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嗑糖(穿书)第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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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今日想起来看了一眼,否则明早洛君只怕要打到我房里来。”
  他吩咐开了库房,自旧年的箱笼里寻出几套母亲年轻时留下的秋冬衣物,在灯下翻了翻,寻出一套淡烟罗紫色曳地长裙,搭配银紫色镶流云边窄袖褙子,对襟领口处两道白色兔毛翻边,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周淮命冯大管事先将这套衣裳送过去,又吩咐道,”今日晚了,搭配的头面来不及寻,明日开了库房,带她自己去挑罢。”
  冯大管事知道这桩差使自己办岔了,惭愧懊恼之余急忙应下,亲自小跑着送过去东跨院。
  隔了半刻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五爷,”
冯大管事沮丧地道,“洛君不满意这套衣裳,说是要穿男服。要不然,小的这去把府上几个裁缝叫起来,丈量了身高尺寸,连夜赶制几套出来——”
  周淮阻止了,嘱咐了一句,“你这边只管寻女子衣裙送去。她有什么不满,叫她当面来同我说话。”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自东边的窗户纸映进来,周淮一睁开眼,迎面便瞧见了洛臻。
  她今日穿了身天青色交领镶黑云边锦袍,细细的革带束紧腰间,袍子窄袖窄身,裁制得贴身利落,越发显得腿长腰细。满头乌发以天青色发带高高束起,袖子有点长,卷了两层,露出白生生的手腕来。
  见了周淮醒来,洛臻挽帷帐的动作一顿,精神奕奕打了个招呼,“五爷,早啊。”
  周淮盯着她这身看起来异常眼熟的衣袍,陷入了沉思。
  洛臻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害,忘了说了,昨晚你们府上管事送来的衣服,裙子拖到地上,我穿得碍手碍脚的,走路都不大利落。在东跨院找了半天没找到合意的,突然一想,五爷这里有好衣裳啊!这不,我就赶早过来拿了一套,刚才就搁在床架子上的。”
  周淮忍着肩头伤痛,缓慢地坐起身来,按了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那是常满桂给我预备着,打算今日穿的。”
  洛臻殷勤地挂好了两边帷帐,“五爷肯定不缺这套衣服。平常换洗衣裳都搁在哪儿呢,我帮你再去拿一套来。”
  周淮伸手指了指一处黄梨木大衣橱。
  洛臻几步过去,吱呀一声打开了衣橱木门,翻找了几下,寻出一套重锦暗纹、银丝滚边的直裾深衣来,惊喜道,“这件衣裳好。平日里怎么不见穿呢。”说着就要捧过来。
  周淮阻止道,“今日不见客,换件旧的。”
  “嗯?”洛臻把那件好衣裳放了回去,又翻了几下,找出一件周淮常穿的湖色方领回字纹厚袍子,捧给了他。
  周淮接过来,却不起身,只幽幽盯着床前的洛臻。
  洛臻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道,“你们东陆的规矩就是麻烦。好了,我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当面不能换衣服。我出去便是了。”伸手又将挂好的帷帐放下了一半,几步打开门,背着手儿,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跨了出去。
  门外响起了巡值侍卫惊慌的声音,“什么人!”“什么人闯进殿下房里了!”“殿下!殿下可否无恙!”
  周淮看了眼半开的东边窗户,扬声道,“我无事。昨夜正院巡值的,把人数点齐了,一起去顾统领处领罚。——现在就去。”
  院子外头守候的几名内侍急忙进屋来,搀扶着周淮起身,查验肩头伤处包扎无碍,服侍主子起身穿衣。
  见昨晚准备好的衣裳居然换了,常满桂心里纳闷,忍着不敢问,一名小内侍跑过去屏风后头,一件件地收拾扔了满地的衣服。
  只收拾了头一件,那名内侍就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偷眼去看窗边坐着的祁王。
  周淮这时才注意到内室屏风的后头东一件西一件扔了许多衣裳,最上面是一件显眼的银紫色褙子,立领处露出了毛茸茸的白色兔毛。
  她竟然是在这内室里换的衣服。
  “混账东西。”周淮低声骂了一句。
  ……
  洛臻换了身利落袍子,王府主人还没有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四处转悠了一圈,看到正院里两个大铜缸里储的水大半满,便问了人,在杂役用的耳房里寻摸了扁担水桶,在几个王府管事惊恐的眼神里,把铜缸里的水挑满了。
  这时候日头也刚刚升到屋檐上头。
  洛臻靠在大铜缸边上,漫不经心戳着缸里飘着的小睡莲,正在琢磨着等下是去柴房劈个柴呢,还是去马厩喂个马,总之坚决不能沾手端茶送水洗脸沐浴这些贴身伺候的事儿。
  原著中公主入楚王府后的虐恋十章,想想就够糟心的。如今阴错阳差,她居然代替公主入了祁王府,皇帝那份口谕跟原著几乎一模一样。虽说相比于入楚王府,祁王府好到天上去了,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总不至于是因为她把剧情崩了,就被拉去代替宣芷走剧情了吧……
  去踏马的辣鸡原著。
  便在这时,正房的两扇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周淮打扮整齐,果然穿了那一身湖色厚锦袍,由内侍搀扶着,右手按着左肩的伤口,跨出门来。
  脚步经过洛臻身边时停了停,瞄了眼地上的扁担水桶。
  “特意穿了我这身好料子的衣裳跑去挑水?洛君还真是想得出。”
  洛臻无辜地一摊手,“除了人人都做得的挑水劈柴,旁的活计我也不会啊。伴读倒是做得顺手,但五爷身边已经有穆子昂了。你看,接下来,要不——我去喂马?”
