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江湖大冒险(校对)第229部分在线阅读
苏青突然问。
雷媚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娇小的身子,却绝不纤瘦,反而生的很有致,凹凸有致。“你果然很聪明,聪明的我都有点动摇自己的选择!”
她忽的俏皮一笑。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苏青奇道:“赌什么?”
雷媚忽然凑近了说,水灵清透,媚态十足的眼睛眨也不眨。“只要你能从青楼里活着出来,我就站你这边!”
她的声音轻柔无比,萦绕在苏青耳畔,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语。
苏青也看向她,二人四目相望,相隔不到半尺,近的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受到,一股如兰似麝的淡香从这个女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独特非常。
但他没说话,只是向前压了压身子,笑着像是要把那半尺的距离也变没,可这次,偏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往常总能瞅准先机,提前避开的娇小女子,这会竟是不闪也不避,非但没闪,她更是贴了过来。
两唇相触,苏青只似触到了两片芬芳馥郁的花瓣,绵软无比。
饶是他,也突如其来有些愕然。
但紧接着,唇间已有痛楚传来,腥甜满溢,雷媚已直起了身,她展着手指,轻轻的拭着唇上的血,眼神里已透着得逞,得意,还有某种冷意。
她竟是咬了苏青一口。
“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不是风流成性了,敢情,大堂主竟是从未近过女色么?一个亲嘴,就能让你露出这幅模样,我也相信,你之前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现在都已在想,你是否是个不显山露水的高手,等着某个恰当的时机好杀了我呢?”
雷媚笑的更妩媚妖娆了。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啊,心机深、心思沉、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突然反其道而行之,令苏青也有些措手不及。
苏青抿了抿唇上的血,但他没慌,也没惊,他只是笑道:“我早就说过,风流成性四个字并不适合我,你还非得以身相试,试就试吧,干吗还咬我一口!”
雷媚尽管还在笑,但她的一双眼睛倒不如说是眯起的,勾人的媚眼弯弯如月,然后已抬起了食指,指尖上已有剑气破空激射而来,指向苏青的咽喉,射向他的眉心。
“唉,好歹也算交心一场,怎得这般翻脸无情啊!”
苏青已是无奈,他的笑也变了,不再那般的不加收敛,反而很清、很秀,笑的温和、轻柔,但他这一笑,雷媚那双弯着的眼睛已倏地睁开,水灵的眼睛精光闪烁,她已开始暴退,急撤。
因为,此刻的苏青,只是做了一个动作,抬手,可这简简单单的抬手,不但握住了雷媚刺过来的无剑之剑,更是握散了她的剑气。
“你果然深藏不露!”
暴退的同时,雷媚已轻灵如飞,似飞燕回空,自屋顶盘旋一掠,咯咯娇笑一声,如抛射急坠的箭矢,射向窗外。
“先等等!”
可苏青又怎能容她走了,他低声道。
雷媚却神色一变,因为她看见轮椅上的人,不知何时怀里正抱起一张琴,那个挡住了“天下第七”的杀招,且不损丝毫的琴。这些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探寻这张琴的秘密,可苏青日夜拥琴不放,她却是没机会,但她心里已有警惕,这个琴,绝不是只能当作盾牌那么简单。
下一瞬。
她已看见这张琴的秘密。
苏青只是勾起食指,在三根弦丝上一弹一拨一撩,那三根晶莹弦丝,唰的已如飘柳飞絮般一端脱离了琴身,像极了山下人手里牵放纸鸢的线,一根朝她缠了过来,另两根在空中一转一扬,竟是已封住了窗户。
弦丝一过,矮几上的那个金蟾吐珠式样的香炉,已无声无息的分开,断开。
雷媚本还想强接、硬闯,可看见这一幕,她瞳孔立马为之一缩,剑气激发,已与琴弦斗在一处。
三根弦丝上,似有光华流淌,青芒闪动,嗤嗤吞吐,宛如长了眼睛,在苏青随手撩拨下,像是三柄如丝如发的神剑,已朝着雷媚缠了过去。
雷媚还在笑。
“想不到大堂主竟是剑道一路的绝顶高手,如此手段,江湖上居然闻所未闻!”
但她的额上已见细汗,因为就在她以剑气相抗的同时,苏青再一屈指,叮叮两声,琴身上,又见两根琴丝飘了过来。
“呵呵,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大堂主至于恼羞成怒么,也好,那我不走了!”
