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1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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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朱家岁数小一些的孩子还好。
  但是像大旺二旺这些大一些的男娃子,正在不错眼珠地眼巴巴望着他们四叔。
  大旺二旺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
  只知晓,愿意看那样的四叔,感觉和他们爹不太一样。
  又说不清哪里不同。
  当兰草端着簸箕,簸箕里装着新炒的花生米来添菜时,这回轮到朱兴德侧目了。
  小稻也赶紧看眼五常子,看眼兰草,又和朱兴德对视一眼。
  这里面有点儿事。
  五常子叫常喜,家里排行老五就一直这样叫着。
  以前朱兴德后面不仅常跟着六子和二柱子,还有一个五常子。
  后来,五常子相中兰草了,想让朱兴德给说说媒。
  朱兴德说了,和朱家伯母提的,完了被一顿臭骂,说五常子家里那么穷,你是安的啥心啊给你妹子介绍,咱老朱家可就那一个女娃。还说,德子,你在外头瞎混伯母不管,但往后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领。
  当时,五常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这话了,打那之后,是五常子主动疏远的朱兴德。
  慢慢地,因为兰草这事儿,朱兴德又很忙,身边也不缺小兄弟就渐行渐远。
  总之,今日是五常子从那事过后第一次主动来朱家。
  而朱兴德和小稻之所以侧目,是他们两口子心里最清楚五常子有多稀罕兰草。
  那时候甭管什么脏活累活,朱家掏茅厕沤大粪五常子都来。经常主动找活帮干,手累的磨出火泡,在朱家干完一天活,还要赶路回家。
  路程特别远,好几回累的,五常子走一半路就靠在大树上睡着了。
  本以为为人这么实诚是冲朱兴德,后来才知道,是为朱兴德的堂妹,每日赶那么多路,到老朱家像毛驴子似的往死里干活,就为看兰草一眼。
  然后俩人还没成。
  而且你看看,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眼下那五常子自从兰草露面,又开始变得不正常。
  朱兴德微挑下眉。
  他堂妹将花生米放在他面前,五常子那小子趁兰草和他说话的空档,正一眼过后,又急忙抬眼看他妹子脖子勒出的青紫。别以为他没注意到。
  “回去吧,一会儿散了,你在家帮嫂子们刷刷碗就行了,不用再过来。”朱兴德对兰草说道,且语气很是平和。
  朱兴德怎么可能会当外人面前数落妹妹。
  这使得兰草心暖到一塌糊涂,眼圈跟着一热,急忙背过身离开。
  坐在朱兴德对面的五常子,直到兰草没了影踪才端起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一抬眼,正好看到他德哥在瞅他。
  ——
  酒局散了,夜也深了。
  其实要说感慨,今儿应该是朱兴德心里最为触动。
  这不嘛,他正盘腿坐在炕上,和他的亲亲媳妇磨叨着:
  “媳妇,你发现没有?自从我做过那个梦,我就有意和今天来的那些兄弟们疏远了。”
  小稻停下梳头的动作,放下梳子,特意坐在朱兴德面前问道:
  “梦里,你出事儿了,今儿来的人里,有在你那梦里不讲义气的?”
  朱兴德声音低了下来:“嗯,有几个。”
  “他们出卖你了?或是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儿?”
  “那倒没有,就是没我想象中那么够意思。”
  小稻听完,倒笑了下,“她爹,其实我一直想说,别太被那个梦影响。在那个梦里,你和两位妹夫关系走得还不近呢,可再看现在,我都嫉妒,我看你哪里像是拿他俩当妹夫,倒像是亲弟弟,甚至咱小妹夫,快成你眼珠子了。”
  “那不一样。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哥几个猎猪时,要敢将命托付给对方,稍稍不信任一点儿都做不到一猎一个准儿。经过这事儿,感情是不一样的。那些人和满山、峻熙还有六子他们没法比。”
  小稻拍拍朱兴德盘腿的膝盖,让朱兴德看她:
  “可我觉得有相同的地方。
  比方说,是你先对两位妹夫敞开心胸的,才有了今日让我们姐几个都有些嫉妒的感情。
  所以,在这现实里,你和两位妹夫的关系,和在那个梦中完全不一样。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明,你在现实里和你那些哥们再好好处处,结果很有可能也和梦里不同。”
  小稻还带着动作,用手指比划着道:“咱们不和梦里的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心胸再大那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或许就会和你梦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你说呢?”
  朱兴德被逗笑,一手摸着脚丫子,一手掐掐小稻的脸蛋,故意装作恶狠狠地模样:“敢说我小心眼是吧?我看你最近真是要上天。”
  小稻说,哎呦疼,我都困了。
  当朱兴德搂着小稻,小稻早就熟睡后,他才又思考一遍媳妇的话。
  嗯,徭役税银那么贵,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梦里那些兄弟没帮他就没帮吧。
  有的兄弟还成家了,或许为了媳妇孩子,才会不敢为他出头,还要笑着嗯啊附和王赖子骂他的那些话。
  或许转过身,他的那些兄弟恨不得在心里将王赖子骂百八十遍,在心里早已将王赖子撕烂也不一定。
  都是凡人,谁还没个不得已呢。
  记得小妹夫那阵想放弃科举,在猎猪时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躺在地上曾絮絮叨叨念过: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晚年安康,稚子入得学堂,你我柴米油盐五谷粮。
  但就是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
  后面还说了句,反正干什么都是为那几两碎银,为何非要科举?科举要为猪所累……
  总之,后面一堆屁话,听起来像是被野猪吓的想要出家,朱兴德就没再记下。
  此时,再细品品那番话,少年染上沧桑、压弯脊梁,以及今晚吃饭,那些哥们与他酒后说的话,朱兴德忽然觉得自己释然了。
  算啦,梦里没帮他就没帮吧。
  又看眼怀里的媳妇,切了一声,朱兴德使劲搂了搂小稻:以免被这小女人说咱小心眼。
  咱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女人瞧不起是咋?
  ……
  两日后。
  左老汉站在朱家大门口,仰脖望着天,咋还不下雨呢。
  之前怕下雨。
  现在是不下雨很闹心。
  俺们家收完粮了,你倒是下啊。
  白玉兰疑惑道:“你站在大太阳底下干啥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毫无人烟的羊肠小道上,只有一辆骡车在前行。
  朱兴昌脑袋上的伤口绑的严严实实。
  他才眯瞪一会儿,再一抬头,三弟就将车赶错方向。
  “你走岔道啦!”
  朱家大房这几个坑货,只有朱兴昌小时候随他爷、随他亲叔来过几回县城,剩下的全没出过远门,最远就是到镇上。
  还真不是他们故意闭塞。
  对于大多数的庄稼户来讲,没事儿去县里干啥呀。来回不方便没个车,吃住哪哪都要钱,那是他们能溜达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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