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玛帝国(校对)第3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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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十六万因铝土矿的销售所产生的税金可以退税了,拿回来十六万,其中假设五万是违约金,那么矿主最终拿回来十一万。五万加上之前的二十一万税金在这笔交易中他们节省了五十一万!
  实际缴纳的税金只有销售额的十分之一,节省了这么一大笔钱对于所有矿主来说都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至于为什么要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是因为税务局本身是垂直管理,不接受市政厅和州政府的管理,他们只向帝国税务总局负责。任何大额的交易这些人都会出现在现场,为了把他们糊弄过去,六千吨的铜矿石被掺杂在了两万五千吨铝土矿的第一批矿产中,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偷税的风险降到最低的同时,还能把东西运出去。
  通过这样的方式四方都能够获得巨大的利益,矿主节省了五十一万的税金,西矿会再次巩固了自己在西部的统治力顺便还抽了几万块的手续费,购买矿石的企业在用市场价购买到了合格足额的东西之后还能有额外几万块的收入,这三方每一方都获得了比正常贸易更多的利润。
  那么门农获得了什么?
  他获得了资本家的友谊与青睐,他能够让西部绝大多数资本家以及西部之外的资本家支持他,原因就在这里。如果没有农门这一环,外面的资本家想要用市场价购买矿石?还不如直接花更多的钱从国外进口节约时间,说不定矿石到手之后的价格比从西部购买要便宜的多——这个时候指标这个玩意就能够用上了。
  指标就是告诉那些不打算按照这套游戏体制玩游戏的商人,你们可以用指导价来购买,但是每个人只能购买三五吨或者三五十吨,想要更多的那就等明年吧!
  在多方互相配合又彼此牵制的情况下,这些看上去是敌人的家伙们顺利的把税金从税务局的金库里重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并且每个人都从中受益。
  如果说谁亏本了,可能只有帝国税务体系吧,七十七万的税金变成二十一万,亏的还不少呢!
  也正是因为门农也参与到了这场游戏中并且扮演了一个非常特别的角色,所以他更加害怕这些西矿会的执行委员都被抓起来。一旦他们面对刑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这可是一个巨大的丑闻,一个能够影响到门农执政的巨大丑闻,所以他必须想出一切办法,把这个危机给解决掉。
第六百七十九章
社会责任感的重担压的我喘不过来气,摸着良心来揭露丑恶
  “我能出去透透气吗?”,门农敲开了房门,看着门外一名军官抱怨了起来,“我已经有足足十多天没有离开这栋建筑物了,我想要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哪怕在门口都没有问题。”为了看守门农不让他和外界有过多的联系,他现在居住的房子是没有窗户的,指挥官允许他在建筑物内走动,但是不能离开,不能靠近窗户。
  他几乎没办法和任何人联系,就连有一次通电话的时候这边的人认为他在正常的交流中使用了暗语,立刻就挂断了电话,并且警告他他现在依旧是被严重怀疑的嫌疑人,在西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彻底平稳下来之前,他不能够和外界有超出工作范围的联系。这些人甚至要求他在电话中只能说“是”和“不是”这两个简单的词。
  那名军官面无表情的把门重新关上,面对着门板,门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下麻烦了。
  他只能够把自己的希望寄托于他的那些手下能够猜到他此刻的心思,把西矿会的执行委员们都蒸发掉,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变得安全。
  就在门农考虑如何联系外界指挥那些手下的时候,西矿会另外三名执行委员也做出了决定。就如同昨天他们的同伴所说的那样,趁着现在局势还没有恶化,他们还没有被控制起来之前,想办法离开帝国。他们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几年,这些年里他们已经攫取了足够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包括了他们的家人和后代挥霍上几代人,没有必要为了已经出现崩溃的权力留在这里等死。
  为了避免他们可能遭遇到的监视,他们举行了一场舞会,用来庆祝自由阵线被剿灭,西部的矿业贸易可以继续正常的进行。
  在化妆间里,四名执行委员再次碰面了。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必须加快行动速度了,还有三个小时,费德勒那个叛徒就要站在聚光灯下。等他把他那些狗屁话都说完之后,恐怕我们也没有时间了。”和杜林有“交易”的家伙坐在了椅子上,他拿起一把专门用于剪头发的推子顺着脑袋正中间推了一条线过去。大片精心保养的头发落在了地上,露出了有些发灰的头发根部。
  另外三人一瞬间就明白这个家伙在做什么,既然有人在监视他们,他们的离开就必须做到不惊动任何人。没有什么比在舞会过程中乔装打扮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他们也开始使用化妆间里可以找到的工具,改变自己的模样。
  很快那人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光头,甚至连眉毛都被他剃掉了,他用化妆品把自己的肤色变得黑了一点,有点像是省雅人。当他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脱掉了外套,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套类似吉祥物的套装时,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你早有准备?”
