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校对)第5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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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童子军不像原先的童子军了。当初的童子军那都是军队,军事技能不突出也可以进入后勤部队中去,现在的童子军更像是陈汉手下的军事中小学,那出来的‘尖子生’对应的可是不仅仅是军事技能,还有文化课。前者进入军校,好歹也没离开军队;后者进入民事高等学府,毕业后就几乎不可能再回到军队了。
  这些大小失孤,在营地中,在集体中长大的孩子,对于集体的依恋心是很强烈的,童子营就像他们的家一样。所以当这些孩子到了要离开这个集体的时候,这种‘反抗力’也是很强大的。
  陈鼎之前从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来到这里之后,真正的接触到了要‘毕业’的童子军之后,他从这些人身上想到了自己。
  不说日后能否继承皇位了,要不要立刻大陆,只说再过几年他大婚之后,就要搬出皇宫,府邸现在都已经在修造中了,且很可能老爹还会把他放到地方上去做事儿。陈鼎只要这么的一想,心里头也禁不住一阵酸楚。
  过完年,陈鼎还下了一趟农村。
  那是新加坡东北侧的德光岛,北面和东面与柔佛海峡紧邻,自身处在狭窄的柔佛海峡内里的一个小岛。德光岛距离新加坡本岛不到十里,是新加坡第二大的外岛。该岛的土地面积约有十里方圆。
  德光岛上有着很大一片红树林,这个岛屿在最初的时候生态环境非常丰富,有十多种哺乳动物以及一百多种的鸟类生存。早期的移民经常能看到红树林中有成群结队的野猪出没,但是现在这些都成为了过去式。
  大大小小的山包被移民开辟成了果园,树林被砍伐一空,不要说成群结队的野猪了,鸟都给打的不剩下几只。很小很小的一个岛屿么,不几年时间就完全被人类所挤满。
  但中间有一段时间,德光岛被朝廷整个收回了。因为水师方面感觉着,德光岛距离新加坡太近,如果不加以限制,会对新加坡的保密形成重大的缺陷。
  可是这个措施只施行了一段时间,就彻底的给废除了。
  陈鼎登德光岛,完全是因为新一批移民的到来。
  这些人被朝廷组织着从大陆来到了南洋,按理说双边该建立起一定的信任了吧?但是在德光岛上,陈鼎见到了什么叫‘民心刁钻’。
  “分地的章程我也给大家说过了。分地首先是要大家都有地种,都有饭吃。咱们还要兴修水利,不说旱涝报收,遇到点小灾还是能顶过去的。朝廷是希望大家伙的生活都能过的更好,而不是简单的把大家从大陆迁到南洋来。”
  “分地这等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说说眼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这本是个村落,房屋都才建好没几天,可是因为上批移民的集体撤离,这些开垦出没几年的地荒了不说,房子也都给新加坡的驻军给扒了。他们把木头都弄走了。”
  “咱们现在的第一任务是把住处给收拾好,大伙儿总不能一直住帐篷里不是?”
  “咱们计分,最后谁家的积分多,谁先挑房子选地……”
  官方定下的规矩是很常规的规矩,可是官方却忘了中国农民式的狡猾了。
  仅仅才十天时间,总数一共一百户的移民,就搞丢了22把斧子,35把锯,29把铁锨,铲子70只,砍刀10把……
  这真的是‘丢了’吗?
  移民点的负责人都要气疯了,不然也不会让童子军去监督。真正的是监督啊。
  一团一营的两个队是真正牵着狗去的移民点,一天的时间从移民点周边找寻到了二十多处藏着斧子、锯、铁锨、铲子、砍刀这类玩意的地方。
  把陈鼎看的目瞪口呆!
第740章
糟我一顿,我鳖气不吭!
