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双谐第1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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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来的这番解释?其实他本人也不是很有把握?他只是结合自己学过的知识半猜半扯。
不过,大致上他还是说对了的——“还阳”之人,基本上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因为重整后的三魂七魄自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可以将人体内致死的伤、毒、病等等与其魂魄在冥土所沾染到的“冥气秽尘”一起排出去?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器官“再生”和“自愈”。
这种现象,可以说是天地间的阴阳法则对成功渡过“死劫”之人的一种回报?或者说一种怜悯;毕竟……要是没有这个机制,那绝大多数“还阳”的人都会因为回到了一具早已衰竭的身体中而立刻再度去世。
“哦……这样啊。”孙亦谐听罢?点点头,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诶不对啊?你怎么就没吐呢?”
“册那?修道之人假的喏?”黄东来当时就开始装逼了?“哥上山修炼好歹也有大半年了,刚才只是稍微到阴间走一趟,何至于被冥秽侵身啊?”
“好好好,黄哥牛逼……唔呃……”孙亦谐随便应付了一句,便再次埋头,又吐一阵。
在孙哥吐的时候呢,黄哥就顺便跟他讲了讲他俩遇袭之后的事,比如他是怎么把那个偷袭者干掉的,怎么把孙亦谐带来这米铺的,又是怎么作法、“冥土追魂”的……
他说了一会儿,那米铺掌柜也从里屋出来了。
这位掌柜,显然有不少和道士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他一听到外屋有人说话,且语气好像还挺轻松,便知黄东来的事儿已办完。
“呵……小道,看你年纪不大,本领不错啊,死人都能给救活了。”那掌柜的看着“起死回生”的孙亦谐,倒也没怎么惊讶。
“是是,多谢掌柜您仗义相助。”黄东来也是赶紧作揖谢谢人家。
“别!这位道爷,您可别提‘仗义’这俩字儿。”那掌柜的摆了摆手,“咱还是俗点儿,提钱得了。”
这位掌柜的也是个明白人,方才情况紧急、救人要紧,所以黄东来提钱,他没接茬儿;但眼下人已经救了,再谈什么“仗义”……万一对方想奔着赖账的那个路子走,他这边再一客气,那可得赔本儿啊。
“哦,这个好说。”黄东来当时就轻轻踹了蹲在地上的孙亦谐一下,“孙哥,人家可是帮着救了你一命,你看着办啊。”
孙亦谐这时也已吐完了,或者说吐无可吐了,于是他放开了那个抱了半天的米缸,拿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看向那掌柜道:“多谢您了,那您看……我给多少合适呢?”
掌柜的一听这小子口风,就知道了——这也是个做买卖的。
那年头,大部分买卖人都懂:买方掏钱那方,尽量不要先于对方提具体金额,应该让卖方收钱那方先提,要不然你可就外行了,被宰也活该。
“嘶……这个嘛。”掌柜的一边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一边打眼扫了扫屋内,“那香炉和碗,虽说是洗洗还能用吧……但我是不敢再使了;那半斗新鲜的糯米,还有被你给污了的那半缸白米,也不便宜……哦对了,那个缸我也不能要了,你们得带走;还有啊,地上被画成这样,我也得费不少力气、用不少水才能擦干净……至于我这大半夜的给你们开门,帮着救你命的这一笔……”他摸着胡须,眼珠子转了几圈儿,“总共要你们五两银子,不过分吧?”
