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反派小团子(校对)第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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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一只苍白的手递来了一只小小的瓦瓶。宁婧转头,只见峥河也蹲了下来,平复了轻喘后,沉声道:“放进去后用蜡封着罐口,味道就不会泄露了。”
  宁婧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峥河想的点子有多标新立异,而是因为,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峥河居然知道她在烦恼什么?
  察觉到了宁婧的疑惑,峥河抬眼,弯了弯唇,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只是,那抹了唇脂的薄唇,却像染了血一样冶艳,有几分不协调的诡异,“陆师姐的心思,有时候完全猜不透,有时候却都写在了脸上。”
  说罢,峥河伸手拾起了那根滑溜溜的筋,面不改色地塞进了瓦罐里。最臭的部分被他干了,宁婧乐得轻松,左右一瞧,屋子的角落,有一盏没有被打斗波及的烛台上,上面的蜡烛差不多燃尽了。宁婧连忙把它拿了过来,滴蜡封住了狭小的罐口。
  一切办妥后,宁婧才以传音通知了金光宗的人。那些人在原地蹲了半个晚上,都没有等到前去协助的信号,还以为鸠刎没有上钩。这会儿,忽然接到鸠刎已被杀死的信息,不由大吃一惊。
  众人赶到了宁婧所说的地方的时候,那座破败的屋子正熊熊燃烧着,濒临倒塌了。
  还未散尽的妖气,足以证明鸠刎的尸身还在里面。但火势使然,已经不能进去捡漏了。对于自己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宁婧已经准备好了解释。
  其实,这事儿本来就不合常理。细究起来,是没有天衣无缝的解释的。但鉴于宁婧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太过高强,又实打实地解决了鸠刎这个大麻烦,金光宗的弟子,倒没有在鸠刎的筋上盘问太久。
  当晚,为了庆贺干掉了鸠刎,放下了心头大石的晏城城官,特地设宴招待了金光宗的弟子。
  晏城的不少权贵,因为好奇杀掉鸠刎的是何方人物,纷纷应邀出席。
  金光宗那存天理灭人欲的戒律中,有一条明确地写着:凡宗内弟子,均不可沾酒。故而,难得城官把自家地窖收藏的酒酿都拿了出来招待他们,金光宗的弟子却只可以干瞪着眼,看美酒全进了其他来赴宴的客人的肚子,自己则一滴都不能享用,全程都只能干巴巴地喝茶。
  作为功臣,宁婧和峥河得到了现场极大的关注。尤其是宁婧,她本来就是金光宗这行人里唯一的姑娘,更不用说,现在还有杀掉鸠刎的光环加身。城官特地把她安排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宁婧把青女剑放在了身旁,端坐在华灯之下。微勾的眉目显得她耀眼而明晰。很多年轻的公子哥都上来朝她敬酒,而直接把坐在她旁边的峥河当成空气。
  遇到敬酒的人,宁婧只能以茶回敬,光一场宴会下来,她就跑了三次厕所。
  夜深,宴未尽。赴宴的人都有些喝上头了,为了不OOC、一晚上都端着跪坐的姿势的宁婧,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捏了捏麻掉的小腿,终于找到机会,和峥河一起溜了出来。
  峥河一声不吭地搀扶着腿麻的宁婧,慢慢走回房间。
  今晚,从她被敬酒开始,到现在的短短的几个小时,人品值就降低了10点,可见峥河的心情非常不妙。(=_=)
  想想也是,才刚杀完妖,体力劳动完,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这种庆功宴,简直是在折腾他们呀。
  远离了喧闹的宴会厅,晚风习习,月色正好。
  峥河把宁婧搀到了她的房门:“陆师姐,好好休息。”
  “这么早,睡什么睡。”宁婧笑了下,慢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壶酒:“看看这是什么。”
  峥河睁大双眼,脱口而出:“刚才宴上的酒?”
