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校对)第8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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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6章
硫磺弹
  示警是俞献诚第一时间发出的。
  在西门城墙警戒哨里一直拿着望远镜对着西门外民居战场默默观察的俞献诚看到了保安团青皮步兵排在中山路大街上和日军步兵小队的战斗,他甚至看到了青皮从二楼丢出燃烧瓶引燃94坦克并从火焰中救出那个存活可能远小于百分之一的保安团伤兵的全过程。
  陪着俞献诚一起走上警戒哨的152团参谋长不会知道身前的独立团上校为何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中带着瞄准镜有些奇怪的步枪。
  亲自枪杀自己的同袍绝不是轻易能做出的决定,难以抉择的,不是超过550米的距离,而是枪口套住的目标本身。152团没人知道这个身材颀长面容白净颇有智计的陆军上校参谋长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出谋划策,而是冲锋陷阵。
  俞献诚很少开枪,但只要是独立团的老兵却都知道,这名特种大队大队长一手枪法,在独立团最少能排进前三,就连已经成为独立团公认的神枪手曾经水在私下的场合也说过,独立团数千人的枪法中,除牛魔王和莫小猫准的让人近乎绝望外,很少动枪的俞大队长,他也没有把握超越,因为他曾经见过在晋东战场上的俞献诚用不带瞄准镜的三八步枪,命中了400米外的一名在山沟里不断翻滚利用地形遮挡躯体的日军曹长。
  400米的距离外用肉眼看,不算太小的人体绝不会比一个苹果更大,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能当曹长的,必定是日军中参军超过五年以上的老兵,他疯狂逃窜时做的战术动作标准得令曾经水都无比惊叹,甚至他谨慎到在逃出步枪极限有效射程还在躲避而没有发足狂奔,但依旧没能避免被一枪毙命的命运。虽然俞献诚那一枪没有击中他的头部,但三八大盖经过改良的子弹从背胛穿过后剧烈的翻转在其胸腔内形成一个大洞,无法堵住的创口成为其最致命的死因。
  这样惊艳的一枪曾经水或许也能勉强做到,但他并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命中,可俞献诚做到了,他仅仅射出一枪。
  用望远镜默然观察着战场的俞献诚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他也是一名战士,望远镜里中国伤兵满脸的悲伤和绝望虽然有望远镜他也看不清,但他能想象的出那些企图攻击日军94坦克并自己牺牲的保安团官兵的悲壮与无奈。面对日军的陷阱,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战场很残酷,那是保安团官兵们想成为战士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有些时候,他们必须选择放弃,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胜利。
  俞献诚透过瞄准镜看着这一切,直到94坦克轰然爆燃之时,他决心帮助那名中国伤兵结束一切痛苦,哪怕那个决定同样让他无比坚韧的心也闪过痛楚,但理智告诉他,被大火活活烧死的痛苦远大于被一枪毙命,他必须让这个素不相识的同袍不那么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他相信那名伤兵也是这么想的。
  还好,保安团士兵比他想象的要勇敢的多,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冒着有可能被逃窜日军反身一击的危险,有人冲进坦克燃烧的火焰中……
  那一刻,俞献诚无疑是欣慰的,早上他曾经站在一群乌合之众面前,现在,那群乌合之众在经历过残酷的战场后,在蜕变。虽然不能马上就说他们是铁血战士,但冲他们没有抛弃自己的战友和同袍这一点,就远强于那帮丢下自己伤员而逃窜的日军了。
  团座长官说得对,日本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只要把他们打疼了打得血流满面,他们就得跪下抱着腿喊“爸爸”,典型的贱人型人格。俞献诚再次对刘团座对日本人的定义有了无比深切的认同。号称“地表最强师团”的第六师团还不是被一帮保安军打得狼狈逃窜?
