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校对)第1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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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蛋,拿这个开盘口你不怕长官知道了罚你来个五十里全武装越野?”向前目不转睛地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一对璧人,嘴里一边斥责下属,不过下一句话锋一转:“那什么?给我押纪长官十块大洋,看老子不把你狗日的钱弄光。”
  老赌鬼……
  一听连长都押了,一众士兵嘻嘻哈哈地都掏出银洋,你两块我三块的丢给老赌鬼,除了一两个想赌“腼腆”的团座牛逼哄哄一把的,其余全赌纪雁雪身上。
  都大半年了,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出来美丽的纪少校心仪胖子团座了,结果胖子团座硬是像柳下惠,没和纪长官发生一点点超友谊关系,这种超级爱情弱鸡怎么可能敢伸手搂纪少校?
  换成是个小鬼子还差不多,胖子长官那条粗胳膊早就搂上去了,不过是,箍断他的脖子。
  纪雁雪却没生气,经过这大半年她算是知道这个曾经敢于在她面前毫不羞涩脱的光溜溜的死胖子的性情,他若是对你不在意,那他就是个猥琐男。但若是他在意你了,他就是个呆头鹅,你指望他先说出来,那还不如让他单枪匹马去跟对面的几万小鬼子干一仗。
  “我爹说了,打完这一仗,就让你爹娘去家里下聘礼。”纪雁雪轻声说道。
  虽然强撑着没有羞涩的低下头,但迅速变成粉红色的脖颈还是尽显民国妹子的羞涩。
  在这个时代,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的,妥妥的都是巾帼英雄。
  “额,下聘礼?”刘浪微微一呆。
  继而见纪雁雪脖颈都羞成了粉色,心下一横,妈蛋人家民国大美女都说这么直白了,老子再装矜持肯定被万人唾骂。
  一咬牙,在万众瞩目中,一个大步跨上前,拉住纪雁雪的手又道:“不用等我爹娘下聘礼,我如果不死,这场仗,就是我刘浪给你爹娘的聘礼,如果死了……”
  话没说完,就被纪雁雪柔软的手遮住嘴巴,“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纪雁雪声音虽柔,但眼中的坚定却几乎将刘浪融化,忍不住在覆盖在嘴唇上柔软的手掌心上轻轻一啄。
  纪雁雪面色如血。
  虐狗啊!周围围观的人群眼镜跌碎一地。反正向前的望远镜是掉了。十块大洋没了。
  参与赌博的士兵们心碎了一地。长官,您咋突然这么不矜持了呢!
第295章
日军的等待
  当然,虽然被虐狗,但两位长官执手相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这一美好画面还是感动着每一个在场的士兵。
  无论是独立团还是288团289团的士兵,全部高声欢呼起来。
  “长官威武。”
  “长官万岁。”
  士兵们高声欢呼的声音响彻云霄,当还在阵地上独立团守军也听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之后,也在阵地上和山下的同袍们高声欢呼着呼应起来。
  士兵们用他们独有的方式向他们的长官表达着自己的祝贺。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几乎不亚于那场大胜之后,把对面日寇的几万大军吓了一跳,中国人这是想干嘛?还在吃中饭的士兵迅速丢下手里的饭盒进入战壕,可是等了半天,也只听见对面的中国军队欢呼声逐渐小了下去,却不见中国人有丝毫动静。
  “八嘎,紧张什么?支那人用的疲兵之计都不懂?”走出指挥部的西义一愤怒的训斥第一时间下达进入阵地命令的第16旅团长长川原侃。
  疲泥煤啊!长川原侃其实很想这么回一句顶头上司,如果他去未来的中国转一圈的话!日本人表达情绪的词汇真是少的可怜。
  整整三天了,另外几个关口打的如火如荼,但罗文裕三万大军却一直按兵不动,和一直老老实实在他们自己的阵地上呆着的中国军队大眼瞪小眼。现在大白天的,人家跟你玩儿疲兵之计?你是脑袋让驴踢了吧!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长川原侃少将面对中将阁下的瞎扯淡,也只能低着头用一声“哈依”来表达自己领会上司的教诲了。
  日本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欢呼声闹了个鸡飞狗跳,两个刚来的中国记者其实也有点儿蒙圈。
  战地爱情很感人,但也不至于让你们这帮大头兵们如此疯狂吧!搞得跟你们要入洞房一样。
  其实,他们那里明白,这就是军人,尤其是站在生死第一线的军人。没有人不会恐惧死亡,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日军,说士兵们心里不打鼓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他们已经在向精锐蜕变。