  “没错。”宁婧晃了晃小酒瓶,故作烦恼,嘴角却满是笑意:“怎么办呢,被你发现我藏了酒。为了不让你告密,只能让你跟我当共犯了。”
  屋顶上,银光涔涔,夜凉如水。
  宁婧手肘搭在了曲起的腿上,打开了酒瓶的塞子,香醇的酒味慢慢地飘散在空气中。她皱了皱鼻子,道:“原来是桂花酿。刚才拿的时候都没有认真看呢。”
  随即,她略微凌空,往嘴里倒了一点酒,便把酒壶递给了峥河:“给你了。”
  夜风吹拂着峥河的墨发,他伸手握住了酒瓶狭窄处,手指苍白得几近透明。低头看着那干燥的酒瓶口,他心里竟然有几分可惜——他还以为……陆师姐会把她的嘴唇贴到壶口上面喝酒的。
  这个想法一浮现,峥河有几分脸热,垂眸饮了一口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宁婧就没有沾过酒。峥河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十分新奇。虽然没有下酒菜,但两人还是喝得很尽兴。
  峥河的酒量还没练出来,而那小小的一壶桂花酿,酒精含量却不低。把半壶灌进肚子后,峥河不胜酒力,睁着双眼,躺在了倾斜的屋檐上。
  宁婧只喝了一点儿,还很清醒,正托腮看着远处时,忽然听见峥河说:“陆师姐。”
  “什么?”
  “我在想,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取鸠刎的筋了。如果我当时,没有提出要跟你一起去,你是打算独自一人去取的吧。但是,我提出要跟着一起去后,你却没有拒绝我。”峥河低声道:“你信任我能保护你、不会拖累你吗?”
  “不是盲目信任。”宁婧斟酌了一下,诚恳道:“因为我知道,你以后会变得非常厉害。在后续的五十年内,金光宗内,都无人能与你匹敌。”
  她说的是实话,在大气运者沈若帆出现前,峥河的锋芒是无人可挡的。
  峥河的眼皮颤了颤,心口涌上了一股酸楚的甜意。
  两人没有再说话了。直到远处宴尽的声音传来,宁婧才发现两人已经在屋顶坐了很长时间。
  宁婧推了推他的手臂,道:“峥河,起来,回房间睡觉了。”
  峥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完全醉过去了。
  宁婧叹了一口气,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他的腰带上。上一个世界,她在阿兹迦洛的身上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印记,忽然映入了她的脑海里。
  宁婧抿了抿唇。明明知道这很荒谬,可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奇怪直觉,却促使她想要看看,峥河身上的同一个位置,是不是也有那个标记。
  这个世界如此保守,换了是平时,想看峥河宽衣解带,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真的想证实印记存在与否,现在峥河醉死过去,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宁婧犹豫道:“统统,你说我要看看吗?”
  系统:“虽然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有这种冲动,不过,只要不影响任务的进行,爱做什么都随你。”
  宁婧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终于下定决心,紧张地把手伸向了峥河的腰带。
  峥河的衣裳墨蓝近黑,黑色腰带束着他劲瘦的腰。若要看人鱼线附近的位置,就得把腰带送掉,外套敞开。
  宁婧咬咬牙,像做贼一样,缓缓解开了峥河的腰带。
  腰带松开后,宁婧轻手轻脚地把他对襟式的衣裳往两边敞开。少年体热,穿的衣服不多,三下五除二,就露出了最里面的白色单衣。
  宁婧鬼鬼祟祟地把薄薄的单衣从他的裤子里抽了出来,往上堆卷起。十四岁的少年,看着纤瘦,腹肌这一块竟然颇为有料,阴影落在了沟壑中,肌理结实而修长。
  宁婧:“统统,我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系统:“……”
第73章
第五只小团子11
  要是此情此景被旁人看到,或者是峥河在中途醒来、看到自己被扒得衣衫不整的模样,那么,按照人类八卦的尿性,“陆轻雪趁自家师弟喝醉,欲行不轨”的小道传闻,肯定不到一天就飞满金光宗,从此污名远扬、水洗不清了。必须速战速决,一鼓作气地脱下去。(=_=)
  疏朗的月色在峥河的英气的眉宇上流淌,泛着苍冷的光泽。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姿势就没变过,气息清浅均匀,喷薄着淡淡酒气,似乎没有转醒的迹象。
  宁婧扫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耽搁,抖着手去摸索他裤带的头。
  偏偏峥河裤带绑的结太紧了,宁婧蹲在那,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地用指甲掐,解得快要骂娘,绳结才松动开来,三两下就垂落在了瓦片上,宁婧大喜过望:“噫!脱了脱了!”