  他凝重的点了一下,“无论你们离不离开帝国,我都会离开帝国。我已经安排我的家人昨天连夜离开了,他们目前还没有受到监视,至少我所知的是这样。你们最好能够想个办法通知他们一下,然后在联邦汇合。”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把那套看上去很幼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那是一名矿工形象的大型毛绒玩具外套,夸张的矿工形象充满了卡通的视觉效果,而且根本不能直接看见他的样子。他通过矿工嘴巴里面的一个拳头大的小孔看着外面,从外面哪怕看见了他的眼睛,也无法分辨这个人是谁,只有让他脱掉这套衣服,才能够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在这样一个舞会上,谁又会去为难一名穿着卡通毛绒衣服的工作人员?
  另外三人闭口不言心里却一直在暗骂,这老东西真的是狠得下心,这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居然已经把家人都送走了。同时,他们也在考虑如何告诉自己的家人尽快离开帝国。
  心中的惆怅和不舍绝对不是语言或者表情可以显露出来的,他们在这个帝国生活了几十年,从贵族时期一直到今天的新时代,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而且他们的家业有一半都在这里,带不走。
  那些别墅、庄园、艺术品以及各种不动产和贵重奢侈艺术品都会成为别人的收藏,他们心爱的东西都会成为拍卖会上的宠儿,这让他们心都在滴血。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够狠下心?或许在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们才感受到了自己对帝国的依恋。
  四个人很快都换好了衣服,其中一个人在外套里瓮声瓮气的问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是矿工?我们为什么都是石头?”
  “白痴……”
  一名矿工连同三个摇摇晃晃的金矿石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的人都报以微笑,还有些孩子上来摸了摸他们,只是让孩子们觉得体验很差的地方在于这些可爱的卡通形象没有给他们正面的回应,反而像他们的父母长辈那样让他们滚远点。
  矿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第二个金矿石,“你不能那么说他们,如果你把他们的父母惹来,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说完了这句话他继续向前走,脑子里却在会议杜林昨天晚上交代他的那些事情。
  老实说他有点搞不清楚杜林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真的想要让自己这些人消失,以对方的能力找个机会把他们都消失掉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帮助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帝国,并且去联邦,而不是更远一些的国家。尽管他内心深处也觉得联邦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那里的社会环境不错,有钱人主宰一切,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还和自己的家人通过电话,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家人们已经坐上了去联邦的客轮,大概在三天后就会抵达联邦。
  杜林的行为越是奇怪,他越是反思,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但杜林并没有欺骗他的必要,因为杜林安排了一列海军专列送他们去西海岸搭乘海军的军舰去联邦。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杜林在利用自己。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被利用还能怎么做?
  就在他们四人从后门出来之后,一辆车缓缓的靠近了他们,一辆军车。
  军车比普通的家用轿车要宽要长,车里有三排座位,前面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两名军人。坐在副驾驶座的军人摇下了车窗,嘱咐了一声,“把衣服脱了上车,第三排座位上有为你们准备的衣服。”
  四人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脱掉了卡通外套穿着内衣钻进了车里,在第三排的座位上他们发现了四套军装,换上这些军装戴上军帽之后,让他们看上去也的确像是一个军人,至少光着的脑袋像。唯一可能不太像的,就是他们的年纪。
  好在在凡利尔城里没有人会阻拦这种全部都是军人的军车,首先军车这个东西就不好弄,万一真的有宪兵队检查,驾驶室的军人也能够应付过去。
  就在他们坐着这辆军车前往车站的时候,一辆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我想我已经知道该说什么了。”费德勒将三张讲稿反过来卡在两个座椅之间的扶手箱上,上面罗列了这次他发言时需要说的一些核心,以及可能出现的一些刁难问题如何回答。为了把这些内容记下来,他用了四天的时间,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回忆背诵这上面的内容。
  艾尔利斯把那些讲稿拿在手里,他随意的从里面抽出一些问题来问费德勒,即将开始的新闻发布会非常的重要,决定了杜林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收官,不能容忍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误。
  只要这场新闻发布会圆满结束,西部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酒店房间里睡了一会的费德勒被杜林叫醒,换了一身衣服后跟在杜林的身后,坐着电梯抵达了酒店的三楼,那里有一个大厅。当他们一起推开门走入大厅的那一瞬间,闪烁的镁光灯刺的他们几乎都睁不开眼睛。这次来的不仅有帝国内的记者,还有其他国家的记者,毕竟奴役国民充当奴隶本身就是一件刺激了国家敏感神经的事情,他们肯定要过来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方便那些大人物在国际事务上做出正确的判断。
  杜林坐在了费德勒左手边,右手边的位置空着在,费德勒此时也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会有人迟到,他眯着眼睛站起来对着大厅里满满当当的记者挥了挥手,开口说道,“非常感谢大家能够赏脸来到这场新闻发布会,我今天要在这里,将一些你们所不知道的,骇人听闻的事情,公布与众。或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记者突然插口大声问道,“费德勒先生,你为什么要做‘另外一个人’站出来揭露这些?是因为你受到了排挤吗?”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记者的身上,然后又集中在了费德勒的脸上。
  在杜林提供给他的讲稿中,有类似的问题,他考虑都没有考虑就回答道:“因为责任,这是我作为帝国公民生活在这个国家所承担的社会责任。我的道德告诉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即使我没有站出来,我相信还会有别人站出来,我只是站起来的早一点,就是这样!”
