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校对)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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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江宁,那里尤拔世是绝不会去的。
  其他官员也纷纷感动,声称自己也要为押送饷银为朝廷出一份力,各自分批携带饷银百两出城,城中只余扬州知府长庆一人。
  作为旗人,长庆自知事不可为,遂遗书后自尽而死。而兵不血刃杀进扬州城的黄捷,不算扬州城内富饶的一处处盐商大贾宅第,只在扬州府库和盐政衙门库房就缴获纹银五十万两,钱十四万串,米粮七万余石,大小铜铁炮四十三门【连城头】,火药炮子无数。
  这些事儿都是进了扬州城的复汉军抓到的盐政衙门小吏交代说的,被黄捷当成笑话传给了陈鸣,陈鸣转手就将这事儿宣扬的江宁内外皆知,大大娱乐了复汉军一把,又打压了清军士气。
  陈鸣在江宁下着一盘大棋。
  如今山东兵停在了淮安,浙江兵停在了苏州,福建的援兵还没走到杭州。而清军的外海水师停在了江阴。带领外海水师的人是福建水师提督吴必达,今年已经六十有四。
  他手下船队实力相当雄厚,光是大号赶缯船就有六艘,船长九丈六尺【29米】,板厚三寸一分,宽两丈一尺【7米左右】,24个船舱,可载重1500石。每船配水手、船工30余人,水兵80人。中型赶缯船十艘,船长七丈,宽一丈八尺,配水手、船工20多人,水兵60人。大、中赶缯船均是双桅、双舵、双铁锚。它们是清廷水师的主力战舰。
  另外还有大号同安梭船两艘,船长七丈二尺,阔一丈九尺,能载水兵60人,同中型赶缯船。
  这十八艘战船是吴必达手中的主力,载炮数量各有不同,那大号赶缯船或是十三四门,或是八、九门。而中型的赶缯船和同安梭船只有六七门火炮,或者四五门火炮。
  除了这十八艘主力战船外,江阴的清军外洋水师还配有水艍船、双篷船和快哨船三十七艘。总共五十五艘战船,火炮近三百门,水兵两千人,水手船工七八百众。
  要是单单水面战力的对决,吴必达早就扬帆而上,带着兵船直击江宁江面了。
  陈鸣的复汉军现在水面船只有两千艘之巨,专门用于作战的船只超过二百艘,但那都是什么船啊。跟外洋水师的专门战船相比,不值一提。可是复汉军的水面战船是不值一提,他们的大炮却很是厉害,尤其席卷了江南之后,传闻里复汉军的大炮都超过五百门了。
  不管是在武昌,还是在九江、安庆和皖南,复汉军都有生炉炼化缴获清军之铜炮、铁炮,重新制炮。新炮以三斤炮和五斤炮为主,两斤炮在复汉军中已经逐渐被淘汰了。
  现在陈鸣军中火炮数量比之大军在襄阳沿汉江而下之时已经多出许多了。再加上他部席卷长江两岸,暗营送来的一库又一库的硫磺、硝石,甚至直接就是一桶桶的火药——打清兵手里买来的,让复汉军军中的火药储备量大增,炮兵部队就跟着一扩再扩。但再怎么扩大,数量也不可能达到500门。那都是清兵以讹传讹,结果自己吓唬到了自己。
  吴必达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被谣言给吓住了。而且长江水道在江阴继续往上行进的时候那就窄的很了,很多地方江面宽度三里尚有不足。尤其是京口一带,江心岛一个接一个,复汉军拿下京口之后,就派出炮兵在那里严密部署,还驱使俘虏在江水中打下木桩,放置木排,清军的外洋水师在今后的时间里会越来越多的汇聚到吴淞口,汇聚到江阴。但他们怎么往上游走呢?
