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4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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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率先出手,将飞剑一催,现在半空,其余五人齐齐震动飞剑,各发一道剑光,汇入其中。但见各色光芒汇聚,又嘭的一下炸开,金星如雨,纷纷扬扬洒落。
沈元景将手一扬,一片紫云现在头顶,化作伞状,又丝丝垂下,如一袭薄纱帐,将周身罩住,金星打落在上,叮叮咚咚的轻响。
这星雨看似寻常,可全是剑气凝结,四行生土,重如山岳,寻常修道之士,只受这一撞,什么护身法光法宝,全不能抵挡,轻则尽断骨裂,重则命丧黄泉。
况且此阵以剑为名,自是锋芒毕露,一团团的剑气爆裂开来,能将一切扫荡,两两叠加,威力无穷。
见着沈元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头一波攻势,知非禅师眉头一皱,心道不可耽搁,冲着钟先生一点头,就见后者涌动法力,空中飞剑金光大作,如炽阳在空,白得无法直视。
又从南面飞剑中射出一道红光,落入其中,白阳转赤,烈焰熊熊,剑气像是被烧融一般,滴落下来,化作一颗颗的小火球,布满整个阵中。
“砰”的一声,先是一颗火球炸开,接着激起一连串的反应,周遭百千颗火球跟着一起炸开,顿时沈元景如置身丹炉,热浪翻滚,来回冲撞。
这阵法自然不止这点威力,火球里头裹住的剑气,别炼的只剩最后一点,更是辛锐,甫一脱了牢笼,便凶狠的飞射过来。
沈元景周身纱帐,被撞得一晃一晃,好似细雨投水,涟漪不断。
知非禅师与钟先生见得此景,更催法力,剑气愈发疯狂密集,打将过来,叮咚作响,兼有一旁乙木生风,火势狂涌,烧得滋滋作响。
一片领域,无边杀戒涌动。沈元景忙一稳头顶光伞,不使偏移;身旁纱帐漂动,起时显紫,缩时见金,沉沉浮浮,始终维持完整,将一应攻势拒之在外。
却听冷哼一声,半边老尼催动飞剑,将周遭金光红光尽数吸来,直直一斩,落到光伞上,立刻削去了半个伞面;另有一道幽光浮动,往下钻去。
沈元景轻道一声“厉害”,半边老尼这一剑得阵法之助,威力增加了岂止十倍;后面跟来的天池上人的飞剑,也是刁钻非常,就像是前面刚挨了一刀子,后面立马有人在伤口撒一把盐。
他将剑丸催动,九天元阳剑气蒸腾而上,浓如涌泉一样,绽放开来,又垂落往下,各样攻势落入其中,便是投石入海,不见踪迹。
两个回合下来,昆仑阵法之威已可见一斑,只是用来对付沈元景,还差了一些。知非禅师更要有所动作,忽察觉上头有了极细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偷摸下来,有些急切,说道:“不要再做试探了,六阳融金,起!”
一震长剑,剑上红光一缩,化成一团赤阳;紧接着青阳、黑阳也从卫仙客、辛凌霄剑上生出;半边老尼和天池上人剑上也飞出一紫一灰两团光芒。
最后是那钟先生伸手一指,顶上飞剑金光夺目,其余五个光团汇聚进来,光芒反倒黯淡了许多,只一个眨眼,又都收缩入了飞剑之中。
沈元景神魂一阵颤动,昭示此招威力极大,偏偏他又不能避开,便放出九天元阳剑丸,落在头顶,结出一朵硕大的花,金瓣紫蕊。
六阳之剑缓缓落下,金花往上一迎,两者顿时悬在半空,互不相让,一动不动。一道无形的波纹往四面散逸,巨大的力道撞得昆仑六人摇摇晃晃,掌中飞剑乱抖。
沈元景眉毛急跳,全身法力也是一阵翻腾,不过终究还是叫他挺过这样一招。一待气息平和,他再催剑丸,金光裹着紫光,往头顶飞剑蔓延。
知非禅师等人急忙震动飞剑,各发出一道法光,笼罩在飞剑上,往下力压,金花也被按下了三丈。又一阵巨大的冲击之力从这中间传出,如海浪涌动,一刻不停。其他四人尚且无事,只卫仙客与辛凌霄功力太差,两股战战,几欲崩溃。
沈元景开口道:“禅师,眼下又有敌人来临,十分狡黠厉害,不若暂且罢手,等驱赶了此人,再来分个胜负,如何?”
