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赋是复活(校对)第95部分在线阅读
老武帝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遗憾的,寿终正寝,还有响亮名声,已是极好。
毕竟有生就有死,哪家天人不归西?
天下体修自老武帝逝去后,便是越渐没落了,少有天人。
不过最近有些武道中兴的架势,那黩武州年轻十人,便皆是天生武夫,悟性极高,不论武道拳谱全都通透,皆有天人之资。
现如今还得加上自己这个师弟。
也不知到底是武道中兴,还是寂灭之前的回光返照。
陈九这武道悟了大半,就又没下文了,因为深夏的雷雨天来势极猛,去得也快,不知不觉,又是早秋了。
山林间树叶红黄了些,倒也好看,陈九便换了个位置,不对着淮水,对着其下树林了。
青衫客用手撑着脑袋,呆呆望着其下树林。
陶李站在水池边上,又是护道,更是无奈。
自己这师弟悟性也太好了,看到什么都能悟一下,有些太不讲常理了吧?
陈九这红黄树林没看多久,又换了注意,朝着天上云层在看了。
这下不仅是陶李,就连红脸道人都诧异站在一旁,绕是他知道陈九的武学天赋极好,也没料到这小王八蛋看啥都能悟一哈。
陶李站在一旁,颇为担忧道:“师父,师弟这般悟道,是否会有风险后患?”
红脸道人微微摇头,“就相当于读书人没把一项学问研究透彻,后患肯定没有,相反还大有裨益,只是你师弟这般悟道,就怕到时候贪多嚼不烂,整得一窍不通。”
这是一个极端,还有个极端,红脸道人没说,但陶李心中也明白,就是师弟将所悟武道全部通透,揉杂一起,成就天人后,战力该是同境无敌!
陈九坐在屋顶上,身子向后一仰,换个舒服姿势躺着,觉得太无聊了。
这些个武道呀,其实都是他看到一半不想看了,觉得无聊,眼睛还干涩,没意思。
道观也难得来人,是位墨家大师,给道观里装了个丹房和丹炉,红脸道人便将储物法宝里的大多丹药放到了丹房之中,陶李有时也会练些丹药,放在丹房之中。
只是这丹房之中的丹药,总是会不见一些。
后来红脸道人进丹房时,便正好撞见偷吃丹药的陈九与小人。
小人立马倒在陈九肩头,开始装死,陈九对着红脸道人嘿嘿一笑,解释道:“师父,这丹药不吃要发霉的。”
红脸道人也笑了一下。
于是今日道观,便有一大一小被赶了下山,叫他们去滚去凉快几天再回来。
陈九与小人幽幽对视一眼,小人一摊手,示意不关它的事。
青衫客摇头无言,带着小人朝着山脉远处走去。
他早该想到的,从他偷丹药的第一天起,他就该想到师父知道的,只是实在忍不住,便带着小人一起去了。
不该的,实在不该的。
不该只吃这么一点。
奶奶个腿,早知道会被逮住,就该给他吃干净的,这下好了,吃也没吃舒服,还被赶了出来,看着样子,真是几天都回不去了。
他和小人的落寂身影伴着夕阳黄昏,渐行渐远。
小人实在忍不住,咿咿呀呀大吐口水,埋怨陈九的不是,都怪他带着自己去偷丹药,不然现在它都该在自己的小床上就寝了,哪能这般落魄。
陈九看着小人在那比手画脚,咿咿呀呀,他皱起眉眼,摇了摇头,似乎自言自语,呢喃一声。
“看吧,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话都说不来。”
小人听得懂,气得话都不说了,生着闷气,躺在他肩头就睡着了。
青衫客于月色中幽幽而行,听虫蛙鸣叫,入了山野小林。
周贤这清冽姑娘,之后来道观找过陈九两次,一次拿着棋盘,来找陈九下棋,结果姑娘一个人在道观里探头探脑找了半天,没看见青衫客,姑娘抱着棋盘,清冽小脸微微撅起嘴角,疑惑不解。
这人跑哪去呢,不是天天都在屋顶坐着吗,有时候自己从山脚路过,抬头还能看见了,不过那时候没空,找不得他玩,现在有空了,咋滴人又不见了。
陶李买了些食材,从山脚回来时,便看见清冽姑娘一个人坐在水池边上,端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中年人笑了笑,对着姑娘说道:“师弟下山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清冽姑娘便直接捻起棋子,不讲道理的将死对面,然后收了棋盘,抱在胸前,朝着中年人鞠躬,“谢过先生了。”
周贤气呼呼下山,回了学宫。
学宫与道观几十里处,就有一处城池,繁荣得很,肯定没有邪祟害人一事。
今日这城池来了一位带着斗笠的青衫客,不知为何,想再来人间看一看。
第七十五章
屁的学问
城池不大,学堂挺多,陈九一路走来,看见学堂里边有懵懂孩童,半大少年,有人锦衣玉食,有人粗布米粥。
偏偏这两种该是毫无交集的人,能坐在一处学堂里读书。
陈九在学堂外看了一会儿,缓步走远了,也没什么高深学问,就是稚童蒙学而已。
他在城中缓缓逛了一圈,细心看了看。
繁华之处真繁华,且城中大户,多是名气大的读书人,在城中有个一官半职,几处衣食商铺。
至于穷的,也是真穷,破烂房屋,见底米缸,虽不至于饿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这些便是那些读书人口中的国泰民安?