  而刘浪用自己的方式在告诉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老子现在都敢谈一场恋爱。
  将是兵的胆,最高长官如此无视日军,士兵们自然也有了勇气,他们用声嘶力竭的欢呼,是在表示对长官找得如此如花美眷表示祝贺,同时也是借此宣泄自己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在对内心中曾经的孱弱说再见。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刘浪和纪雁雪并没有继续缠绵,当然,不是某摸着伊人软绵绵小手的胖子不想,而是,哪怕是飒爽如纪雁雪,也无法接受在上百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被人握着小手不放,能红着脸强撑着在无数双笑脸中和刘浪肩并着肩走回阵地已经是她可以接受的极限。
  从山下走回山上,不过几里路,但绝对是恋爱初哥刘浪走过的最幸福的路。原来,两情相悦是如此美妙。
  可惜,人生就是如此残酷,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走回阵地,两个人只能先远离儿女情长。
  刘浪变回独立团指挥官,纪雁雪变身成为少校通信官,两人对视一眼,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不用再说什么千言万语,他们现在的目标很一致,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里活下来。无论少了谁,这场刚开始的甜蜜爱情就会夭折。
  他们,必须为此而努力。
  刘浪在坑道指挥部里第一次见到了进驻前线来自北平的两名不要命的记者,确切的说是第一次正式见到。
  女的名叫柳雪原,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剪着一头齐耳短发,很明显的爱国青年式打扮。一看就是个可以为国家民族奋不顾身的爱国女青年,刘浪丝毫不怀疑这位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记者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会端着枪上战场。
  说了那么多,其实一个词就可以完全概况。
  愤青,没错,就是愤青,不是愤青一个弱女子那会主动请缨来这个必死之地?对面按兵不动的日本人根本没隐藏自己兵力的打算,现在就算是北平抗大包的老百姓恐怕也知道这地方有一个师团的日寇。
  男的名叫何益之,同样留着鲜明时代特征的中分,戴着一副眼镜,略显矮胖的身材将脸上文质彬彬的气质彻底破坏完了。
  用刘浪自动脑补的画面,如果给他挂个王八盒子再来上条黑色灯笼裤外加白袜黑布鞋,妥妥一个鬼子翻译官。
  当然,男人从来不是靠脸而是靠才华,虽然不能和刘团座这种明明可以靠脸皮厚却非要靠才华的人相提并论,但何益之还是用思维敏捷而不俗的谈吐让刘浪暂时忘了他有些俗的外貌。
  总的来说,两个记者给刘浪留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尤其是相貌和才华成反比的何益之,刘浪尤其深刻。刘浪甚至感觉他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兴许,是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吧!
  “刘团长,我们希望现在就能去采访,不知行不行?”对于刘浪一直注意力在同事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女愤青显然现在就有些愤愤然,打断了刘浪和何益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很直接的问道。
  “行啊!怎么不行?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战斗时你们必须在安全地带,不光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同时,我需要你们将前线最真实的情况及时告知国人,你们的存在,对于长城防线的十数万将士,很重要。”刘浪严肃的回答道。
  见两个记者都点头答应,刘浪回过头对临时勤务兵苟得富命令道:“苟得富,柳记者和何记者的安全就交给你负责了,你可以死,但两位记者必须得活着。还有,只要不涉及到军事机密,他们可以采访任何人,同时,写的每份稿子都要交给纪少校过目才能发往北平。”
  目送两个记者在苟得富的陪同下离开,刘浪沉思了半响,命令门口的卫兵通知这两天一直在休整的特种大队两个中队长凌洪和肖风华过来。
