十年你可就要开创北宋文坛新格局的人呢,不用自卑。
说实话,宋北云个人觉得晏殊整体要优于辛弃疾的,不过毕竟年代不同不好比较,但总体来说一个时代的开拓者和继承者之间,开拓者永远是强于继承者的,不然就是开拓新时代了不是吗,但现在的晏殊到底还是年轻,二十未满的年纪嘛。
宋北云想到自己上一世十九岁时,还整天跟室友开黑、去食堂抢饭、奶茶店里看大腿,再对比一下晏大爷。
该死……
而下头的战局其实已经不那么吸引宋北云了,他还能不知道那些臭鱼烂虾的水平?毕竟一起在画舫中玩到马上风的小伙伴,金国的人可能要优秀一点,但绝对是有限的,总体来说在晏殊没下场之前那叫菜鸡互啄,而等会晏殊下场那就叫鱼塘炸鱼……说炸鱼都抬举那帮烂货了,完全就是刮宫。
就很有趣。
四令风花雪月完了,大宋送人头的传统被继承得非常好,为了不让友邦惊诧,他们生生送了三局,以3:1的结局送了第一场诗词。
“就他们那些个词,我都不想去记。”晏殊转过头抓起一把炒豆子放在手中吃了起来:“不屑!废物东西,都是废物,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看看那文圣公的孙子,目光呆滞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文圣风骨,就是个脓头草包,爷爷我架着马车撞死他都不觉可惜,还有那什么庐州才子的,写出来的是些什么东西,说风是金铃说月是金铃,他娘的他心中就没别的东西了么?这金铃是个什么物件?该死,这些废物的爹妈怎的就想着把他们给生出来的?若我是他爹知道他们都是这般模样,倒不如早年给他全抹墙上。”
晏殊这祖安喷法,倒真的是有趣的紧,就连旁边的左柔都笑得不行,宋北云更是觉得这大喷子当真的是嘴巴毒的很,历史上说晏殊温文尔雅绝对是美化了,这厮就是个北宋大喷壶啊。
不过想来也是,才华纵横的人年轻时又有几个不是喷子呢,心中有热血,看到那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废物,忍不住就想骂了几句,就像游戏里的顶级大佬,除了真正经历过风雨的大佬,但凡是玩的好的就没有不喷队友的,为什么?不就是他娘的生气带不动嘛。
这晏殊现在不就是十八九岁鲜衣怒马的年纪,再大佬那也是年轻的大佬,碰到这种不生气才怪。
第一轮被碾压,对大宋这边的士气绝对是沉重一击,他们坐在那不再做声,可外头得到消息的百姓的嘘声却是透过了层层墙壁透了进来。
这还是那个文风鼎盛的大宋?这还是那个以才入士的大宋?被金国的蛮子在文才上干了个3比1?这能忍?
“那个。”宋北云叫来不远处的太监:“你去通知一下老太监,让他请禁军控场,等会可能会有骚乱。”
小太监听到宋北云的话,本还想习惯性的顶一句,但他身边一个年级稍长的太监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拽住了这个不懂事的小太监并客客气气的对宋北云说:“我这便去知会一声,宋大人可还有吩咐?”
“记住金国使者在这里绝对绝对不能有一丁点损伤,一定要护好了他们的周全。”宋北云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们也赌了钱,可要是玩忽职守,别人头落地时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太监打了个冷颤,连声道谢便带着那个小太监走了出去,走到外头之后,这大太监劈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不懂事的后辈脸上,怒骂道:“瞎了狗眼的东西,那人面前你也敢耍横?信不信王大伴生撕了你。”
“哥,那不就是个小白脸么,咱们司命司皇权加身,还怕那么个小书生?”
“闭嘴!”大太监呵斥道:“你去与王大伴说这番话去,看看他撕不撕你的嘴。”
两个太监走了,而他们的声音明显是故意让宋北云听见了,宋北云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笑着坐在那,可晏殊就大为好奇:“你这身份如此高贵?”
“不是我身份高贵。”宋北云晃着手说道:“是我身上有当今皇上要的东西,他还指望着我呢。”
正说着,第二场便已经开始了,仍然是现场抓阄,而经过诗词这一场之后,金国才子明显已经看出来大宋这帮人是他妈一群智障了,所以整个气势上就已经压过了一头。
“第二场,算学!”
听到这个项目,晏殊眉头紧蹙了起来:“还有这等事?错开最擅长的两场?”
宋北云摆手:“让三追三,看天命拿第四场。”
第186章、10月14日

晚照对晴空
这个时代数学最强的是阿拉伯人,大马士革此刻正经历着它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光。人间若是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大马士革必与它同名。
这个时代的大马士革有着辉煌的文化,藏尽天下书的大马士革图书馆声名远播,甚至在大宋都能经常有人夸赞那宏伟壮丽的图书馆。
而在这样的繁荣下,使得阿拉伯人的数学、地理、天文、物理都达到了这个时代应有巅峰,在山峦上迸发着璀璨光辉。
而这个时代的东亚,在数学上的天赋相对来说真的是不堪入目,经历了唐末的纷争和五代十国的战乱,留给大宋的文化遗产真的是少之又少,在正史上终北宋一朝算得上出名的数学家也就是贾宪一人,但数学史上足够名垂千古的《黄帝九章算经细草》却也是在几十年之后才能问世,而现在贾宪还没出生呢。
当然,很多穿越里把宋代的数学写的一塌糊涂,那也是不对的,四则运算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而算学一途主要还主要是集中在应用题上,毕竟理论在没有被概括之前,没人知道怎么去描述它,所以应用才是主流。
就比如现在下面的题目是由大宋出题,他们出的题目就是建造题,相对是比较困难的运河土方题。
当题目出来之后,宋北云和晏殊都开始算了起来,而相对的晏殊算的是土方本身而宋北云算的则是投入成本,相比较要往外挖多少土,宋北云更在意要投多少钱。
最后得出结论,一条约为七百公里的运河要全线贯通,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前提下,需要一亿九千二百二十万贯的资金。
这相当于大宋至今为止所有市面上流通的钱币的百分之八十左右,也就是说以纯人力挖掘一条运河,就是在用一国的全部资源在折腾,挖完运河大宋也就气数尽了。
“不划算啊。”宋北云摸着下巴:“你说要是大禹治水时候的应龙要能来挖运河多好,每公里油耗三十头大肥猪,简直完美。”
晏殊看着说奇怪话的宋北云:“你在算什么?”