  “随我去后花园罢。“周淮慢悠悠道,”自从洛君上次送来了一盆娇贵多病的胡姬兰,需得两个花农日夜看顾这一盆花,后花园里的人手就不够用了。王府里如今只缺种花的。”
  洛臻:“……”
  祁王府的后花园入了冬,草木绿叶落尽,几处腊梅还未盛放,放眼望去,一片萧瑟意味。
  只有角落那处三丈方圆的琉璃顶苗圃内,几十盆珍贵品种的花草长得郁郁葱葱,还有几品逆时节开放的牡丹开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洛臻上个月送来的那盆胡姬兰,也安置在这片苗圃里,乍看起来长势倒也不错,叶子翠绿翠绿的,枝节也舒展开来,头顶还冒出两三处小小的嫩黄色花苞,煞是可爱。
  她凑过去打量了几眼,“看起来挺好的呀。”伸手拨了拨最顶上的一朵小花苞,回头对周淮笑道,“五爷又诓我。”
  旁边跪着给祁王行礼的老花农突然急眼了,猛地起身叫道,“别碰——”
  已经晚了。
  刚刚发出的嫩黄色小花苞,被手指尖轻轻一蹭,就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洛臻:“……”
  她迅速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道,“啊,花掉了。兴许是根茎被虫子啃了?这位老丈,你拿扫帚过来扫扫。”
  那花农唉声叹气,边扫地边用夹杂着乡音的东陆官话低声抱怨,“又掉了,碰一下就掉,风一吹也掉,咳嗽声音大点也掉。可真是稀罕品种,能不稀罕么,娇贵得开不出花来喲。”
  洛臻:“……”
  旁边站着的周淮看在眼里,点点头,带着几分欣慰道,“原来是真不知道,不是故意送了这盆宝贝来折腾我的。”
  洛臻尴尬地恨不得指天发誓,“我不知道,先前真不知道!实话对五爷说罢,我在秣陵都的时候,没怎么养过花。这胡姬兰名气大得很,怎么会是一碰就掉花骨朵儿的德行呢!”
  周淮‘唔’了声,“看出来了。”
  他伸手指了指那品娇贵无比的胡姬兰,“其实贵国培育的胡姬兰品种倒不至于如此,不知为什么,移植到东陆的水土之后,便开花艰难了。因此,当初洛君提议赠送一盆秣陵都产出的正品胡姬兰,我还暗中欣喜了许久。没想到……”
  说到这里,周淮给洛臻留了点面子,闭嘴了。
  洛臻忍不住又升起了几分愧疚之心,当即承诺,“五爷放心,等年前向秣陵都送家书的时候,我定在信里讨几盆真正好品种的胡姬兰,叫人送来。”
  周淮捂着左肩伤口,慢慢地往苗圃外挪步子,“那我便等着了。上次洛君说了炭烤狍子肉,说了整个月,狍子肉至今还在冰窖里冰着。希望这胡姬兰,不要等整年才好。”
  洛臻几步过去,扶住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胳膊,殷勤地往苗圃门口走,“害,五爷这话说的。前几天在皇家猎场外头,要不是临时出了事,炭烤狍子肉早就进嘴了。等你肩头的伤大好了,叫上穆子昂,咱们就在这王府后花园把烤架架起来!现烤现吃!包你们吃得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周淮侧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淡淡笑意,“你这张伶牙俐齿,说出来的是真话假话,有时真叫人分辨不清楚。——罢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罢。

  洛臻立刻大声喊冤,抱怨他心思忒多了。
  苗圃怕冬日进风,入口木门处加了两道厚门栓,外头还挂了棉布帘子,捂得严严实实。这边两人刚开了门栓,把木门推开一道缝,人还没来得及出去,只见一道白光快如闪电,从门缝里滋溜一下便蹿了进来,直奔苗圃最里面放置的那品胡姬兰。
  洛臻:“……”什么玩意儿?
  周淮:“……”陷入了沉思。
  “啊!”苗圃里的花农蓦然大叫起来,“殿下!又是它!又是这只玉奴!啊啊啊,昨日才新发的三个花苞儿!”
  “是雪珠。”周淮更正道,“罢了,这次又保不住了。下回再试罢。”
  洛臻回过身去,眼睁睁见一只玉雪可爱的蓝眼毛团子喵喵叫着,飕飕几下跳上半人高的花架,正对着胡姬兰新发的嫩黄色花苞儿,伸爪熟练的一拨——
  剩下的两朵花苞整齐落地。
  花农捶胸顿足。
  王府二管事又带了几个人,过来匆匆行了礼,大呼小叫地追进苗圃里抓猫。
  洛臻:“……我那只?”
  周淮肯定地回复,“你那只。公主的玉奴乖得很。”
  洛臻:“……我不知道,先前真不知道。”
  “行了,这话都听你说几回了。”对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周淮也有些头疼,示意左右随侍开了棉布帘子,继续往苗圃外走去,“自从你的好礼进了门,我府里就再也没清净过。”
  两人沿着半池子枯荷的莲花池走了一圈,周淮的肩伤作痛起来,看看换药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便往正院方向回走。
  刚走出去几步,一个小厮飞奔过来,替外院的冯大管事传话。
  “三爷过府来探望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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