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玛帝国(校对)第20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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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一个无能的奥格丁人,在说起瓜尔特人的时候都能够表现出绝对强雷的自信,这就是社会主流人种的精神需求,是对自我价值的变相肯定。他们需要证明自己“高人一等”,证明自己对整体社会并不是最没有用的人,强调一群被强加了各种标签不如自己的人,来凸显自己对社会的贡献和责任。因为有一群随时随地都能被人指责,被人强加各种观念的人种,对于大众来说不需要承担任何道德上的压力,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去给这个特殊的族群增加标签。
  这对瓜尔特人是不公平的,他们为这个国家做了许多的事情却遇到了这样的对待,这是任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一起起案例,一桩桩事迹,不断剖析了一种丑陋的社会现象,也让沃伦先生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点什么。
  他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自己已经尽力尽责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了最好,却因为自己人种的关系被上司呵斥,被同事嘲讽调侃,那是怎样一个可怕的生活?
  他快速的吃掉餐桌上的早点,换了一套衣服和妻子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家门,他要做点什么。
  这篇文章在社会中起到了很大的反响,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将瓜尔特人与这篇根本没有点明对象的新闻稿联系在一起,于是一些绑架了道德的同时也被道德绑架了的人站了出来,呼吁社会应该给予瓜尔特人理性的对待。
  也正因为这篇文章,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瓜尔特人的游行,给大选期间的帝国增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一些有道德、有社会责任感的社会活动家站了出来,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众多看法,主动的为瓜尔特人站台。并且批评一些社会上存在的丑陋现象,号召大家要做一个有道德和正确价值观的帝国好公民。
  杜林将报纸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这就是雇佣了纳莎作为帝国之星传媒公司副总裁的好处,他加深了和乔治家族的联系,发表这样一篇可能存在政治问题的文章也不再是问题。
  毫无疑问,一篇文章以及一笔用于捐助各个社会组织的资金引发了一个社会的现象,人们都在讨论瓜尔特人,瓜尔特人也成为了弱势群体的代名词。在这个时候为了证明普世价值观其实并不存在大问题,需要证明多数人没有被这种可怕的思想所侵蚀,体现出帝国正面的形象,就必须竖立出一些典型来反驳某些言论。
  杜林或许并不是身份地位最高的瓜尔特人,但他足够成为一个典型,一个政治正确的典型。在找不到切实证据足以证明杜林滥用职权之前,没有人可以单凭猜测去对他发起舆论攻击,因为这是与潮流相反的论调,会受到来自社会各界“道德人士”的唾弃。
  这就像是一群白色的怪物中有几个黑色的怪物,为了体现大家都是怪物并且应该团结起来的原则,一部分白色的怪物站出来,告诉大家其实黑色的怪物也是白色的,只是你们观察的角度和我们不太一样。
  随后杜林向整个州提供了八千个工作岗位,让更多人站在了杜林这一边,那些社会活动家认为杜林此举说明他的三观以及他的品德,是一个符合了普世价值观的优秀市长。特别是杜林公布了所有的协议内容和谈判内容后,人们更愿意相信杜林并没有出卖国家的利益,这只是一桩生意,一笔买卖,仅此而已。
  “能不能查出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的示意,我相信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报道!”,杜林在与马格斯通话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但是却因此受到了伤害,这是不公平的,马格斯先生。”
  听筒中马格斯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轻笑了两声,“这件事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出现,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无论舆论出现怎样的波动,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认识。”
  杜林开着玩笑说道:“听起来这像是一句好话!”
