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2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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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景叹道:“我不过是找个借口,让你多活些时日,也好替我教教徒弟,你不愿意,那便算了。杨公宝藏的开启机关在大兴城跃马桥下,我难道不知道么?”
鲁妙子脸上骇然,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元景继续道:“我非但知道机关所在,还知道宝藏入口在一个井里,是也不是?还有你备下真假宝藏,用来迷惑他人自是无有问题,我可是知道真库里头,是藏有邪帝舍利的。”
这一番话顿时击破了鲁妙子的幻想,他涩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还来问我作甚?”
沈元景道:“不过是你布置了许多机关,我要破解,须得费些心思罢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靠着神功硬闯,想来那些年久失修的机关,也阻止不了我吧?”
鲁妙子这才彻底泄气,颓然的盘坐在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华山,沈浪!”沈元景站了起来,说道:“鲁兄既然不肯说,那我先走了。将来我两个傻徒弟过来,还请你指点他们一番,至于报酬,你让他俩替商秀珣除掉四大寇,解决牧场之危即可。”
鲁妙子心头剧震,目光直射过来,说道:“罢了,我不管你是不是魔门之人,只要你肯除掉四大寇,我便将杨公宝藏的消息,全都告知与你。”
沈元景摇摇头,道:“除掉四大寇是我徒弟的事,我可不会横插一手。杨公宝藏的消息你若肯给,我便治好你的伤,若不肯,那就算了。”
纠缠了这么久,他也没了兴致,起身就要离开。鲁妙子看着他走到门口,咬了咬牙,叫道:“沈公子留步!”
他想明白了,既然对方已经彻知杨公宝藏的入口位置,那些放置了三十年的机关定然抵挡不住,还不如换得自己健康,能多守护商秀珣几年。
……
沈元景运用北冥神功,轻而易举就将折磨了鲁妙子半辈子的天魔真气吸取出来,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又从指尖激射入了石壁,钻出一个一尺有余的孔洞来。
“有意思。”沈元景感应了一番,轻声说道:“可惜较之长生诀,还差了一筹。只是不知道道心种魔大法,又是怎样一种神功。”
鲁妙子顽疾既除,身心一阵轻松,面相似乎都年轻了一些,他方才感应对方真气,中正平和,似乎道家一脉,心底要缓和许多,接口道:“道心种魔大法随着邪帝向雨田走火入魔去世,已然消失江湖许久了,至今未听说有谁人能够练成。”
沈元景说道:“这便是我今次来要问你的问题,你是亲眼所见,那向雨田真的走火入魔去世了?”
鲁妙子迟疑一下,答道:“我最后见他之时,状态十分不对,他自言走火入魔,唯恐座下四个弟子得了邪帝舍利为恶,便将之交给了我。至于他是不是去世,我想以他的年纪,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吧。”
沈元景面色古怪,问道:“你可知向雨田的真实年纪?”
鲁妙子奇道:“不是一百二十岁么?”
“一百二?二百一还差不多。”沈元景嗤笑一声道:“这老家伙同盖代剑客燕飞、天师孙恩、燕国慕容垂是一个时代之人,你算算他的年纪吧。”
他不去管呆愣当场的鲁妙子,又自言自语道:“他既然交出了邪帝舍利,想来是见着天下一统,游戏风尘够了,破碎虚空而去了吧。”
他既庆幸又可惜。庆幸的自然是无有这等高手,那他这番举世皆敌的计划,就能顺利开展下去;可惜的是没有办法接触到黄易武学里头,神秘莫测的“破碎虚空”,到底是怎么一个境界。
鲁妙子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张了张嘴,说道:“沈公子是如何知道向雨田之事的?”
