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雷恩(校对)第15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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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用刀剑结束一个个体的生命很容易,结束一个族群的生命很难,但是这个世界上用来杀死生命的东西并非只有刀剑,还有人心,还那些恐怖的炼金术士。毒药,是一个笼统的称呼,有一些是某种剧毒,能毒死巨龙,有一些,则是疾病。有时候雷恩都觉得炼金术士一定是点错了天赋,他们居然能炼制出一些禁药。
  哦,应该说是瓶装瘟疫。在这个医学科学极为落后的世界,瘟疫就代表着绝对的死亡。特别像是萨尔美山脉里这些密集扎堆的族群,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就能灭绝这个种族。封锁森林,投入大量的瘟疫,然后灭绝他们,再扑灭瘟疫,没有比这种方式更简单的杀戮了。
  阿芙洛照着雷恩的话翻译了过去,那些黑蛮的勇士们纷纷举起了长剑和长矛,可雷恩却无视了他们的动作,抬手扫了扫肩膀,扬着头望着碧蓝的天空。
  茉莉缓缓靠近了雷恩,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哈维也狞笑着攥住了弯刀,他舔着嘴唇,眼睛嗜血的红光让人心悸。
  面对如同疯子一样的德西人,黑蛮的大巫祭们显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争吵与破裂这次盟约固然可以,但是接下来呢?这个漫长的冬天将有大批的黑蛮死去,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德西人恐怕也在这次战争中学会了如何在丛林中战斗。对方发达的社会和先进的技术,是这些落后的原始种族致命的死穴。
  争辩了很久,大巫祭们纷纷沉默下来,有人说了什么,每个黑蛮勇士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神色。就连图图,都一脸的震惊,他望向雷恩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他拔出了腰间一尺长的短剑,在茉莉的戒备下,刺穿了自己的肩膀。他用另外一只手沾着鲜血,在自己的胸口、脸上画出了一些诡异的图案。
  他拍打着胸口,大声的说着什么。
  “受上天与蛮神钟爱的野蛮人不会屈辱的匍伏在德西人的脚下,即使战至最后一个野蛮人,我们也不会跪下求生。既然德西人希望开战,那我们就继续开战吧,让上天与蛮神来决定最终的结果。”
  雷恩望着图图以及那些大巫祭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他看向阿芙洛,“你已经足够努力了,要和我回去吗?还是要与这些愚蠢透顶的人一起回归蛮神的怀抱?”
  阿芙洛幽幽一叹,她在雷恩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柔软的嘴唇饱满而柔嫩,在挤压中缓缓变形,“我始终都是蛮神的圣女,请原谅我的自私。”
  雷恩漠然,片刻后笑了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和选择,我不会怪你,用你的话来说,这是你的使命。我会祝福你,希望你能完成你的事业。”他拍了拍阿芙洛的手,然后拥抱了一下这个女人,转身坚定的走去,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有些坚持是无法被左右的,并且雷恩相信,当真正的绝种危机出现时,他们会妥协的。
  不再是为了什么狗屁神的旨意,而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当年巴斯拉人何等强大,不一样变成现在的鬼样子么?这还只是一群黑蛮,一群野蛮人,原始社会的残渣,就这些人还想翻了天?他攥了攥拳头,那就让你们的蛮神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做恐怖吧!
  并不顺利的会谈,可能是因为雷恩要求的太多,也可能是黑蛮莫名其妙的自尊,总之这次和谈破裂了。
  至于下一次,他还会回来,等他下次回来,连蛮神都将被他踩在脚下。
  “让所有德西人退出萨尔美山脉,一个月之后没有离开的,生死有命吧。”雷恩在离开萨尔美山脉之前,吩咐了一句。
  就这一句话让哈维心惊肉跳起来,他眼皮子不受控制的不断跳动,雷恩离开没有多久,他就喝斥着所有人,迅速收拾好东西来开这里。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雷恩的怒火将彻底焚烧这里的一切!
