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嗑糖(穿书)第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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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洛臻素来心大,想起刚才说的那些废话全被人听了去,也不由有些尴尬,当即站起身来。
  周淮倒是神色不动,“不必着急。你若想去别处就去别处,若是喜欢此地桃林景致,想留在河边宴饮,便留在河边。”
  桃林的景致再美,也接连看了三年了,洛臻糟心地看了眼周围,提议道,“我是不耐烦做曲水流觞之类的风雅游戏的。五爷陪陪我散散心罢,我们去附近山上那处半山亭子?”
  周淮仰头看了一眼,点了头。
  洛臻看了眼同主位端坐的楚王,“宴席刚开始就提前离席,我去同三爷打了个招呼。”
  周淮应了,又随意问了句,“不要过去同安莳打个招呼?听说你的请帖是他费心弄来的。”
  洛臻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不用,我早当面谢过了。今日过来的同窗不少,叫他自己玩儿去。”说着就要起身。
  周淮看在眼里,哑然失笑。昨夜积着的少许郁气瞬间散了。
  “先不急着去同三哥打招呼。”
  他拿起桌上倒放的空酒杯,又吩咐席间伺候的随侍再拿两个空酒杯来,三个空杯在桌上摆成一排,把热水里温着的酒壶递给洛臻,示意她斟酒。
  洛臻不明其意,莫名其妙倒满了三杯。
  周淮拿起三个酒杯,挨个喝了。
  今日的酒杯不大不小,一个有二两分量,三杯酒就是六两。
  洛臻知道祁王酒量普通,见他喝得急,又是诧异又是心惊,急忙按住了他的手,“怎么回事,这儿又没人灌你的酒。空腹喝酒伤脾胃,慢慢喝着便是。”
  周淮带着笑叹了句,“有件事是我多心。借你的手罚酒三杯,引以为戒。”说着又要去倒酒。
  洛臻不客气地伸手挡住了,把他手里的酒杯抽了出来。
  “五爷心里记挂的事儿太多,你说的是哪件事,我管不着。我只盯着你的酒杯。再像方才那般喝急酒,你斟满一杯,我替你喝一杯便是。”
  周淮果然放下了酒杯,改而动筷吃菜,换了个话题。
  “细算起来,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洛臻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应该有一个月了?我记得上次你过来泮宫找我,还是正月里的事儿?”
  周淮算了算,“正月二十三过去的泮宫。今日三月三,一晃眼,居然四十日了。”
  洛臻吃了一惊,也跟着算了算,“四十日这么久了?难怪,就觉得挺久没见了。”
  周淮慢悠悠夹了筷素什锦,“去年底奉命查封一处违禁|书坊时,随手翻了翻新印刻的话本,见里面写道:聚少离多,易生龃龉。当时只觉得平仄对仗不齐,句式拙劣可笑。如今想起来,话里竟也有几分道理。——以后我回来上京便直接去泮宫找你罢。”
  洛臻立刻道,“别去泮宫!泮宫的前院后山都被我翻遍了,再也没什么新鲜有趣的地方了。等你有空,传个信儿给我,我想办法溜出来找你。”
  周淮:“……你的办法,就是告病逃课?今年已经逃课九次了,再多一次,柳祭酒定要罚你抄经的。”
  洛臻大惊:“你怎么知道我逃课九次了?难道每次我逃课都有人在后头盯着数数?那逃课还有什么乐趣!”
  身后的顾渊干咳了一声,顾忌着满场伸长的脖子,竖起的耳朵,不得不再次打断道,
  “洛君,此地风大,不利言谈。——现在就移步他处?”
  周淮目中带了几分温暖笑意,站起身来,示意洛臻跟上,“去人少的地方,我们好好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洛臻:我,泮宫校霸,当众教学,实力撒糖。
第79章
  沿着桃林间新修的青石步道,山腰处矗立的半山亭只有半里远。
  顾渊和韩铮早就带着各自的人手将半山亭布置妥当,亲卫们拉开了三尺高度的红色薄帷帐,绕着半山亭周围,朦朦胧胧围了一圈。
  如此布置后,从山上可以俯瞰山下河畔桃林景致;从山下宴席处,却是看不见半山亭中的景象了。
  两人在半山亭重新入座后,说话不必再顾忌着周围耳朵。周淮又接着方才中途被打断的闲话说起来。
  “近日在东台馆过得如何?除了棋室外的两亩迎春花儿被柳祭酒私自拔光了,其他地方,应该还算顺意罢?吕卫群留下的禁卫右军可好用?”
  提起禁军右卫,洛臻顿时眉飞色舞,”好,好得很。吕卫群是个人才,调理地一手好禁卫!纪律严明,张弛有度,拿着他的腰牌调度人手,用了几次,好用的很!”
  “听你的调度便好。”周淮嘴角含笑,自袖子里掏出一沓信纸来。
  “说起来,近日柳祭酒接连给我来信。——积了厚厚的一沓,满纸血泪,两个月写了七封。”
  他随手展开最上面一封,念道,“……后山一番狼奔豕突,可怜满树海棠,枝叶零落,残花满地,东台斯文扫地,老朽望之涕零,西台诸女犹窃笑也……”
  洛臻干咳了一声,“老头子写这么多啊。”
  周淮把信纸折了起来,又收回了袖中,慢悠悠道了一句。
  “柳祭酒那边,他老人家做事自有分寸,我不必担心。不过你这边,我倒要问一句,联合七妹,摘了后山那许多垂丝海棠花瓣,究竟用来做什么了?”