第六百八十章
平等的心
  会议厅中突然间的沉默让费德勒自己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当然不可能为了什么狗屁社会责任感站出来成为“另外一个”来揭穿西部众多的黑幕,他这么做除了嫌自己平静的生活太枯燥想要找点能弄死自己的刺激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收获。但现在不同,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全新的巨无霸势力冉冉的升起,作为其中的一员,他有必要为了自己未来的利益做好充足的准备。
  为此说一点谎话怎么了?他又没有伤害谁,连天主都会原谅说谎的人!
  “我不希望有人再打断我的话,我会给大家留下充足的时间来提问,但是在此之前,这是最后一次!”,费德勒指了指那名记者,如果不说出这样的话他接下来可能还会被人打断,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突然间的中断,这可能会让人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下面要说什么,从而出现很可怕的错误和结果。
  费德勒很诚实,他不想死,也不想成为残疾人,他得把这件事在做好才行。
  “在座的记者以及其他社会热心人士应该多少都有一些了解,西部的落后于封闭让西部成为了帝国版图中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民间通过口头达成的协议往往比合同更有作用,人们也相信使用私刑能够带来更加公正的审判。这就是一个落后的地方,落后到有很多人还认为吃热马屎能够治疗疾病。”费德勒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会议厅里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笑声。
  对于这些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不可思议东西的记者们来说,吃热马屎治疗疾病和一些小国家相信喝原厂原装的女孩的血可以治病一样愚蠢,而且愚昧。这种愚昧来自于教育水平的差异,以及信息化社会中存在的信息差。当然还有很多热心的民众会将愚昧的传闻经过主管的改动之后再次宣扬出去,让本来可能并不奇怪的一件事,变得奇怪起来。
  没有普及文化知识又充满好奇心的西部,成为了谣言盛行的地方。
  “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就与你们眼中看不见的西部有关系,我们先说说矿区,以及矿主……”
  开场白的一个小幽默并不能掩盖接下来费德勒要说出的那些的残忍与残酷,人们脸上不久之前还存在的笑容逐渐的褪去,变得严肃乃至于愤慨起来。因为费德勒的描述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当他们听说只要几十块钱就能够从奴隶贩子手里买到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并且这些成年人大多都会死在矿洞里的时候,道德的标准化作了一条着火的飞龙,在他们的体内咆哮。
  每一个文明的社会都会有一个符合社会大众价值观的道德衡量标准,在帝国这个繁华的社会中,每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在刚刚上学的阶段,他们的老师以及家人都会告诉他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也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随意的夺走别人的生命,更不能肆无忌惮的支配别人的生活。
  这些可以作为普世价值观的东西,在西部并不存在,或者说仅存在于帝国公民之间……吧?
