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5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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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为何你要给吕安吕粹封官而独罚吕巽一人,同样是吕昭之子,为何厚此薄彼,况且吕巽还有找粮之功?”桓范对曹亮此举是大惑不解。
很明显,曹亮此举是刻意地针对吕巽,如果说此前曹亮和吕巽有仇有怨,倒是可以理解,但桓范深知,曹亮根本就和吕巽没有过交集,而且以曹亮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实在搞不懂他流放吕巽的用意何在。
曹亮却是莞尔一笑,道:“先生和吕家宿怨久已,如今吕昭已死,这大仇难报,将吕巽流放,也算是给先生报一箭之仇吧。”
桓范和吕昭交恶,那是人所共知之事,当年吕昭任镇北将军,朝廷有意任命桓范为冀州牧,但桓范自认为才学仕进皆在吕昭之上,现在却要屈居其下,耻于赴任,于是称病不出。
桓范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当年之事,不过是意气之争,现在思之,真迂腐可笑也,吕子展宁死不渝,铮铮气节,我不如也!”
桓范以前确实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不管在那儿当官,不是和下属关系搞得很僵,就是和上司交恶,可见其品性之劣了,曹亮征辟为他军师,一样是桀骜不驯,幸得曹亮雅量,两人才得以和平相处。
不过高平陵事变,却成为了桓范性格的转折点,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桓范性情大变,原先待人刻薄,现在却是温良恭俭,辅佐曹亮,更是尽心尽力,现在想起来当初和吕昭的意气之争,就连桓范自己都觉得真是幼稚可笑。
曹亮揶揄地一笑,其实这也不过是他调侃桓范,这些年桓范态度早已大为改变,不再是那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桓范了,往日与吕昭的恩怨,早已经是烟消云散,此次的冀州之战,桓范把他更视为一个需要极端重视的对手,各为其主而战,更不会去理会其他的。
其实曹亮之所以将吕巽流配千里之外的乐浪,实在是厌恶他的为人,历史上的吕巽,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禽兽,他不但下药污辱了弟媳徐氏,最终导致徐氏羞愤自杀,而且还采用恶人先告状的方法,污陷吕安挝母之罪,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和吕安交情过密,为之奔走辨白,而钟会和嵇康有仇,在司马昭面前进献谗言,司马昭将吕安嵇康二人下狱,斩于市。
吕安之案在魏晋时代算得上是一桩大案,曹亮前世熟知三国,自然不可能这段轶事给忘了,虽然说这中间有钟会挟私报复推波助澜,但真正的始作甬者,却是这个卑鄙狠毒下流无耻的吕巽,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算得上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对于这种无耻之辈,就算是他立了天大的功劳,曹亮也不可能重用于他,更何况吕昭死得颇为气节,而他的这个儿子却在他死后把他彻底地给出卖了,吕巽主动地告发粮仓所在,也不过是想邀功请赏,籍此来换取个一官半职。
曹亮当然不会遂他心愿,不过现在如果杀了他,恐寒了冀州降人之心,所以曹亮将他发配乐浪,至于以后他的生死,曹亮就莫不关心了,听说乐浪郡那边极是苦寒,发配过去的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十不存一,吕巽也就自求多福吧。
夏侯玄对曹亮的这个处置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些小人物就如同是蝼蚁一般,谁去在乎他们个体的生死,夏侯玄此次到冀州来,更多的是主持大局的,如何尽快地恢复冀州的经济民生,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先前夏侯玄所提出的三点建议,更多的是应急处理当前的局势,至于冀州的发展,还需要一个更为长远的计划。
冀州强募军队坚壁清野,已经将冀州的经济破坏的体无完肤,现在信都归降的几十万人,已经是冀州北部的全部人力了,不过遣散了原先的军队之后,冀州的劳动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恢复了。
如何有效地调动这些劳动力,夏侯玄提出了一个简便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屯田,现在清明刚过,正是春耕之时,只要能抓住这个时机,搞好农业生产,冀州的民生经济,则有望在今年实现恢复。
至于屯田先期所需的口粮和种子,则完全由并州官方来供给,耕种需要时间,秋收之前,无疑是一种最为困难的时期,但只要克服了困难,冀州的经济,必将得到恢复和发展。
曹亮对夏侯玄的提议,表示完全的赞同,他既然把夏侯玄从并州调到冀州来,就是需要他主持冀州的日常事务,曹亮并不会做过多的干涉,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应对与司马师的决战上来。
第1295章
司马师亲征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司马师来说,确实是比较仓促的,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此庞大的规模的出征,至少也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进行筹备,出征所需要的方方面面,都需认真的准备,这样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不过冀州军的局势,又容不得司马师做过多的考虑,形势逼人呐,自己的援军如果能早到一些,或许并州的局面便不再恶化,甚至有可能收复失地。
所以司马师下令,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并且进军冀州。
信都城面对并州军的围攻,已经是芨芨可危,如果司马师不能尽快地赶到冀州,或许信都真得会失守了。
信都可是冀州防御体系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如果信都真得失守,对司马师绝对是一个最为沉重的打击。
