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第2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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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被热水淋得浑身肌肤都透出粉色的俞鹿,终于伸手拧上了开关。擦着头发步出了浴室门。
  客房里没有开大灯,只点了一盏壁灯,黑漆漆的,暖气絮絮运转。椅子上搭着一件长款浴袍。方才女佣已经将她的衣服拿去紧急清洗了,说马上去找合适的衣服给俞鹿。
  浴袍是给俞鹿在等待的时候用的。不过这会儿她刚冲完热水,手心足心都是烫的,根本不想外衣,只穿着雪白的内衣,站在了西洋镜前,“呜呜”地吹着头发。
  少女的肌肤是奶白色的,深深的背沟,清晰的肩胛骨,都泛着牛奶丝绸般的光泽。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了有人敲门,估计是方才的女佣去而复返了。懒得回头了,在吹风机声中,她扬声叫了一句:“进来吧,门没锁!”
  那敲门声停了。
  室内仿佛渗入了一丝凉风和寒意,来者推门进来了。脚步声轻得几不可闻,往屏风这边走来。那屏风是舶来品,非常高。却是半透明的纱质,能隐约看到外面的人的衣裳。
  俞鹿不经意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来者的身影很高,也并没有穿着女佣那样的洁白的裙子,登时吓得一震,手中吹风机猛地落了地,回过头去。
  庄行霈的手肘里拿着一个纸袋,漫不经心地拨开帘子,走了进来。
  一抬头,就与呆住了的俞鹿四目相对。
  仿佛没料到她没穿浴袍,庄行霈惊讶地一顿,看着她。
  俞鹿有那么几秒,思维都是结冰了的。回神,便立刻蹲下了,捂住了身体,勃然大怒:“谁让你进来的!”
  庄行霈的眼眸似乎暗了暗,别开了视线,低声说了句抱歉,就将衣服放,匆匆转身离开了。
  俞鹿气得脚趾头都要蜷缩了,通身泛上了粉色。她爱穿洋装,也是不吝于展示自己的身材的。但不代表她愿意被这个恐怖的男人看到。头发也没心情吹下去了,她粗鲁地拿起了那个纸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一出门,却见到走廊下,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
  俞鹿一看到他,就奓毛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并非有意冒犯俞小姐,只是下雪了。”庄行霈朝着屋檐外伸出手,淡淡地说:“女佣在雪地里滑倒了,我恰好路过,担心俞小姐着凉,就替她送衣服过来。”
  夜色中,确有白色的雪花,在慢慢飘落。
  “那你敲门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说了,以为你听见了才叫我进去的。”
  “……你给我忘记刚才的事,谁也不准说,听见没有?!”
  看到她吃瘪了又不肯认输的样子,庄行霈微微笑了下:“下雪了,我送俞小姐回去吧。”
  “我不用你送。”俞鹿转头,匆匆走下台阶了。
  只是手臂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虽没有弄疼她,力气却大得犹如铁箍。紧接着,被拉了回屋檐下。
  “俞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对我有所误会。”庄行霈低头,眯着眼看她,轻声道:“我总觉得——你有些害怕我。”
  夜雪中,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仿佛吸纳了月光的色泽,像一只妖,隐隐有些深究的意思,仿佛可以洞察她一切虚张声势的念头。
  “是你的错觉,我怎么可能会怕你。”俞鹿嘴唇微微一抖,挣动了一下,怒道:“快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庄行霈与她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才骤然松开了手。俞鹿拍着心口,就看见他打开了一把黑色的伞,又恢复成了平日温和有礼的样子:“俞小姐,还是由我送你回去吧,雪地湿滑,俞小姐若是摔倒了,怕是又要洗一次了。”
  雪越下越大,斜吹着,吹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俞鹿正要说话,忽然手臂间夹着的画板一松。里面的画像被寒风一吹,哗啦啦地扬了漫天,飞向了走廊各处。
  “我的画!”
  已经顾不上这个男人了,俞鹿惊呼一声,急忙追着跑了过去。
  万幸风向不是朝着雪地吹的,走廊还没有完全被风雪弄湿。俞鹿且蹲且捡,好不容易捡回了大多数,只是翻了翻,却见不到她今天给阿恪画的那副画。
  俞鹿的心脏微微一颤,回头,果然见到了走廊另一边,庄行霈也在给她捡着画。他手里也有好几幅,此刻正屈膝,在大腿上给她叠齐画。
  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画上的内容,庄行霈怔了一怔。
  那是一副无脸的素描画像。
  画像的主人,胸口垂着的那枚形状独特的吊坠,尤为显眼。
  这一刹,俞鹿说不准自己的不安是缘何而来的,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将画夺了回来。
第151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21
  当日深夜。
  窗外夜雪纷纷,
庄家宅邸的书房中,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一张檀木大书桌后,是几列厚重的书架。一个褐面短须的中年男子,
正坐在那张大靠背椅子上,
手指间夹着烟,
眯着那双鹰隼似的眼,
在慢悠悠地吞云吐雾。灯光映刻着他面上深刻的纹路,
因微微侧过了脸,给了人一种阴郁而沧桑的感觉。
  正是庄文光。
  庄行霈坐在桌子的对面,微微低头,
不见平日的浪荡,两只手放在了膝上,
恭敬地汇报着近日的事况。
  这对父子面对面地坐着,外形却找不到什么相似的地方。庄行霈更多地遗传了他那位美丽的生母的相貌——当然了,
若不是她真的很讨庄文光欢心,
庄文光也不会在她怀孕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她生下儿子,
在她癌症死后,还将这个私生子接了回来。
  只是也仅限于此了。因情爱而来的一丝丝偏爱,
会随着那个女人在庄文光的回忆里的淡化而消失。
  很残酷,
也很现实。
  不过,庄行霈心里觉得败局未定。
  庄文光再怎么风流,儿子也只有两个。
  都是各凭本事去争而已。
  听完了庄行霈的汇报,
庄文光淡淡地点评了几句,说他干得不错,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扫了他一眼,
脸颊边,那泛青的胡茬轻轻动了动:“不过,上次让你办的海运那事,有些操之过急了,得改。”
  庄行霈按在膝上的手指蜷动了一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慢慢来,才够稳打稳扎。除了这个之外,其它都不错……你适应得倒是很快。”庄文光沉默了一会儿,直起身,将那粗粗的烟搁到了银质的烟灰缸上,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抛到了桌子上:“这里倒是有一件很急的事,是要你去做的。”
  庄行霈撕开了文件袋,扫了里面的纸张几眼,有些惊讶:“徐启宏有个儿子,在我们的地盘里?”