孙亦谐听罢,心说:就桌上那个小香炉、加一大破碗、还有一破缸,这三样拿去当铺怕是十个钱儿都难当吧?即便加上那半斗糯米和半缸米,顶了天也就值一两银子;至于地上那朱墨画的阵,明天你让来上工的伙计挑点儿水擦一擦不就搞定了?哪怕地上没这个阵,你让自己的伙计擦个地难道还得额外给钱吗?这本来也是没成本的。
当然了,东西有价,人命无价,人家今晚要是不开门呢?或者不那么配合黄东来,甚至给他捣乱呢?这事儿就没法儿说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对方要五两,确也不过分。
“好!”孙亦谐想了想,便回到,“五两就五两。”
前文说过,孙亦谐并不吝啬,他只是在乎花的钱值不值——值的话几千两也不在话下,不值的话几两他也觉得肉疼。
而且,就算他觉得值,给钱的时候也得有技巧,如果他给得太过轻易了,就会让对方产生“原来这人这么有钱,可惜我要少了”的想法,这样事后对方可能会有不甘、甚至产生忿恨……因此,即便这点钱对孙哥来说确实不多,他还是要装出“给得不易”的感觉。
“不过掌柜的,咱们有言在先啊。”孙亦谐说着,已经掏出了五两银子,一把就拍在了掌柜的手里,但他同时又牢牢抓住了掌柜的手腕,不让对方把手收回去,“您应该也明白,我们兄弟二人不是一般人,这钱的数目呢……也不小,您要拿得踏实,那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
“明白,明白明白……”这掌柜的还能不懂这个?他都不用等孙哥说完便道,“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今晚我一直在床上睡大觉呢。”
“嗯……多谢。”得到了这个答复,孙亦谐才满意地将对方的手松开。
…………
翌日,一大清早,孙亦谐和黄东来在客栈遇袭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火速传遍了登州城。
但传消息的人自然不知道孙亦谐昨晚被人偷袭并秒杀,还“死了一回”,人们只知那“蛇蝎蛛蟾”中的“蝎子”常友风在客栈布下天罗地网埋伏了东谐西毒,结果还被反杀了。
这下子,孙黄二人的实力又被江湖同道们给进一步的高估了,因为从那客栈大堂留下的现场来看,常友风布下的这番阵仗,即便是换成狄不倦踏进来,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说起来,狄不倦这天还真到这客栈来了。
因为在狄不倦眼里,或者说站在漕帮的角度上,双谐对他们是有恩的,狄帮主也不知道这俩货昨天假冒老头儿以“混元星际门”的名义来过七雄会了,他还以为这两位少侠来了登州城却未赴七雄会是有什么原因的呢;如今,他一大早刚起来,就听说孙黄二人在他得地盘儿上遭遇了这等事,他能不来看看吗?
可惜,这天上午,狄帮主、以及其他一些怀着不同的心态或目的想来看看双谐的武林人士,全都扑了个空。
这两只乌龟……哦不……两位老谋深算的“少侠”,在昨晚遇袭之后,都感到十分后怕,他们生怕这儿还会有别的危险存在。
所以,他俩在救起了客栈里那些被麻晕的人、并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天还没亮就拿上行李出城跑路了。
二人此番的行程可长了,他们要由这登州出发,一路往西南而去,入蜀地,至富顺,到黄东来的老家走一趟。
而接下来这一路上,双谐的所见所遇,自也是奇事不断,奇中有险,险中又有谐……
这个中细节嘛,咱们下卷……再表。
===第一章
行侠仗义===
残秋,霜降。
阳下入地,阴气始凝。
对于富人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时节,不过对穷人们来说,这可能是他们一年中口袋里最鼓的时候。
此时节,农民们忙完了最后的一波秋收,把该卖的农作物都拿去卖了,换成现钱留着过年时用,而剩下的余粮则囤起来自己过冬;做工的那些人呢,得趁着这立冬前的最后半个月再多“加加班”,最起码得挣出一套能过冬的冬衣来,否则一入冬他们连门都出不了。
当然了,有些懒汉,吃多少干多少,挣多少花多少,一个子儿也存不下来的;还有些运气差,赶上了天灾,田里没收成,或刚好在秋末得了病,没存下工钱来的……那他们这个冬天可就够呛了。
要是有那亲戚朋友肯帮忙,好歹借点儿给点儿,让你熬过去,也就罢了;万一没有呢,就去当铺当家里的东西,甚至卖儿卖女;要是连那都没有……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个年头嘛,冬天有老百姓冻饿而死,也是常有的事儿。
然,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并不乏那趁火打劫、敲骨吸髓的贼人。
毕竟……贼也要过冬的嘛。
富人多难劫啊,深宅大院里住着,看家护院的请着,在官府那儿又多有关系;但穷人就不同了,莫说是对你坑蒙拐骗……便是强取豪夺,乃至杀人灭口,官府也未必会费劲去追查。
