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嗑糖(穿书)第1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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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招纳他入麾下,暗示安侍郎,若是能摸透了陛下的喜好,得了陛下的信重,不要说区区一个尚书之位,就算是空置的右相之位,也能拿下。互利互惠,乐见其成。
  安煦之绞尽脑汁,借着楚王暗示,终于摸透了陛下的喜好,以‘延年益寿’的丹药和‘上达诸神’的青词,成了朝廷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果然重新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
  “安尚书进献的‘三清十全丹’,事涉三哥。儿臣身为手足兄弟,难以再审问下去,只得避嫌……”祁王在皇帝面前如此说道。
  皇帝中风才好了点,又被狂怒引发了头风,头痛欲裂。
  这次轮到楚王身上的职务被一撸到底,下令闭门思过。
  从惊风司转移到大理寺和刑部会审的‘宫中投毒案’,引发了旷日持久的朝廷动荡,凡是搭上点关系的相继下狱,株连无数。
  南梁皇帝朝会时当众中风,消息无法隐瞒,很快便传到了东陆各处和颍川国境内。
  不到一个月时间,第二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借着南梁皇帝重病倒下、群龙无首的机会,颍川新任国主宣芷,暗中联合了北梁皇帝,南北两路,悍然出兵。
  北梁派出四十万大军,自陆路出兵,一举夺下失陷的狼关;颍川国召集八万水军,自海路出兵,沿海岸线而上,强攻南梁沿海重镇。
  这是百年来,颍川国首次于东陆举兵。
  颍川国四海经商,百年间,与西洋诸国数次激烈海战,操练出大批水上精兵,在海船上如履平地。足以装载千人的巨大海船之上,装配西洋国传入的最新火炮,威力惊人。
  南梁被打得猝不及防。
  东陆百年未有海战,南梁虽打造出了数十艘大海船,真正下水操练却没有几次,大部分倒用做摆设,既无海港,又无熟练水兵。
  仓促出海,连续两战,被颍川国的海上精兵打得丢盔弃甲,巨资打造的宝船巨舰被击沉了三艘,无数军士稀里糊涂喂了鱼。
  战败消息传到上京城,文武百官难以置信,哑口无言。
  颍川国疆域狭小,国土不过南梁一郡之地,人口不到八百万,向来是东陆两国士子眼中的‘年年纳贡称臣’的‘西南蕞尔小国’,何时有如此可怖的海战之力?
  惊骇之余,惧怕,是谈不上的。
  颍川国毕竟地小人少。
  若是换了平日,南梁举全国精兵,自陆地叩关,凭着人山人海也能踏平了秣陵都。
  但如今北梁和颍川两国共同举兵,南北海陆互相呼应,又抓住了南梁君主重病倒下的大好机会,竟然把南梁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场海战大胜过后,颍川国从海上绕了个大圈,绕过重兵以待的几处边关重镇,直扑东陆腹地,虎视眈眈,火炮直指离海三百里的上京城。
  与此同时,北梁精兵屯兵狼关,随时能由北向南,吞并南梁国土。
  皇帝病中得了消息,又惊又怒,强撑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上朝,下令征发50万大军,同时南北举兵。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耽误了农田庄稼收割,明年春季只怕要闹□□。朝中顿时分作两派,炒成了一锅粥,争执不下。
  向来主战的楚王殿下,此刻正在王府里闭门思过。
  祁王殿下在朝上不表态。
  这一日的大朝会吵得菜市场一般,主战主和两派的官员几乎捋袖子当场群殴。
  回府之后,周淮便找来了洛臻。
  “我需要你帮忙写封密信,带给敬端公主,不,如今是贵国的新任国主了。当前的局面复杂难测,若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去信,只怕不能取信于她。”
  洛臻正站在窗前,将鱼食一颗颗丢进窗下的莲花池里,逗几尾小锦鲤玩儿。听了周淮的打算,投喂的动作一顿。
  周淮的连环计策,调动了各方势力,一旦走出第一步,仿佛弓箭离弦,再无回头。哪一环出了岔子,满盘皆输。
  投喂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即继续往外丢鱼食,洛臻只问了一句。”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周淮站在她身边,盯着窗下的活水荷塘出神。
  初秋时分,荷花依旧盛开,小小的莲蓬自水下探出头来。锦鲤在水中欢快地吐着泡泡。
  “还记得当日我与你说,击水中流,不进则退?”