  系统:“……能收敛一下你兴奋的语气吗?”
  上一次无意中看到的阿兹迦洛身上的那个印记,是在腰腹的左边还是右边?
  宁婧脑子飞快转动,小心翼翼地把裤子往下拉了几公分,紧实的腹肌侧下方,流畅的腹股沟潜伏在阴影中。宁婧凑近了一些,借着昏暗的月光,那大片的肌肤平滑无痕,哪里有什么疤痕。
  宁婧颦眉,又看了另外的那一侧,同样没有任何印记。
  犹如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口酝酿的那股古怪的殷切,也在这一刻徐徐熄灭了。
  系统也道:“宿主,什么也没有呢。”
  宁婧:“哈哈,是啊。”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有这种诡异的联想。
  看也看完了,要赶紧把作案现场处理好。宁婧照葫芦画瓢,依次地把散落开来的裤带、外套、腰带束好。一切回复原样后,宁婧的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重重地坐回了屋檐上。
  手肘碰到了桂花酿的酒壶,“喀拉”几声瓦片的轻响,酒壶倾倒,碾压过瓦片,眼见就要滑下屋檐,宁婧连忙伸手接住了它。香醇的酒从她的指缝间流入了屋顶的条条缝隙中。
  宁婧扶正了酒壶,甩了甩手。拜这声音所赐,峥河终于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刚才替他穿衣服时,有没有哪里露陷了。宁婧决定趁他还在懵,赶紧将他蒙,全无半点干完坏事的心虚,面不改色道:“你刚才在屋檐上睡着了。既然醒了,就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就回西坂了。”
  夜深时分,峥河一语不发地穿过走廊。
  宴会刚刚结束,城官府邸里养着的几个西域的舞姬,正在廊中透气。
  这些舞姬也就十三四岁,精通歌舞,性情奔放。每日看惯了年已五十,腹大便便,其貌不扬的城官,此时,骤然看到一个画风迥然不同的挺拔英气的少年迎面走来,均是眼前一亮,互相窃笑,有大胆的更是露骨地盯着峥河看。
  面对这几个妙龄少女的暗送秋波,峥河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相比平时的从容不迫,他今晚走动的步履有些过急了,就像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
  根本无暇去关注几个舞姬,峥河与她们擦身而过,一股脑就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吱呀——”一声,两扇房门被推开了,清冷的月色把峥河的影子投映成了一道长长的朦胧的黑影。
  反手啪一声关上了门,峥河背靠在了门扉上,有些失神。
  房内没有点灯,借着窗棱外微弱的照明,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古朴的木桌上,典雅的紫砂壶盛着冷掉的普洱,四个精致的小杯倒扣在了木托盘上。
  宴会在入夜前就开始了,房间一直没点灯,侍女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地进来添点热茶。
  乍暖还寒、还要靠炉火取暖的季节,正常人都不会喝这么冰冷的茶水。然而,对于现在的峥河来说,这却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峥河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三两步就跨到了桌旁,握住了紫砂壶的耳朵,连杯子也跳过不用,仰起了头,直接把冰寒的苦涩茶水倾倒进了嘴里,喉结上下滑动。由于喝得太急,还有一丝水光从嘴角溢出,顺着他坚挺的下巴,滑落到了修长流畅的脖颈上,最终落入了衣襟中,无声地融化成了一小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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