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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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之广,还要在平州、越州之上,却是因为境内非但有云梦大泽,还把云州山脉包含在内。前朝之时,诸王争位,输了的那个皇子被贬云州,新进天子怕留下恶名,不能服众,连云州山脉一并划给他做封地,云州也是因此得名。实际真正的有人居住的土地,只有越州的六成,更不用说境内多山。
可从古至今,这片山脉归属,别说其他州的不太承认,连云州本地人也不以为意。还为可叹的是,云州西面被大山挡住,北面是云梦大泽,南面靠海,唯一的通道,又被越州扼住。
越州的这城池就叫做困云城,直接建在了谷口之上,紧紧的把持着要道,过往行人,非得交够进城出城税,才能通行。
两人在城里等待了两日,沈元景眼见着来往云州的商队,即便是些大势力,也都被课以重税,不由得感叹道:“云州确实过得有些凄惨。”
王世恒笑道:“怎么,你心软了?”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两州恩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若不是当年那位云州王耐不住寂寞,利用越州的侄儿心软,占了土地不算,还杀了个尸横遍野,两边哪有那么大的仇恨。”
沈元景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的慈悲心肠,早就丢到其他世界了,如今秉持的也只剩下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而已。你不必时时刻刻摆出兄长的模样,好似这样就能胜过我一般。”
“哼!你除却武功高我那么一点,其他的哪点及得上我。”王世恒不屑说道,忽然又想到一事,问道:“元景,你是何时晋升先天的?”
“便如你所想的,赶到平州之前便是了。金家关口边上那两行字,也是我刻下的。”
“这可真是叫人吃惊了,看来确实只要武功比我高,便能胜过所有了。”他由衷感叹道:“你如今已经算得我家第一要紧的宝贝,三爷爷定然后悔死了。不过,二叔为何还没有来,这都好些天了。”
沈元景淡淡的说:“等吧,不出意外,是出了意外。”这话说得绕口,不过王世恒也能明白,叹道:“多事之秋啊。”
果然当天一名王家管事匆忙赶来,见着两人便急切说道:“三公子,二老爷叫越州的一帮人给拦截住了。”
王世恒神色凝重,道:“详细说来。”
那管事说道:“二老爷领着我们几十个人,擦着云梦泽入得越州信安郡,才有不过两三日,行到一个谷口,一队人马突然出来,把我们截住。二老爷认得是里面是越州的两大宗师,‘飞天大王’王飞与‘开山客’褚开,还有他们唯一的人榜高手‘破云锥’邢清等诸多高手。
二老爷见着势头不对,便着我过来跟两位公子说一声,且不要急,等他打发了那些人,再来汇合。还有就是,万一,万一事有不谐,可回返云州,大不了就是交出飞絮剑法秘籍,只要人无事便可。”
后面几句话说得吞吞吐吐,果然王世恒听完急了,说道:“这怎么行?事到如今又轻易屈服,非但不合我王家门风,还会为天下其他大家所笑,父亲的想法不是……”说到这里,他忽而顿住,转而说:“当年二爷爷就是宁折不弯,不惜性命,后辈子孙,岂可让他老人家蒙羞。”
管事唯唯诺诺,不敢争辩,听沈元景亦道:“三哥稍安勿躁。”又眼巴巴的望过去,王世恒才发觉是自己急躁了,在房间里面走了两圈,才又说道:“如此,元景你留在此地,敌人势大,我须得过去,不能让二叔一人应战。”说着收拾行李,欲要动身。
等出门时,见沈元景也跟着上来,顿时大喜,那管事连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脸上阴晴变幻,又下定决心,说道:“元景,你如今身份非同小可,王家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不可轻易冒险。你善隐藏,不如躲入边上大山或是云梦泽里面,待事情完了,再出来不迟。”
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听闻有人对我上得人榜颇为不服气,正好越州这位先天高手排在第九十六位,也算差强人意。”
王世恒说道:“好,不愧是柔姨的儿子。”大笑着骑马而去,那管事心里叫苦不迭,只得跟上。
才一出城,前面大路上便有四五十个人拦着,打头的那位身量颇高,约莫四十大几,面色焦黄,颌下一缕长须,见到三人,开口道:“王公子,沈公子,两位远道而来,刑某有失远迎,恕罪。还请暂留两日,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管事脸色大变,忙在一旁小声道:“这人就是‘破云锥’邢清。”王世恒立马说道:“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劳你费心了。”语罢,一带缰绳,就要往边上绕过。
刑清一抬手,身后的人就分散开来,围住了三人,他说道:“何必如此匆忙,三位还是留下,咱们亲近亲近。”
王世恒还要再说,沈元景一手拉住他,朝前冷声喝道:“滚!”
第49章
不过百招
刑清大怒,说道:“小子找死!你不过是靠着别人施舍,才上了人榜,排在末尾,竟敢如此张狂。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着他脚下一顿,踩得石板炸裂了开来,溅起几颗飞石,打在同伴脸上,那几人都不敢呼号,目视着他举起手里一件怪异的兵刃,扑了过去。
沈元景左手往马背上一按,冲天而起,右手“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当头一剑刺出,如苍鹰俯冲而下,直奔着对手面门。
那刑清冲到一半,提起兵器一往上一架,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都震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道:“好内功!”