  就吴必达现下手中的力量,他如果想率部增援江宁,也就是要率部直击复汉军水师营地燕子矶,他这点力量连京口都过不去的。要想进至江宁江面,除非清军陆上部队先把京口的复汉军给扫清了。
  ……
  河南战场。
  郾城西南方向的西平,唐江河与淤泥河的交汇点。在两年前这里还是一个人口密集的镇子,现在这里已经一个老百姓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驻守这里的复汉军一个队。
  西平是郾城的临县,在郾城的南方,这个县是受战争影响的重灾区。当地人能逃的都逃到外地去了,不能逃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从去年晚秋开始,将军府就在西平县境内修筑起一连串的堡垒。一个个坚固的堡垒连成线,连成片,组成了一张最最缜密的防御网。
  现在,这张防御大网就在承受着最大的考验,承受着清军马队的撕扯,这是它最大最强最主要的敌人。
第221章
诡异怪事乱人心
  “冲啊——,想升官发财的,都跟我冲啊!”费古扬起马刀一声高呼。上头已经传下军命,他们进入贼穴之后可以‘便宜行事’,‘便宜行事’啊!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朝廷自从平定三藩后,这样的军命已经很久很久不再有了。这个个字的意思,只要不是傻瓜就都明白。
  战马四蹄飞扬中,费古看到的不是贼兵的拒马木栏,不是贼兵的枪炮,而是银子,数不清的银子;而是娘们,大姑娘小媳妇任凭自己享受的娘们。
  他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的身后,全是黑龙江马队的人,跟他们拼凑一队的京旗马甲兵们,一个个拖在大后头,让费古非常的瞧不起。
  黑龙江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酷寒之地,完全没办法跟北京的花花世界相比,也因此‘便宜行事’的军令对于费古他们更加的有吸引力。黑龙江马队和与他们半斤八两的吉林马队,在战争中表现出的积极性和作战意志,完爆京旗出来的马甲兵。这些在京的八旗大爷们,早就被富贵荣华消磨了勇气。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马蹄声奔雷一样响起。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座耸立的小城,小城的前方是一道道沟壕、胸墙、拒马和栅栏所组成的阵地,六七十名复汉军士兵躲在胸墙、拒马、栅栏后头,举着火枪、短弓,瞄准着疾驰而来的清兵马队。
  虽然复汉军士兵多是没见识的泥腿子出身,但对于绿营和八旗兵的区分还是很清楚的。
  对面的马队人数兵不多,但一个个头顶着大扫帚,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甲衣,这当然就是八旗兵了。
  距离越来越近,黑龙江马队很快就突进了防线三十丈距离内,枪声打响了。
  这个据点的守军,只有一个排的火枪兵,按照训练营中练出来的标准排枪齐射,枪声响后,对面的黑龙江马队中立刻有几个人马失前蹄一样栽倒了下去。
  费古很倒霉的成为了其中之一,他呻吟着爬向战马,那匹马的胸口被枪子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还没有彻底死掉,哀鸣中的战马就倒在他的边上。费古不是舍不得这匹马,这个时候了还要跟马在一块,而是他这么做目标会变得更大一些,不容易被后面跟着的马兵策马踩到。他的一条腿很痛很痛,应该是断掉了。但是对比另外几个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黑龙江马兵来说,费古的幸运值已经高到爆炸了。当然,他自己是觉得自己非常倒霉的。
  “轰轰轰……”
  当马队冲到防线前十丈的时候,虎蹲炮的声音炸响在阵中,接着又是雨点样的手榴弹。打头冲锋的三四十骑被硝烟和尘土彻底的笼盖了。趴在地上的费古就再没看到他们从硝烟中跑回来,只有凄惨的马鸣声,还有凄厉的惨叫。
  话说,没有经历过火器声响锻炼的马匹,枪炮声对它们最大的伤害不是枪子炮子的直接杀伤,而是那响亮的声音。
  复汉军现在造一门炮不比造一杆枪麻烦多少,你甭管铁模铸炮有多少害处,它的制造速度快就是最大的优点。复汉军的这个堡垒别看只有一队兵守卫,却有两门三斤炮,五门虎蹲炮,外带一个排的火枪兵,每个人还有N多的手榴弹。其火器化比正面战场的大部队都要高。
  禹州的郑之伦,这些日子倒手硫磺、硝石和药材,银子真一箱箱的往家中搬啊。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了。
  ……
  在河南战场上,如此的一幕还会发生在很多不同的地方。这让将军府的弹药储量消耗在三月底猛地提升了老大一截,可它对应的是清军和其马队嚣张气焰的骤然衰落。
  小股的清军马队闯进防御网后就能难完整的跑出来。而当他们大股集群活动的时候,复汉军各部只会坚定的守在城堡里,以城堡的防御强度,不要说不善于攻城的马队,就是的清军大队步兵也只能用人命去填。
  一个个处在交通要地和具备着地理优势的城堡营垒,能够让清军马队的速度迟缓了再迟缓。他们要真的‘坚定不渝’的继续进攻,可能都还没有走出防御网呢,复汉军集结起来的大部队就已经杀过来了。
  ……
  界首,别名界沟,因南宋名将刘琦大败金兵,在此划界为沟而得名。位于河南、安徽交界,河南的陈州府与安徽的颍州府官道所过之处。可以说优越的交通条件在先天上就决定了这里的富庶繁华。
  这一天,两名和尚乘船来到了这里,在河南交兵正烈,在江宁扣人心弦的时候,两个和尚出现在了界首。他们是陈州府项城县外净云庵的元通和尚和他的弟子宝和,师傅的辈分是元,徒弟的辈分是宝,这净云庵真的是和尚庙么?不去说这个。
