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给你毒药归我(校对)第2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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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东玄真人又没见过朱祯,不可能提前知道这块儿玉佩是朱祯的。
于是之后他便听从东玄真人的建议布置陷阱想要将朱祯引诱出来,再秘密除掉,破了这双龙相争之局。
但是现在看来,他这根本不是破局,而是在入局,入了东玄师徒设下的局。
现在的朱颉,发现自己居然百口莫辩。
就算他是陈朝官家,下令杀掉自己的叔伯,尤其这叔伯还是前前任皇帝,也绝对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根本难以启齿。
况且朱颉也没蠢到家,他知道自己就算拼着不要脸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东玄真人也绝对不会承认,到时候只是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
再加上东玄师徒所展现出的强大神通,让朱颉的心底更是忍不住心底发凉。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跟东玄师徒撕破脸来,不说别人,单只是那个可以通过火焰自由穿梭的火行孙就根本防不胜防,对方若是要杀他,他就算找再多侍卫护在身边也没用。
朱颉正自六神无主中,眼角的余光却是是又扫过了司天监诸人。
下一刻他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对了,他还有司天监。
这世上若说还有谁能从一群邪魔外道手中保下他来,那也只有大陈朝的定海神针司天监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仙长救我!
老实说,朱颉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不要脸。
就在不久前他才把司天监诸人当作东玄师徒和新招到这伙奇人异士的试金石,默许了那些人在筵席上对司天监动手。
但是现在他又转过头来想抱司天监的大腿,怎么看都很无耻。
不过相比起自己的脸面,性命显然更重要一点。
而且最关键的朱颉也知道司天监不会拒绝他,因为一直以来司天监的行事风格便是如此,默默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从不逾矩。
不会因为喜欢谁就为谁所驱使,也不会因为讨厌谁就置谁于不顾。
用郭守怀的话来说,我们只管邪祟的事情。
朱颉原本很讨厌司天监这种堪称冷酷的态度,但是现在他却是忽然有些明白了,司天监的那些前辈们为什么会定下这样的规矩。
区区东玄师徒四人,便将他的皇宫搅得翻天覆地,这样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强大组织,一旦开始插手世俗中的事情,根本不是任何朝代,又或是哪一位帝王可以阻挡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这条规矩从来都不是为了保护司天监,而是为了保护像他这样的一国之君的。
朱颉一时之间有些走神,随后便听到不远处的书画轻唤道,“官家,官家可还好?要我将这只满嘴妖言的邪祟给斩杀掉吗?”
朱颉下意识的就想说动手吧,但是旋即又反应过来。若是就这么把这只怨婴给一刀宰了,那便等于坐实了它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而且这样一来宁婕妤和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救了。
虽然朱颉现在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这只所谓的怨婴就是东玄师徒搞出来的鬼,但是外人可不会相信。
这一刻的朱颉甚至动了杀心,想要将今晚参与宴会的人统统杀掉。
但是在这之前,他得先解决了东玄师徒的麻烦。
朱颉听到书画发问,沉声道,“不,不要伤它,朕今日要和它好好辩上一辩。”
说着他居然从桌案后走了出来,一步步向着那只怨婴走去。
包括东玄师徒在内,殿内诸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朱颉这位官家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一点不怕这只相貌可怖的怪物,竟然还敢靠上前去。
要知道朱颉的老子可是把人家一家三口都给宰了的,还抢了人家的皇位,这已经不只是血海深仇了。
而朱颉自己连武都没练过,这么上去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朱颉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阵忐忑,但是现在的他必须要先脱离东玄真人的控制,跟司天监的诸人汇合,保住性命。
而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能够在不引起东玄真人怀疑的情况下和他拉开距离了。
实际上朱颉刚走了几步东玄真人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接着向书画使了个眼色。
后者见状扣起右手无名指,轻轻敲了两下卷轴。
下一刻那怨婴便张开嘴巴,对着朱颉呲起牙来,朱颉像是已经能嗅到他口中所散发出的恶臭,心中不由也很是害怕。
但是看了眼澄观距离他也只有二十步远了,朱颉感觉看到了一丝曙光。
索性一咬牙低下头去,反而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过这会儿其他人也看出来了,朱颉嘴上嚷嚷着要跟怨婴好好辩上一场,但是脚下却是向着司天监诸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而且走到一半还开口疾呼道,“仙长救命!”