借着对手一挡之力,沈元景长剑往下一按,往前一纵,越过对手头顶,又回身一剑。对面有人忍不住喊道:“小心!”刑清也不转身,把头一偏,兵刃往后一甩,直奔长剑而去。
沈元景一剑点在对手兵刃上,无功而返,落在地上,待他转过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雷公锥。
那雷公锥乃是精铁铸就,长有三尺,前头杆子有女子手腕粗细,外面还一往外一片一片的镶着莲瓣状的装饰。从前往后两尺是一个铁锤,四角八面,光滑无比,在大太阳下,都有些刺眼。后面半寸是锥头,非常锋利。
他看得心里一凛。通常使奇门兵器的人,若非哗众取宠,便是高手一流,对手能够登上人榜,显然功夫十分之高。
两人接了两招,都知对方不好对付,出手便谨慎了许多。沈元景先出一剑,往对手胸口刺去,待被他用锤头按住,又往下撩。
刑清又是一压,雷公锤柄抵住长剑,手里一转,咔嚓一声,那装饰用的莲瓣卡住剑刃。他往上一拧,便要崩断对手长剑。
沈元景顺着他的力道,往外一撇,然后捅过去。对手往左一步,避过这招,同时手里雷公锥横着一划,直取中宫。
“好招!”沈元景不禁暗赞一下,却是因为对方拿着的件重兵刃,使出的却是轻灵的招数。他也不甘示弱,长剑一斜,点往对手右肩。
刑清再动,锥子往下一沉,朝着长剑挤去,又往上一刺,径直朝着他喉咙而来,接连着三五招,竟然都是剑法。
旁边就有一个络腮胡子喝彩道:“好剑法。刑老大这几招使得颇为神妙,真个是举重若轻。”
沈元景心里也在暗赞,这还是他首次与功力相差不多的人对阵,欲要凭着眼前这人,检验他在江湖中的位置。当下凝神静气,手里长剑也不甘示弱,跟着攻过去。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就过了三五十招。
周围的人看得目不暇接,那络腮胡子瞪大眼睛,不住的摸着自己的脸,时而揪一下脸颊旁的毛,怪叫道:“却是奇了,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真的和刑老大相仿佛了,简直就不是个人。难怪那些个中原的大人物,看他不顺眼了,老子都想过去,一巴掌呼死他。”
旁边一个带刀的汉子阴沉着脸,说道:“别吹牛,若没有刑老大顶在前面,你能在他手上走过三十招,就算我输。”
说话间,两人脸上忽而变了颜色,原来短短几招里面,沈元景剑势大增,竟然把刑清压在的下风。
“这人才十七岁啊!”就在刚才,刑清只是想了一下对手年纪,满脸妒忌都溢了出来。当初沈元景登上人榜,他与许多人一样,笃定是中州李家为了捧杀,才放上去的,可这一交手,发现对方非但不是混上人榜的,甚至较自己都不差了。
如此年纪,如此武功,他越想越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快了许多。不料沈元景已然摸清他的招数,便是再快,还能快过独孤九剑不成?
当下他长剑纵横,眉心、胸口、咽喉、小腹,一剑快过一剑,招招不刑清离要害,长剑矫若惊龙,逼得对手慌手慌脚的,往后连退。
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发觉,刚才两人打斗许久,竟然还在原地。再仔细一看,他们脚下的石板,都破碎不堪了。
“可恨!”刑清大怒,他毕竟是人榜百位以内的高手,极为不俗,在沈元景交过手的人里面,已能够排到前五的位置,慌了几招,很快稳了下来。
他手里劈砍的招数猛然一变,直直砸落,变剑为锤。沈元景恍然不觉,仍旧是一剑上挑,攻他肋下,待对手回防,复要拿锥柄来锁,又往边上一点,刺向心口。他连忙撤回雷公锥,往剑上一磕。
沈元景并不硬接,长剑又一转往对手小腹攻过。他就这样一剑又一剑的攻去,转眼就过了一二十招,刑清已然使出了绝招,手里雷公锥又是剑法,又是锤法的,左遮右挡,信手拈来,不拘一格,。
这便让对面的那些个人生出了错觉,以为两边势均力敌,都呐喊助威起来。只有那络腮胡子和阴沉汉子脸色沉重,因为刑清看着倒是潇洒,可一招也攻不出了。
王世恒也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心道:“元景的功夫比起我来,真是要高出很多,换我对上这人,百招之内,或许不会落败,但决计撑不到两百招。可现在也不到九十招,刑清眼看就要败了。”
沈元景此刻是心情大好,想道:“这人真个是好对手,之前那些,刨去切磋的,不是太差就是功夫太高,若是一对一,二三十招就见输赢,真个没趣。倒是眼前这人虽然弱一些,眼前看也要到百招,得加把劲了。”
于是他更加用心,手里的独孤九剑运转如意,全无一招防守,只杀得对手大汗淋漓。刑清无奈,只能大吼一声:“孟祥、毛鸣,你们两个在一旁做甚?还不赶紧过来。”