  马格斯的笑声更大了一下,“这当然是一个好话,而且我还在恭维你。”
第四百三十一章
收买
  “知道问题出在哪吗?”,凯文一边收拾桌子上的资料和证据,一边望着坐在他身边的薇薇安。刚才结束这场庭辩中薇薇安已经开始走向劣势。
  总督阁下活着的时候很喜欢收藏这些艺术品,而且还是精品,其实与其说是收藏,倒不如说是一种投资。这些艺术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包括了当时的一些商人。那些拥有超凡技艺以及声望的大艺术家的作品,商人是没有资格去购买的,只有贵族和皇室才能够收藏。
  当然和很多规定一样,能不能够贯彻落实,那就是一个疑问了。
  当时不少商人为了谋求专卖的路子将一幅幅艺术品送到了总督府给总督阁下“品鉴”,从而换取了某件商品在本州的专卖权,这么多年以来总督阁下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好东西自然需要更好的保养,收藏方式也非常的关键,有些东西害怕潮湿,但是有些东西又害怕干燥,可还有些东西不能潮湿也不能干燥。
  这就需要有专业的人士来负责这些种类繁多的艺术品,总督阁下府上就有两名这样的保养专家,或者说始终没有出头的艺术家。他们拿着总督阁下给他们的薪水,一边为总督阁下保护那些艺术品不受损坏,一边去追求自己的艺术,以至于他们的后代忘记了什么是艺术,反而对保养更加的专业。
  薇薇安的两位哥哥把这两个人收买了,让他们证明总督府所有走廊上以及房间里悬挂摆放的艺术品,都是收藏室内的东西。总督阁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其中一部分更换,所以总督阁下的口述遗嘱中,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哥哥们的东西,都属于总督阁下口述遗嘱中“艺术品”的分类。
  这一点得到了一些陪审团成员的认同,法官似乎也有所倾向性。
  薇薇安茫然的有摇着头,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凯文把东西收拾好之后都装进了包里,他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问题出在你花的钱还不够多!如果你愿意拿出更多的钱,买通这两名证人之后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好在今天只是他们第一次露面,吐露的东西也不是很多,我们还有追回这一局的办法,你需要花更多的钱。”
  薇薇安也站了起来,跟在凯文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要花多少钱?”
  其实她并不贪恋那些值钱的艺术品,之所以会和她的哥哥们对薄公堂的主要原因在于那两个混蛋的态度在总督阁下死后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同时她只是想保留现在她所拥有的这些,这些都是总督阁下给她的东西,不在于价值,而是在于感情。
  人们总说失去之后才意识到后悔,总督阁下离开之后薇薇安才开始回忆起小时候躲在父亲的身后就如同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安全感到现在都久久不能忘记。她想保留住总督阁下给她的一切,无论是什么。
  凯文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看着薇薇安,“这并不取决于我,这取决于那些证人的胃口。如果他们很容易满足大概几千块就可以让他们选择闭嘴,或者说一些倾向于我们的话。但是如果他们的胃口很大,或许要几万。”
  “我给了,我要最快的见到这些钱的效果!”
  几千几万对于薇薇安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财富,她不仅有总督阁下给她的那些珠宝饰品和房子,她本身就拥有不菲的身价。很多人都在支持女权运动,作为坎乐斯州女权运动的发起者和领导者,她接受了很多组织以及个人的募捐。这些钱可以说是女权组织的,也可以说是她的,毕竟当初她跟随潮流推动女权运动的时候,总督阁下让她去把女权组织注册了下来。
  这已经是一个类似社会运动基金会的社会组织,而不是一群松散的没有组织结构的个体。那么作为这个组织的所有者,薇薇安拥有对这些钱的分配权力。
  凯文手中的车钥匙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翻飞了两下,“等我好消息!”
  晚上吃完饭之后凯文就按照他搜集来的信息找到了其中一个专门维护保养艺术品的工匠家里,这个家伙住在奥尔奥多的上城区,看得出这些年他以及他的家人从总督阁下那里获得了不少好处。这也难怪,总督阁下年纪毕竟大了,记忆也会因为衰老出现一些问题,他可能能够回忆起在自己十六岁那年某一天的晚上那次尴尬的深入交流,但他不一定能够想起在四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有多少人送给了他多少东西。
  在他繁多的收藏品中有些是他喜欢的,他的印象会很深刻,有一些是他不喜欢的,比如说某位商人送给了他一座起源纪时期的男性雕像。他不喜欢那个雕像以及雕像上过于显著的性别特征,但这并不妨碍这座把部分地方塑造的有些夸张的雕像能够卖出惊人的价格。
  只需要弄出来一件东西,就足够一个普通人的家庭挥霍一辈子!