不过司马师对吕昭还是抱着极大的信任态度,根据信都提供的信息,目前信都尚有七万的守军,以如此庞大的兵力,守住信都,显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尤其是吕昭上表,痛陈决心,拼上一死也要守住信都城。
吕昭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了,他担任镇北将军镇守冀州,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对冀州的地理人情,恐怕没有人会比吕昭更为了解,司马师的理由相信,吕昭一定可能守得住冀州。
尽管如此,司马师还是尽可能地要求做好出征前的一切准备,如果能提前出发,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不过了当年晋中之战的前车之鉴,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司马师也不敢轻易地冒然出兵,毕竟曹亮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这次司马师所能调动的兵力,已经是司马军的全部机动力量了,如果真得再失败的话,司马家的大业,恐怕就真得是寿终正寝了。
和上次出兵的数量几乎一样,这次司马师调动的参战部队,也正好是十七万人,骑兵七万,步兵十万,这恐怕也是司马师压箱底的本钱了。
调动命令下达之后,还有一些大臣表示了担忧,的确,此次司马师出兵,几乎将洛阳一带的兵力给抽空了,洛阳可是都城,如果洛阳出现了兵力真空,那会极大的引起那些意图谋反的宵小之辈的觎觑,洛阳很可能会陷入到危机之中,所以有些大臣劝司马师三思而后行,必须要确保洛阳安全无虞的情况下调动兵力。
不过司马师没有理会这些劝谏,对于司马师来说,清理掉夏侯玄李丰张缉这个叛乱集团之后,洛阳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固,至于朝中是否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司马师已经是不足为惧了,毕竟这些人比起夏侯玄李丰张缉来说,资望要低得多,司马师也不太担心他们会起兵做妖,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敢趁机跳出来作乱,留在洛阳的司马昭一只手也能把他们给摁死了。
在洛阳的军队紧急调动的同时,在小平津、孟津和五社津之上,十座浮桥正在紧张的搭建之中。
黄河是一道天堑,十七万的大军如果采用渡船的方式摆渡过河,那怕将黄河上的所有渡船都集中起来,没个十天半月也渡不过这么庞大的军队,所以采用浮桥来渡河的方式,便成为了司马军渡河的首选。
而且司马师下令,一建就是十座,这样便可以确保出征的十七万大军毫无迟滞的渡过黄河,向冀州进军。
准备的工作进行了大约十几天的时间,才算是完成了,不过相比于以前的出兵节奏,这个速度已经是够快了。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司马师立刻是挥师北进,渡过黄河,向冀州进发。
可刚刚抵达邺城之后,北边就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信都失守了。
本来计划着直扑信都的十七万大军,一时间陷入了彷徨之中,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滞留在了邺城,踌躇不前。
司马师听闻的这个消息,不禁是大为震怒,信都拥有着双重城墙,坚固异常,光是守军就达到了七万之众,没理由连一个月的时间都守不下去啊。
在司马师冀州作战的计划之中,信都可是无比重要的一个环节,司马师可以容忍冀州北部防线的失守,允许吕昭将其他各城的人马集中到信都去,实施重点防御,但绝不能容忍信都的失守。
这不光是因为信都是冀州的州城,而且信都是冀州北部防线上唯一的存在了,信都一旦失守,将会导致司马师的反攻计划流产,整个冀州的战线,将被迫南移,邺城也将会直接面对并州军的冲击,整个冀州的形势急转直下,战局危急。
在司马师的反攻计划之中,坚守信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信都的这七万兵马,将会是埋在冀州北部的一颗钉子,别看现在被并州军团团围困,根本就出不了城,但等到司马师的援军一到,这颗死子瞬间就能激活,司马大军和信都守军里应外合,将会彻底地粉碎并州军的进攻,将曹亮逐出冀州。
而后司马大军将会进入到大反攻之中,尽管司马师并没有为大反攻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机会来临的时候,司马师又如何能轻易地放弃。
自从晋中之战失败之后,司马师为了反攻大计,已经隐忍了好几年的时间,只要此次冀州之战获胜,那就是司马在军趁胜追击,一举收复全部失地的绝好机会。
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司马师挥师北进,气吞万里如虎,这也将是司马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统帅大军出战,无论是树立司马师的威望,还是对天下大局,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司马师绝不允许它失败。
自从司马师坐上高位之后,还没有出战过,两次对吴国作战,他都只是身居幕后统筹大局,但这一次的对手不同,司马师不亲征不足以战胜如此强大的对手,所以司马师才会下定决心,亲自统帅大军出战,这一战,也将会彻底地改变大下大势。
第1296章
主动请罪
但信都的失守,无疑给踌躇满志的司马师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心头瞬间是哇凉哇凉的。
好的里应外合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破产了,接下来司马师便不得不改变先前的计划,重新规划冀州战役。
实话,司马师还真没有对信都的失守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之前的所有布署,都是围绕着信都为中心制定的,如今信都突然失守,不打乱的布署才怪。
虽然内心之中无比的暴怒,但司马师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信都失守的详情,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司马师的性情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喜怒不形于色,那怕内心中早已是怒海波涛了,但表面上依然是平静无波。
