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败以后第2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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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雨低低道:“是吗。”
  二人当年的糗事和趣事,简禾从来都是百说不厌的。伴着她的声音,夜阑雨的呼吸慢慢地变缓了,可姿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一直死死地勒住她的腰,直至睡着了,也不肯松手。
  翌日,夜阑雨的烧是完全退了,出了一身薄汗,精神好了很多。
  简禾与他说起昨天他的种种表现时,夜阑雨的神情变得有些若有所思:“其实我昨晚,好像又做了一个噩梦。”
  “好像?又?”
  “嗯。其实我也分不清是昨晚的梦,还是我生病的那天夜里做的。昨天昏昏沉沉的,你跟我说我做过的事,我都没印象了。”
  “是怎么样的噩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我站在一个尸横遍野的山谷前,后方有一座断了的铁索桥。除了满地的尸首外,还有很多在苟延残喘地爬着的傀儡……远方有人在厮杀。”
  “哇,听起来像是你在跟人大开杀戒,然后呢?”
  “没有了,在那个梦里,我一直在那片山谷里徘徊,不知徘徊了多久就醒了。”夜阑雨抿了口茶水,脸上闪过了一丝深思:“不过,我有一点看得很清楚,被我操纵的傀儡所杀的那一方的人,都穿着与我们家款式极为相似的枣红色校服。”
  简禾惊奇道:“那这个梦,岂不是在自相残杀?”
  “正是。”
  简禾了然,一拍桌,肯定道:“我懂了,你最近不是在翻看那些古籍里记载的什么凶傀儡啊、恶符啊什么的嘛,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这么古怪的情景。”
  被她这么一说,夜阑雨也没有多想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天气这么好,你也别在房间看书里了,跟我出去透透气,今天什么都别干了,就去监督阿肆他们练功,怎么样?”
  “好,听你的。”
  夜阑雨站了起来,将手递了过去,她也一如往常那样牵住了。
  十指紧扣,默契十足。相视一笑,情意尽在不言中。
  简禾嘿嘿道:“走啦!”
  ——夜阑雨番外·完——
第184章
番外六1
  【温若流番外】
  光阴似水,
又是一年的农历九月。秋风万里,武陵城阙丹桂怒放,
化作一片璀金色的云雾,
美不胜收。
  简禾与温若流的婚礼,便定在了九月初九。
  自从温若流一辈的大师兄继任宗主之位后,
丛熙宗已经好几年没有办过这等喜事了。
  说白了,温若流与简禾就是被宗里的师兄师姐看着长大的。二人青梅竹马,
情投意合,
长大后又顺理成章地走到了喜结连理的这一步,全宗上下都笼罩在了一片盈盈的喜气之中。就连平日最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诫罚堂师叔,那张永远拉得老长的脸都要比平日和煦慈祥几分,
堪称十年不遇的奇观是也!
  丛熙宗是仙门宗派,
并无仙门的勋贵世家那般看重繁文缛节。更幸运的是,也没有“天没亮就要顶着几十斤的头饰起来祈福祭拜”的变态规矩,
礼节流程就如寻常人家那样温馨简单。
  一对新人的至亲也被接到了武陵。
  ——在这来之不易的一生中,
由于两人是跳过了投生盘、直接被投放入世的世外来客,
所以,注定不会有骨肉相依的父母。
  简禾降世的地点是一个漂流的小木盆。木盆搁浅在一片禾稻丛旁,
她被一对路过的简姓老夫妻捡了回家,
当成亲孙女般养大。
  另一边厢,婴孩时期的温若流,则是被一位进山砍柴的少年捡到的。
  这少年叫做阿齐,
幼时被烧伤过,落下了伤,
喉咙也被熏坏了,声音像磨破了的砂纸一样难听。相貌也因盘曲的疤痕而变得十分怪异丑陋。大抵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阿齐平日在村子里总是独来独往的。
  对温若流而言,貌丑心善的阿齐就像是他的兄长。在他十岁进入丛熙宗后,两人还会时常写信联络。某年,阿齐还长途跋涉来到了武陵探亲,简禾也见过他。
  这红尘中的每一丝的亲情和善意,都是简禾与温若流所难以割舍的。这对老夫妻以及阿齐,就是他们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至亲了,自然要请来见证他们人生的重要时刻。
  婚期将近,丛熙宗的弟子们白天勤勉修炼,天黑了就开始着手布置喜堂,裁嫁衣、贴囍字、装红烛……比一对新人还卖力。在这样热火朝天的准备中,终于抵达了喜日当天。
  天蒙蒙亮,简禾就被师姐们唤了起来。沐浴后赤足站在镜前穿衣,嫁衣的红绸束紧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此后便是梳妆打扮。婚礼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于高烧的红烛前三拜天地时,由于盖头是一块半透明的红绸,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简禾只能从底下的缝隙中窥见了身旁红衣少年的袍角,小鹿乱撞地猜测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真奇怪,分明不是第一次成亲了,还是会像第一次一样紧张,白玉般无暇的脖颈也微微沁出了晶莹的汗珠。
  礼成以后,一对新人在众人高兴的哄闹声中被送入了新房。简禾被笑吟吟的师姐们引着路,坐到了红艳的床褥上。被褥太过柔软,她半个人都要陷进去了。若是低下头来,红绸之下方寸的天地,她就只能看见一双黑靴,和温若流艳红若枫的袍角。
  高燃的烛火下,温若流身姿挺拔,俊美无匹。两人一个坐,一个站,隔着一米的距离和一层纱,就这样胶住了。
  周围的人打趣道:“小九,怎么还傻站着?”