知非禅师沉吟片刻,说道:“时不我待。眼下若不能打进府去,等后面另两派人赶过来,就太迟了。”
他也知同伴困境,只以为撑过这一刻,便能大功告成。况且心中未尝没有叫新来之人,替他们打个头阵的意思。
这时,中洞大门外的禁制一阵跳动,沈元景脸色一变,沉声道:“知非道友,此洞乃是圣姑躯体所在,绝不能让人破坏了去,还请予个方便,放开阵法。”
半边老尼迟疑片刻,却见知非禅师摇摇头,仍旧催动法力,要加紧将沈元景镇压。她叹了口气,只得跟上,非止是她需要那三宝渡劫,还有武当灵灵子、天池上人等一干人等。
因眼下天机渐浓烈,劫难也跟着难了许多,谁都无有把握安然度过。上个月昆仑才有一个长老,死在天劫之下,落个形神俱灭,把当时观礼的同伴好友吓得不轻。
更有一人不敢面对天劫,选择在这个月转劫而去。剩下的他们这些人,再去积累外功已经太迟,只得四下搜罗渡劫之宝。
沈元景心火涌动,冷哼一声,说道:“既然诸位如此决绝,那也无甚好说,接下来我不会留手,生死各安天命!”
第176章
魔佛
辛凌霄虽然支撑剑阵,十分吃力,仍旧要抽出一丝力气,嘲笑道:“大言不惭,眼下你身陷阵中,动弹不得,过不多时就要神魂俱灭,还敢胡吹大气!”
沈元景也不答话,只一心一意勾连九天元阳剑丸,这一颗紫色圆珠,周身慢慢转成金色,涌动到顶上的花朵之中,但见金色花瓣慢慢张开,紫蕊急切往上隆起,底下现出一座莲台。
顷刻花蕊凋零,消散不见,莲台上现出七颗紫色莲子,一瞬间成熟,脱出落在阵中。这一切只眨眼功夫,便是昆仑六人想要阻止也不能够。
七颗圆溜溜的莲子受法力一催,立刻化成一柄柄的飞剑。知非禅师要主持阵法,不得动弹,半边老尼厉喝道:“小心清玄剑术,快快护住自身!”
她勉力腾出一部分法力,抛下一枚宝珠,顿发毫光,先截住一柄元阳飞剑,再要去收拢其余,先前这柄却是一个晃动,脱身而去。她叹口气,知不能贪婪,便只得先定住一柄,不想其他。
钟先生剑法高明,将背上所背另一柄神剑放出,甫一落在空中,便是一条蛟龙,张口一吞,将一口元阳飞剑吞入腹中,停在原地不去动弹。
其余五剑在阵法中左右冲突,上下撞击,只这剑阵如网,将六合围困,单攻一点并无用处,非得将六面一齐打开,才能脱身。
他眼下只能攻往五处,忙一催飞剑,各分化一道剑影,一落在阵中,便有庚气夹在丙火,往前一卷,将剑影打散。
与此同时,中央洞府黄光急切抖动,明暗不定,来人法力甚高,手段厉害,眼见不能坚持多久。
沈元景催动全力,顿时金花旋转,光华涌动。知非禅师连忙大叫道:“快快镇压,不可叫他再多飞出一柄剑来。”
六人又各自震动飞剑,注入阵中六阳飞剑中,往下直落三十丈。卫仙客大喜道:“这妖人分了心,已经顶不住了,大伙加把劲。”他先鼓动最后一点法力,落入阵中。
那剑花越转越急,金光越来越盛,紫气已经化成一个丸子大小,宛若实质。沈元景大喝一声:“开!”
但见紫气猛然往外一涌,剑光却往中间一缩,两相碰撞,炸裂开来,头上六阳飞剑被顶开数丈,无穷的剑气激荡,又往外涌动,爆发在这剑阵之中。
半边神尼的宝珠与钟先生的剑龙外面受此冲击,内里有两道元阳飞剑冲撞,内外紫光大涨,蹭蹭两下,挣脱开来。
金紫剑气动荡不休,剑阵摇摆难定,终于辛凌霄一个把握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知非禅师和半边老尼齐齐大喊道:“快快护身!”
只是沈元景飞剑何等迅捷,除一道激射往中洞大门去外,另外六道杀向昆仑六人。那卫仙客和辛凌霄本领最差,受剑阵破灭动荡,尚且反应不及,就被一剑枭首,落个神魂俱灭。
天池上人忙将飞剑往前一迎,“咔嚓”一声,飞剑便被斩断,他正要闭目等死,却见钟先生一柄飞剑拦在前头,忙往涌动护身法光,往外边窜逃而走。
沈元景见一击不中,也不再追,另三剑攻向昆仑剩余三人。知非禅师和半边老尼法力高深,自是安然挡住,只剩下钟先生,却见他忽然将剑收起,面带微笑。
那飞剑从他身上一穿而过,一条人影从他头上飞起,拱手道:“多谢道友成全!”顷刻化作一道流光,眨眼消失不见。却是借助沈元景的手,兵解转劫而去。
“唉!”知非禅师叹息一声,将卫仙客和辛凌霄尸身一卷,同半边老尼飞身而出。
……
“啪,啪,啪!”从旁边传来三下拍掌声,沈元景转过身来,却是一愣,罕见的失态。
站在中洞大门外拍掌之人,身材修挺,颜容俊朗,气质超凡脱俗,面容望之极为熟识,可不就是他本人模样!
