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第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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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想偷偷将酒倒在别的地方,可多隆察的眼睛还一直看着她,戚斐没办法,只好喝下去了。
  “哈哈哈!好!我就欣赏你这种人!来,我们继续喝!”
  ……
  五六杯酒之后,戚斐开始感觉到不妥了。她这副身体的酒量确实不太好,但醉了之后,却不是狂躁想说话的类型,而是没什么精神想睡觉的那种。多隆察的声音开始有些听不清了,戚斐捂住了额头,忽然感觉到手背有人覆了上来,轻轻地揉了揉,登时一个激灵,抬起头,就发现原本坐在她对面的多隆察,不知何时,已经亲昵地坐到了她的身边来,语气是满满的暧昧:“醉了吗?”
  “……卧槽!”戚斐连滚带爬地翻身一缩,躲开了他的咸猪手:“你干什么?!”
  多隆察却顺势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含情脉脉地说:“小戚,其实那天我在文试上见到你,就觉得很喜欢你了……”
  卧槽,搞半天了,这个火鸡王子原来这么色胆包天,居然敢打她的主意!
  戚斐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嘴角猛烈抽搐,强调:“多隆察王子!你醉了!看清楚,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多隆察王子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笑得更暧昧了:“男人——不是更好吗?”
  戚斐:“……”她现在改口说自己是女人还来得及吗?
  算了,还是赶快跑比较实际。戚斐不和他废话了,就想从地上爬起来。无奈没起来,就被重重地扑倒在垫子上了。
  “滚啊!死变态,我不是断袖啊!”戚斐抓狂大吼,感觉酒气都从脸上蒸发出来了,忍无可忍地抬起了膝盖,就想踹他。多隆察赶紧避开,戚斐抓紧机会往前爬。忽然听见背后一声痛哼,多隆察的身体歪了歪,骤然失去了力气,扑倒在了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戚斐惊魂未定地抬起脖子一看,多隆察沉重如死猪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捞开了,薛策焦急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戚斐,你怎么样了?!”
  “没事……”戚斐身体还有些发软,被薛策扶了起来。
  见她衣物什么的都还完好,薛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可戚斐仍感觉到,他捏着自己的手,用力很大。阴沉的脸色,仿佛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连忙开口:“你怎么会来的?”
  “我回来之后,就听说你被叫过来这里了,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打算来这边看看你。结果还没进来,就听见了你那句……‘我不是断袖’的叫声。”
  “这个火鸡王子灌我喝酒,以为我是男人,还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幸好你来了……”戚斐后怕地喘了一会儿气,发现多隆察一直趴在地上没动:“他不会死了吧?”
  纵然愤怒,为了大局,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杀人。薛策轻轻吐了一口气:“没有,我留着力。”
  “你把他打晕了?”
  “对。”薛策忽然抬眼:“有人来了。”
  戚斐一听,就迅速就推开了薛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免得让人看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刚一稳住,公主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和薛策一样,她也是被这边的响动吸引了,才过来看的,看见眼前的满地狼藉,她暗碧色的眼眸睁得极大:“这是怎么了?!”
  来的人是公主,那还好一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戚斐连忙抓紧时间表明了自己的清白,阐述了前因后果。不过她修改了一点细节,只说多隆察在躲避的时候,自己摔倒,后脑勺砸到桌子上晕过去的。
  公主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什么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连从北昭来的、向她求亲的使者团里的人也不放过。看见瘫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的多隆察王子,公主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嫌恶:“我知道了,放心,这件事我会向父王解释的。”
  “那就谢谢公主了。”
  戚斐被薛策搀扶着,和公主一起走到了毡帐的外面,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才觉得舒服了点儿。戚斐转头,看向了公主,就吃惊地发现了公主的脸上,居然冒出了许多红色的可怖的疙瘩,而明明刚才进去多隆察的寝殿时,她的皮肤还是光洁的。
  侍女们也看见了这一幕,齐齐吓了一跳:“公主,你的脸……”
  公主接过了镜子,也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被侍女们匆匆搀扶回了寝宫,找族医来了。
  薛策托着戚斐的手肘,看着公主的背影远去:“原来,关于公主的怪病传言,真的是空穴来风。”
  “是啊……”
  刚才那的确很像过敏症状,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公主会突然发病。
  “我们也先回去吧。你还走不走得动?”薛策端详她的表情,自己做了判断:“好了,我抱你回去。”
  “别别别,我现在可是男人,你抱我怎么行?”
