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第1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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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了头,目光晦暗,面无表情,却能看见他下颌的线条,崩得极紧。
  ……
  戚斐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古风的高魔世界里体验一把哈利波特骑扫把的感觉。
  但这是明光唯一能带走他们所有人的办法了。(=_=)
  为了查明真相,他们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婆子也带走了。聂青泉还强烈要求带走一把葛家女主人的骨灰去调查,小心翼翼地将一把骨灰装入了口袋里,为此他差点被明光嫌弃拒载。
  有了明光,他们就不怕被地面的村民围攻了。虽然逃之夭夭听起来很没面子,却是眼下唯一的路了。他们一路跑到了临近的小镇,确定那些村民没有追出来,才松了口气。聂青泉火速修书一封,联系师门求助。
  而戚斐,因为还惦记着薛策后脑勺那个只草草止了血的伤口,到了镇子上,就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郎中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第151章
番外一11
薛策1.5的番外
  寅时末,
整座镇子都处于酣眠之中。聂青泉去联系师门并找住宿地了,
戚斐和明光一起搀着薛策往前走,找到了镇子上唯一一个郎中住的地方。
  篱笆围成的院子里,趴在葡萄架下睡觉的那条大黄狗,
被怪模怪样的两人以及会发光的明光给吓到了,
炸毛刨土,冲他们狂吠了一通,直接将屋子里的郎中给吵醒了。
  那名郎中是一个胡子花白、体型干瘦的老头子,还以为有贼人呢,急匆匆地点着灯出来看,就和扰人清梦、正在讪笑的戚斐打了个照面。
  ……
  大约十分钟后。
  屋内摆着几张竹凳、一排药柜,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苦气。郎中给薛策清洗了后脑勺的伤口,
就去药柜后面拣药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戚斐,和坐在床上的薛策。
  不知为何,
戚斐总觉得薛策今晚格外安静。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说话——这个“不怎么说话”的意思,
是指他说不出复杂有深度的话。只会跟小孩子一样,
蹦出一些简单的句子。要么就是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
“斐斐斐斐”地喊着。
  但在今晚,
戚斐注意到,从葛家的废墟中离开后,薛策的眼神就有点躲闪,
也格外沉默寡言,唯独手一直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不放。
  火热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腕部,
肌肤相触,沁出了湿润的一层薄汗,潮潮的,仍不愿松开一丝一毫。
  有些反常。
  他不会真的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吧?
  戚斐有点儿担心,矮身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口吻带着忧虑:“你的头是不是还很疼呀?”
  烛灯如豆,阴影侵蚀了薛策瘦削的侧颊。他静静地看着她。
  戚斐一怔,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竟觉得……此刻的薛策,是有心事的。
  但一个心思简单的傻子,能有什么心事呢?
  忽然,烛心被风吹拂了一下,蓦地变弱了。仿佛给凝滞的气氛被注入了一丝活气。薛策慢慢地垂下了眼,鸦羽般的睫,不安而暧昧地颤了颤:“……头疼。”
  果然还是平常的那个他,有点委屈巴巴的。戚斐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说:“乖,一会儿就好了。”
  老郎中这时候带着药出来了。薛策在伤口包扎时,也不愿意松开戚斐,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听着她胸膛里那阵失而复得的心跳声,动作和神态都写满了浓浓的依赖。
  薛策的年纪都可以当这个郎中的曾孙子了。大概是看不惯他这么黏人,老郎中忍不住摇了摇头,用长辈的语气道:“这位小哥,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疼呢?”
  薛策没反应,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老先生此言差矣,人不管长到多大,都是会怕疼的。”戚斐安抚地拍了拍薛策的后背,恳切道:“希望您下手时轻一些,他现在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就跟小朋友似的。”
  她说得十分委婉,但郎中结合薛策的异状,立即就听出了言下之意了,恍然大悟,上药的动作轻了很多:“这么安静的痴儿也挺少见的……姑娘,你平时照顾起他来,还挺辛苦的吧?”
  戚斐说:“不辛苦,他很听话。”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老郎中摇了摇头,一边动作着,一边苦口婆心地说:“我看这小伙子,手长腿长的,就算脑袋不灵光,也应该能干些力气活,还不如找个靠谱的地方安置他,当个下人,混几口饭吃就得了。小姑娘,我瞧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带着这么一个……亲人,以后也不好嫁人,对不对?”