雷媚忽的放下手指,停了剑气。
她一停,那无根琴丝又倏地缩了回去。
苏青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望着正安安静静,乖巧站着的雷媚,笑了笑。“老实说,你可是第一个这么亲我的姑娘,自然要区别对待些,你的赌我就接了,既然要做大事,总得让跟随自己的人安心些,我要是死在里面,那就是我技不如人。”
雷媚像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复杂。
苏青摇头。
“你怎么老爱叹气啊,忧心的事多了,人很容易老的,我还是喜欢你这些天笑时的模样,走吧,你送我去青楼吧!”
第221章
午夜杀机
青楼。
这本是“金风细雨楼”发号施令之所在。
可是,自从苏梦枕伤痛顽疾缠身越来越重之后,青楼上,已少见楼主和帮中大人物进去商议要事了,他们都是直接去象牙塔,自然也就少有命令出自青楼了。
金风细雨楼的四座楼,除了红楼这个实力重地外,以及这青楼,还有白楼,乃是收集各方消息线索,资料,密信之所在,最后是黄楼,那是帮中弟子消遣的地方。
白愁飞掌控的地方就是黄楼。
在那里,好处可是不少,既可以笼络帮中弟子,也可收揽人手,要知道人都喜欢享受,黄楼里,有吃、有喝、有女人,众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掌控了这座楼,已算掌控了大部分人心。
但是,已有些时候,帮里的命令,多是出自黄楼了。
白愁飞贪权爱势,自然是喜欢那种发号施令,统摄八方的存在感。
存在,在他心中,唯有成大名得大权的人才算是有存在感。
而现在,他在青楼。
设宴摆筵。
那些进来的人,一个个无不说着恭维的话,客套的话,还有敬畏、敬重,一双双目光、视线投来,众星拱月,他真是享受极了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感。
尽管他厌于虚伪的人心,但现在,他还是免不了要招呼几句,应上几句,他既然要夺权夺势,免不了就要屈尊降贵的去收拢人心,太过高高在上,只会让人疏远。
这样的场面,他曾几何时,也只敢期盼向往,谁又能想到,今天他已到了这等地步。
人总是要往上爬的,高处的人总喜欢去俯视低处的一切,这是无法改变的,而有权有势的,总喜欢去欺负没权没势的人,这也是不变的道理;就好比你踩死了一只蝼蚁,没有谁会怪你,因为,那些小东西和你比起来,微不足道,所以也就没人去在乎蝼蚁的生死。
确实是道理。
他没权没势的时候,“道理”两个字,正是从那些有权势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他立志,要成为讲道理的人,而不是被将道理还被俯视的蝼蚁。
权势,就是道理。
楼阁内,曲声靡靡,人声喧闹,中心处,有舞女翩然而起。
而白愁飞只是端着酒杯,眼睛盯着罩中的灯火,失神沉默,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他二十八岁之前,就一直在从低处往高处爬。
他唱过戏,技惊梨园,可一个戏子,就是唱戏唱的再好,成就的名也是有限的,而且还是卑劣低下的名,这个名几乎为他引来奇耻大辱。他读书、识字、辨画,他练就了一身的手艺,书法可称名家,辨画更是无一错漏,尔后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可那又如何?
他曾仗之自身所学韬略,将满腔雄心壮志付诸疆场,可是,这大宋天下,权臣当道,尽是些奸妄小人,明明是他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功,却成了别人晋升的阶梯;他也曾在一方比武中夺魁,可这些人,却妒他武功,明里暗里的陷害他。
他成过很多次名,多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可那有如何?二十八岁之前,他白愁飞仍是个名声不响,默默无闻的江湖人。
谁又会记得他?
那些站的高的人,总以一种鄙夷、瞧不起的眼神看他,他实在恨极了那种眼神。
他更是历经了不知多少的失败,他几乎尝试了所有成名的办法,他练就了一身本领,空有满腔热血,豪情壮志,可这江湖,伤尽了他的心。
他不甘。
大丈夫岂可久居于人下。
人又怎能仰望他人而活。
他要往上爬,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有人俯视他,那他就爬到更高的地方,践踏这些人;倘若他是个更夫,马夫也还罢了,偏偏他身负惊人绝技,满腹经纶,韬略无双,试问,如此这般,谁又会甘心平庸而存,自居低下。
一定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