  日军整整三天都按兵不动,他们在等什么?这是刘浪一直苦苦思考的问题,仿佛,他已经快找到问题的关键。
  刘浪这边在安排对策,西义一那边也没闲着。
  “中将阁下,我们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服部君在冷口那边遭到了支那人顽强的阻击,并不敢保证在两天之内攻克冷口威逼喜峰口支那守军,武藤司令官阁下也希望我们能在十天之内结束和支那在长城的战斗,大本营那边承受的来自国际上的压力很大。”一个身材矮胖短腿脖子粗具备着倭国人种鲜明特征肩膀上挂着少将军衔的日本人向一直盯着地图出神的西义一问道。
  做为暂时划拨西义一指挥的第6师团11旅团长,松田国三比第16旅团长长川原侃的胆子自然要大的多。要是长川原侃敢这样质问自己的师团长,早就被一个大嘴巴子打得鼻青脸肿了。
  “松田君,稍安勿躁,中国有句俗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武藤司令官阁下既然赋予我全权指挥的权利,你等只需等待军令即可。”西义一撇了一眼松田国三,淡淡的说道。
  不等脸色赫然的松田国三开口,西义一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罗文裕关口,又道:“你可以告诉帝国勇敢的士兵们,我们不用再等太久了。”
第296章
第一篇战地日记
  整个下午,虽然依旧没有爆发战斗,但中日双方阵地上人员来往显得比前几天要密集的多。
  独立团这边把所有的物资都搬入了坑道,山顶各主阵地上的工事再度得到加强,日军旅顺重炮兵大队的155毫米榴弹炮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日军那边阵地上也热闹的很,一队队日军走出阵地,在中方指挥官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大战来临的阴云,将整个晴朗的天空笼罩,随着夜幕的降临,才让人稍微缓过点儿气来。
  但谁都感觉得到,也许,这是罗文裕最后一个安谧的晚上了。
  在独立团位于山后坑道里的团部,愤青女记者柳雪原写下了她第一篇战地报道“深入火线”
  “民国二十二年3月21日晚,夜空中繁星点点,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然而阵地上没有人抬头去看美丽的星空,除去哨兵,他们大多数人都在酣睡,在他们的对面,是日寇第8师团近3万大军。
  日寇有坦克,有重炮,甚至还有飞机,而这帮熟睡的战士们,只有他们手里的枪和数量并不多的小迫击炮。
  可以说,敌我力量之悬殊,形势之恶劣,远超一年前的淞沪抗战。但这帮无谓的勇士们依旧睡得很香甜。
  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害怕,但我不忍心吵醒他们,他们大多数都还是比我年龄还小顶多只有二十的年轻人,带着泥土年轻的脸上显得有些疲倦,但钢枪就在他们手边,就在他们怀里。这也许就是‘枕戈待旦’的真实写照吧!
  还好,我终于碰到一个没睡觉抽着烟卷在擦拭钢枪的老兵,他的确很老了,星光下看他的皱纹比我父亲还要深的多。他没有佩戴军衔,我无法知道他的职位,所以我只能称呼他老兵。
  老兵听完我有些幼稚的问题,龇着牙笑了半天,常年吸烟的牙有些黄,加上他好像一个多月都没刮过的胡子显得很落魄,我想他这若是被注重军人仪表的刘团长碰见,他一定会倒霉的,尤其是他在用那种表情看着我笑的时候。
  ‘怕个吊啊!怕了小鬼子就不来了吗?自然得是该睡睡,该吃吃,吃饱喝足睡好觉等小鬼子来干死他个狗日的。’这是老兵的原话,但请大家原谅我不知道那个DIAO字该怎么写,应该是个很粗鲁的字眼吧!
  还从来没人这么粗鲁的在我面前讲话,换成以前的我应该起身就走,根本不会和他再说第二句话。可是我没有,因为我在那个仪表不整言语粗鲁的老兵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他看着我的时候有对女人的渴望,请相信我做为一个女性的直觉,也有对我做为记者一个文化人应有的尊敬,但惟独没有恐惧。
  不是对我,是我问他对数倍于我的日寇害不害怕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坦然,就像他眼睛时不时看向我胸部那样坦然,他真的不害怕。
  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哪些年轻的士兵们为什么能睡得很香了。是的,他们根本不害怕,并不像我一样,热血沸腾的来前线采访,却在看到日寇的大军和他们的坦克飞机大炮以后紧张得睡不着,坐在马灯下写下这段文字。
  是的,他们无畏,无畏日军的兵锋,甚至无畏死亡。他们没有像古书上那样集体写下遗书,没有抬棺出征的壮举,只是用简简单单地熟睡来告诉我们,他们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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