  最终讨价还价后,戚斐趴在了薛策的后背上,让他背自己回去。
  路上,明明已经从多隆察的寝殿离开了一段时间了,可在她鼻端缭绕着的那股香气,还是经久不散,仿佛已经黏在她的衣衫上了。那家伙寝殿里的熏香,也太浓了。
  慢着,气味,香气,花粉……
  戚斐混沌的脑海中,突如其来地,闪过了一阵刺眼的白光。
  这世界上的过敏源有很多种,而且因人而异,比如动物的毛发,比如鱼虾蟹,甚至是阳光。
  而她似乎,已经找到公主的过敏源是什么了。
第48章
  这出闹剧落下帷幕之后,众人得知了前因后果,都深深震惊于多隆察王子的好色和大胆,有几个义愤填膺的,都恨不得跑去多揍他几下了。戚斐本人倒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担心那个变态火鸡王子会报复他们,或者是阻挠他们借兵。
  结果她白担心了。也不知道是多隆察酒醒后理亏心虚了,还是公主替他们摆平了麻烦,总之菏阜王全程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只可惜没办法向公主证实一下猜测了。因为自从那天在多隆察的寝宫门口起了红疹之后,公主就因为身体抱恙,多日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原本定好了时间的武试,也被延迟了。
  虽然暂时没有比赛,但在这期间,菏阜族内也并不风平浪静。因为最新版本的八卦已经再度起飞了——据新版的传闻所言,素来男女不忌、尤其喜爱貌美少年的多隆察王子,在文试当天,对来自于北昭的求亲使者团的美少年画师戚斐一见倾心。为了得到后者,他使计将画师诱拐到了自己的寝宫,威逼利诱,欲行不轨。就在危急关头,公主突然如天降神兵一样驾到了,搅黄了多隆察的好事。原来,公主也早已对画师暗生情愫,知道王兄用这么下作手段抢她看中的美人,就二话不说赶来救人了。只是上天也见不得她和画师的结合,所以在救下心上人后,公主就不幸病倒了……
  这出糅合了三角恋、伦理、狗血、犯罪(?)、男男与男女之恋等元素的曲折故事,很快就乘着风传遍了菏阜。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戚斐成了那个传说中引发了公主和王子争夺之战的“蓝颜祸水”,就算每日不出门,也要迎接来自于自己人的揶揄眼神,简直是欲哭无泪。
  不过她也并没有忘记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她新发现的公主的秘密。
  屏退外人的房间里,只有她、薛策,以及裴文瑄三人在。
  薛策愕然难掩:“你说……你知道公主的怪病是怎么来的?”
  裴文瑄也追问:“是什么?”
  这件事要说明白,就不能含含糊糊的了。戚斐深吸口气:“简单来说,她身上出现的,是一种过敏症状。”
  “……过敏?”
  古代并没有过敏这种疾病。如果一个人酒精过敏,会被称为喝了“病酒”,若是因此死了,就称作“醉死”。如果一个人因为花粉过敏而起了红疹,身上的红疹多半会被描述为“桃花癣”。零零散散的,并没有归结到一个病症中去。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世界上的人的体质,是千差万别的。有一类人,一旦接触到某种东西,身上就会出现赤红色的皮疹,皮肤会无比瘙痒,甚至会腹泻,呕吐,喉咙水肿,呼吸困难,甚至是昏迷和死亡。这种情况,就被称为‘过敏’。”瞧见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像是在听天书,戚斐只好举了一个例子:“你们应该听说过类似的例子吧,有些人,吃完鱼虾之后,身上会起红疹,会腹泻拉肚子,这就是海鲜过敏的症状。公主那个所谓的怪病,就是过敏。”
  “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
  “这个嘛,以前机缘巧合……就学到了,这不重要。”戚斐支吾了一下,岔开话题:“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公主对什么过敏了。”
  “是什么?”
  戚斐肯定地说:“我觉得是花粉过敏。确切来说,就是多隆察的寝殿的香炉里,一种混杂了安息之国的花粉的熏香。”
  ……
  他们三个人在房间里商量这件事到了很晚,裴文瑄询问了戚斐很多关于过敏的知识。戚斐自己也并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只能凭借自己的常识来解答。这个问题摊开来说之后,是完全没办法进行遮掩的。戚斐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裴文瑄从一开始的吃惊,变成了将信将疑,最终被她完全说服了。而在这期间,薛策的脸色从惊愕,变为了疑惑,再到如今的复杂,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似乎要按捺不住地问戚斐一些事情了。
  等裴文瑄离开之后,他终于沉不住气,直截了当地问:“戚斐,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懂得的?”
  戚斐打了个哈哈:“不是说了嘛,机缘巧合下学到的。”
  薛策没有跟着她笑,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感觉就像一条守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大黑狗。
  “……”戚斐也有点笑不下去了。她知道这件事是很难自圆其说的,垂下头考虑了一会儿,才抬起来,定定看着薛策:“好吧,我不骗你。实话就是,我不能告诉你。”
  薛策的脸色微微一变:“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你就能保证,自己没有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吗?”戚斐一顿,以为他是因为前世的阴影在作祟,不放心来自于她的帮助,便补充道:“但我可以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也可以放心,因为我现在和你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这件事情上胡说,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啊。”
  尽管一如既往地得到了她的保证,薛策却觉得有些失望。
  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回答。
  他以为经过了这段日子,他已经十分了解她了。直到刚才,他才发现,她还懂得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当她侃侃谈起那些陌生的知识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离他,还有离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远。
  在他的预想里,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对他十分依赖的女人,在听见他“坦白”的要求时,应该是会无条件地答应他的。他还特地选了一个只有他们在场的时间才问,让她可以毫无顾虑地说出来。
  同时,他也做好了准备,无论有什么隐情和难以解释的真相,他都会洗耳恭听。如果她遇到了麻烦,他会帮她解决。
  可她却拒绝了,还直截了当地说,不能对他说实话。
  失望是因为有期待。
  他想听她说真话,而不是一如既往的那些好听的保证。
  这一刻,薛策才发现,他其实是有点不讲理的。
  明明他也做不到对她毫无隐瞒,更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解释什么。可他,却同时期望着她会对他无条件地坦白和信赖,就像……就像妻子会对丈夫坦诚一样。一旦得不到满足,就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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