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败以后第2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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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迩转头,就看见她的嫂子卫襄带着两个侍女在门外站着,连忙跑了出去:“嫂子?”
  “少夫人。”卫襄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上一次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胭脂的颜色吗?那是我娘家宝山灵定的一家老字号所出的胭脂,九州只有那一家。我托人买了些回来。”
  不知该说这个嫂子守礼还是过于死板,乔迩说了几次让她喊自己名字就行了,卫襄都柔柔地摇头,规规矩矩地喊她做“少夫人”。一开始总有些别扭,不过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哇。”乔迩接了过来,甜甜地道:“谢谢嫂子,嫂子你进来坐坐啊。”
  “不了,我是出来散步的。”卫襄道:“倒是你,外面的天气那么好,怎么不出去走走,一直躲在屋里?”
  乔迩想起自己也快两三天没出门了,道:“那我也跟着嫂子去逛逛吧。”
  卫襄一愣,笑道:“好,来吧。”
  两人带着仆从,在岁邪台散着步。卫襄说着说着,忽然好奇道:“你身上这个味道好别致,是用了蝶泽哪家的香膏?”
  “香膏?”自从出嫁前被小莹用那种黏糊糊的香膏涂满全身后,乔迩从此对这一类东西都敬谢不敏,但她知道蝶泽很多贵小姐贵妇人都在用:“我没有用啊,我身上有味道吗?”
  卫襄奇道:“没有?那可奇怪了,一靠近就是一股梅香味。”
  乔迩一怔。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梅香环绕,都没发现自己染上了这股气味。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香气,她随口道:“应该是从姬……我夫君身上染上来的吧。”
  “是吗。”卫襄淡淡一笑,看向了远处:“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乔迩:“……”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睡相太差,差点儿把姬钺白挤到地上去,干笑了一声。
  二人一路散步到了卫襄的房间前,终于有些累了,在廊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这里恰好能看到一片花林,卫襄兴致很好,让自己的侍女去取茶过来,小莹也去帮忙了。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乔迩拿起了茶杯,毫无防备地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茶里面放了东西!
  她的体质比一般人更能扛这些药的药力,不仅起效慢,而且,不放很大的剂量,很难会彻底起效。可她刚才喝了一大口,此时已经有点晕了。她瞬间抬眼,坐在她眼前的卫襄已经扶着头,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飞快地思索了两秒,乔迩也作出一副不胜药力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
  这药还不算很厉害,昏昏沉沉中,她能感觉到有人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楼梯,把她和卫襄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去。对方恐怕以为她完全昏迷了,实际她还保有一丝神智。
  闭目养神,等药效过去,那阵恶心感消除后,她已经置身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密室里。黑黝黝渗水的四壁,卫襄与她都被绑住了,扔在了角落里。
  乔迩一下子就弹了起来,用尚可活动的脚踢了一下卫襄:“嫂嫂?”
  卫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看来那茶水里的药对她的影响还没消散。
  罢了罢了,没死就成。乔迩暂时不管她,环顾一周。
  是那只东西对她们动手了?为什么会挑卫襄的卧房动手?这里是哪里?
  等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乔迩眯了眯,看清了悬挂在黑暗里的一个东西,全身一震,炸开了一片惊悚的麻意,一直贯到了她的后脑勺。
  挂在这个密室前方的,是一条不似人形的东西,手足均无,头朝下耷拉,依稀看得出是个女人——之所以要用“依稀”,是因为这人的全身布满了被锐器扎出来的洞眼,血已经干涸了。
  正是那只东西作案的手法。
  从黑暗中传来了几下脚步声,一张脸缓缓浮现。果然就是聂夫人。
  看到乔迩醒了,她似乎很吃惊:“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下的药还不够。”
  乔迩心脏狂跳,开门见山道:“在姬家里纵蛊杀人的……就是你吗?”
  聂夫人狞笑:“不错。本来那天晚上你就该到我手里了,没想到中途会有人阻挠。不过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被我抓到了。”
  “饮血,取皮……”乔迩冷静了下来:“你一直都在用人皮维持美貌?你想要我的脸吗?为什么把卫襄也抓了?”
  “人皮是有使用限期的,既然一次能抓住两个,我又何乐而不为?”聂夫人打量她:“不过,你也算命大了,那天居然那么多人也杀不死你。”
  乔迩的心弦绷紧了。果然,指使人去对付乔家人的就是……
  她的手无声地磨着粗大的绳索,发现根本无法解开,只好作罢,仰头道:“你杀侍女自然没人发现,但我和卫襄一起失踪,你以为姬钺白不会查到这里来吗?”
