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百开始崛起第9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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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这位爱国将领便毅然带着部队渡过黄河退入山西南部,一些友邻部队知其忠义,也都纷纷向他靠拢,并表示愿意受其指挥。
云集山西的西北军很快就自发整编为两个军十二个师,但受形势压迫,他们最终还是被迫归顺,并根据要求缩编为一个军两个师。
僧多粥少,不少师、旅、团长因此被编裁,在这种情况下,张军长却反而得到拥护,并一度有望成为军长。然而他推辞了,并主动拥护西北军的另一位老资格将领宋蛰元担任新成立的东北边防军第3军军长。
此后第3军改称第29军,他则为该军第38师师长,成为第29军的第二号人物。
没人敢小看这次让贤,事实证明,丝毫不恋权的张军长这一让贤,对日后29军的凝聚力非常重要。
29军部队虽然都是来自残余的西北军,但这些部队各属不同的系统,若无法团结在一起,29军是不会具有战斗力的,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部队,当然不会在1933年长城之战中打出喜峰口一战的辉煌。
29军的大刀队在赵旅长的带领下,可是以一千对一千,杀得日军头颅滚滚,最后因此战才有了那首著名的‘大刀进行曲’。
可以说,张军长能成为日后中国最杰出的爱国将领,可不仅仅只是对己身生命的燃烧,令人无话可说的高贵品格,也是其一。
29军的形成就像一次民国版的“桃园结义“,大哥宋,二哥张,三哥冯……
历史不会说谎,在这一场中国内部军阀混战的战事中表现出来的“勇”、“忠”、“义”等气节绝对是那个时代少有高贵品格的爱国将领,而在日后的抗日战场上,张军长的表现正如民间所崇拜的关二哥一样,忠勇无比,直至最后以身殉国。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不让唐刀钦佩莫名。
因为他终究还是一个两世加起来都抵不过这位张军长的年轻人,思维虽比他这个年龄段绝大多数人都要老辣,但终归还是有年轻人自身固有的特点,他的血还未完全冷,还未学会冷酷无情的将自身利益放置于友情之上。
张军长从未说过唐刀不畏20军团强权迎着数十杆冲锋枪去接明心让他感动的话,但不用他说,愈发了解他的唐刀也懂。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他们对敌人可以残酷无情,但对自己最看重的爱人、友人,却是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但话又说回来,这可能也是张军长不愿意担任29军军长一职的原因之一。
要成为中国北地军事第一人,若心思不够狠辣无情,如何能降服那些骄兵悍将,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日本人那种豺狼虎豹?
只是,真如张军长自己说的那样,他依旧是看错了人,那位不光是心思狠辣,更是为了些许个人利益,枉顾十数年战友间的情谊,将他推出来替华北战败背锅。
也难怪这位抗日名将会如此心寒,自燕京脱身便一路南下,宁愿只身来金陵请罪也不愿回第29军担任军职了,若不是38师被改编为59军,加上第五战区司令官数次力邀他出山,恐怕这会儿他还在军政部担任一个中将参议的闲职呢!
不过,看张军长一个铮铮铁血男儿说起自己悲伤往事泪流满面,唐刀却是知道,他终究还是不肯真正面对自己的伤。
这也是受过心伤之人最正常的表现。
罗曼罗兰说:真正的英雄,是在看透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
可这世上究竟能有几人真正做到这一点,谁又不是和生活纠缠在一起无法自拔?
终究,这世上的平凡人要更多一些吧!
被自己的上司兼战友坑了一把是令他心如死灰,但真正让他内心难以释怀的,恐怕还是全国上下铺天盖地的一片骂声了,那对于20岁即加入同盟会投身于“驱除挞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轰轰烈烈民主革命的张军长来说,绝对是他47年的人生中最大一次打击。
那几乎意味着,自己追逐的理想,被填进粪坑,而那其中还有着自己的助力。
而知晓这段历史的唐刀更知道,这背后的牵扯比这位所说的其实更复杂。
七七事变后,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第29军大部在宋的带领下退出燕京,但那位校长大人依旧还抱有侥幸之心,希望通过谈判来挽救北方之危局。
在全国上下汹涌澎湃的抗日浪潮下,由金陵至北方的一道密令抵达宋处,原本最大的背锅侠只能是那位校长不喜欢的北方军事第一人,结果宋来了一招祸水东引,把锅丢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头上。
29军主力已经撤退,手下已经只有两个旅五个团兵力的张军长面对已经增兵至十几万的日军重重包围,他能做什么?除了用那点儿可怜的兵力维持北平治安,他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日军攻陷燕京之后不做投降之将,要么死要么逃。只是,不想做阶下之囚的张军长可能没想到,有时候,死反而更简单一些。
活着逃出燕京的他竟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全国大小媒体,上至政府高官下至普通百姓,仿佛找到了一个对北方战败出气筒,无一不以痛骂他为荣。
各种抨击他新闻媒体送给他四个字“自以为忠!”,9月28日上海《大公报》刊登标题为《勉北方军人》的文章,“万不要学鲜廉寡耻殷汝耕,及自作聪明的张某!”对这位矢志抗日的爱国将领极尽贬低,代表着主流的金陵日报甚至还写道:“张逆!”。
就连其去金陵领罪,火车路过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座苏北大城时,刚一到站,就有三四十名青年学子高举着“声讨卖国贼张”“张是吴三桂第二”标语涌到车厢门口,并要求上车搜查“汉奸”。
最终,车上一同去金陵的西北军另一名将领把他藏于密室,学生们恨不得连洗手间都查看过都没找到,这才下车走了。
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唐刀完全可以想见这位抗日名将当时的心情,狼狈不堪恐怕还是其次,最痛苦的,莫过于曾经致力于驱除鞑虏的正直军人成了人人喊打卖国贼这个可怕的变故吧!
其实,背负着偌大一个“汉奸”名头的张军长赶赴金陵本就抱着赴死的念头,若真以其丧师失地之罪,掉脑袋也不是没可能,最少也要蹲大牢的。但在台上那位是何等政治人物?
一方面那位自己心里清楚燕京之事罪不在这位陆军师长,他不过是那位北方军事第一人以及自己的替罪羊,若是杀他,万一他心中悲愤之下来个鱼死网破那可是得不偿失;
另一方面,他对一直不太听自己指挥的老宋也颇多不爽,留下一个已经对其心灰意冷的陆军师长绝对没坏处;况且,这位陆军师长治军素有威名,在这个全民族抗日的时候,留有一个可带兵的大将总比没有要强。
基于多方面考虑,那位对于主动到金陵请罪的张军长并没有治罪,只是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暂时取消了他第38师师长之职并将其软禁,等到过了半月风头过后,给他弄了个军政部参议的闲差打发到军政部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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