  这位老郎中和之前的长亭村王婶一样热心,唯一的区别是,他显然不认为眼前的两个小年轻是一对。
  他的这段话硬生生地改了几个字。但戚斐知道,对方原本想说薛策是“拖油瓶”。
  薛策听着,环在戚斐的腰后的手指蜷紧了,身子也有些发僵,仿佛在等待着一场迟早要落下的宣判。
  戚斐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身体的紧绷,低头看了他一眼。
  他应该理解不了郎中的话的,大概还是疼了吧。戚斐轻声安慰了他两句。
  和这个老头不熟悉,戚斐也就没有纠正说自己和薛策不是亲人,只道:“我会陪着他的,况且,也不是只有我在照顾他。”
  她和薛策是在互相陪伴。
  这话落在郎中的耳里,倒成了另一个意思:“你这小姑娘,倒是有情有义。也对,你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夫婿,让他帮你一下,就不会那么累了。”
  戚斐哭笑不得,放弃了解释。
  戚斐和薛策从郎中的住所走出来时,天还没亮。聂青泉看起来跳脱,其实办起事来还挺靠谱的,已经选好了暂住的地方。这个镇子画风正常,那房子的主人原本半夜被拍门声吵醒,很是愤怒,但在收了聂青泉一锭金子后,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地将他们带到了自家空着的一个院子里。里头有两间房,聂青泉一间,戚斐和薛策也一间。
  今天实在很累了,戚斐洗漱过就躺上床了,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熟睡以后,身边的人悄悄地起了身。
  银色的月从黑云后踱出,透入窗棱,撒了满地白霜。
  薛策坐在了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人。
  苍冷的光勾勒着他高耸的眉骨,有种泠然而料峭的萧瑟感。陷在黑暗中的那双暗沉的眼。复杂,清醒,苦涩。再也不复先前的茫然懵懂了。
  在葛家的废墟里被砸伤了后脑勺,滚烫的血从耳后流向了他的眼睛,染红了他见过的世界。那种切割血肉般的痛楚传来时,他已经记起了一切。
  不但记起了世界震荡时,传递到他脑海里的真相——曾经有一个人,以三个不同的身份,来到过他的身边,还想起了这浑浑噩噩的两年时间。
  小时候将他叼出了鬼渊谷的穷兽是她,十岁时遇到的洛家庄小姐是她,还有归墟之战里相遇的、因为他的愚蠢和傲慢而死去的妖兽斐斐,也是她。
  世上没有移魂术法。所以,薛策迄今仍不知道,她这种仿佛世外仙人一样的能力,是怎么得来的。竟可以做到魂魄不死,在短时间内,无数次更换身体,成为了每一个时期的他身边的贵人。
  其实,在刚刚得知她将自己的心脏挖给了他后,在被悲痛与癫狂折磨的那日日夜夜,他不是没有过片刻的幻想,幻想她还没有对他彻底失望,幻想她那种能力还能发挥作用,她并没有真的死去,等气完了,还是会回来他的身边的。
  如果有那一天,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好珍惜她,绝对不会再认错她、再伤她的心了。
  但是,当这一个奢望真的实现了的今天,薛策睁开眼睛,面对着她写满了担忧的澄清双眸,只感到了自卑和胆怯。
  他几乎不敢抬头和她对视。也不敢和她说话,怕让她察觉端倪。
  更不敢向她承认自己是谁。
  唯恐一旦说穿了,这个梦境就要破灭了。
  当初她的离去带着深深的决然之意,只要一想起那个场景,他都会恐惧得从噩梦中惊醒。
  眼下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回到了他的身边,还说出了要“陪着他”这样的话。除了同情和怜悯,薛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应该说,他想都不敢想还有别的理由。
  以前他就是总是伤她的心,不知何德何能,让她这么喜欢自己。
  成了傻子后,就更是风采大减,引以为傲的东西都丧失了,甚至还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丑态百出,让她看到了自己疯疯癫癫的模样。
  他不敢奢望她还喜欢着他了。
  只能说,她的心肠还是太软了。大概就是因为他堕落成了一个傻子,才不忍心丢下这样的他不管吧。
  从角落里悄声潜了过来的明光,枪身对半弯折,无声地“抚摸”了薛策的后背几下。仿佛一个人,在哥俩好地安慰薛策。
  薛策将目光徐徐地投回了床上,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决定。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眼瞎心盲、分不清谁才是最重要的人的自己了。
  如果她是因为同情他才留下的,那么,他愿意一辈子在她面前当个傻子,躲在这具痴傻的身体里,博取她的怜爱,也不要和她分道扬镳,不要被她赶走。
  不过,在理智回来的同时,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那些痴狂的记忆,反而有些淡化了。也就是说,对于自己究竟疯到了什么程度,他不太有把握。
  罢了,既然要做,那就要来个彻底。
  薛策抿了抿嘴,才悄悄地爬回了床上。
  ……
  昨天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太脏了,是在睡前忍着困倦,彻底清洗过才钻进被窝的。所以,第二天,两人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休憩时穿的衣裳很轻薄。纵然是夏日,也不能就这样跑到大街上,得套上外衣。
  以往这些小事,薛策都能自理。他还在揉眼睛时,戚斐就先起床了,出去拿了两个包子做早点。结果一推开门,就见到薛策还坐在被子上,单衣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腹肌,皱着眉,看着她放在了床头的干净衣服,仿佛碰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
  戚斐有些疑惑,走近了他:“怎么还没穿好衣服呀?”
  薛策乖顺地将自己的脸枕到了她的肩上,不吭声。
  戚斐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撒娇了,把衣服穿好,下来吃早饭。”
  她推开了薛策。接着,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了一件衣服,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头往袖子的开口塞去。塞不进也要硬塞。
  戚斐吓了一跳,连忙将衣服夺了回来:“等等等等,你做什么?衣服不是这样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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