所以,这一年中穷人们口袋里最鼓的时候,同样也是贼人们活动最猖獗的时候。
近日里,这潍水东岸的惺惺山一代?便新冒出了一伙儿山贼。
也不知他们是从何而来?不过看他们打家劫舍的地点就知道是老手——他们专挑着那种几个郡县相衔的三不管地区落寨,且只骚扰周围的几个小县城和村庄。
业务方面呢?他们是奸淫掳掠为主?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可见他们很清楚怎样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在一个地方讨得便宜。
就是这么一伙人?今天……摊上事儿了。
有两位途经此地的大侠,从当地的老百姓那儿听说了这伙山贼的事?他们当即就表示要上山挑了那寨子。
这二人?一个叫刘武升,绰号“虎臂明王”;一个叫邹白丘,绰号“一刀镇关中”。
虽说这两人在武林中只能勉强够得上是二流角色,但好歹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侠客?年纪也都是四十不到?正值当打之年;像“处理山贼”这种事情,由他们出面,那刚好是手到擒来。
刘邹二人来到镇上的当日,便宣布自己要为当地的百姓们出头,那百姓们自是十分高兴啊?砸锅马铁也凑了点银两出来请两人好吃好住,好生招待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这两位睡饱了觉,稍微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便双双进了山。
他俩行走江湖也快二十年了,经验还是挺丰富的?都知道打斗前休息一定要充足?东西也一定要吃?但又不宜吃太饱。
按说呢,他们要是再谨慎一点,应该选在晚上去劫寨的,不过根据百姓们所言,这伙山贼并没有什么能耐,都是些只会庄稼把式的乌合之众而已;刘邹二人一琢磨,凭他们的武功,又是二人联手,对付这种喽啰也没必要再搞那么复杂了,于是白天就来了。
且说那刘武升,来到了山寨门口,二话没说便是蹬墙一跃,上了寨墙。
尽管那寨墙也不过两米多高,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但凡学个一年半载都能攀上去,但刘武升这一手还是直接把那伙山贼给吓坏了,好些人直接就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少数上前抵抗的人,也是被刘武升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刘武升甚至有一种“我还没出力,他们就倒下了”的感觉。
如此一来,剩下的那些山贼一看来了如此“武功高强”的大侠,也都纷纷丢掉了手上的兵器磕头认罪,求刘武升饶他们一命。
刘武升见状,那是哈哈大笑,当即便令他们打开寨门,山贼们得令便照做,很快就把那邹白丘也放了进来。
紧跟着,刘邹二人便把寨里的这帮山贼全都赶进了他们自己用来关人的牢屋里,并从外面闩上了门。
搞定了这帮杂鱼,刘武升和邹白丘就大摇大摆地一路走进了山寨内堂,准备去会会这里的寨主。
伴随着“啪”的一声,两人踹开了寨主那屋子的大门,迈步就进。
“什么人?大胆!”这寨主看着倒像有些本领,他看到刘邹之时,反应飞快,立刻就抄起了手边的兵器杀了上来。
然而,他那刀法实在是拙劣,和邹白丘对了不到五招,就败下阵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这寨主怂得也不比手下慢,刀一架到脖子上,毫无心理负担地就跪了,“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落草为寇的啊!”
“哼!迫于无奈?”邹白丘恶狠狠地瞪着他,又扫了眼屋子里的床,“那姑娘也是迫于无奈才给绑上的?”
他说的那个“姑娘”,这会儿正被几条很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像个大闸蟹似的吊在一根房梁上,嘴也被堵着,而她的身子下方就是一张床。
“大侠,我错了!我……我是一时色迷了心窍……那姑娘我还没碰呢!不信你们可以问她!”寨主一边说着,一边已在磕头求饶。
他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另一边,刘武升已走到床边,用随身带的小刀割断了绳子,把那姑娘放了下来。
由于那姑娘的身子离床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刘武升便拿手接了她一下,才把她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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