  越过翠绿的草皮,凯文停下了脚步蹲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伸手折了一根小草,搓碎了之后置于鼻尖嗅了嗅,然后他翻开了这层草皮,借助明亮的路灯审视了一下这块草皮的底部,就站了起来。
  他拍打着双手站在了耐尔斯先生的家门外,按了一下门铃,等待了约莫有两分钟,门才开启了一条小缝,四十一岁的耐尔斯先生看上去只有三十四五岁,保养的非常不错。他看了一眼门外的来客,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知道你,凯文律师,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下次开庭的时候再说。”
  他刚准备关门,凯文就把自己的公文包塞进了门缝中,“耐尔斯先生,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说完话我就走。”
  耐尔斯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关门的想法,他身后传来了妻子的询问和少年的声音,他敷衍了一下,然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们去外边说,说完你就走。”
  两人走到了院子里,邻居们都待在家中,凯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没有什么行人的马路,他带着笑容低声问道:“修改一下证词,要多少钱?”
  耐尔斯等了约莫有十几秒,才仿佛没有听明白一样迟疑着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让我作伪证吗?”,说完他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样有名气的律师也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帝国的司法系统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凯文却叫住了他。
  “耐尔斯先生,据我所知,总督阁下活着的时候你的薪水是每个月八十五块钱,是吗?”,耐尔斯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房子走去,凯文一点也不着急,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喜欢花花草草,这些草皮非常的漂亮。”
  不知道这句话中那一个词如同咒语一样出现了神奇的作用,耐尔斯先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的转过身,脸上已经有些烦躁的情绪在流转,“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有点暴躁,这反而证明了凯文的观点。
  他指着脚下踩着的草皮说道,“我用的也是这种草皮,一块钱一平方,这里大概有七八十平方?”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想告诉我什么?”,耐尔斯已经明显有些气急了,他再次转身打算离开,可凯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据我所知你一直对外宣称你的妻子并没有工作,在家照顾家庭,那么以你的收入你用不起这样的草皮,每三周就要更换一次,这么说来三个月就要更换四次,我不知道你后院是不是也是这种草皮,光是更换这些草皮的费用,就超过了你的收入。耐尔斯先生,如果有人控诉你盗窃总督府的艺术品,你猜法官会不会相信?”
  这一刻,耐尔斯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压抑着心头的悸动,走回到凯文身边,看似非常凶狠的贴近他,瞪着他,“小心你的嘴巴,这里不是法庭,我也不是法官,我不会听你胡说八道还不揍你!”
  凯文伸出了左边的脸颊,指着自己的脸蛋,“来,给我一拳,证明你是一个男人。”
  耐尔斯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知道自己这一拳下去会有多麻烦,这些律师会告到他破产为止才会放过他。
  “看来你并不打算给我一拳,那么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需要多少才会修改你的证词?”,凯文看着耐尔斯,盯着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或者你有没有其他什么想要和我说的话?”