  在费德勒的描述中人们对于西部的固有印象逐渐的开始巨大的变化,这里是一个恐怖的世界,金钱、地位、权力等欲望支配了所有人的行为。只要能够获取足够的利润,他们就敢使用已经废除的奴隶来为他们挖掘矿井,他们就敢把那些不愿意服从的奴隶当众杀掉并且挂在柱子上风干成一个大肉干来威慑其他奴隶。
  当年奴隶制时期那些奴隶主们怎么对待奴隶的,在西部这些矿主就是怎么对待努力矿工的,甚至还会做的更加过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全场除了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费德勒看了一眼杜林桌面上的信纸,突然间说道:“我相信有些人可能认为我的说法过于的夸张,甚至是为了服从于某些目的特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所以我特地邀请了一名非常特别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阿蒙。在三个月前,他也是一名奴隶,但是他的运气非常的好,所以今天他有机会站在这里,把事实告诉你们……”
  一名与帝国各种人种都不太一样的小个子从会议厅的侧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亚麻布做的衣服,看上去有一种很特殊的艺术感,有别于帝国的文化和艺术。一些采访过国际事务的记者,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的来历。
  他走到了费德勒的右手边,一手按在胸口向杜林鞠躬,然后才面对着会议厅内众多的记者,摘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纯黑色的头发。
  “我叫阿蒙,阿蒙·列克蒙斯,我正是费德勒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些奴隶之一,之前是这样,但是在近期我有了另外一个身份,耀星帝国的人把我和我的一些朋友,称作为自由阵线组织成员……”,整个会议厅瞬间从没有一丁点杂音到差点要把窗户都震碎的哗然,人们惊讶的尖叫或者呐喊,更多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因为他们拿到的官方通稿中,自由阵线并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
  可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是不是意味着西部军区剿灭自由阵线的任务的确像一些人说的那样,里面存在一些看不见的阴谋。阴谋论永远都是最具有市场的一个论调,无论受伤害的是不是自己,都能把一系列的看不懂的行为归纳于阴谋。阿蒙的出现就是最好的佐证,至少在彻底剿灭这个论调上军区说了谎。
  议论声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缓缓平息,阿蒙才继续说道,“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把我所经历的,看见的,听见的都告诉你们,让你们按照你们的道德观、价值观,去评估我和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极端组织成员。”
  接下来阿蒙从他还在自己的家乡开始说起,说到了他怀揣着梦想想要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说到了他被那些钓鱼捕奴队成功的骗到了船上,说到了他在横跨帝国东西两个海岸的过程中所看见的每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丑陋,以及他最后沦为一名奴隶,在深不见底漆黑如同永夜的矿洞中,充满了绝望的工作。
  没有什么能够比叙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具有感染力,他不时发红的眼眶和字里行间咬牙切齿的恨意清晰的传达到了每一个记者的耳朵里,他们如同享受着一段痛苦备受折磨的绝望之旅,与阿蒙以及更多的奴隶一起从阳光照射的地方一步步迈入了地狱。当他们听阿蒙说起有一些长期营养不良的矿工生病了,不仅得不到医疗保障反而被护矿队拖进一些已经废弃的矿洞内击杀掩埋,只是为了节约这个病人的食物时,会议厅里传出了十几个清脆的折断声。
  那些记者手中的笔在他们巨大的力量下断成了两节,费德勒说的黑幕更像是一种站在高层面用一种假装出来的怜悯去同情那些真正的可怜人,他说的再怎么黑暗,人们大多只是哦一声,不会有太多太复杂的情绪波动。不是费德勒说不好故事,他本身就是一个矿主,他所说的那些东西不具备感染力。这就像是一个亿万富翁站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告诉所有人外面有些穷人连饭都吃不起好可怜一样,说不定有人都能够笑出来。
  但是阿蒙他就是那个可怜人,可怜到人们听见了他所经历的遭遇,都会为此愤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深切的饱含他某一个时间段里所经历的事情,所承受的感情,所撕裂的情绪。只有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内容,才能真正的让人们动容。
  一些情感丰富一点的女记者甚至都流下了眼泪,他们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在西部所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残忍。这更让他们迫切的想要用自己手中的笔,写出一篇能够撼动整个社会的东西,来痛击那些认为自己活在盛世里的人们。
  这里,不仅有自由,还有奴役!
  阿蒙的故事就像是一个传奇小说,当他说到了杜林,说到了杜林对他们的同情,对他们的怜悯,以及愿意释放他们并且给予他们等同于帝国公民的生活环境、社会地位以及尊重的时候,有些记者居然欢呼起来。渐渐地,一名女记者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杜林,真心实意的开始鼓掌,掌声逐渐的连成了一片,震耳欲聋。
  等待了约莫有几分钟后,杜林才站起来,他微笑着抬手虚按,让大家在发泄了情绪之后安静了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台下就有人喊出了“你是好样的”之类的话,让他看上去有点哭笑不得。他摆了摆手,终于整个会议厅真正的安静了下来,他说道:“我相信人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瞬间开始,我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我们所有人没有任何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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