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校对)第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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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还在后悔,人都来了,要保持风度啊!
奈何,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指挥!
………………
在普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家喻户晓的大事!
一群富二代异想天开的去戈壁郊游踏青,顺便寻幽揽秘,结果在戈壁边缘的无名土壁窟刻中遭遇塌方,八个人,两死数伤,惨不忍睹!
听说好几个都是用马车拉回来的,最后会不会留下残疾还不好说。
八个富二代中,还有一个官二代,就是普城鼎鼎大名的娄府家公子,也不知到底伤的怎样?清高书香人家,又是怎么和这些混世小魔王扯到一起的?
城西平民区,一个普通的小四合院中,一个书生正和几位同窗交好举杯共饮,酒是巷间小杂铺最廉价的酒,菜是一盘五味豆,虽然很寒酸,但不耽误他们怦击时政,指点江山,
正所谓,身虽贫穷,不敢一日忘国!
“听说此次普城大动干戈,足有数百府兵马队参与其中,如此公器私用,假公济私,咱们联名州郡,向学政观察使投上联名信,便板不倒普城府尊,也得恶心恶心他,让他以后不敢太过对那些富贵人偏袒,尤其是司马娄府!
题目我都想好了,国之税收,岂能为私家所用?长此以往,城将不城,国将不国,兵戈之凶,岂不是成了地方官员谋私利的工具?”
一名士子慷慨激昂,另一名附合道:
“正是如此,若是联名,算我一个!
普城风气,是该改改了,一个过气近二十年的前司马,还能在地方上呼风唤雨,周围富绅百姓竟然无一敢出声,岂不是咄咄怪事?
我辈读书,修身平家报国,正是该我等意气呼喝出声之时,咱们各联乡好,朋友,同窗,正值夏闱不远,給学政大人一个深刻的印象,以为进身之阶!”
众人纷纷叫好,一番喧闹后,才看向此间的主人,无双。他们都是无双的至交好友,说什么国家谈什么抱负,不过是说出来装门面,扯大旗的!真正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为无双在游湖春会上的不公,以及接下来普城各有司隐隐约约的打压和排挤!
各种官方文会也不请他了,大部分士绅场合也对他敬而远之了,最关键的是,在今年秋闱的文元大考资格认定中,他无双公子竟然就落了选,而是其他一些远不如他的书生士子去参与,不用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娄府在怪他春会出口无忌,从而暗暗施加的压力!
在贫寒书生圈子里,娄府这样的行为很不得人心,于是才有了联名具告学政的由头,
在这个世界,在照夜国,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可能也是为了压制修行者的原因;像他们这些最初级的文状,是有联名上奏学政的资格的,当然,这种上奏并不正规,不是官府上下级那样的必须重视,有所回应;
文状们的上奏更多的是表明一种态度,一种抗争,一种不满,作为主官学政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在地方主官那里提一嘴,卖士子们一个人情,搏些仗义执言的名声,如果要让他把这些上奏不满真的煞有其事的再往上报,那是绝不可能的,吃饱了撑的么?为一群穷学生去得罪官场同僚?
无双淡淡一笑,“慎行!就我所知,此番府城马队出动并没花府库的钱,二是商人们自己包了,所以如果你们以损府库而行私利,这一条就不成立!
在我看来,联名是极好的,但这由头要另选,比如,国之利器,军之刀兵,乃一国之柱石,又如何能依商人逐利而动?
这样写,层次更高,更加犀利,大义之下,让他们无法辩驳!”
第35章
回家
众人一听,拍手齐称大善,一名走的最近的士子为了体现自己的不同,就神神秘秘道:
“无双,你从实招来,是不是兰蔚县的那位給你私传的消息?”
无双倒是大大方方,本来也没什么隐瞒的,甚至他还想告诉大家,虽然他贫寒势孤,在春会上被拍了一砖也没个地方伸冤去,但在最重要的春会目的上,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不错!打蛇打七寸,如果出手的方向都错了,那就是个笑话,不仅旁人会嘲笑我等,便是学政大人也会看轻我们!
这些,我就不参与了,蒙林小姐相助,我在兰蔚县谋了个大考的名额,过些时日就要出发州郡,一为熟悉环境,二为潜心苦读,实不能再操心此事!”
那书生羡慕道:“兰蔚县的名额?那是你那便宜老丈人給弄的吧?红颜情深,传信殷勤,无双兄,你还真找了个好贤内助呢!
联名之事,你不必操心,有我们操持就好!观学政行程,夏闱考文状时正好便路过普城,我们这一纸联名递上,说不准就会留在这里现场监督,以娄府草包的文才,哪怕考的四平八稳也未必得录,非得十分出彩才行,他有这才能,是这块料么?”
众人大笑,一时尽欢,直到天色将暗才纷纷离去。
老母端来一碗稠粥,“双儿,酒喝多了伤胃,喝碗粥吧!”
无双恭敬接过,泰然食之,其母却回到厨下,端出一碗清亮见底的稀粥……
关于孝,不同时代的人自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娄小乙换做他,那还读什么书?哪怕是去外面做强盗,也要让老母衣食无忧!何至于天天缝缝补补的还要养活这么大一儿子?还供你喝酒,喝的下去么?
但这个世界的孝就有些不同,一个辛苦的心甘情愿,一个享受的理所当然,承的心思就是未来考取功名做了官后,再锦衣玉食;就没想过这么大年纪了,到时还吃喝得动么?还能挺到风光的那一天么?