  洛臻得了句提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大笑起来,“原来嘴馋的不只是和怡公主。新鲜蒸制的热腾腾的海棠花糕,明日保管快马送一份到你府上!”
  周淮的嘴角微微上勾,满意了。
  “不必着急。我这次刚办完了一桩差使,十天半个月应该不会出京。说起来,早上觐见父皇述职时,见他老人家心情大好,同他讨了个恩典。”
  说到这里,他伸手入怀,提出一个长圆形状的鎏金铜牌来。
  洛臻眼尖,瞥见铜牌上阴刻的几个大字,正是泮宫禁卫右军统领的执掌铜牌,笑道,“原来是右军统领的职位要换人,老吕终于要高升了。禁卫右军的副统领有两个,老张和老肖,你打算提拔哪个?”
  周淮的手指摩挲着铜牌上的隶书大字,“无论提拔哪个副统领,都用不着我去同父皇亲自开口,讨下这个恩典。”
  洛臻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纳闷地道,“那就是非常规提拔了。”
  她正苦思着禁卫右军里哪个了不得的人物,不显山不露水便得了青睐,周淮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她,“别猜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洛臻终于醒悟过来,愣住了。
  “我?”她伸手指着自己,“……真是我?这、这不能罢。”她舌头难得打了个结,“你们东陆历年来的规矩,不是女子不能出仕的吗?”
  “规矩是规矩,人是人。”周淮捧起茶盏,在缭缭雾气中啜了口清茶。
  “一来,你身为雁郡洛氏的嫡女公子,入的是东台馆。大家心里早有准备,不会把你与东陆寻常女子相提并论。二来,所谓泮宫禁卫右军统领,名头虽好听,实权范围出不了泮宫,且两军互相监察着,不算什么要害差使,父皇乐得卖我个面子。总之,这桩差使,你心安理得接下便是。”说着将铜牌递了过去。
  洛臻将沉甸甸的铜牌接在手里,掂了掂。
  “接了右军统领的职位,那以后调用起右军来,便是名正言顺了?叫他们爬树便爬树,叫他们放风便放风?泮池里散养的那些肥鲫鱼,向来只有人投喂,没有人捕捞,条条长到三尺长了!”
  她展望未来,越想越快意,“还有,做了右军统领,以后去西台馆找七公主穆显君安茹儿她们,岂不是名正言顺了!以后再也不用躲着吴司业了!妙!妙极了!”
  她精神大振,接过铜牌便往腰带上挂,道,“难得的好差事!多谢五爷!我接下了!”
  周淮将茶盏举起,掩去唇边的细微笑意,“莫要整日里想着摘果捞鱼的勾当,把泮宫当成你家菜园子。我在父皇面前担保你才干堪用,禁军每日值守、护卫两馆学子安全的重任,还是要担起来。”
  他温声劝勉了几句,洛臻一叠声地保证,包在她身上。
  两人谈完了正事,开始谈笑吃席。
  洛臻一边吃一边往山下望,见楚王果然起身去宣芷身边敬酒,两人面对面说了几句话,宣芷喝了周浔敬过来的酒,随即起身,两人去了流水边的落英桃林散步。
  “终于不吵了。”洛臻感叹了一声。“今年少见的平和场面,我看得快落泪了。”
  洛臻胃口向来是极好的,周淮看在眼里,心中愉悦,不知不觉也比平日里多吃了些。
  满桌精致菜品快要用完时,只听半山亭外值守的顾渊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朦胧的红纱遮蔽下,只见一名楚王府长随恭谨行礼道,“五爷见礼。三爷吩咐小的过来传话,请五爷吃好喝好,筵席用罢后,还请五爷移步尊驾,三爷有话相商。”
  周淮隔着红纱帐打量了传话的长随一眼,认出是经常跟随楚王身边进出的贴身小厮,思忖片刻,追问了一句,“敬端公主可还在席上?”
  那长随笑道,“方才酒宴过半时,公主提前离席了。三爷这才吩咐小的过来寻五爷。”
  周淮听了也不觉得诧异,道了句,“果然如此。”吩咐长随前面带路,留下顾渊在半山亭护卫洛臻,自己只带着韩铮下山,往河边宴饮处走去。
  周浔站在水流潺潺的河岸边,脸上愉悦神情还未褪去,随意找了处空位,伸手邀周淮坐下,开门见山道,
  “听说你昨日才回转的上京城?可曾听说,近日颍川国岁贡的队伍来了。”
  周淮点点头,”略有耳闻。不过颍川国那边年年开春后递送岁贡,也是多年的惯例了。今年怎么了?”
  ”猜猜今年来的岁贡正使是谁?”
  “倒没有留意。莫非是什么大人物?”
  周浔笑出了声,”原来也有你没有留意的事。说起来,此人名声赫赫——正是你家洛臻的族姐,颍川国时任礼部侍郎的洛雅之,洛侍郎。
  周淮果然微微一愣。“今年怎么是她来了?”
  楚王哈哈笑着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周淮的肩头,”老五,你贵人事忙,怎么忘了,今年不同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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