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选择文化胜利(校对)第5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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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荧幕上的,是沙漠,一片连绵的沙漠。
  沙漠的场景取自大盐湖,但身处迪化的西楚将士们,还是第一时间将荧幕上的画面联想到了西域的茫茫大漠。
  没有旁白的声音。
  只有呼呼的风声。
  与他们平日里在外面听到的一模一样。
  画面中,风沙渐渐停止。
  一只鹰隼从天空滑越而过。
  镜头下拉,在沙海之中出现了断裂旌旗与长戈,半埋在沙子下面。
  残破的旗帜上,隐约能够看到汉字和胡人的文字。
  这幅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出现在这些西楚士兵面前,令他们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贼眉鼠眼的流民偷偷摸了过来。
  他如同卑微的老鼠,猫着腰,在死去的战士身上摸取财货。
  忽然,一个麻袋中大量的汉制铜钱滚落出来。
  这令他喜出望外。
  就在他贪婪地往口袋里塞入铜钱的时候,一个与包铁安一般年纪的白发老兵猛然睁开了眼睛……
  ·
  没错,这次在迪化城中放映的电影并不是以往任何一部已经上映的电影,而是由新秦电影厂根据皇帝陛下提供的剧本拍摄的新片——《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
  这部电影,或者说是广告短片,是朱富贵从前看过最好的一部广告短片,说是最好的历史电影可能都不为过。
  出时铁军少年郎,战死已是白头翁。
  四十二载守西域,何日再见长安城。
  唐德宗贞元六年西元790年。
  此时距离安史之乱已经过去了30年。
  在那场彻底改变中华文明走势的灾难之中,唐安西都护府主力遵旨回朝平叛。
  出征时,他们与留守的数千年轻士兵约定,等到将叛军剿灭,就会重回西域。
  然而,这一别,便是永远。
  在这些年轻的士兵周围是数十倍,数百倍的回纥人与吐蕃军队。
  随着北庭都护府的陷落,西域残军与中原的联系彻底断绝。
  随着时间过去,长安城中,已经没有人知道在茫茫大漠之中,尚有龟兹和西州两城依然竖立着唐军的旗帜。
  故事便发生在两城唐军转运军资的时候。
  押运的部队半途遇敌,与敌人同归于尽。
  唯一幸存下来的,是一名年近六旬,已经在西域坚守了30年的白发老兵。
  他制服了那个流民,要求他一道运送军资前往龟兹。
  一路上两人一马穿越茫茫大漠。
  无论是恶劣的气候,还是随时可能出现的胡兵,都令这条漫长的旅途充满了危险和各种变数。
  一位白发老兵,一匹驽钝的老马,一个根本不知忠义为何物的流民。
  他们的影子在大漠升腾的热浪中模糊不定。
  这是一条没有希望的道路。
  不是因为万里黄沙,不是因为艰难险阻。
  而是因为老兵的白发,是因为他身后,那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祖国已经不在了。
  一路上,那个流民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甚至是杀人夺货。
  可当最终,数百个白发老兵,身穿锈迹斑斑的铁甲,排着蜿蜒长龙,唱着古老的战歌《秦风·无衣》,登上城头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汉人,自己身上的汉家血脉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流着泪,用丑陋的声音,一道高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他成为了这些白发老兵中的一员。
  然后在12年后,与这些白发老人一道,慷慨赴死,淹没在胡兵的浪涛之中。
  至此,大唐安西都护府彻底灭亡。
  往后千年,虽有归义军和明哈密卫的短暂复兴,但西域这块汉唐故土,便再也没有于汉家男儿手中彻底掌控了。
  万里一孤城,皆是白发兵。
第556章
简简单单的美丽
  迪化城北的营地。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拍打在城围的缺口上,发出呜咽的声音。
  城墙下,数百人鸦雀无声,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与老式录音机转动的沙沙声与念白声。
  无论是大明皇家陆军委派的军事教官,还是西楚的湘秦子弟,甚至是部分因为守节有功,成功退旗,投入反清复明大业的原正蓝旗旗人,都安静地坐在小马扎上。
  银幕上白发苍苍的老卒从容高歌,被洗得发白的汉军旌旗猎猎作响。
  不知是谁开的嗓,大抵是某个爱吃揭阳正宗老秦面的陕西士兵,第一个随着剧中的老卒拉嗓嘶吼。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个军营都加入了进来。
  这一刻,来自湘楚大地,与老秦人爱恨不休数千年的湖南士兵们,一道高歌。
  虽然走调,虽然是四面秦腔,但他们全都包含热泪。
  这时候,画面渐渐暗了下去。
  歌声渐渐止歇。
  隐约间,似乎能听到渐渐远去的金铁之声,也似乎能看到,那面泛白的汉军旗帜,终究是徐徐倾倒了下来。
  就在大家终于忍不住,泪水流淌下来的时候,画面忽然放明……
  ·
  这则中国银联的宣传广告,朱富贵愿意给它打99分。
  唯一的遗憾就是太短小了。
  就那么一点点长,说实话,能干点啥?
  作为大明天子,朱富贵自然不能短小。
  要发挥新秦皇岛皇家影业一贯以来,坚持不懈的狗尾续貂的政策,给所有悲剧故事续上那么一段。
  毕竟富贵陛下来了,华夏就崛起了,富贵陛下来了,青天就有了!
  在朱富贵看来,如樱花般凋零的死亡之美,是没有希望,没有前途,没有心气的失败民族才会喜欢,才会推崇的。
  弄不好,所谓的死亡之美,还会变成阴间的玩意儿。
  中国人,就要讲究红红火火,就要讲究朝气蓬勃,即便是在悲歌中,也要仰天长笑,不失心中的希望。
  在《民族英雄朱成功》的结尾,朱成功口含鲜血,匍匐在《大明寰宇图》上悲鸣,“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但紧接着,画面一暗,再亮起来的时候,便是雁荡山下一个小康殷实之家中,小名富贵的婴儿呱呱坠地的画面。
  这代表着一种传承,一种希望。
  而在《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的放映中,同样也是如此。
  “那是……那是左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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