“你这算是一问换一问么?”沈元景见对方点头,遂淡然道:“因为我也两百岁了。”
第33章
妖女趁夜来
竟陵北抵大洪山,南依汉水,是扼守襄阳的门户。此时北面东面都是战火连天,却似乎还没有烧到此处,城中依旧非常热闹。
沈元景带着杨公宝藏的地图离了飞马牧场,倒是没有急着回长安取宝,而是准备去往东平郡,参加大儒王通的寿宴。
此时他已算得名满天下,王通自然也是听过他的大名,之前便客套的遣人到过大兴城,送了一份请柬。
沈元景料定李阀退军之期还需两三个月,左右无甚大事,且听说箫艺震惊天下的石青璇亦是受到邀请,便决意东行。
临近汉水,他又拐了个弯,选了另一条路来了竟陵。现下他身在一座就楼上,对面就是城中守将方泽滔的寓所。
此城依旧是由朝廷任命的官员维持,只是乱世之中,兵马横行,竟陵实际已然落入了方泽滔的掌控之中,只待杨广身死,恐怕又是一股新生的势力。
沈元景正思考此地独立,会对天下造成什么影响,就听到酒楼里面有一老者悲说道:“唉,天下只统一了不到四十载,现下又要大乱了,但愿莫要重现五胡乱华、南北对峙的局面,更不要波及到咱们竟陵。”
边上一个中年文士安慰道:“叔父放心,方将军乃是有能力之人,定然会保得此城平安。”
老者叹气道:“方将军自然是不错,可这乱世里头,仅凭着咱们竟陵这点实力,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自保的。且不说其他势力了,下游的杜伏威就一直虎视眈眈,落到江淮军手里,也好不到哪去。”
中年文士苦笑道:“这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不过方将军已然和飞马牧场达成了同盟,危急之时,多少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吧。再者,实在不行也只好投降了。
听说因为那位沈浪大侠的一番教训,以及灭了迦楼罗军的威慑,杜伏威好像收敛了许多,税课的重,但总算不敢明抢了。”
旁边一位青年忿忿不平的说道:“也不知道沈大侠是如何想的,也不看看天下都被杨广那昏君祸害成什么模样了,还去大兴城做什么?听说若非是他帮忙,唐公早就攻下大兴,不是正好将那昏君气死得了。”
中年文士说道:“这等大人物的心思,谁能够猜得明白,或许他别有所图,或许他可能还存有一分忠义之心吧?”
“忠义,昏君这一番折腾,天下谁还会对朝廷有忠义。”青年不屑的说道:“就说咱们这里这些人吧,宁可是投降杜伏威,甚至战死,谁愿意再去给杨家当狗?”
这楼里众人纷纷附和,有人高声唱道:“又莫向辽东去,迢迢去路长。老亲倚闾望,少妇守空房。有田不得耕,有事谁相将……”
这曲子乃是“知世郎””王薄所做。大业七年,此人在山东长白山率先发难,掀起了反对暴隋的序幕,这首《无向辽东浪死歌》,便是当时起义的口号之一。
“众人于隋炀帝之恨意,乃至于斯,隋朝民心尽失,气数尽了。”沈元景心中暗道。他又听了一阵,大都是关心竟陵城何去何从,也无其他各方势力的消息,见城中暂时也算安定,便回了客房休整,准备明日一早离开。
……
夜半时分,沈元景正打坐,忽然听到屋顶有极其轻微的声音,仔细聆听,有一个身法极为高明人,立在头顶瓦片上。
这人呼吸若有若无,显然内功不俗,乃是除却石之轩外,沈元景遇到过的最为厉害的人物。他轻轻下床,伸手拂开窗户,穿窗而出,飘到了屋顶。
首先迎接他的,是一双乌黑闪亮的眸子,灿若晨星,里面带着一分惊异。浓疏合适的眉毛,又将这双眼睛衬托得如同两汪轻起涟漪的湖泊。
仅这双眼睛,就能让人沉醉其间,无法自拔,更不用眼睛只是这绝世容颜上的点缀。面色赛雪欺霜,瑶鼻秀挺精致,樱唇红润中带着妖艳,有一股惊心动魄又欲罢不能的魅惑。
鹅黄色的长裙,在月光之下显出一丝暖意,与她似幽似怨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这种怪异渲染出一分迷茫和疯狂。
黑夜如纱,披在她身上,又似乎为她加上了一味沉沦。这个女子,实在是夜的精灵!