这个世界都是这样,也不独无双一个,也包括他那些所谓的贫贱之交,几乎每一个穷酸后面都有一个伟大的女性,或妻母,或姊妹……
无双喝着粥,皱了皱眉,感觉到其中还有点沤馊味,这是陈年库底粮食的特有的味道,他当然不会去怪母亲,但也从未想过靠自己的本事弄几斤新米,
对他来说就只有一个目标,中文元,中文典,中文魁,然后把曾经经历的这一切报复回去。
他当然不会参加联名,不是没时间,也不是要准备会考,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底蕴应付这些都没问题;重要的是,只要在那个联名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管成不成功,都会給上面留下一个爱闹事的印象。
未来需要经营,各种经营,包括这些破事,也包括婚姻!
像方才那些喝点酒就意气风发的,永远也不会有前途,在普城找个私塾教书就是他们最好的结果。
但他,不一样!
………………
娄府中,娄小乙从土壁窟刻回来已经三天了,三天中,两位老夫人就没传过他一次,既不问话,也不喝骂,更不惩罚,就这么晾着他。
晾着,也是一种惩罚的方式,尤其是对有自尊,有羞耻之心的人来说。
娄小乙没什么大伤,就是这几天饿的狠了,另外还有几处皮外伤,竟然在封闭空间被困时就已经结痂恢复,这就是年轻身体的优势。
这几天他吃了睡,睡了吃,早晚锻炼,身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心里的正常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没有出府,因为他知道这次鲁莽的行为真的让母亲很伤心,再不管不顾的出去,母子之间的感情怕是要产生裂纹,而隔阖一旦出现,再想恢复就要花费数倍的力气,他有的是时间,可母亲未必有。
也没地方可以去,想来几个小伙伴的家里都是不欢迎的,就像娄姚氏肯定不欢迎其他几个一样。
尤其是铁柱和冯娘子家里,现在去吊唁时机不对,人家一定会想,凭什么你毫发无伤,我家的孩子就死于非命?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抱怨的。
活着的六个,养伤的养伤,禁足的禁足,互相之间也断了来往;有府衙的师爷来寻问事件经过,说是既然出了府城马队,就总要有个由头,但娄小乙知道,其实整个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的活动到底是谁提起的,谁组织的,这样才好让几家死伤的人家的怒气有个发泄处。
他坚称这是个共同的决定,也谈不上谁影响了谁,就是一次欢宴后的酒后冲动;这是他们几个在窟穴中就商量好了的对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齐二一个人担当,那不公平。
他相信活着的人没人会在这个问题上推卸责任?有什么好推的?推了也落不到好,不推也不会让你出来抵命,这就是笔糊涂账,最后的结果也会是在糊涂中不了了之。
第三天,老夫人还是没见他,即使是在晨昏定省,吃过午食,娄小乙有些坐不住,他觉的还是把这些事说清楚的好,不是为他的痛快,而是不想让老母亲一直生闷气!
于是又来到了后院,下人们仍然的拒绝,但他没退缩,而是表现出了一个娄府小主人的姿态,
“现在就去通报,就说我来请见母亲!如果不能做到,自己去账房结账走人!”
说完话,迈步就进,几个下人没办法,总不能来硬的?人家母子之间的事,掺和得起么?
一路上见到的丫鬟婆子,下人仆从,见他进来都纷纷避开,既不阻止,也不上来引领,也包括方才那几个看门的老仆。
娄姚氏就站在庭院中,已经半白的银丝在午后的阳光中反射出银白的光芒,娄小乙突然察觉到,她的白发已经比自己刚穿越而来时多了很多,大概,原来的娄小乙一辈子闯的祸加起来,都没有他这数月来得多吧?
端端正正的走到母亲身前,跪下,
“母亲,不孝子小乙来看您了!”
第36章
娄姚氏的惩罚
出乎娄小乙意料的,母亲却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怒意,而是略显疲惫,
“小乙来了,你彩环姨出去办事,也是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本来还想等她回来再和你说,但你既然来了,那就不拖了!
起来吧,跟我来!”
娄小乙一头雾水,跟着母亲向内院深处走去。
大宅门有大宅门的规矩,并不是说娄小乙是这里的小主人,就能去所有的地方,最起码,母亲内院的几个地方就不能去,一个是内院的一个小佛堂,一个是父亲曾经的书房。
原来的娄小乙很乖,很守礼,这些地方从来不来,他自己的大书库中的书都读不完,哪有时间来父亲的小书房找书?在他想来,这里的书也一定是和国家治理等政治有关的书籍,对此他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等现在的灵魂穿越而来,就更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连想法都没有。他很尊敬这一世的母亲,慢慢的也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儿子,但要让他把一个死去近二十年的人当成父亲,并发自内心的敬仰,就有些勉为其难,所以不接触这个父亲的一切,就是最基本的想法。
娄姚氏带他来的地方正是娄司马的小书房!
说是小书房,其实也不算小,比娄小乙的书房还要大些,摆设很简洁,窗明几亮,一看就是时有打扫的;最显眼的就是沿墙摆放的几个大书柜,满满的都是竹简,只不过看不出来都是什么内容。
娄小乙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疑惑道:“母亲,这是?”
娄姚氏走近他身前,摸了摸早已高过她一头还多的脸,溺爱道:
“小乙长大了!能在外面惹祸了,也说明能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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