  突然静寂下来的战场留给士兵们的,是舔舐伤口,是等待,等待下一轮战斗的来临,但留给指挥官们的,却是悄无声息的较量。双方,不是猜测,而是推敲对方下一步的出招。
  仓城前线传来电文,日军主力在集结,却没有进入战场的意思,和东南两城区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场不同,西城这边沉寂的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日军就算不重新组织兵力进攻,他们也一定会利用这段空余时间进行炮击,损毁房屋的同时也尽量对民居内藏着的敌人进行杀伤。但他们沉寂的时间太久了,长达15分钟以上,除非是他们在等待什么。
  遥望远方良久的俞献诚瞳孔猛然一缩,猛然扭头对着152团参谋长王克俊中校说道:“克俊兄,日本人恐怕这是要搞大动作,请克俊兄下令发射3颗红色信号弹,命令仓城和西门外以及西门内所有人等,除留下警戒哨之外,其余全部躲入底下管道,同时命令仓城守军,如果觉得不可力敌,可以通过底下管道撤入城内,他们的阻敌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出色了。”
  “俞参谋长,3颗红色信号弹可是最高警戒,你觉得日本人会搞什么鬼?”152团参谋长王克俊微微一愣,要知道先前日军炮击超过3000发炮弹,军部也不过是发射了2颗红色信号弹而已。
  “日本人的炮兵联队有一阵没发射炮弹了,以他们的炮弹储备,绝不至于到他们的步兵都撤出去半天了还不开炮,除非是他们在等他们原本没有装备的特种炮弹,比如,毒气弹。”俞献诚脸上闪过一丝冷然,答道。
  “日本鬼子会动用毒气弹?”王克俊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国际上明令禁止的东西,淞沪可有不少国际观察员。”
  王克俊这样说当然有一定的道理,在淞沪战场上,因为有租界和英美法以及第三帝国的军事观察员的存在,日军并没有动用毒气弹,更确切的说,是没有大规模动用被美其名曰为“化学武器”的毒气弹。
  其实,一直未上战场的王克俊并不知道,登陆淞沪的日军没有大规模使用毒气弹,并不是因为那些金发碧眼的国际军事观察员们的存在,而是江南多风多雨的天气并不适合,风一刮和雨一下,毒气弹的作用就不大了。那些西方人从未把中国视为平等的存在,又怎么会为小小的毒气弹而去制裁军事力量已经能和他们比肩的日本人呢?
  说起来,他们才是毒气弹使用的始作俑者,一战的战场上,那些洋毛子们可没有顾忌什么“日内瓦公约”,你来一吨咱就丢两吨过去,号称绞肉机的凡尔登之战中,毒气弹最少造成双方数万人死亡。那也是毒气弹在一战战场上第一次大规模应用,从此交战双方将领们一发不可收拾,毒气弹的种类也开始五花八门,使用的毒剂有氯气、光气、双光气、氯化苦、二苯氯胂、氢氰酸、芥子气等多达40余种,短短的四年间,用于战场的毒剂用量达12万吨,因此而导致的伤亡人数约130万。
  战争,不是拳击台,从没有什么公约不公约和规则,获得最后的胜利才是发动战争的人类最需要的,这是贯穿整个人类社会数千年发展史血淋淋的事实。哪怕是到了文明高度发达的未来,也是一样,高喊着人权主义的列强用激光制导炸弹将平民区炸成一片白地,也不过是为了消灭一两个拥有武装的敌人。
  任何在战争中渴望对手遵守规则的军人,都是可笑的,规则,本身就是主动挑起战争的强者制定的。
  “日本人,屠光整个金山县城的时候,顾忌过西方那些战地记者和军事观察员的存在吗?”俞献诚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同日本人打过太多交道的俞献诚对于日寇的凶残是再了解不过,也从未对日军抱有任何侥幸。
  幸好,提出过几点建议都被43军军部和152团部采纳的俞献诚早已证明了他的优秀,王克俊也没有多少时间优柔寡断,三颗红色信号弹打上天空的两分钟后,日军的火炮群开始怒吼起来。