“好一个妖女!”沈元景不由得赞叹一声,说道:“夜深人静,天寒地冻的,婠婠姑娘你不穿鞋,脚上是否会冷?”
“啊?”婠婠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宜嗔宜喜的道:“你这人说什么胡话哩,哪有一上来就盯着人家脚看的。”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我也不愿,只是你恰好站在我头顶,一想到有人光着脚踩在我头上,便分外的不舒服。”
婠婠做了个怯生生的表情,说道:“婠儿不是故意的,那公子要小女子如何补偿于你?”
沈元景道:“正好我要去往北方,一路上也没个人端茶倒水,我看你也有些机灵,做个粗使丫头,应当绰绰有余。”
婠婠脸色顿时现出一丝红晕,咬着嘴唇说道:“能做公子的丫鬟,是小女子的福气。只是公子真的只要我端茶倒水,不用铺床暖被么?”
她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分外的诱人。只因沈元景上房的轻功十分高明,她有些拿不准,还在暗中催发天魔魅功,若是寻常男子,定然是抵挡不住,魂都要丢了。
沈元景却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说道:“铺床叠被、洗衣晾晒那种精细活,你笨手笨脚的,如何干得来?等哪天抓了师妃暄,可以让她试试。”
婠婠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柔声说道:“郎君这样说话,可真是伤了婠儿的心了,我哪里不如师妃暄?郎君是否可以给婠儿一个机会,试一试哩?”
“好。”沈元景点点头道:“就在此地,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胜过我,我来给你铺床叠被都可。我先让你三招,若是十招之内,拿不下你,你也可自便;否则就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等上三个月吧。”
婠婠抿嘴一笑,婷婷袅袅的移步过来,轻声说道:“郎君你还没有告诉婠儿,你的高姓大名哩。”
“沈浪。”
“呀!”婠婠轻轻捂住檀口,出声道:“原来是‘玉面杀神’沈浪公子,难怪如此自信哩。”她嘴里惊呼,脸上亦是露出惊容,眼中充满崇拜,伸手抚向沈元景的胸口。
沈元景却是不信对方没有认出他来,也不动声色,由着她演这一出戏。
第34章
竟陵风波起
婠婠的手如同清风,落在了沈元景的胸口,却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她心里“咯噔”一声,惊讶的看向对方的脸。这一招里头蕴含的劲力,就算前面是一块铁板,也要被打得凹陷,对方却纹丝不动,只是吐出两个字:“一招。”
婠婠急忙后撤,落回了原处,笑道:“郎君果然很有几分本事,难怪敢说要将师妃暄抓来暖床。”
沈元景也不多话,说道:“还有两招。”
婠婠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次是遇到了和师父祝玉研一个级数的高手,不敢大意,两把长约一尺二短刃,从袖内滑到掌心处。
她轻轻往前一跃,却似鬼魅一般,倏然而至。两道激芒,如同点点萤火飞来,绕往沈元景身旁,无从捉摸。
沈元景只是轻轻晃动身体,眨眼之间,身旁多了七八个幻影。那萤火追逐幻影而去,一一扑空。他开口道:“第二招。”
婠婠脸色凝重,再不保留,围着对手转动起来,如同天女翩翩起舞,两把天魔斩便是那天女腕上飞袖、手中长带,飘飘荡荡,恰是清风吹起柳枝。
“舞势随风散复收,娇眼如波入鬓流。”沈元景赞叹一声,显得从容不迫。他往后轻轻一仰,正要避开砍向喉咙的一刀。
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扯动,往天魔斩上撞来。婠婠手上更加急切,另一斩也攻了过去。
转眼之间,局面就变得十分危急。婠婠眼中露出笑意,她并不指望这一招能够伤到沈元景,只要引得对方动手,这场赌注就算她赢了。
可沈元景并未有多余的动作,任由天魔斩停在了颈脖间。这一停就是好一截距离,任凭婠婠如何追赶,对方只是绕着屋顶退,不快不慢,刀口始终是差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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