澄观听到仙长两字一时之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朱颉先前一直这么称呼玄师徒称,尤其书画之后还接了一嘴,“管家莫怕,草民这便来救驾了。”
“不不不,你别过来。”朱颉闻言连连摆手,脚下跑的更快了。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平日里也养尊处优惯了,就算这会儿拼了老命,但是速度也谈不上多惊人。
反正肯定没有那只怨婴快,后者只是几个起落,就扑向了朱颉的后背,朱颉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心中的恐慌也攀升到了顶点,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子便腾空而起,不知怎么的就飞到了澄观面前。
整个过程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而落地的时候又很轻巧,一点没有摔在地上的感觉。
而朱颉回头,发现澄观身边那个不修边幅的方脸汉子不知何时已经拦在了他和那只怨婴身前。
刚刚应该也是他出手,将跑到一半的朱颉给抛了过来。
不过这时那只怨婴也冲到了那人身前,它的嘴巴向上张开,一直张到了快有整张脸那么大,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接着便要咬向那人的脖子。
“仙长小心!”朱颉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结果就见那人不闪不避,只是等着那怨婴跃到身前,方才伸出一只裹着布的手,直接抓住了那只怨婴的一条腿。
然后蹲下身子,就像是拍黄瓜一样,将那只怨婴反反复复的拍在地上。
动静之大听得朱颉都心惊不已,而殿内用来铺地的金砖也被拍的碎裂开来。
所谓金砖,当然不是真正金子烧出的地砖。
皇家虽然富有,但也还没富到这个份儿上,况且真这么做了,那些御史文官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么干的皇帝,一个穷奢极欲的名头总是跑不掉的。
所以皇宫中的金砖实际上御窑烧出的大块儿方砖,取的湖中的特制泥沙,先阴干七个月,再入窑烧制,总之一套流程下来至少也得一年时间才能练出一窑。
当然这么折腾出的方砖质地自然也是极好的,坚固异常,反正朱颉是想不到有人居然可以徒手拍断。
而那方脸汉子砸了一会儿,再一松手,就见那只怨婴居然连滚带爬的跑回到了书画手中的空白画卷上,看样子是再也不打算出来了。
“仙长好身手!”朱颉当先开口赞道。
陆景瞥了他一眼,不过也懒得和这家伙一般见识,因为刚刚听了朱颉和怨婴的那番话后,他的脑海中掠过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心头不由也跟着一跳。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事不妙
书画放出怨婴的时候陆景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
因为司天监监察人间上千年,早就已经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诡物,而且所有的诡物都是唯一的。
诡物与诡物间或许有相似,但绝对没有完全一样的。
书画大谈怨婴的由来,故意将其描述成一种鬼怪,然而他越是讲的头头是道就越是说明他在撒谎。
不过陆景也没当场揭穿他,一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二是看朱颉这样子,就算说了朱颉估计也不会听,所以也就没有白费口舌。
直到后面朱颉开口怒斥那只怨婴,陆景却是越听感觉越不对劲儿了。
朱颉所提到的那个昭宗怎么这么像是镜湖谷里一心炼丹的寒山客?而且之后怨婴的那番话更是等于直接坐实了这一点。
陆景对于寒山客的身份其实早有猜测,料想他应是宗室中人,但是一来他对陈朝这一大帮子王爷公主什么的并不怎么熟悉,二来寒山客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显老,但毕竟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人物了,陆景很难把他对号入座。
再加上他自己手头一堆事情要做,也不想掺合这种宫闱秘事,甚至那日都没听福安公主把话说完。
可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三不转两不转,最终却是又转到了寒山客的身上来,而且在得知寒山客的真正身份后,陆景顺带着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他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东玄师徒是冲着他们司天监来的,但是至少现在看来,他们并不是今晚这场宴会上唯一的主角。
书画名为捉妖驱邪,但实际上根本就是在和那只怨婴搭台唱双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朱颉给引到坑里去,成功让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相信了朱颉其父得位不正,同时又暗暗放出了昭宗尚在人世的消息。
可以想象一旦这个劲爆消息传播出去,势必会让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陈朝变得更加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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