  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焰在西城区的民居内绽放的同时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熏人欲呕。
  虽然空气很湿润,但中炮的民居依旧还是很快的剧烈燃烧起来,随着日军炮群不断的怒吼,不断的有民房被点燃,从城头上望过去,西门外无比密集的一整片民居仿佛都在燃烧,冲天的火焰和黑烟以及黄烟将整个天空仿佛都遮挡住了。
  日军,动用的不仅是可以助燃的燃烧弹,就如俞献诚猜测的一样,还动用了大量的毒气弹,如果民居内藏着的有人的话,就算爆燃的大火没有烧死你,湿木头产生的浓烟也没熏死你,但无孔不入的毒气也绝对能毒死你。
  如果没有三颗代表着最高警戒的红色信号弹打上天,躲在民居各个角落里的保安团士兵不知道有多少能存活,从城墙射击孔中朝外望感受着灼人热浪的解固基惊怒交加。
  这一次日军的炮击比先前那次由仓城向松江全城的大炮击更加坚决也更加明确,炮击的重点就是西门城墙外的民居,炮击了足足有一个小时,60余门炮倾泻的炮弹甚至还超过先前那次。最少也有五千发炮弹被倾泻到西城外城这片民居里。
  炮弹爆炸的威力头一次当了配角,可怕的燃烧和吸入多了就能致死的毒气才是这轮炮击的主角。
  由燃烧弹引起的熊熊大火也燃烧了足足两三个小时,大量的民居被烧毁,只留下被熏得漆黑的断垣残壁。
  不过,火场外的坂井德太郎却不是很满意,动用了超过两千发燃烧弹,竟然没有将那些密密麻麻的的中国江南民居给付诸一炬,这真的是八嘎的太不科学了。
第1517章
不科学,是因为智慧
  在这位日本陆军少将的想象中,只需要丢一些火引子将几栋或者几十栋房屋点燃,火势借助着风势,就能将密密麻麻紧挨在一起的以木头为主要结构的中国民居全部烧毁。
  曾经在京都近距离目睹过京都那些木屋产生火灾一烧就是一大片惨状的陆军大学教授坚信,他的燃烧弹策略就已经足以解决这片房屋里藏着的敌人了。
  但事实却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超过2000枚燃烧弹的投掷的威力自然无比巨大,仅是目测,就有超过上千栋房屋被烧毁,可是,方圆超过2平方公里的区域,密密麻麻的房屋最少也有数千栋,这上千栋被烧毁的房屋不过占其中的三分之一,还是有许多房屋完好无损,并没有说风势一起,就被大火烧毁。
  难不成中国人的房子都是不怕火烧的吗?坂井德太郎百思不得其解,仅仅靠湿润的天气,并不是房子点不着的理由啊!他敢肯定,如果2000枚燃烧弹落到京都,几乎都能将整个京都付之一炬。
  日本陆军少将想法是对的,若干年后,美国牛仔投下的新型燃烧弹将日本京都烧成了一片火海,一万吨燃烧弹其实并不是将那些躲在防空洞的日本民众活活蒸熟,就连日本境内的河流都被燃烧弹烧得沸腾的主因,反而是以木头材质为主的日本房屋成片成片的燃烧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短腿民族几千年来其实已经很努力的剽窃来自强邻的智慧,很努力的发展自己,但终究在文明的发展上还只是个新丁。华夏民族已经开始有社会有皇帝的时候,他们大多还蹲在树底下捡果子吃呢,胯下有个麻布片遮身手里有个石碗喝水就已经算是豪富之人了。
  别看江南民居挨的很近,屋子里不仅门窗就连屋梁用的都是可以燃烧的木头,但每家每户的外墙用的可都是青砖,尤其是每家每户之间那堵高高耸立的马头墙,可不是用来防贼的,而是用以防火的,足以保证一家起火而不用殃及池鱼。
  要不然,根本不用等坂井德太郎搞什么硫磺弹,天干物燥的时候,一家走水,就能将这一片挨得极近的民居化成一片火海,那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智慧。小短腿们从千年以前偷学走了华夏大唐时期的木屋建造,却没有学会怎样预防火灾,面对燃烧弹的轰炸,可不是房屋烧得无比放纵只能把自己都给蒸熟了?