  聂夫人冷笑一声,将手指放在了唇边,吹出了一声十分古怪的调子。一条通身纯白的蛊虫受她驱策,自阴暗的角落爬出。
  乔迩定睛一看,顿时浮现了一个主意——腿上的软剑是还在,不过,她有个更好的法子来对付这东西……
  “既然撞到了你手里,我就认命吧。”乔迩撇开脸,道:“如果要杀,那就给我一个痛快,我怕疼。”
  “算你识相。”聂夫人得意道:“放心好了,我还要留着你这身滑腻的皮来用,不会把你的尸体怎么样的。”
  那白色的蛊虫朝乔迩飞快地爬了过去,很快就爬到了她手臂的那道快要愈合的伤疤附近,试图咬下去。
  就在见血的那一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沾了血的纯白色蛊虫蓦然抽搐了一下,周身如被火焰焚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了。聂夫人脸色铁青,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痛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乔迩这才低声念了句什么,唤出了软剑,割开了绳索,揉着自己的手腕。
  聂夫人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
  “聂夫人,你的蛊术使得还不错,可惜只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效果。”乔迩在她身旁蹲下,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我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居然用尸蛊这种东西对付我,你不知道尸蛊受到重创时,主人也会被反噬的吗?”
  血蛊可以与主人共生,只要主人不死,它就能一直存活。而尸蛊,却是夺取主人精气的东西,将主人的血肉吃得差不多了,它就会反过去控制主人的心智,故得名为“尸”。
  难怪会疯到对目标这么明显的两个人下手。
  聂夫人掐住自己的喉咙,愤恨而嘶哑地道:“……不可能,乔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习过蛊毒之术?!”
  “我就是习过,惊不惊喜啊?”乔迩冷不丁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聂夫人的眼睛,问出了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你是冲着脸皮和血来的,为什么要指使蓝巾贼专门划花我的脸?”
  聂夫人迷惑地看着她,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茫然:“……划花脸?”
  乔迩一愣。
  然而此话刚说完,她的身体就彻底地塌了下去。贴在脸上的人皮一张一张地消解,冒出了袅袅的白烟。皮囊之下,是一具已被蛊虫彻底寄宿、吃得千仓百孔的身躯。
  乔迩回头偷看了一眼卫襄,她还没醒来。趁这机会,她在聂夫人的尸首上伸手一探,须臾后,难以置信地懵在了原地。
  聂夫人的身体里——没有血蛊的母虫。
  一个人的身上并不是只能养着同一种蛊。没错,纵蛊作恶杀人的魍魉就是聂夫人,可她用的根本不是血蛊。
  乔迩懵然,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血蛊的主人——究竟是谁?
第170章
番外四5
  乔迩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前不可控制地一一地浮现出了这段日子在姬家所见过的人的面孔,
既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看谁都不像,又看谁都有嫌疑。
  要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这句俗语,
也很适用于魍魉。这种东西都有自己极强的领地意识。若是在野外,
它们会自行划定一个地方做老巢,凡是不小心闯入其中的人,
都会沦为它们的猎物。若是披着人皮藏身在人堆里,
譬如聂夫人的这种情况,
也不会允许同一块地方出现第二只魍魉,
以防对方阻碍自己猎食,或是被对方压了一头。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不大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件坏事,
那么绝对是同一只魍魉的主意。
  血蛊的线索已经断了。聂夫人对劫婚车毁容的事的反应,也很出人意料。她明显知道那一次是蓄意谋杀,而不是单纯的意外,不然也不会说她“命大”了。可从她在临死前的那句话判断,下令把原装乔迩毁容的幕后主谋,恐怕另有其人。
  聂夫人只不过是听过这件事而已。
  这个藏得如此之深的主使者,
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
在角落里昏迷的卫襄气若游丝地呻吟了一声,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
  乔迩回过神来,
思索半秒,
先行离开了那堆臭秽的骨头,站了起来。
  卫襄清醒以后,也很快就看到了挂在半空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吓得尖叫了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乔迩背着手,召回了仙剑,藏回身上。这才蹲下,给惊魂未定的卫襄解开了捆着她的绳索:“嫂嫂,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才在品茶的时候,我突然一阵头晕,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卫襄扶着自己的额头,“嘶”了一声:“现在,头还是好疼。”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哪儿有出口。”乔迩顺着聂夫人刚才走过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密室,估计就是聂夫人平时行凶的秘密基地,这方寸之地,居然还不止挂了一具女尸。乔迩已经走得很慢了,一不小心还是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腥味扑鼻,湿润的液体流到了她的身上。
  乔迩:“……”
  她的脸色唰地变了,崩溃的叫声硬生生被她憋在了喉咙里,化成了满臂的鸡皮疙瘩。
  这个聂夫人也太变态了吧,以为自己在晒腊肠吗,左挂一个右挂一个。这地方又伸手不见五指的,就不怕走路会撞到吗?
  她胡乱地擦了一把,终于摸到了石墙上的一个石柄,应该就是离开这里的机关了!
  可她还没使力,门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泄入了一丝亮光,与耀眼的金阳。石梯狭长而弯曲,仅能容一人通过。乔迩惊讶地抬头,与近在咫尺的姬钺白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呼吸。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姬钺白的脸上没有从容的笑意,写满了担心的情绪。在看清了她如今的模样时,那双淡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手臂:“迩迩,你的头……”
  乔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副“血流如注”的尊容有多可怕,连忙摇头,否认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都是别人的。”
  姬钺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将她的头揽在了怀里,道:“没受伤就好……担心死我了,一回来就听你的侍女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
  乔迩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伏在了他怀里,耳朵刚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比平时快上几分的心跳。常常能在他身上闻到的那阵清幽的梅香,于温热躯体的厮磨中,也生出了些许醉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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