那络腮胡子哈哈一笑,说道:“刑老大,莫慌,老孟我来了。”说着翻起一双肉掌,扑了上去。
“‘三煞手’孟祥,‘韬海狂刀’毛鸣!”王世恒脸色一变,这两人都是越州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他立马飞身过去,抽剑截住毛鸣。
两人拼了一记,俱都一震。
第50章
黔驴技穷
毛鸣心道:“承平王家果然不凡,这小子不到三十岁,功力就已经如此深厚,我恐怕是比不过,先拖住他,等刑老大他们擒下姓沈的小子,再来对付。”
王世恒却在想:“这人还不如铁剑何淼呢,可惜我有伤在身,不能速胜,只能徐徐图之,寻着机会打发了。”
两边各怀心思,手上却不慢。毛鸣那刀比寻常的要大上许多,也厚了不少,是以他使的刀法,都十分有力。左一刀,又一刀的,如巨浪袭来,气势十足。
王世恒有伤在身,并不硬抗,左躲右闪,若从中窥破绽,便是一剑,逼得对手回防。两人一走厚重,一走轻灵,虽然看着热闹,但各自收敛,斗了三五十招,都还在僵持,难以分出胜负。
另外一边,却已然打出了真火。
孟祥刚一加入战圈,沈元景才压过刑清,抽得空来,当头就是一剑,逼他回掌,又一剑,驱得他退了两步,便觉得压力颇大,趁着同伴来援,猛一运气,脸色霎时变得通红,双手变得黝黑,正是他的绝招黑煞掌。
这掌法打来,周围忽而起了一阵热风。沈元景长剑快速一刺,眼见要点中这手掌,却见他手腕一垂,手掌由竖变横,由平变侧,贴着长剑,轻轻拍去。
这招数有些诡异,一般人哪有拿一双肉掌去对抗兵刃的。沈元景长剑一斜,侧过剑刃点向对手手腕。却见他手掌弯曲,成鸟嘴状,啄在剑身上,“叮”的一声轻响,荡开了这一剑,还在剑身上留下一个黑点。
这一剑虽然只是试探,并未灌注多少真气,不过孟祥这招也着实不凡,待对手抽剑往上,他又翻手成爪,往剑身抓去。
沈元景轻咦一声,这种大异于常人的功夫,生平还是第二次见。那边刑清又攻到,一锤子砸往背心,令他无法后退。
孟祥一喜,右手加速往剑上抓去,左手却又打出,照着他胸口而去,前后夹击攻而来。他一偏剑身,猛的往上一撩,直奔对手咽喉而去。这招十分迅捷,都看不清是如何转过来的,吓得孟祥后退了两步,额头见汗,又腾成白汽。
沈元景跟着上前一步,又迅速抽剑,反手往后一撩,正点在雷公锥头的铁锤上,发出“当”的一声,锥身猛然往上一扬,刑清退后两步,抱着兵刃一看,锤头已然被击出一个小点。他心里一惊,脸色一变,把牙一咬,追身一刺。
“原来是火掌。”沈元景抬起长剑看了那黑点一下,是高温触及剑身而成,信又是一剑,撩往背后,直指对手胸口,刑清连忙让过。他回剑往前一刺,孟祥双掌一合,把长剑往手上一夹,心里正高兴,就觉手上一动,那剑身传过一股劲道,震得双手发麻,如有针刺一般,只得放开。
身后敌人本拟是一场良机,暴起一锤,从天而降,却见沈元景长剑直挺往上,刑清避之不及,往边上一偏,那将长剑掠过左肩,鲜血飙出。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又抢攻而上。
这边孟祥抬手一看,手里密密麻麻全是血点,心里骇然:“我这黑煞掌大成之后,纵横武林十数年,从来没人能以兵刃硬抗,这小子使得什么邪门功夫。”他还在发愣,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吼:“姓孟的,你还要卖呆到几时?快来帮忙!”
他抬头一看,短短的功夫,刑清脸上又挨了一下,鲜血直流,手里雷公锥左遮又挡的,异常的窘迫。他连忙运劲,脸和手掌一齐发绿,猛攻过去。
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沈元景眉头一皱,也不知是否有毒。虽说在此世界,先天真气运转,百毒不侵,但难免有些天赋异禀的,弄出什么奇毒,若是沾染上,纵然死不了人,也要多少受些影响。于是他闭起口鼻,稍离半步,只以长剑缠斗。
孟祥心里一喜,奋起勇力,双掌连环出击,虎虎生风。沈元景初始还避让一二,等见他翻来覆去就是这几招,嗤笑一声道:“黔驴技穷尔。”骤然一剑挑过去,他又要故技重施,合掌夹住,因是绿煞掌毒性颇强,能腐蚀刀剑。
却不料这剑快得超出他想象,只是一闪就到了他眼前。他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只感觉脖子一凉,伸手一摸,又疼得叫了出来。原来刚才刑清见状不妙,过来救援,对手的剑并未刺中,只是剑气在他喉咙留了一道血痕。他匆忙间捂住,手上掌力都未散去,却是自作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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