真是好笑。
青衫客站在一处茶铺旁,端起一杯茶,难得静下心来,看着人来人往。
今日城中来了两位读书人,是货真价实的儒家学宫学士,来此找些天资聪慧的少年孩童,带回学宫中,传业授道。
两位学宫学士身旁,有许多城中护卫,是城主特地安排的,倒不是怕有人敢行刺学宫学士,就为了做做样子罢了。
毕竟学宫学士亲临,算是城中不可多得的好事,就连城主也得在晚上摆宴,为两位学士接风洗尘。
今日便有许多学堂的讲师,带着自己弟子前来,让学宫来的先生筛选,若是选上了自家学堂,那这学堂的讲师也该是攀了福分,在城中一鸣惊人了,说不定城主都得给他个一官半职。
两位学士,一个中年书生,脸色时刻严肃,半点不松懈,瞧着像是个古板的读书人,正与那些少年提问,看谁回答的说法最好,便有可能收入学宫。
另外一名学士,是位白袍丹凤眼的年轻人,坐在一处躺椅上,瞧着不像书生,像个风流公子,他嘴角总是有那么一抹淡淡笑意,不似春风似剪刀。
中年学士身旁围了许多少年,离得近的,就是些锦衣别簪的少年,每当学士提问,便争先作答。
靠后些的,是家境不好的少年,便默不作声,有两个少年难得鼓起勇气,微微举手,也被前边家境富裕的少年抢先回答了。
中年学士的目光,多半在前边,偶尔看向后边,也只是微微摇头,心中暗道。
“这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果然知书达理,平常人家就差了许多,远远比不上。”
其中有一个身形尤为消瘦的半大少年,听那中年书生提问之际,双手绞着衣角,坐立不安,他悄悄看了身旁讲师一眼,大着胆子,轻手轻脚退出了人群,随后小腿快步跑起,进了来往人群之中。
半大少年穿过纵横交错的巷子,到了城池极北的地方,停在了一处小院子前。
少年先缓了口气,呼吸不再急促后,就轻手轻脚进了小院子,缓缓打开那处快要破烂的房门,在门口担忧打望。
屋中床榻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脸色苍白,极为消瘦,颧骨突出,正眯着眼睛,鼻孔微微出气。
妇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有些吃力的转过了脑袋,嘘着眼睛,看着门口少年,虚弱笑道:“今天没去上课吗?”
半大少年站在门口,咬着嘴角,微微摇头。
妇人便又极为艰难的扯起一个微笑,“乖,快去上课,别让先生等急了。”
少年眼眶微红,又摇了摇头。
妇人叹了口气,正要再说,呼吸蓦然急促,双眼翻白。
少年赶忙跑上前,已是哭腔喊道:“娘、娘!”
毫无回应。
少年抹了一把眼泪,连滚带爬跑出院子,随便找了一位路边行人,径直跪下,哭喊道:“救救我娘!”
行人撇了他一眼,没搭理,快步走开了。
少年带着哭腔起身,他单知道要请郎中,却不知道郎中位置,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街道中,逢人便跪,哭喊求道:“救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