  他觉得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如果耐尔斯只是单纯的被薇薇安的哥哥说动,或是拿了好处,他现在应该会有所松口,可显然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四百三十二章
窃贼
  “找个地方喝一杯?”,凯文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他的语气也变得非常的缓和,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交流,而不是那种赤裸裸的买卖。
  他的这句话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耐尔斯点头同意了下来,他和凯文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吧,要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并且点了一瓶相当可以的烈酒。
  现在的违禁品调查局面临着非常尴尬的局面,当初这个行局被马格斯先生提议建立的目的是为了配套第二次禁酒令,从而做到撕裂旧党地盘的目的。这的确已经实现了一部分,违禁品调查局拥有很多的权力,并且直接向州局负责,不经过市政厅,也不接受市政厅的管理。
  一些地方,比如说特耐尔,就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但是在新党的地盘上违禁品调查局就有点尴尬了,这里不需要他们行使自己的权力,比如说像伊利安,绝大多数酒吧都有自己的经营许可证,最大的酒商杜林还拥有酒牌。在拥有了合法证件之后他们的行为就是合法的,不受到违禁品调查局的针对。在这样的城市里,违禁品调查局的日子并不好过。
  奥尔奥多显然也是这样,富人区的酒吧基本上都有经营许可证,下城区大多数酒吧虽然没有这张纸,可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好抓的,除非是同行的举报。这同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同行之间就算有龌龊也不会举报,通过官方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不名誉的手段会被所有人唾弃,甚至会引发帮派的名誉危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新党地盘上的RAD就像是一个有点多余的部门,整天没什么事情做。
  两人坐下之后喝了一点酒,感觉放松了不少,耐尔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是他想要说,而是凯文拿住了他的要害。其实所有进入总督府的艺术品都会经过登记造册,记录在一个本子上。这个本子目前还在总督府库房的保险柜里。总督阁下死后所有的钥匙都被薇薇安收回,看似好像没什么心机的女人其实也有自己的风格。
  那个本子上记录了超过三百件艺术品,包括了是谁送的,什么时候送的,但是现在总督府内的艺术品加起来不到二百八十五件,有超过二十件艺术品已经完全的消失了。
  耐尔斯没有这样的胆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旧社会,贵族们甚至不需要什么证据仅凭怀疑就可以让警察抓人,可事情一旦曝光,他也不会好过。几百年的牢狱之灾是肯定的,除非他能堵上这个漏洞。
  只要他有钱。
  问题是他没钱,或者说这笔钱他只得到了不多的一部分。
  偷总督阁下艺术品拿出去变现的主意是薇薇安两个哥哥们的想法,并且由他们来主持,以耐尔斯和另外一个人的工作为威胁的借口,让他们以“保养”的理由,将那些总督阁下不喜欢的艺术品从总督府中拿出来,然后掉包之后再送回去。
  送回去的也不是什么高仿的假东西,不过是原来的画框或者底座之类的原件加上一些乱七八杂的东西,完成入库手续之后就会送进收藏室。这些年里他们偷了不少东西出来卖,第一次可能是受到了威胁,还有良心的谴责与惶恐不安的情绪。可是在一笔笔丰厚的收入安抚之下,他们渐渐的也习惯了这种“儿子偷老子不是贼”的思想所“毒害”,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两个少主人一没钱了,他们就会偷一件艺术品然后送到联邦那边去销售,所得的钱中有百分之五给他们两个工匠瓜分,其他被薇薇安两个哥哥分了。
  原本的计划是差不多的时候把登记了所有艺术品的登记册偷出来毁掉,这样就算总督阁下有所察觉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他不可能记住自己收藏的所有东西,他们在挑选艺术品的时候都找那些很久没有出现在总督府内的东西。
  谁又能够想到总督大人突然间倒下了,并且他的权力也在萎缩,特别是帝制皇朝被推翻,新党上台,以前那些经常巴结他的人也不见了。不需要登记造册的情况下,总督大人又怎么可能把那个本子拿出来?他们更没有理由索取这件东西,整个总督府都是管家在负责,在没有理由和借口的情况下,就算他们糊弄过了总督阁下,也糊弄不过管家先生。
  所以才遗留下了一个把柄。
  一旦事情被抖露出来,总督阁下的两个孩子不可能会出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掉,而这两名工匠就会倒霉,因为他们的行为在法律上被定义为“盗窃”。那些艺术品的价值惊人,他们一旦站在法庭上,就意味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监狱。
  本来耐尔斯和另外一个工匠都小心翼翼,随着这几年总督阁下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和记忆衰退的厉害,他们逐渐就放松了警惕。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钱也终于能够拿出来用了,自然而然也开始讲究气派这个东西。在总督府那样的地方呆的久了,他们的审美和品味也更高,一块钱一平方的草皮很符合耐尔斯的审美观,他能承受得起这样的费用,所以他就用上了。
  就是这些草皮,让他露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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