  不光是这,能让江南这个经济中心的人们敢把屋子建设得如此之近的最大原因还不是什么马头墙,而是水,大量的水。江南之所以成为水乡,那就是水系极为发达。
  松江城外拥有一条平均宽度为33米的护城河,东西南北四门还建造有四个水门,四条河道甚至在松江城内蜿蜒,成为城内居民吃水用水的最主要来源,那个时代可没有什么自来水,靠的就是这种自流水。
  松江城外其实也是一样,最主要的一条被称为“市河”由松江城至仓城的主干河流是中山西路商家们的运河,但大街小巷之中由这条河延伸而出的小河小沟也不知道有多少,丰富的水系让火焰很难烧完一栋房屋之后再将另一栋房屋用高温给引燃。同时,连续近月的阴雨也将墙壁和房屋都浸湿,大大降低了因为温度升高就燃烧的可能性。
  数种因素交织在一起,让日军的硫磺弹大轰炸失去了原本应该产生的作用。
  当然了,也不能说坂井德太郎说服自己放弃原则动用“化学武器”的一小时炮击毫无作用,那显然有些太唯心了。日军超过1小时的炮击对西城外和仓城内部还是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的。
  仓城内部,虽然也有河流穿过,但最少有200枚燃烧弹被狠狠地砸入这个军事堡垒的结果是,仓城内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房屋被引燃,燃烧引起的巨大热量让深入地下十米的士兵们都汗如雨下。
  那不光是热的,也是被吓的。在炮声停止后,专门派人准备通过出口去上面看看,结果还没到主出口,就被可怕的高温给逼回来了,连续找了四个出口,最终才在一处温度较低的位置钻出去,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光,横穿仓城而过的那条小河里泛出了不少翻着肚皮的鱼,伸手进去一探,11月已经极为冰冷的水绝对可以泡温泉了。
  可怕的大火甚至连日军都没有趁着炮击停止而发动进攻,没人相信还会有人能在这样的大火中还能存活,不管是他上天还是遁地,飘天上成烤鸡,躲地下成叫花鸡,躲屋里成烧鸡,鸡,就是这样被弄熟的。
  日本人的想法一点儿都没错,如果不是看到152团团部发出的示警信号弹大家伙儿跑得足够快,地下躲着还有资格流汗的一半人可能都被烧成烤猪了,那流的或许是油而不是汗了。
  四个负责防守仓城四面的步兵连分别放了4个总共合计16名警戒哨,在大火和毒气的肆虐中最终能活下来的,只有5人,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和毒伤,将伤员迅速运往地下管道并往松江城中紧急送医后,雷雄和152团步兵三营营长以及三个步兵连长开了个短会。
  团部的电文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觉得仓城难以坚守,可以撤回城内继续作战,仓城的阻敌任务已经完成。但几乎没有人愿意撤退,152团步兵三营有超过200人战死在仓城,雷雄的80人步兵连也战死近30人,如果就这样离开,是对同袍的不敬。
  苍城虽然城内燃起了大火,但城墙和护城河犹在,还有可战之兵200余人,只要日本人敢来进攻,他们一定可以让他们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在上战场之前,或许还有畏惧有还贪生怕死之念,唯有上过战场的军人才能知道,当你看到朝夕相处的战友就这样躺在你的脚边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或是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再也找寻不见,死亡已经让你变得麻木,你最畏惧的,已经不是死亡或是可以带来死亡的枪林弹雨,而是,你不能杀死更多的敌人,替同袍报仇雪恨。
  正常的人性,总是在炮火中被摧毁,而属于战士的坚韧,却被重建。
  尚在火焰滔天之时,从地底下钻出的士兵们抱着武器,藏到了工事里,等着日军前来进攻,要么,他们和同袍一样将血液撒在这座江南储运货物的大型仓库的城墙上,要么,敌人的尸体躺在中国江南的土地上,没有第二个选择。
  青皮,也在凝望这场滔天大火,整个西城外最少三分之一的房屋被日军可怕的燃烧弹引燃,包括他所处的土地上,禅院大量的木制结构房屋冒着浓烟喷吐着火焰,让身在40余米高空上的青皮都能感觉到剧烈燃烧引起的可怕高温。
  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弯曲,衣物已经热得受不了而脱下,光着膀子的22岁年轻小伙子浑身满是油汗。扫了一眼身边那个眼中带着恐惧和些许兴奋的小家伙,青皮有些郁闷的抽了一记向外探头探脑观看的小脑袋,“侬看啥?你个拖油瓶还不给我乖乖躲好!”
