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2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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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苦笑一声,说道:“我前天得到消息,也和崔舵主一般的震惊与不信,又联络了几个好友,才敢确认,原来的人榜第一萧奉先,上个月突然回到萧家,将前次背叛他泄露了寻宝消息的手下一家杀了个干净,随后又和赶来的萧朝苍宗师一场大战,虽然不敌,可实实在在显露出了地榜宗师的修为。”
那少女拍手道:“如此说来,沈公子岂不是刚入到地榜里头,位次就往上升了一名,这可比皇帝李持要幸运得多啦。”
众人还未从萧奉先晋升地榜宗师的震撼里头脱出来,自然也没有去嘲笑少女的心思总是莫名其妙。
“唉,谁说不是呢?这地榜二十年未有动过,此次一动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老者叹了口气道:“两位宗师身陨下榜,又有两位新晋宗师上榜。现下通明教主马波上升到了第三十位,李皇帝三十一,下面就是沈公子排榜末,不过消息传开之后,那位萧奉先宗师应当要递补进来。”
少女撅起嘴巴道:“沈公子单人只剑搏杀了一名地榜宗师,怎么会落到马教主和李皇帝后头,定然是李家的人捣鬼。”
“沈公子毕竟也是有心算无心。”老者摇摇头,笑道:“真要是李家的人捣鬼,怎么也会把沈公子放得更高,好惹得其他宗师厌恶。”
沈元景暗自点头,深以为然,前几次他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如何,李家排人榜的时候反倒将他的位次摆得高高的,还引来了萧奉天和苏璟的挑衅;今番单杀苏煜,照理说应该是排位更高,反倒被低低的放到的地榜最后一位,似乎是李家也拿捏不住他的实力,不敢损坏地榜的权威。
众人都恍然大悟,齐赞老者眼光独到。此刻已然是午间用饭之时,便有人邀请老者同食,被其拒绝。
他拉着孙女走到沈元景面前,笑着说道:“还要多谢公子赏饭。说来孙某在这此地也有些势力,不知是否有幸,请公子大驾光临寒舍,一尽地主之谊。”
本地之人都知道老者的身份,见他这番做派,眼中都带着疑惑,纷纷猜测沈元景是什么来头。只有那崔升荣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又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沈元景道:“没兴趣,有话就在此地说吧。”说罢一指桌边的空位,那老者一拉有些生气的少女,拱手称是,坐了下来。
“崔舵主,你且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沈元景又开口道。崔升荣的几个手下见他如同吩咐下人一般,均面现怒色,却也不说话,先看向头领。
崔升荣顾不得其他,连忙赶了过来,躬身道:“公子有何吩咐?”心里忐忑,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
沈元景也叫他坐了,问道:“你认识我?是否柳原说的?”
“正是。”崔升荣恭恭敬敬的答道:“前次去总舵议事,柳舵主曾给我等描述了一番公子的风姿,说是天下无双,一见便能认出。”他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
沈元景又问道:“你前次去往平州,可有什么异常?”
“公子问的是王家现下的情况吧?”崔升荣小心猜测,见对方点点头,接着说道:“王家主应是早一步就得到了消息,十分和蔼,并无惊讶,还遣我带回一份厚礼送给顾家。”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除此之外,我听说苏家暴怒,找了王家的麻烦,似乎两位家主还有过一番争斗。”
沈元景“嘿”了一声,道:“苏家小肚鸡肠,尽是些输不起之辈,也是应有之义。正好这次回去,就往乘州一行,看看苏玺能拿我如何?”
崔升荣和老者听了咂舌,那苏玺乃是苏家家主,地榜十五,沈元景毫不畏惧直呼其名,似乎还跃跃欲试,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个就有信心。
沈元景见他没有其他消息透露,便让其离开。这时候,那少女如何猜不到他之身份,掩口不言,目光灼灼。
接着他又问老者萧奉先与萧朝苍冲突之细节,老者答道:“公子恕罪,老夫亦是知道的不多,听说两人斗了没多就,萧家家主萧朝阳便出面阻止,萧奉先宗师似乎受了点轻伤,不过并无大碍。”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地榜之斗,却是如此。若非萧兄晋升时日尚短,连轻伤也不应当。听说萧朝阳是个厉害人物,他一家出了三个宗师,恐怕要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次大觉寺和东胡日子不好过了。”
“谁说不是呢?”显然这老者也是知道前线内情的,接着说道:“何止是这两家,沈家更不好过,损失了一个宗师势力大减不说,三个月前兴兵报复,也在中州境内吃了败仗。听说沈家主恼羞成怒,要不忌惮李家那个不知生死的老祖宗,说不得都杀到皇城了。”
沈元景想起沈流舒的性子,也觉得是这人能够做出来的事。他对两方观感都差,巴不得两边的地榜高手真打起来。
按下此节,他又问了个心理的疑惑:“我见你们似乎对李家不甚尊重,是和缘由?”
