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校对)第18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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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视脖颈间的利刃,只抬起手指,温柔地缠绕她耳边发丝。
  “从前的谎言是我不好,可是泠琅,你后来甚至也不曾问过。”
  “所以我该如何告诉你?你应该很明白,我在你面前是如何胆怯……”
  江琮微笑着贴近,任凭刀锋在脖颈上已经划出一道浅痕,他微微垂首,在刀背上落下一吻。
  而后,隔着这柄凉薄的杀器,他又来吻她。
  “没有隐瞒,泠琅,从始至终,只有我的胆怯罢了。”
  热气蒸腾。
  泠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然而此刻,那些话语全被消解在唇与齿的纠缠之中,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新鲜血腥气,而他全然不在意。
  “你疯了?”她手一松,刀柄滑落。
  “是有一点。”他低喘着吻得更深。
  身侧就是翻涌着热气的暖池,他们竟然互相竞逐着一路到了北园。
  泠琅必须承认,那句“胆怯”很有效用。
  什么,高深莫测、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江舵主,胆怯?
  她应该继续嘲笑,但她忽然觉得没有嘲笑的必要,因为他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的认命太过真实。
  他还在说:“我可以替你做很多,关于你想做的事。”
  她立即警觉:“我不要你替我……”
  对方立即安抚地改口:“我为你,自愿的,不是什么帮助代替。”
  他继续缠绵地亲吻,从唇畔游离到锁骨,泠琅因为这酥痒忍不住轻轻喘了一声。
  这点反应很快被捕捉,青年垂着首,继续他那天在樱桃树下未完成的事。
  少女无意识地攥住他发丝,陌生的愉悦如浪潮,正一点一点将她侵袭。
  这仿佛是鼓励,给予这一切的人只认真地勾缠或拨弄,好像在匠人在雕琢他的玉器。
  一笔一划,用工笔勾勒,一挑一顿,用身与心临摹。
  玉露金风交汇相逢,风更润,露水亦更重。
  池水荡漾出连绵水波,暖意蒸腾在每一个角落,灵魂如泡沫,轻盈愉悦,仿佛飘在空中,又可以深深沉入水底。
  甚至爆裂,破成千万粒细小颤栗的碎片,继而又合拢,再次升空,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第123章
月下海
  暖热水汽氤氲了彼此面容,
只剩眸间乌润深沉的墨,是此刻唯一分明。
  夜潮短暂退去,露出月光下的海滩,
干净空旷,
手触上去,能感受到余波过后的绵软。
  江琮贴在她耳边低声:“能证明吗?”
  “……什么?”
  “我的诚意,能感受到一点了?”
  泠琅抿着唇别过脸,
不想回答这句话。
  这少有的软弱时刻引得对方低低地笑,江琮吻了吻她的头发:“还生气吗?”
  泠琅有气无力地说:“气死了。”
  “那,再来一遍?”
  “……”
  泠琅咬了他肩膀一口,闷闷地说:“你不会累吗?”
  江琮抚摸着她的背:“还好。”
  他语调微顿,
因为女孩抬起脸,用那双乌黑的眸子看他,目光湿润而狡黠。她的手不知何时沉入暖波深处。
  她看见他喉结在滚动,
上面的水珠随之滑落到胸膛,
最终消弭在热气中。她抿着唇笑,
夸奖却很克制:“不错。”
  泠琅目光从青年胸口薄肌到流畅的锁骨,
最后停留在他沾了水汽与欲色的眉眼上。
  他眼底一片深浓晦暗,
衬着眉间那颗痣鲜明无比。
  非常明显,他已经忍得很辛苦。
  她手中所触碰的便是铁证,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其他动作,
就像他明明可以触摸更多,
却仅仅只是揽着她腰的手臂。
  若在平时,她一定厌烦极了这种克制,
但此时,
江琮隐而不发的喘息,
和起伏不定的胸膛,简直能给她带来无限乐趣。
  泠琅低下头,吮上他的喉结。
  她如愿感受到他身体在僵硬,而与之相对的,微微弹动了一下,渴望与雀跃,一览无余。
  泠琅附到江琮耳边,她发现他耳廓已经泛红:“夫君惯会装蒜,没想到身上还是有些地方十分诚实。”
  她稍稍用力,在对方闷喘的那刹吻上他的唇。
  新的热度被调起,是加之先前数倍的难耐,江琮回应着这个明显是挑衅的吻,有些急切地咬上她舌尖,攀附着想往里深入。
  然而下一刻,泠琅却将他推开。
  “江舵主,刚刚不是很能耐吗?”
  她喘着气笑:“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琮背靠着池畔,他停下来,脖颈往后仰,不住地轻喘。
  他闭上眼,说:“感觉很不好。”
  泠琅没有放开的打算:“说说吧。”
  “说什么?”
  “说你那个名字挺有趣的师父,还有你这些年有过什么动作,以及——以后究竟想如何?”
  她语调尚有怨怼,然而问话一句句出口,却引得江琮睁开双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轻声说:“以后?夫人想知道这个?”
  “说还是不说?”
  “说,但——”
  江琮垂眸,视线落在水中,他问:“要这样说吗?”
  话刚讲完,他低喘一声,为对方骤然加重的手势。
  少女强硬道:“废话真多。”
  她凑近了威胁:“你的命根子在我手上,想保全,就事无巨细地,全部说清楚——”
  全部说清楚。
  江琮从没想过自己必须在这种折磨下坦白,对方丝毫不理会他的情动,只肆意妄为地挑拨玩弄,她分明在惩戒,对他而言,却是带着甜蜜的折磨。
  他无法分辨这种行为的实质,他只知道已经被操纵地非常彻底。
  “想先听什么?”
  “从那个师父讲起吧。”
  青年低声说:“我头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和你一样的反应。”
  泠琅哼了一声,见他终于有从容就范的觉悟,还是收回了手。
  江琮为她挽起垂落的发,开始轻声讲述。
  一个人叫张月或是王月,没什么稀奇,但若配上第五这个姓氏,便会变得十分有趣。人们会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在五月份出生,所以省事儿叫第五月。
  江琮便是这么问的,在他初次得知尊师名讳的第一天。
  对方笑了,抬手大力揉他头发,夸他猜得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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