  徐启宏是北方的大军阀,当年却是从西南发迹的,人生几次大起大落,遭遇多次变故都没有死,还一次比一次走得更高,人生经历堪称传奇。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徐启宏年已五十余,膝下却无一个孩子。有过两任妻子,情妇和红颜知己更是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给他生下过后代,闺女儿也没有。
  唯一有过的孩子,是徐启宏的第二任太太的。怀稳了的时候,徐启宏那叫一个喜气洋洋,恨不得敲锣打鼓,弄得人尽皆知。最后那孩子却没活着降生。只能说是没有孩子缘了。
  就为这事,徐启宏不知道已被与他不对付的人暗中嘲笑过多少次了。事业做得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绝后了?哪天死了,连一个给他送终的后代都没有。
  庄行霈迟疑道:“这情报说徐启宏有个已经成年了的儿子……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传闻?”
  “不光彩的事,徐启宏自然不会提。”庄文光的语气染上了嘲意,冷哼:“也算是老天待他不薄了。他供着的老婆、盼着的儿子,一个都没来。反倒是年轻时最没希望留下的儿子,活着长大了。”
  “怎么说?”
  “当年的徐启宏还是个愣头青,刚有点成就时,就被亲信出卖了,当时他有一个怀孕的妻子。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了争得最快的时间逃跑,这家伙明知道家小肯定会被报复,也还是抛弃了她,直接跑了。结果,他老婆和腹中的儿子,阴差阳错地躲过了一劫。他本人却没跑掉,被仇敌打到半残,还丢了一条腿,最后被乱枪扫射,跌进了死人堆。”庄文光后仰着,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烟雾:“他的敌人以为他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最后他却活下来了,靠着吃死人肉,爬出了那个地方,再改名换姓。”
  “……”
  “最后护着他的亲信,自然也被他吃得只剩下骨头。”
  幽幽的鬼火,在庄行霈的眼中跳跃。
  他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
  “是个狠心的人,对吧,狠起来六亲不认。不然也干不到今天这个位置。”庄文光微微一笑:“可惜了,人不能鱼与熊掌得兼。他这么多次都捡回了命,老天爷心想哪能让他便宜都占全,偏不想给他留后。越是生不出孩子,就越会想起当年的孕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结果,就在几个月前,他真的收到了情报,说当年的妻儿未死,如今还生活在西南一带。”
  在当今战火纷飞的时代,不仅充斥着枪林弹雨的明战,也有着情报网络的暗战。凡是有点势力的军阀,在彼此的地盘安插间谍,获取情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没人能杜绝自己地盘有间谍出现,也无法杜绝信息渗透,只能对此作出相应措施。
  这不,徐启宏通过探子知道了西南地区有他儿子的踪迹的消息,不也被他身边的人卖给庄文光了么?
  庄行霈继续往下看去。
  情报中提到了,徐启宏得到信报后,虽是狂喜,却克制着,未有打草惊蛇,派了人秘密地打探了,确定消息属实,今日已派人混入了西南,来接走儿子。
  徐启宏对这个儿子势在必得,也非常小心。他深知,眼下自己与庄文光水火不容,而儿子又是他的弱点,他的痛点,若是被庄文光先一步找到了他素未谋面的儿子,那么,他的儿子重则被杀掉,轻则沦为人质,甚至可能会被洗脑、渲染当年与母亲一起被抛弃的仇恨,见面后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刀剑相向。
  看看古时候打仗的敌国,质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知道了。
  问题就是现在双方都是在黑暗里摸索,不知道对方的底牌。茫茫西南大地,找一个人可比大海捞针。更不知道徐启宏掌握了多少信息。反过来亦然。
  现在是谁更快得到更多线索,就能获胜。
  庄行霈沉声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庄文光眉眼流露出了一丝戾气:“徐启宏的儿子,是生是死不是最重要的,我只要他走不出西南。”
  “我明白了,父亲。”庄行霈的眸光微微变化了,低头,继续往后翻页:“徐启宏的妻子没有任何信息,儿子除了年龄,别的特征都很模糊。还有没有其它显眼的特征?不然排查起来,不仅费时费力,也会打草惊蛇。”
  “确实没多少条件,不过,徐启宏有一枚狼牙形状的吊坠,据说是十几年前就有的了。当年,他是西南地区出去的,那个地方的风俗,是以狼为神,在定亲时会交换这样的饰品,说不定他的妻子手里也有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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