未等老者开口,那少女抢着说道:“我们又不归他管辖,凭什么尊重他家?”
沈元景有些不解,看了看旁边,那老者说道:“孙家祖上乃是真武派的弟子,落居于此,靠山吃山,不求着李家过日子,自然也不用交税负。”
这个意思,便是隶属于真武派的势力范围,肯定是不用理会中州李家的。
第34章
水太冰凉
??沈元景等在酒楼里面,那闹事的青年似乎叫知道了厉害,竟然也没有过来,倒让他有些无趣。
??他在这个县城里头逗留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可他重新出山的消息,在前一日已经迅速蔓延开来,天下各大门派世家尽数收到了消息,纷纷派出探子,打探他之行踪。
??此趟行程他早早便规划好了,其他的事情都可押后,还是要先去往中州和泰州交界的边境元和郡,追寻父亲沈浪身世的线索。
??以他如今的武功,也不需要刻意隐瞒行踪,选择从一路从中州腹地穿过。沿途隶属于李家的官府势力非但不敢有丝毫为难,反倒是奉上了美酒好菜,尽心尽力的伺候,生怕他一个生气,就闹个天翻地覆。
??一路顺利的到了元和郡城,眼前情形却叫他直皱眉。看得出来此地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外面的城墙都有些破损,进出的人流稀落,守城的官兵脸色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早有此间的郡守得了传信,等候在城门口,一见到沈元景,当即上前跪地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的道:“晚辈郭乐贤,见过沈先生!”
??这般动作,倒把他弄得莫名其妙,其他郡县纵然殷勤,似乎也并未如此热切。
??沈元景让眼前这八九十岁的老者起身,问道:“我与李家乃是仇敌,天下皆知,你这李家臣子行此大礼,倒叫我好生奇怪。”
??郭乐贤道:“沈先生有所不知,此地本有泰州贼子攻打急切,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眼见城池不保,大伙都要遭殃,却忽然撤军。
??我遣人打探,原来是沈家领兵之人听说先生要来,生出害怕,才匆忙离去。我虽是李家臣子,却也是此间父母官,这一礼乃是为郡中的所有‘儿女’所跪。”
??沈元景奇道:“我孤身一人,如何能有这么大威势,吓退数万训练有素的大军,你恐怕是弄错了吧。“
??郭乐贤道:“何须硬抗大军,领头之人自然是清楚沈家与先生的矛盾,不过一位先天而已,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沈先生的刺杀。他害怕不赶紧逃走就会没命,若他死了,数万大军又有何用?”
??沈元景了然,不在纠结此事,向其询问是否知道沈浪之事。这老者虽然在此已经四十多年了,可成就先天也有三十年之久,如何会接触到一个似乎连武功都不会的小人物?
