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双谐第2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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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大带你来就是让你站在旁边傻笑的吗?”而大啲的话还没完,“我的银子这么好拿?拿完笑笑就算了?”
这话,看着是在冲飞鸡说,但实际上显然是大啲借着“教训小辈”来威慑鱼头标。
而飞鸡面对他的“训斥”,则是一言不发,神情渐冷。
两秒后,大啲忽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随手就往飞鸡身上一扔,并说了三个字:“吞下去。”

那锭银子虽不大,但目测也有五两左右,掉到木头船板上时也是有动静的。
此刻,鱼头标没有说话,依然是似笑非笑地旁观着。
而飞鸡在瞪了大啲几秒后,便默默地弯腰俯身,捡起了那锭银子,然后一张嘴就给吞了进去。
这还没完,飞鸡在把银子强行咽下去的时候,还特意仰起下巴露出喉结,并继续用两眼死死盯住大啲,仿佛是在用眼神叫嚣着:“看清楚了没有,老子没藏在嘴里,就是吞下去了。”
大啲看到这一幕,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异,但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好小子,够狠!”说着,他又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飞鸡的脸,“记住,银子吞完了,就好好办事,以后也亏待不了你的。”
他这一句,同样是借着飞鸡在跟鱼头标讲。
像他们这些道上混的都明白:钱“过了手”,不吞掉一点,是不可能的,但你拿归拿,该你办的事情得办妥,要不然事后会有人找你算账。
“走啦。”说完了要说的,大啲便冲鱼头标打了声招呼,接着他就转过身,再度施起轻功,离开这艘渔船。
待他走远了,鱼头标才走到飞鸡身边,看着一脸倔强的飞鸡,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不服,将来就做得比他更大,到时候你让他吞什么都可以。”
同一时刻,城中某条街上。
一个胖得跟不倒翁似的的老头儿正在夕阳下遛着狗。
这个老头姓邓,是绿林道上为数不多的、曾经做过“龙头”,且活着退下来的人之一,大家都称呼他“邓伯”。
邓伯并不缺钱,但住的地方却很小。
年轻时他自也住过大宅子,但如今,他身边的家人不是过世了就是离他而去他一个严重肥胖的老人,又没有功名在身不能请下人,不可能打点得了那种大宅子,所以他只能卖掉原来的住处,住到城中一隅,终日与狗为伴。
这天傍晚,邓伯遛完狗回到家,把狗拴在院里后,便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空间不大,正中间摆着一套吃饭用的桌椅。
此刻,一个五十多岁、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在桌边坐好了。
邓伯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没邀请过别人进屋,但看到这位不速之客时,邓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
“这位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邓伯一边随手带上门,一边就冲那名白衣男子作了个揖。
按说呢,你姓邓的既然已知道了人家是位“大人”,那就算你年纪比对方大,也应该行跪礼,而不是作个揖就算了;但是吧因为邓伯实在太胖,无论是跪下还是起身都极为困难,所以他也是能混就混。
那白衣男子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淡淡地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了声:“坐。”
邓伯听罢,当即照办。
不过,对一般人来说十分简单的、一个“坐下”的动作,对一个二百多斤的老头儿来说,可是不易。
下一秒,只见那应完了话的邓伯跟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地来到桌边,他侧身伸手摸了半天,方从桌下抽出了一张凳子,然后他又花了好久才把凳子放到身后、对准位置,接着他再扭动身体、几番调整,这才算坐定。
那白衣男子倒也很有耐心,完全没有催促邓伯的意思反正他已经等了许久,再等这几分钟也无所谓。
“为什么称我大人?”白衣男子待邓伯坐稳了,便开口问道。
“老朽虽是上了年纪,但还未老眼昏花,我观大人两手的虎口便知,您乃是在锦衣卫那儿高就的上差。”邓伯回道。
白衣男子闻言,也去瞥了眼自己的手,随即再抬眼看向一脸慈祥的邓伯,接道:“不愧是邓天林真是宝刀未老,名不虚传啊。”
“大人哪里的话老朽如今已是个连站起坐下、吃喝拉撒都费劲的人了还谈什么宝刀未老呢。”邓伯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静,而且并不是在说谎,很显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在这个人生阶段的现状。
白衣男子看了他几秒,又道:“今早那茶楼聚义,你为何没去?”
“呵”邓伯听到这问题,不禁笑了,“明知去了也是白去,且那地儿离我家还挺远所以我也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哦?”便衣男子挑眉道,“这么说来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今儿论不出个结果来?”
“那是当然。”邓伯不假思索地回道,“毕竟是龙头之位,即便亲生儿子也无法避嫌所以在龚爷的死被查明之前,选谁都会有很大的风险。”
“嗯”白衣男子点点头,“那你说,若这龙头一直选不出来,会怎样?”
邓伯想了想,反问道:“我们这些混绿林道的,虽然也会坐下谈,但真要遇到谈不拢、也搁不下的事,大人您说到最后会怎么解决?”