  心里为这些黑蛮默哀了不到一秒钟,哈维就笑眯眯的开始憧憬自己的贵族生涯。那可是贵族老爷呀,他这种和贱民一样被人瞧不起的奴隶商,终于要翻身做主人了。
  还没有回到奥尔特伦堡,奥格莱斯就知道了雷恩此行的结果,对于这样一个结果管家爷爷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毕竟德西人和黑蛮是不同的人种,处在不同的社会环境和体制之下,文化上的差异和价值观上的对立,其实早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特别是雷恩想要收服黑蛮,这就让这场会谈充满了更多的变数。
第315章
每天都要起三个有点装逼的章节名,对我绝对是极大的考验
  在奥尔特伦堡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有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酒馆。小酒馆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字,很多人都只叫它小酒馆。小酒馆里有一个仿佛你欠了他几十个金币的酒保,就算客人挥舞着银币,他也不会露出什么笑容。还有一个从来不管事的老板,每个月只有十五日和月末会来这里,拿了钱之后迅速离去,从来不和人交流。
  这间小酒馆更让人惊讶的是所有酒水的价格,都要比其他小酒馆贵了三五成,酒保的说法是他们只卖真酒,而不是兑了水的酒。
  高昂的费用让很多消费者望而却步,虽然总有一两个人会不计较这些价格,也大多是为了求一个安静。
  一名身穿风衣的男人推门进来,他带着一顶宽沿圆帽,帽檐很宽很长,恰好遮住了他的脸。挂在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整个大厅里二十来张桌子只有两张桌子有客人。他扫了一眼,抬脚就朝着一旁的侧门走去,侧门之后有一节楼梯,可以上二楼。二楼有几个隔开的单独的房间,比一楼更加的安静,也更不会被人打扰。
  他是熟客,酒保没有阻拦,反倒是坐在大厅的客人有些好奇的望着那藏头露尾的男人进了侧门,“埃克斯,那家伙是干什么的?”
  被称为埃克斯的酒保冷着脸望着那客人,“不关你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生硬的口吻的确让人难以保持平静,一出口就是得罪人的语气。
  客人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实际上他也是这里的熟客,他在一位商人的庄园里做护卫,每个月有差不多十二个银币的收入,在这里多花十个、二十个铜子喝上一顿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这里的环境很好,没有那么些一两个铜子就要喝酒的醉汉和酒鬼,宁静环境能让人放松下来,高昂的价格也让这里显得很有档次和品味,他很喜欢这里。
  但他绝对不喜欢这个酒保,酒保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客人,反而给他一种想要随时随地赶人的错觉,“你这么做生意,迟早要关门。”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给了身边同伴一个眼色,同伴也解决了杯子里的酒水,站了起来。
  埃克斯的不配合让他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加上已经喝了一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显然已经变得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冲动甩开了理智的缰绳,开始撒野的跑。
  “我欠你钱吗?”他站在吧台外,瞪着眼睛望着埃克斯,脸上熏然的醉意让他整个人有些迷糊。他突然一个踉跄,出于动物本能的他扶住了吧台,喘着粗气,“我不欠你钱吧?”
  埃克斯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欠。”
  “可是我觉得我欠你钱,而且是一大笔钱!”脸上露出的狰狞与凶狠,并没有吓到埃克斯。
  埃克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可很遗憾的是一种嘲笑,“你喝多了,该回去休息了。”埃克斯看了一眼门外开始泛黑的天色,收回了目光,“连库柏大人都逃不过一死,你又凭什么想要破坏奥尔特伦堡的规矩?”
  这一句话,就让酒客浑身一个激灵。他身体猛的一颤,眼神清醒了不少,他的同伴脸上也出现了退缩的神色。确实,库柏和理查都逃不过一死,他们两个小人物又凭什么可以无视奥尔特伦堡的规矩?