??不过到底是人老成精,也不敢当场承认,推说会帮助去寻。沈元景对此倒是不报多大希望。
??此地刚刚饱受战火摧残,半数以上的民众四处逃散,要寻找一件二十多年前陈年小事的记录,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如此耽搁了十多日,他正要离去,倒还真给找到一点细微的线索。
??沈元景来到城头一个经营了几代人的小客栈,那掌柜都有六十多岁,说起当年接待过沈浪,不过也只是一晚。
??他无意中闲聊得知,对方是是由皇城而来,往泰州去见亲。
??沈元景追问一番,又取出了画像来看,这掌柜十分肯定就是沈浪,追其缘由,他说道:
??“那人衣服读书人打扮,彬彬有礼。可选了我们这种只有苦力脚夫才会住的客栈。从皇城过来的读书人,我二十多年来只见过一个这么穷的。”
??沈元景无言以对,赏了些银钱,径直离去。虽只这一点小小的消息,他也不失望,好歹还是有一个前进的方向。
??他离开此地,又一路往中州皇城的方向而去。前路依然是没有人敢上前拦截,很快就到了挨着皇城郡的丰泰郡内。
??沈元景寻了一个好一点的酒楼,预备要歇息一阵。进楼之后,纷纷扬扬的,果然都是在谈论他这一路上大摇大摆的在中州境内纵横。
??只听得年轻的士人慷慨激昂,拍桌子之声不绝于耳。有人激愤道:“那一路上先天高手如云,兵卒无数,就这样让一个稚龄小儿轻易的突破,进逼皇城,真是耻辱。”
??一番言辞引发在场之人共鸣,有人接续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些个武人全赖朝廷恩典,才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和荣华富贵,却不思报国恩,反是明哲保身了事,真是可耻!若我在那方城池,定然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番话博得了满堂喝彩,众人纷纷举杯,大声道:“钱谦兄有此志气,当浮一大白。大伙一起敬钱兄一杯。”
??众人轰然叫好,杯子才刚刚举起,沈元景就上得楼来。他之画像已然传遍天下,大伙如何不知,靠着门边之人顿时像被抹了脖子的公鸡,鸣叫被憋回了嘴里。
??其余之人还在叫闹,却随着他一边往里头走,一边住嘴。直到全场安静下来,那钱谦才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去,惊叫出声道:“沈元景?”
??他立时间觉得不对劲,脸上血色全失,惨白一片,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
??沈元景看都不看此人,吩咐小二道:“马好生照料,可口酒菜送上一份。”小二擦了擦冷汗,依言而去。
??这时候众人都看向钱谦,他察觉到失态,脸色涨红,鼓足了勇气,愤怒道:“钱某问沈兄话,沈兄为何不答?”旁人都惊呆了,未曾想他竟敢先行挑衅。
??沈元景见这一屋子都是读书之人,颇类笑傲世界的科考情形,正暗想李家在中州推行文治,果然是深谋远虑,骤然听得此挑衅,还是懒得理会。
??钱谦见他不语,顿时生出了勇气,大声道:“是否你自知此行不义,不敢回话。”
??这时,那店小二端上一盆清水过来,说道:“旅途劳累,请公子净手。”恭恭敬敬的递上毛巾。
??小二这般作为,钱谦气得破口大骂道:“你这软骨头,身为我中州之人,上国之民,竟对蛮夷之人如此谄媚……”
??沈元景哪里能够容许他将话说出来,长袖一拂,一盆凉水兜头将其浇了个透,暗遣真气,水沾衣化作冰凌。
??沈元景问道:“你待如何?”
??钱谦不过一书生尔,如何经受得住这样一吓,答道:“水太凉!”噤口不言。
??这时候“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一个富态的商人上楼,扫视一眼,径直到了沈元景面前,叫道:“沈公子,你果然在此。这是家主的信,嘱托我定要送到你手里。”
??沈元景接过一看,一卷飞鸽传来的书信,王耀奇在里头斥责他才一晋升地榜便任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敢去撩拨李家排在地榜第二的宗师,连顾家都十分忌惮云云。
??信里头明确说他绝难在李家老祖手里逃生,措辞严厉的让他即刻返回平州。这倒让他有些为难,意识到自己恐怕真是低估了李家的实力,可要半推而非,又心有不甘。
??他看向风尘仆仆、不惜暴露身份而来的这王家暗哨,沉吟一番,说道:“也罢,你先收拾东西,返回平州,我在此逗留一日,等你安然离开,自会跟上。”
??王家之人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沈元景打断他的话,大袖一挥道:“赶紧去吧!”
??这人又匆匆折返,便听到几句小声的嘀咕:“没想到史老板这般豪爽之人,竟然是王家内应,真是知人知面啊。”
??沈元景一眼扫了过去,那些人就不敢在多话,匆忙拉着缩在一边的钱谦离去。
??他安坐此处,招来小二询问,才知道那史老板在此地也有些名气,乃是一位书商,平时为人慷慨,举办了很多次的文会,替此地读书人免费印了多本文集,颇得士林的敬重。
??本来各家都有内应也不奇怪,可混得如此之好的,恐怕打探到的消息颇多,郡府那些人不见得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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