  凝视着窗外的安宁景象,他轻声道,“奋力往前,尚有一点生机;往后倒退,便是万丈深渊。——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洛臻把鱼食塞给他,走回桌前,挽袖子磨墨,”我写。什么时候给你?”
  “你的信今晚之前给我。路上需要两日,最早三日后送达秣陵都。”
  周淮深吸口气,“希望不要耽搁,一切还来得及。”
  三国同时发兵,南梁腹背受敌,两面对战。
  互相试探着以小股兵力交战了几次之后,始终保持沉默的祁王站出来,主张:
  ——北方力战,西南和谈。
  北梁南梁,百年死敌,和谈也无用,不如力战到底。
  西南颍川,四海经商之国,只要开得起价钱,定然可以和谈。
  以区区财帛,化解南北两面受敌的窘境。
  朝廷两派激烈争执了几日后,祁王的主张送上了皇帝的案头。皇帝点了头。
  和谈使者立刻出发,前往上京城三百里外的海岸线,登上颍川国的旗舰战船,挑明来意,转告颍川国主。
  十日后,在南梁朝野的严阵以待中,颍川国派出使者,前来上京城和谈。
  和谈使者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三项要求,便可停止与北梁结盟,转而与南梁结盟。
  第一,十年之内,两国互市,不起刀兵。
  第二,南梁纳岁币三百万。为期三年。
  第三,颍川新任国主,求娶楚王殿下为妃。
  朝中重臣们一看便犯了愁。
  第一点是互利互惠之事,欢迎之极。
  第二点要价太高,需要找个能干的官员前去协商价格。
  只有第三点……实在没法子,陛下不可能答应,朝中也没有一个大臣敢做主答应。
  最后还是穆相壮着胆子,拉了祁王,两人揣着国书一起去皇宫求见。
  皇帝听了,果然勃然大怒,口齿不清地大声呼喝,要当场斩杀使者,发誓血洗秣陵都,被大臣们慌忙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劝下来了。
  毕竟主要对手在北边,颍川国这边,若是能以财帛安抚,那是最好。
  皇帝气得头风发作,外加半身不遂,身子极度不爽利,想要召楚王入宫,帮他按摩剧痛不止的头皮,又想起三儿子暗中勾结重臣,私自结党图谋储君之事,又是一阵气闷胸疼,折腾地一宿没睡。
  正辗转无眠的时候,当夜,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联袂求见。
  一张张墨迹淋漓、朱笔画押的供状,送上了皇帝案前。
  皇帝颤动不止的手,一张张翻看着。
  大理寺卿回禀道,“这次的宫中投毒案,陛下身边伺候的福喜公公,因为掌管’三清十全丹‘,也被下狱审问。没想到……却意外审出一些陈年旧事。当年皇家猎场,福喜受人指使,大胆包天,曾将陛下赐下的一碗鹿肉羹,换成了蛇肉羹……赐给了邺王殿下。引得邺王殿下当众失态,陛下因此斥责。”
  皇帝的眉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小六儿的死,已经成了他心中一根毒刺。
  “是……是何人……指使!”皇帝口音不清地厉声追问。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互看了一眼,两人摊开供状,指着其中一行字迹,回禀,
  “楚王殿下主使。”
  刑部尚书拿过另一份供状,接着道,“另有安尚书之子安莳举证,邺王殿下服丧期间,楚王殿下曾当众宴饮,欢喜庆贺。在场七八人均可作证。”
  皇帝头痛欲裂,伸手按住了额头,”老三……他不至于。他……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
  大理寺卿又道,“事关重大,臣等立刻一一询问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祁王殿下。安莳所言确实,证据确凿。臣等反复询问,又从祁王殿下处得到了一封极重要的书信,乃是平王殿下离京就藩前,特意转交给祁王殿下的——楚王殿下的亲笔手书。”
  皇帝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打开大理寺卿呈上的陈年书信,仔细阅读着。
  泛起陈年旧黄的密信,是楚王私下寄给平王的书信。
  写信的时期,是三年前。
  密信里,楚王隐晦地与平王商议着,祥瑞已经到手,即将运抵皇家猎场。北苑安排妥当,父皇那边有他安排,至于如何引老六入瓮,还要大哥助力,随机应变……
  皇帝颤动不止的手,一页页反复翻看着,眼中逐渐充血。
  他厉声喝问,“祁王呢!祁王为何没有随你们进宫!兄弟喋血,手足相残,如此大事,他为何隐瞒数年不报!”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同时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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