“我在说隋炀帝真的是很了不起啊,他那条大运河福泽百代。”
听到他说这些奇怪的话,晏殊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倒也没刨根问底,毕竟他看宋北云和宋北云看他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天才总归哪里是有点毛病的。
还好,算学这一块大宋并没有被人给完全碾压,互相攻守一直到了第七道题才因为出现了一点小失误而丢了分数,最后惜败一程。
但真的是惜败,因为大金的人使诈,他们偷换了概念,在应用题中使了坏手,故意出了含义不清的题目来混淆,最后误导整个大宋团队的思维方向性错误,北坡想起身抗议但最后却懒得争辩,默默吃了这一道暗亏。
第二场比第一场精彩许多,让人看出大宋的草包也不是那么草包,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只是大金这使诈就有点让楼上的晏殊不舒服了。
“草包归草包,可这等不似君子所为。”晏殊拂袖:“我去也。”
“等会……”宋北云一把拉住他:“你给我等会,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那句话,让箭飞一会儿。”
被拉住的晏殊仍然是义愤填膺,他恨不得亲自下去将那帮使诈的混账按在地上,然后再在他们头上拉上一泡。
而第二场金朝使诈的消息也很快被传到了外头,连输了两把的宋人这一下可以说是群情激昂了,又听闻金朝使者使诈,当即那些输了钱的人就恨不得冲进去将金国使团生吞活剥。
但就在这时大队的禁军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在天上坊前面摆好了阵势,任何人不再能接近,而一个鸿胪寺的主事也出来给下头的百姓解释了起来。
而在外头群情激昂时,第三轮已经开始了,抽中的题目是对联。
只不过这时,二楼的小角落中只有左柔一个人趴在上头看着下头了。
“吟诗作对,这作对可也是极有意思的。”金国C位选手何欢,也就是那个被晏殊认为是暗恋自己的男人,他满目笑容的站起神来:“楹联一道,虽是小道却也是有趣的紧,各位同窗,倒是听我这一联。”
他面带几分戏谑,笑着说道:“只作个玩笑,大家莫怪。这上联便是笑看门前孙子闹,求这下联。”
大宋的才子听到这句话时,脸都气绿了,这个上联明摆着就是在嘲讽门口那些大宋的百姓。
这种事怎能忍?北坡气得胸口急促喘息,但越是这样,脑子却越是不争气,他用力一锤桌子,作为大宋C位的他,显然今日已是有失水准,可在这戏谑之中,他却无法反击,这让他差一些就老血一口喷涌而出。
大宋的才子们虽然气愤,但却没人能答得上来,而回答不出来正是因为它里头的戏谑。
而正在这时,厅口的门被拉开,外头走进来两个人,接着就是一句同样带着戏谑的:“闲饮后堂祖宗气。”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方向,却是见两个年轻人正往里头大步走着,走在头里的是宋北云,后头则是一个面沉如水摇着折扇的翩翩公子。
北坡他们看到宋北云时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而金国何欢看到晏殊时却是如临大敌。
“不甚工整,既是这位才子说随口玩笑,那我也便以玩笑接了,莫挂怀。”
宋北云朝何欢一拱手:“大宋无名小秀才,宋北云。”
晏殊则走上前上下扫了何欢一眼,连话都没说,只是把手往身后一背:“哼。”
何欢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脸色发白,他甚至都顾不得生气,只是没想到这晏殊晏同叔居然会来。
不过其他人倒是并没太在意晏殊,主要是他们只是听说过晏殊这个人,但晏殊从来不跟这些菜鸡一起玩,所以并不认识。
但这新来的解元宋北云,他们大部分是熟的,毕竟一起叫了只鸡,玩了好几天,算是很铁的兄弟了。
“贤弟,你终于来了!”北坡激动的连手都颤抖了:“你再不来,为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状态起伏属实正常。”宋北云笑着说道,而且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瞟着旁边的金国使团:“只是有人不仗义,这可不好,玩个游戏玩得这么功利呢。”
说完,宋北云转过身走到那何欢面前,手指一伸:“你,接题。”
宋北云狂呀,他当然狂,自己能耐不弱的,而且身边还有战神小金刚,不狂都对不起他穿越者的身份。
那何欢眯起眼睛看着宋北云,发现不是晏殊之后,却也是笑着站了起来:“这位后生,还是让同叔来吧。”
晏殊在旁边一撇嘴,低声一“操”,学着宋北云的话骂道:“妈的智障。”
宋北云皱起眉头:“不接是么?”
晏殊这时转过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而那何欢却只是轻笑一声:“那倒也行,出个题吧。”
宋北云打开扇子,慢条斯理的读着:“八百里洞庭,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一口气读完,现场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就连晏殊都愣了……这抬手王炸啊亲。
宋北云用手在何欢的桌子上轻叩三下,以示嘲讽,然后摇着白纸扇缓缓的走回到宋国的才子阵营中。
至于那现场的人无不交头接耳,这对联……操了,不光是长啊,里头好多字他们都写不出来,字都写不出来还怎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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