  “说我拖油瓶,没我,侬早就烤熟了……”顶着一头瓜皮发型的12岁少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身子却是乖乖的缩了回去。
  青皮满脸苦笑,貌似,小拖油瓶说的是事实,没这个小家伙,他真的成烤猪了。
  青皮在看到战前约定好的代表最高示警的三颗红色信号弹打上天空的那一刻,就命令麾下所有残存士兵抬着能搜索到的战死弟兄的遗体撤入地下管道,而他自己,却根据每步兵排留下一人当警戒哨的规定选择留在了地面上。
  若是换在战前,百分之八十是不可能留有警戒哨这一说,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可能也会由除他这个排长之外的大家伙儿掷骰子来决定由谁来当这个倒霉蛋。留在地面上的死亡率,就算以日军先前炮击的那个强度,也超过百分之七十,那不是倒霉蛋是什么?
  但,和一个日军步兵小队结结实实打过一仗的青皮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青皮了,他不仅要为未来妻子报仇雪恨,还要为剩下的30人负责,如果完不成拖延日军5小时的军令,他们很有可能会集体死在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战场。
  那个白净却身体挺立如松的上校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可以肯定,那个家伙说关闭地下管道就一定会关闭,那时候,他和他麾下这30人可就死定了,已经恨透了他们的日本人主力大军一到,挖地三尺也会把躲在地下的人给刨出来一一杀死的。
  躲,是躲不了的,那就只能战,像先前一样继续战斗下去。提醒所有人可以进入地面的警戒哨是必须的,否则,等日军进入战场,自己等人还在地下,那很有可能被日本人堵死在地下管道里,说不定,丢几颗大炸弹大家伙儿都一起完蛋了。
  不过,做为鼎鼎大名的松江三害之一,青皮也有自己的小智慧。没杀死二十名日本鬼子之前,他可不想轻易死去。他看上了距离此地并不远的西林寺。
  看上西林寺自然不是因为佛祖的光环可避枪弹,而是西林寺后院那个高度达46米的西林塔,既可以让他登高远眺关注日军的动向,又给了他足够的安全保护,除非是运气足够差,日军一炮正正的命中并不算宽的西林塔……
  如果是那样,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事实上,在把弟兄们赶到地下,独自扛着一挺轻机枪背着两杆战死弟兄中正式步枪挂着一把驳壳枪和8枚手榴弹外加500发子弹的青皮根本没打算把自己当成警戒哨,而是准备豁出命把西林塔当成他的火力点。
  已经越来越像一名真正战士的青皮有种预感,那座可以俯瞰全城的制高点如果被日军占去,会给在民居和弄堂内作战的弟兄们可怕的杀伤,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当日军开始炮击的时候,正在向西林寺狂奔刚刚跑至寺庙内的青皮就被一枚在50米外爆炸的105口径高爆弹的冲击波掀翻并晕了过去,倒霉透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被掀飞在大殿大门边的青皮会在十来分钟后不是被毒气熏死,就是被大火给烤熟,还是飘着香味儿的那种。
  还好,佛祖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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