  出了元宵节。
  下到南洋童子营锻炼的贵人们开始回归南京了,陈鼎却没有走,他还有任务在身——他要在新加坡走一走,逛一逛。
  陈鸣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大儿子开拓一下眼界,让他真切的感受一样,南洋华人社会和一个个的移民村落与本土的农村基层有着什么不同之处。
  小小的新加坡只有锵锵一个县大。但这些年下来,除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海军基地和周边驻军、童子营等军事体系的设施之外,还有多达155个移民村落在这里一点点生根、发芽、成长,它们最终组成了11个乡镇,以及一个市级政府。这也就是新加坡市的由来。
  在这个温暖潮湿的地方,不适合蒙古马的生存,经历了时间的淘汰之后,现在这里的马匹全是个头更矮小的西南马。
  陈鼎乘坐着一辆两马拖拽的马车,马车就是由西南马拉载的,左右车架上各站着一个护卫,后头跟着两辆马车,还有四个骑马的警察,一行一共十六人。六个护卫和四个警察全都带着藤帽,背着长枪,腰间佩戴手枪。三辆马车的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区别,但另外两辆马车内乘坐的却是新加坡的副市长和警察局长,六个一模一样的藤条箱被整整齐齐的捆扎在三辆马车的顶部。
  “殿下,这一片就是当年有名的‘死海’了。当初的马来人乘着独木舟多从这一代海滩登陆,来给我们捣乱。守备团就常在这一代设伏。”副市长手指向着大海一划,实际上整个新加坡岛的东北海岸线小百里地都囊括了来。“当时杀人讲的是要斩草除根,当俘虏都没土人的份,丁点也不留情。只要敢来捣乱的,不仅来的人要死,他们的部落也要被打击报复。对岸不少土著部落都被杀得满地尸体,血流成河……”当时守备团报复性的扫荡,真的杀了不少的马来土人。地盘还不仅仅局限于柔佛,而是包括了彭亨、雪兰莪、森美亚、霹雳等大半个马来在内。
  “也是当时杀得恨,后来马来人才会乖乖……”陈汉真正将马来划拉入自己碗里的时候,整个马来都没人反抗,未偿不是当初马来人吃到了痛,接受了教训。
  “那时候杀了人后,尸体就往海里一抛。当时渔船都不来这一块打鱼。港口区经常有流言说,谁谁谁杀鱼的时候从鱼肚子里找到了一根手指头……”副市长眼睛里闪过追忆,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过往的回忆当中。
  他是在新加坡开荒的第一年就来到这里了,至今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新加坡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建成的,也沁透着他无数的心血。
  副市长当然知道陈鼎的身份,肚子里很多苦水都在向陈鼎倾倒,平日里他应该是没有机会的。
  “移民也不好管理。口音杂,固执。”
  “不同地方的移民常常打得不可开交,南北地域之间浓厚。”
  “朝廷对很多事规划的详细,老百姓有意见,说管的宽。”
  “还是之前的老传统,出了事儿不第一报官,先找年长的长辈评理。说不通了才告官。”
  “素质低下,因为移民是被打乱安置的,感情浅,邻居间,时常因为些鸡毛蒜皮小事儿而爆发冲突。”
  “心无大志,对于生活的要求很低。一旦满足了基本生存要求后,就没有上进的动力。”
  “守旧,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差。很多事儿非得靠强迫手段才算是推广下去。至于移民在到来初期偷奸耍滑、占公家便宜者,更是比比皆是……”
  陈鼎听得是默默不语。新加坡被开发的时候,陈汉已经在本土站稳了脚跟,所来的移民所需要的各类物资不仅供应充分,而且供应的很及时。最重要的是,当初跟着移民一块来到的诸多官员,不管是高层还是基层,都有着丰富的行政经验,可以说是远超那时陈汉官员整体的平均素质线的,是优选出的一批官员。
  而不像当时陈汉在大陆的官员公员,那时候施行官府下乡,乡官制度,整个陈汉的公员阶层正在几何式上升扩大,因为所需要的基层公员,也就是要的乡官的数量太大,使得‘乡官’整体素质水准线被一拉再拉,很多乡官自己都不识的多少字,就像当初的葛二一样,他们自己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还有大量的军人充斥其间!