  酒客挤出一丝笑容,掏出一把铜币拍在桌子上,两人搀扶着离开了这里。酒保扫了扫铜币,无所谓的丢进了钱箱里。
  在二楼,那名藏头露尾的家伙进了一个单间,摘掉了帽子,脱掉了风衣,搓着手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环顾一周,桌子边上已经坐了四个人,“来晚了一点,家里遇到一点事情,我那个儿子和别人打架了。”
  他是安道尔,巴拉坦血案的主谋之一。
  他们一行人被雷恩“绑架”来奥尔特伦堡之后心惊胆战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们发现雷恩没有动他们的打算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在这个过程中,理查以“建设自己的家园”为借口从他们这里拿走了不少钱,他们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如果说花一点钱能免去灾祸,显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在巴拉坦,自救会掠夺来的财富有差不多一半落入了这些人的口袋里,特别是安道尔,他一个人就拿了接近两成。这些钱并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做的事情也激起了其他工人的愤怒与敌意,很多图伦行省的工人都在叫嚣着要割掉他们的脑袋,为那死去的数万工人报仇雪恨。好在这里是奥尔特伦堡,是雷恩的地盘,没有人敢在这个满手血腥的屠夫的地盘上乱来。
  “最近风声有些变化,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不能再被动的应对下去。”安道尔接过身旁曾经的同僚递过来的一杯酒,抿了一口。“雷恩绝对是一个刻薄的人,库柏和理查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说杀就杀了,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今天我们还拥有一些钱财,但是这些钱总有用完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了可以榨取的利益时,我们的下场未必会比他们好多少。”
  安道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应该考虑考虑退路了。”
  一直以来,安道尔都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因为在他的心里最深处,始终有一团阴影挥之不去。这阴影困扰着他,就连吃饭睡觉都使他无法安宁。这种被人胁迫,被人控制,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自己掌控的生活真的太折磨人了。如果不是雷恩的人盯他盯的比较紧,可能他早就跑了。
  “您打算怎么办?”房间里最先开口的人与安道尔的年纪差不多,四五十岁上下,安道尔作为自救会的会长,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地位是最高的。
  安道尔扶着额角想了想,“想个办法先离开奥尔特伦堡,到了城外才好操作。我的想法是先把一批靠得住的人弄到城外去潜伏起来,等找到机会我们离开奥尔特伦堡之后就让他们与我们会和。斩断了雷恩的眼线之后我们立刻去拜伦,只要过了关隘进入了魏玛走廊,雷恩就拿我们没有丝毫的办法。”
  “可是我们如何离开奥尔特伦堡?又如何越过关隘?”有人问到了点子上。
  他们作为非常特殊的“客人”,显然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离开的,没有雷恩或者其他大人的命令,谁都不敢放他们离开这座城市。况且想要穿越关隘进入魏玛走廊,也需要放行的文书。
  安道尔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这些我来解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考虑如何先混出城去。”
  有人欲言又止,在其他人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不一定要离开。只要我们不犯错,雷恩不可能会轻易的杀死我们。库柏和理查的确是被雷恩杀死的,但那也是他们犯了错。雷恩是一个非常讲规矩的人,只要不违背他的规矩,他不会乱下手下人。在奥尔特伦堡待了这么久,你们有听说过雷恩乱杀人的事迹吗?”
  这倒也是,立刻就有人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能不和雷恩这样的家伙作对,最好还是不要作对,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安享晚年不好吗?巴拉坦掠夺来的财富足够他们和他们的孩子以及孙子、重孙子挥霍了。况且这座城市越来越繁华,未来也注定要成为一座大城,若是能安稳的生活在这里,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安道尔心中只剩下失望,他笑了笑,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再商量吧,我还要回去,消失的太久恐怕那些野狗会发现什么。”他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起身穿戴整齐之后迅速的离开。
  野狗,是他们对那些盯梢的人的称呼,在他们的周围总有一些人在围着他们打转。可以理解成保护他们的安危,也可以理解成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刚来奥尔特伦堡的时候,这些盯梢的人几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出现在他周围,确保他任何时候都在掌握之中。这大半年时间过去之后,监视控制的力度也降低了很多,这才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能抽空和这些人私底下的见上一面。
  走下楼梯,在酒吧里对着酒保点了点头,就推门而出。顿时一股寒风袭来,让他缩了缩脖子。