  “看见小师妹太美,走不动路了?”
  “还用说,肯定就是这样吧。快别愣着了,过去呀。”
  温若流如梦初醒,露出了些许笑意,深吸口气,这才走上前去,一撩袍子,单膝跪在了简禾跟前,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简禾正要说点什么,就感觉到无名指凉了一凉,一个细细的戒圈被温若流推到了她的指节根部。
  对戒并非这个世界的婚礼必备品,所以不曾在前面的婚宴中出现。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蕴含了一段怎样的往事。
  那年,他们被困在了潼关坍塌的兵器库里,竭尽全力都无法找到生路,足足三天多没有一点食水进肚子。快要油尽灯枯时,简禾脑门一热,偷偷干了件“坏事”——那便是搓了两个粗糙的草环,“哄骗”温若流和她互相戴上了婚戒。
  她那会儿心说,临死之前,把一代巨巨给圈住了,也不亏了。哪想到两人会圈定不止一生。
  简禾眼眶酸涩,感慨万分,接过了另一只戒指,郑重地将它推到了温若流的无名指上。
  后方的同门既羡慕又感动,纷纷嚷道:“哇啊啊!”
  “这是九师兄和小禾师姐的定情信物吗?”
  “小九,快掀盖头吧!”
  “就是,我也好想看看小禾师姐的样子。”
  寻常来说,在新婚之夜,新娘子的容貌是要留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被夫君掀开盖头看见的。然简禾的盖头是半透的纱,其实早已被看了个朦朦胧胧。而仙门宗派又不拘小节,一群人又是从小玩儿到大的,都厚着脸皮不肯走,眼巴巴地想一睹简禾的真容。
  温若流的手指原本已经捻住了盖头的一角,听到这话,忽然收回了手,一本正经道:“你们该出去了。”
  “哎,九师兄太小气了,连看都不让我们看。”
  “就是嘛,人都是你的了,连看都不让看。”
  “就喜欢独占小师妹。”
  “哎,小九,你还没跟我们喝酒呢,师叔说了,今天可以破戒,随我们放开肚皮喝,你可不能赖掉哦。”
  都是修炼了几世的人了,怎么会轻易地中激将法。温若流挑眉,任他们怎么说,就是不肯让开一步——其它时候也就罢了。今天晚上可是特别的日子,他的夫人,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众人原本就是开玩笑而已,没有再作纠缠,很快就关门,一窝蜂地离开了。
  直到月上中宵,房门外才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被灌到烂醉的温若流被几个师弟扶了回来,送到了床边。
  简禾:“……”
  “呼,小禾师姐,人给你送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去啦。”
  “交给你啦。”
  几个师弟坏笑着说完,就脚底抹了油一般溜掉了。
  这么重要的夜晚,这人居然醉成这样。简禾等人走了,就将盖头掀到了头后,蹬掉了鞋子,坐到了他身边,气呼呼地掐了一把温若流的脸。
  温若流的眉头微微一蹙,依旧没有醒来,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
  简禾悻悻然松了手。刚才脑补的浪漫新婚夜,已经完全崩塌成照顾醉鬼夜了……
  不过,奇也怪哉,一般人喝成这样,别说是气息,就连衣服上也会沾上一股又难闻又呛鼻的酒味,不去洗一洗都清不掉。温若流却不然。靠得这么近了,衣襟上清冷的腊梅熏香,渗入了微热的酒味,丝毫不觉得违和。
  简禾趴到了他的心口上,脸不自觉越凑越近,近到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如斯情景,如斯美人,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儿浪费。
  “喝得这么醉,可别怪我霸王硬上弓,对你为所欲为了哦。”
  简禾意思意思地威胁完,便垂下了头,轻柔地碰了他那张干燥的唇一下。
  谁知就在这时,身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地,简禾眼睛睁得老大,连忙就要跳起来,腰却被迅速地圈住了,后脑勺也被人按住,嘴唇被湿热的舌尖顶开。
  简禾毫无防备,被亲得呜呜咽咽、气喘吁吁。明明她是趴在人家身上的那个,可一吻结束后,那副模样,倒像是被人按在身下欺负过一样。简禾不太有杀伤力地捶了他一下,啐道:“你是小孩子吗?居然还玩装醉骗人这一套。”
  “我没有装醉。”
  温若流从下方看着她,语气非常无辜。可很快地,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简禾隔着衣服咬他的肩:“还说你没有。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
  “真的没有。我今晚高兴,喝多了,原先是真的有点儿晕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半醉半醒间,就听见你趴在我身上说……”
温若流眯眼,模仿她的语气,戏谑地念道:“‘可别怪我霸王硬上弓,对你为所欲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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