白衣男子被他这一问,当即脸色一肃,沉声接道:“可我们不想看到你们打架,我们要的是安定繁荣。”
“我们也不想打架,但绿林道必须要有一个龙头,几百年的规矩,动不了。”邓伯回道。
“动不了?”白衣男子笑了,“呵肥邓,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你之外的其他那些叔父辈们,都已在本地县衙的牢房里躺着了?”他顿了顿,“是不是要我带他们到昭狱里去松松筋骨,再看他们能不能动?”
“大人您为难我们这些老鬼也没用。”邓伯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恐吓,也并没有失态,“在查明真相前,就算您强逼我们选出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服不了众到时候那些年轻人还是要打,且局面可能会更乱。”
“那姓龚的都死了几天了,你们倒是查出什么了没有?”白衣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回邓伯是面露难色了:“大人,您也知道,咱绿林道的人偷抢打杀可以,但查这悬案”
“那由我们的人来?”白衣男子又道。
“不不万万不可。”邓伯又摇头道,“让公门中人来查,咱绿林的面子挂不住,而且查出来的结果一定会有人咬死说不信。”
“绿林的人不行,六扇门的人也不行”白衣男子喃喃念叨着这句,念着念着,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呵有了。”
“大人有何对策?”邓伯察言观色间,顺势追问。
白衣男子的脸上则是再度浮现了笑容:“我倒真知道这么两个人,既不是绿林道,也不是六扇门可以让他们来帮忙。”
===第六章
夜宿荒屋===
打富顺到广州,足有一千多公里路程,乘动车都要花十个小时。
而按大朙的交通状况来说呢,哪怕是不算山高、不算水险、快马又加鞭,也得走上个十来天;倘若这路途中再遇到点什么状况,稍稍耽搁一下,那很可能就得半个月才能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双谐等人在一月二十五收到的消息,第二天便急忙忙踏上了旅程。
且说他们几个,在“救出”了泰瑞尔后,六人变七人,又行了三天。
这三天还是比较顺利的,第二天下午七人就渡过了长江,第三天便出了蜀地,入了贵州地界。
这期间,七人并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且泰瑞尔的中文也在这几天内有了长足的进步。
其实泰瑞尔本就是个很聪明的人,学习能力相当强,在遇到双谐之前,从没有人真正地教过他汉语、甚至都没几个人尝试过跟他交流,饶是如此,他还是靠自己的猜测和推理学会了不少词语;如今有人肯好好教他,并用支离破碎的英语和他对话,那他的汉语水平自是一日千里。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三天功夫,泰瑞尔的汉语水平已经比孙黄二人的英语水平要高了,不过由于学习汉语的难度要比英语高很多,所以他尚不能“流畅地、正确地”说句子。
至第四天,七人已深入到贵州与湘西交界之地,拿一个武侠中很常见的概念来说呢,也就是到了“苗疆”。
这地儿吧……一句话——五灵教的地盘儿。
不知列位是否还记得,咱前文书中有提过:十四年前,天奇帮帮主顾其宗曾率领十三路宗门攻破过五灵教的总坛,在此战的最后,五灵教总坛被大火付之一炬、且被崩塌的山体所掩埋,而顾其宗也与魔教教主易世雄在火场中同归于尽。
但是,此战,并没有让五灵教彻底覆灭。
十四年后的今天,五灵教早已完成了重建,甚至变得比当年更加强盛。
和当年一样,他们现在的总坛,也叫“镇灵山”——这是他们的规矩,总坛设在哪座山,哪座山就是“镇灵山”;当然,这总坛的确切位置、进出方法,都是对外保密的。
另外五灵教在苗疆各地还设有无数的分舵,全都伪装成了各种不同的买卖或设施,其成员们也是散在各地,与当地百姓打成一片。
你要问在苗疆一带他们的势力范围究竟覆盖到多大、人手有多少……这个真不好说。
反正中原武林的那些所谓“正道人士”,一般都不太愿意踏足此地,非要来的话,那就只能多找点人手、多长几个心眼儿、且办完了事就速速离开。
否则,他们每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人间蒸发”的风险。
上述这些情况,黄东来他们自然也懂,只是,从富顺去广州,肯定是要穿过这一带的,要避开这里绕远路的话,那圈子可就太大了……没准要俩月才能到,到时候人家新龙头早就选完了。
考虑到他们只是打这儿经过,不做什么逗留,路程上最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所以他们也就硬着头皮来了。
这日傍晚,七人骑着马,行到了一处叫“烟灯坡”的地方。
此地,可说是山路崎岖,林野茫茫,连“官道”都不通,自也不存在什么“大路小路”的说法,总之就是认准了方向慢慢走呗。
众人就这么走着……走着……天不知不觉间就全黑了。
在这种没有官道的地方赶路,他们肯定已做好了夜宿荒郊的准备,所以月亮出来后不久,他们便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拴马过夜。
也就是在这时,姜暮蝉忽然发现了什么……
“诶,兄弟们,前面是不是间客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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