  在街道对面一家小餐馆靠窗户的座位上,两个正喝着热乎乎的浓汤,吃着餐包的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站了起来。这些就是他口里的野狗,那些专门负责盯梢的人。
  安道尔冷笑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压低了帽檐,低着头消失在寒风凌冽的街头。
  天色越来越暗,奥尔特伦堡的街头开始亮起灯火,照亮了整个城市的街道,也有一些地方,依旧被黑暗笼罩。
第316章
如何在复杂的社会中证明自己比别人更具有价值?首先你得够狠
  肯特低着头,眼中的恐惧几乎要遮住他的瞳孔。
  他本来应该死在巴拉坦的城外,但他活了下来,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活了下来。
  他尿裤子了。
  被吓的尿裤子,这绝对是一种扎根进心底的耻辱,但就是因为他尿裤子了,所以他活下来了。他并不是唯一尿裤子的,但是是第一个尿裤子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他在巴拉坦城外活了下来。他成为了被迁移到奥尔特伦堡的工人之一,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成为了一名工头。
  如果是在巴拉坦爆发惨案之前,他会欣喜若狂,工头意味着从工人这个阶级最底层脱颖而出,成为了管理者,也可以说是最小的统治阶级。毕竟他掌控了十个人的喜怒哀乐,但他这个工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对于这个面对屠刀尿裤子的家伙,那些幸存的工人看不起他。这种轻蔑其实源自于一种嫉妒,一种丑陋的嫉妒。
  一个尿裤子的胆小鬼也能做工头?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些没有被杀死的工人又如何知道,到刀刃离脖子之间的距离插不进一根手指的时候,那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是否就真的能扛得住不尿裤子?他们完全是站在事外旁观者的角度,来鄙视肯特,站着说话不腰疼,以及嫉妒肯特被提拔。
  巴拉坦的工人们因为暴动,在奥尔特伦堡的日子并不好过。工作比在巴拉坦的时候繁重了很多,每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工作,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中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和当时在巴拉坦每天七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沉重的工作让他们麻木,更过分的是还没有休息日,每一天都需要面对麻木的人生。
  有些人曾经就像他们在巴拉坦所做的那样,集结起来想要向奥尔特伦堡抗议,争取一周一天的休息时间。但是这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几名工人的脑袋,很快就让所有工人们都惊醒过来。他们已经不是在巴拉坦了,也没有那些面对抗议和罢工就会选择妥协的贵族和商人。在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日子是多么美好,他们是多么的不知足。
  肯特是一个工头,他不需要工作,但是需要负责监督生产。这里不讨论工作强度问题,而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计件规则,每个人每天必须完成相应的生产数量,如果少了,那么不仅工人要受到责罚,连工头也要一同受罚。工人顶多被抽几鞭子,工头不仅要挨更多的打,还要克扣薪水以及休息的时间。
  肯特手底下的那些人并不服他,所以他们总是消极怠工,每次都无法完成规定的任务。这导致了肯特在来到奥尔特伦堡最初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要被抽上几鞭子,也克扣掉了他所有的薪水和节假日。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面对极为强大不可战胜的黑甲军,他是一个弱者,但是面对这些曾经与自己一样的工人,他身为工头的特殊身份,就让他变成了强者。
  于是他变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当时他正在负责加工一种金属齿轮,这种齿轮属于精密件,每个工人每天必须生产出五个合格的齿轮才能休息,往往这需要几乎一整天的功夫。当他看见两个工人坐在一边聊天的时候,他走了过去,他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为什么要停下来,难道你们不知道做不完要挨罚吗?”
  然后,其中一人将自己做好的齿轮丢给了另外一个人,一脸挑衅的笑容,“我有些皮痒痒,正好想要被抽一顿。”
  十天前这个家伙在被抽了一顿,三鞭,肯特挨了六鞭。这些人总是不断的挑战着肯特的极限,让肯特几乎每天都要挨抽。而他们呢,七八天,十来天才能轮换一回。
  一瞬间热血涌上头顶,肯特压抑着自己心中突然爆发的暴躁与毁灭欲望,强捺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低声的劝说道:“有什么事情做完再说。”
  那人露出了一个极为不屑的表情,扬着下巴,似笑非笑,斜着眼睛看着他,然后缓缓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也配?懦夫!”
  就这五个字,彻底的让整个月都在受罚和疼痛中的肯特爆发了。他直接抽出腰间的金属扳手轮起来敲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鲜血一瞬间炸了他一脸,腥甜湿热的血液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珠子红的就像发情时的公牛。心头的愤怒与屈辱居然在这一刻被发泄出去,让他得到了一种满足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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