这人一笑,说道:“能让清玄教祖失态,可真不容易。看来我这一手,却是能够出人意料。”
“原来是沙神童子大驾来此,难怪能够躲过峨眉阵法,偷偷潜入。”沈元景冷下脸来,说道:“当初你取走绿袍老妖的玄牝珠,化作我模样,就是为了吓我一跳么?”
杀神童子笑道:“道友何必生气?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我等修士也不能免俗。想那绿袍得了我这一门他化自在魔教的身外化身大法,为何单单要将玄牝珠这等至宝练成道友模样?
还不是因你姿容美好,天下无双,他又是嫉妒又是艳羡,否则他何必不弄成李静虚或是我这般童子形状,也正合那矮小身材。”
玄牝珠在绿袍手中化形,虽与沈元景气质相同,可容颜模糊,并不全然类同。眼前之人却非如此,若不用法力感应探查,根本瞧不出和沈元景有什么区别,只能是沙神童子后来炼就。
沈元景心中不悦,冷着脸道:“照着道友说来,莫非我该高兴不成?”
“哈哈哈哈!”杀神童子大笑,模样甚是潇洒放浪,说道:“换谁有这般模样,都是应该高兴。无论玄门正道,还是我释教魔教中人,孜孜不倦修炼,不都是一样追求世间美好?”
沈元景眉头一挑,说道:“他化自在,自身不生欢喜,却任意受用他人欲念为乐。沙神道友怕不是已将此道练到极致,只差一点圆满,便能飞升上界,成魔只在一念。”
“道友可不要叫我沙神童子。”这人摇摇头,说道:“恒河是佛生处,河中之沙,不可计数,若有众生发菩提心,具足能解,尽其义味,所谓如来常住不变,毕竟安乐。
沙神童子身化万千,每一个化身是沙神童子又非沙神童子。供养如是诸佛等已,建立如是无上正法受持拥护。道友可称我玄牝真君。”
沈元景轻笑一声,说道:“你这老魔,可比我见过的几个高僧,似还要更近于释教真意,能解如来。莫非已如魔王波旬,身披袈裟,变身作沙门形,入于僧中?”
玄牝真君也轻笑一声,道:“佛魔本是一体,无我无他,有空有有,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从来如此,又何曾非要身披袈裟、化作僧形?”
他见对方似乎饶有兴致,不禁有些惊奇,说道:“道友这般广大神通,绝非一朝一夕所能练就,应是来历久远,却偏偏对我魔之事如此陌生,真个奇特。
若非我本是魔,差几以为道友是域外魔头附身。如此看来,你或许真是广成之前或是同时代的人物,只是缘何到了今时今日,还不飞升?
莫非真如传闻,你必要创下一门惊天动地、全不输给广成子的道法,直入道祖,才肯去往天阙?”
沈元景由得他猜测,微笑不语,只抬手打出一道清光,苍莽古拙,往中洞石门上一抹,便将方才对方留下法力消除。
“果真是太古人物。”玄牝真君眼前一亮,说道:“你应是选了一处虚空修炼不出,且佛诞之后,从未现世,否则以我魔法,绝不至于一点痕迹也探查不到。”
他解释道:“广成之后,乃有佛祖降世,魔主一样生出,一体两面,是以佛所知便是魔所知,并无二致。
不过此魔非天地十方之魔,亦非人心之魔,是修道人向前的一条道路,一样为正宗,绝不是峨眉这等后起浅薄之辈所说旁门左道。”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是以释教禅律净土,魔门亦有大自在、阿修罗、太化自在之流,孰高孰低,在人而不在法。”
玄牝真君也点点头,说道:“道友来历非常,果不是峨眉这等后起之秀所能比拟,一眼便看出其中关窍。”
他笑着说道:“佛魔二者殊途同归,从来不是相悖的道路。如那滇西魔教叱利老佛,便是魔佛同修,志向虽大,可惜功亏一溃。若非他得法不纯,倒也能够一切神通,悉具知足,不失为另外一种成道法门。”
沈元景心里一动,笑道:“魔佛同修,太过虚无缥缈,他要弄懂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又不可分清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委实难办。反倒不如其余人等,立下宏愿,度得一魔,或是度得一佛,即可飞升。”
“也不容易,尊胜和尚欲要度化阿修罗教的尸毗老人,至今停留,未能圆满。”玄牝真君摇摇头,又道:“不过天蒙神僧很是厉害,竟舍去有形之魔,敢于挑战中最难应付的心魔,还叫他成功,眼见就要飞升,令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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