司马懿生前就一再地告诫于他,成大事者,就得有非凡的胆略和胸襟,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那怕是身处困局,也要做到临危不乱。
都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司马师确实是要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司马懿过世之后,司马师成为曹魏朝中的第一人,他的心性自然也改变了不少。
水攻?曹亮攻破信都的手段居然是用水,虽然水攻火攻这样的手段在战争之中层出不穷,但毕竟不是战争的主流,不管是水攻还是火攻,都需要把握一个恰当的时机,必须是时地利都具备的条件之下,才有可能实施。
信都城地处冀中平原,地势低洼,确实是可能会受到水患的影响,但信都以北的漳河和信都以南的清河,其实从水量上来讲,都不算什么大河,如果在平常的时候,那怕就是掘了漳河清河的河堤,都未必能淹了信都。
但去年冬的一场大雪,让今年的桃花汛来势凶猛,更糟糕的是信都一带突降暴雨,让本来已经居高不下的漳河清河水位暴涨,确实为水攻具备了一定的条件。
可这机会完全是稍纵即逝的,如果普通的人没有想到水攻这个方法,等暴雨来临,意识到可以使用水攻之策时,恐怕漳河和清河的水位已经回落,对信都城构不成威胁了。
但曹亮却敏锐地抓了这个机会,同时掘开了漳河和清河,让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信都城。
水火无情,在这种大自然的庞大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所以吕昭的失败亦是必然,不过与其他败给了洪水,倒不如败给了曹亮的算计,能如此巧妙的利用洪水攻克坚城,让司马师对曹亮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司马师和曹亮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几乎每一次都败得体无完肤,当初司马师屡败于曹亮之手,痛恨至极,恨不得将曹亮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之恨。
但现在司马师对待失败,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冷静,仇恨只能让人蒙蔽双眼,遭受更大的失败,但冷静却能让人有更多的思考机会,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本来按照司马师的计划,十七万大军是直扑信都的,那么并州军肯定不会轻易撤退,更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最有可能采用的策略将会是围城打援,在围困信都的同时,集中主力与司马师的援兵决战于外围。
这样的战斗正中司马师的下怀,如今的司马军骑兵,在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战斗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并州骑兵了,再加上司马骑兵数量上的优势,正面作战,司马军一点也不怵并州军。
除了骑兵之外,司马军还有十万步兵,再加上信都的七万守军,里应外合,必定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但现在随着信都的沦陷,司马师这个里应外合的计划算是彻底地破产了,而且据探马报之,信都一带,已经沦为了水乡泽国,虽然水位有所消退,但距离真正恢复原貌还得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信都这一带都将是一片沼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作战。
所以到达邺城之后,司马师便紧急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宿营,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钟会面带愧咎对司马师道:“大将军,信都失守,卑职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大将军责罚。”
钟会身为河北都督,负责整个冀州的防务,而整个的冀州防御体系,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虽然信都的具体防务事宜是吕昭主管的,但钟会没有理由置身事外,所以一见到司马师,钟会首先便是请罪,主动承担了自己应有责任,同时请求司马师对他进行惩罚。
其实许多人对钟会的指责是钟会身为河北都督,坐镇邺城,手握重兵,但却对信都被围视而不见,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救援,最终导致了信都的失守。
但对于钟会来,却是有苦难言,虽然他手中握着二十万的重兵,表面上看起来气势汹汹,但真正的内容却是稀松一泡水,这二十万大军之中,稍微有些战斗力的就是从吕昭手中分出来的两万旧军,而剩下的十八万军队,全部是这两年新招募的军队,战斗力弱成渣,根本就不具备野战能力,前去救援信都,那完全是去送死啊。
不是钟会这两年来没有狠抓新军的操练,但关键是新军的兵源质量原本就很差,矮子里面选将军,能选得出来吗?
当初在冀州募兵三十万,几乎将冀州所有的青壮都网罗一空了,除了身有残疾身患疾病的,其余青壮丁,不论好坏都被强征到军队中了,只求数量的同时,又如何能兼菇质量?
钟会很快就意识到了错误,这样的乌合之众确实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但全民皆兵是司马师的主意,钟会又如何能轻易地去否定,只能是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操练了两年之后,勉强地可以担任城防任务了,至于野战,钟会压根儿就不抱任何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制定出南北两线各自为战的防御策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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