  那时候的基层,工作简单粗暴,动不动乡官就要挥舞‘官府铁拳’,就要威胁着劳动改造,乱捆人,乱打人现象层出不穷。
  像当初的葛二吓唬人不准砍树的事儿,太平常了。
  也亏得这个时代的老百姓‘见多识广’,受满清时代衙役公人‘蛮横不讲理’的熏陶时日久了,并不觉得乡官的‘粗暴’是真正的‘粗暴’,让陈汉安稳的渡过了那一阶段,现在就显然好很多了。
  新加坡一个县的土地,就算划出去一部分给军用,整个‘市’只有一百五十五个村落,这显然还没有开发到饱和程度的。就算加上港口区的人,人口也才刚刚超过十万大关。这还是因为港口区有很多来自吕宋和东印度地区的华人,来了之后就不回去了的缘故。而要是算上军方和各村附属的农奴、劳改犯,总人口也才二十来万。
  对比21世纪人口五六百万的新加坡,总人口才二十万的新加坡显然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现在这儿的产出的粮食至少可以满足当地的所需,此外还可以提供一些肉类、胡椒和鱼类,这么些年的发展下来,最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维持的。但新加坡是军事基地,而不是军事禁地,它的海贸交易是始终在向前发展的。每年它都会消耗掉大量的牛肉,同时新加坡内部的移民村也纷纷开始尝试着发展养猪业。
  在转口属性还没有被陈汉主动点亮的情况下,新加坡最大的作用事实上只有橡胶培育。
  经过简单的化学处理后的天然橡胶可以做成这个时代最好的雨衣,甚至不经过化学处理的天然橡胶也可以做出雨衣。在涂抹在布上的天然橡胶外再加上一层布,虽然这种雨衣与天然橡胶一样,存在着天气热时粘手、冷时变硬的缺陷,但它的意义绝对是重大的。
  何况陈鸣还知道一个硫化。
  只需要不断地制造雨衣,这就足以让橡胶树的价值比上个时空位面提前彰显出小百年时光。
  可不要小瞧一件薄薄的雨衣哦,那是生活必需品。当天然橡胶制成的雨衣开始大规模的在民间市场上铺开的时候,就中国的江南地区,很难想象还有人坚持用笨重的蓑衣,或者是油布衣。
  这小小的一个雨衣,商机大着呢。
  ……
  从海滩向内行了一里多地,陈鼎就望见了一个庄子,进村的路是修整的很平坦的土路,大概有一丈四五尺宽,这都可以供两辆马车并行了。
  路面上不坑不洼,左右两边还栽了些小树,似乎还没几年,树干都不超过胳膊粗,但却也绿葱葱的。
  陈鼎下了马车,带着一个内卫,就走进了村子。其他人远远地拖在后头。
  陈鼎的眼力很好,离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头上带着高高的尖帽子的人在挑水浇灌着路旁小树。陈鼎缓步走过去,就看到那个带尖帽子的人原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浇完了桶水后径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抹着汗,一边将桶里最后一瓢水喝进了肚里。
  一个老人在孤零零的一个人挑水浇树,还带着一看就感觉不对的尖帽子?是惩罚吗?
  陈鼎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老汉已经掏出了烟袋锅,准备抽口烟歇息歇息了。
  “老大爷,怎么你一个人在这挑水浇树啊?”新加坡的移民村,村村都有劳改犯和农奴,且为数不少。像这种不干系农事的力气活,多该是劳改犯去做啊。而眼前这老汉红光满面,看不到一抹菜色,穿着打扮也是寻常人的打扮,显然不是劳改犯,更不是农奴。偏偏他又带着一顶尖帽子,自己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挑水浇树。
  老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明淅淅的汗水,他也不把尖帽子摘下。
  陈鼎一边问话,一边向老汉递去了一根烟,这是一根高档烟。
  老汉立刻就认出不凡来了,一边接过来贴在鼻子上嗅了又嗅,另一边嘿嘿地笑道:“你是官家人,来搞调查的吧?”
  一脸的你骗不了我的表情,让陈鼎很是奇怪,“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嘿嘿,这些年来俺们村里搞调查的官儿不是一个两个了,大部分看都能看出来身份不简单,就跟你这样的,满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你个娃儿面相太轻嘞。”老汉出人意料的竟是中原人,那嗓音不一样,陈鼎听着很有种老乡的感觉。但老汉说话的语气,常用的语调,却已经有了些变化,有点山东化、西北化,大杂烩的味道。“俺老汉不胡咧咧,你这娃身上真有股子贵气,跟俺这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跟城里的小年轻也不一样。一看就是读书人,是贵人。”老人口中的城里指的是新加坡港口区。那里是新加坡所有民政机关的所在地。
  “嘿嘿。”陈鼎笑了两声,不否认,反而用中原话开口说:“大爷是中原人?我也是中原人啊。”
  老乡见老乡,这感情就好了。陈鼎不求泪汪汪的,只要能问得两句实话就行。
  “我家是洛阳的,大爷是哪儿的啊?”
  陈鼎当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老汉脸上露出了一分高兴的样子,“那我和你还是半个老乡咧。我是陈地的。”不觉口音中的中原味道是更浓了。
  陈鼎知道这‘陈地’指的是那里,陈州府么,离鲁山也没有多远。
  “你娃子想问啥?看在你是老乡的份上,老汉我都告诉你。”老人说话中透着一股经验丰富一样的油滑。
  “大爷,我就是像问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浇水呢?还带着个这高高的帽子?”
  陈鼎最奇怪的就是这个。尖帽子是带有侮辱性质的东西,他已经准备好了耳朵聆听老汉的诉苦和怒骂,这顶帽子和差事肯定是他们村里的乡官惩罚他的。而这触犯没有触犯法律呢?
  因为是老乡的关系,老汉已经对陈鼎放下了戒心,陈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听一肚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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