  元通和宝和俩和尚不是专门到界首镇的,他们是要去颍州府的太和县。
  这天下午,他们的船停泊于界首镇码头。元通和尚与船夫上岸去置办食物时,在土地庙外歇脚休息。一位界首镇人与他扭打掰扯了起来。
  因为在元通和尚来界首镇之前,一个谣言已经在当地流传,因为从不少人口中到来,这已使当地人相信,确实有和尚在当地剪取人们的发辫,做法祸害人。没第四个人知道那个界首镇人是怎么跟元通吵嘴然后动手的,然后是吓得元通和船夫赶快跑去码头,而那个界首镇人在他们身后大喊大叫地尾随他们追去。
  镇子上的人很快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并开始对他们拳打脚踢,使那船夫断了条胳膊,肋骨也断了两根,受了重伤。
  一个匆匆赶来调查此事的捕役止住了界首镇人对元通的殴打,对之并连同船夫船上的行李物品一起,进行了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诸如剪刀等剪人发辫的工具,或是用来害人的迷魂药粉,等等)。然而,周围的人群是激愤异常,使他实在不敢擅自放走元通和宝和和尚。于是,他押着元通、宝和、船夫、原告【那个界首镇人】以及其他几个人帮闲【跟着打人的】上了船,启程前往太和县城。
  太和知县亲自审理。因为缺乏剪人发辫的确切证据,且元通和宝和是有着度牒的正牌和尚,而且他们还有另外的证据——那个请他们俩来太和县的太和县人。知县判定,元通和宝和乃是守规守矩的和尚。他还进一步判定,原告和其他几人作为此事的肇始者,应对整个事件负责。元通和尚则对自己仅仅获得了开释并不感到满足,他们的行礼和钱财都被人拿走了,还遭受了毒打。他们又越过知县,直接向颍州知府衙门告状。要求对他们失落的钱财衣物还有遭受的毒打进行赔偿。尽管并无证据表明和尚的衣物、钱财是原告他们拿走的,知府仍命令太和知县将他们扣押起来,并强令他归还和尚们的钱物。
  如果事情就这样解决了,那就平平淡淡,不足为奇了。可奇怪的是,原告们拿出钱财赔偿了俩和尚和船夫后,他们回到界首镇还没两日,几个人的辫子就都被割掉了,人被找到的时候,一个个昏迷不醒的躺在胡同里或是草丛中。再接着,几个人就都病了起来,还一个个说起了胡话。
  界首镇人当然想到了元通和宝和和尚,集齐了几百号人跑到项城县,去寻那净云庵,结果在净云庵落脚已经有十年的元通和尚不见了,他的弟子宝和和尚自然也不见了。
  如此诡异之事,立刻像一道旋风,卷过了豫东皖北。无数张嘴议论这件事,人口相传,越来越邪乎,割辫案大名让每一个百姓都胆颤心惊。而混元教却趁这机会又迎来了一次大扩张。
  ……
  鲁山,干部学校。这是一个专门为复汉军政府培养各级官员官吏的学校,里面的老师全都是满清的降官和一些积年老吏。后者就是油滑和刁钻难对付的代名词,在满清的官场上,官员履新一地,最大的敌人和最重要的帮手里,让当官的自己去罗列,积年老吏都不会脱出前三名者。
  陈惠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虽然他栽在了更不要脸的常瑞手里,但那只能说常瑞的演技太高杆。
  将军府治下一直在推行保甲制,最低级别的甲长也就罢了,保长表现突出者,来干部学教上一上培训班,再出去那级别就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干部学校这个说起来有些拗口的新名词,现在已经被将军府治下的官员官吏说的自自然然朗朗上口。
  因为时间证明了它的威力,对于无数求上劲的人来说,干部学校就是一副登天梯。
  这个地方也是三大报纸着重宣传的重地,不但是学生,连同某些歌不情不愿的老师们,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下也习惯了一杯茶一份报的片刻清净。
  彭忠瑞恼恨的将报纸拍在了桌面上,今天《中原日报》的头版刊登了颍州府发生的割辫案一事,这件事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河南、安徽都传的沸沸扬扬。将军府这里也一样有风声传扬。
  但在彭忠瑞这个没能死成,家人也落在复汉军手中,自己却又坚持不降,最后被塞到干部学校来的大清官看来,那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把戏。
  刘之协这段时间满县城的转悠,将军府对他不加以限制,他的身份也没有做特意的遮掩,彭忠瑞已经知道了混元教的存在,现在再看报道上写的事发地,立刻就品出了不对。他能把事情看穿是有前提原因的,否则他也有很大可能被闷在葫芦里。
  现在彭忠瑞想不到这一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怒火。
  割辫案,割辫案,这事儿是能引起喧波来的吗?越是张扬,知道的人越会人心惶惶,老百姓心都不安了,他们还能对大清忠诚吗?
  眼下这个案子,那就是混元教做的一个套。太和知县无能,出了这事儿以后,不仅没有意识到不对,反而大张旗鼓的前往城隍庙里进香,实在是一个蠢材。还有那陈州府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个蠢笨如猪。
  陈州知府前往人祖伏羲氏的埋骨处太昊陵进香,鹿邑县的知县前往上清宫进香,后者是老子故里。豫东皖北其他的府县官员,境内没有大拿古迹的,就一个个跑到城隍庙进香。
  彭忠瑞气的胸口疼,他胸口疼!
第222章
必须叫南京
  “呦,彭老师这是犯了啥病啊,怎么使劲的锤自己胸口啊……”
  一个带着嘲讽和调谑的声音从彭忠瑞背后传入耳中。这声音他很熟悉,是干部学校的五位少监之一,刘文的声音。
  这人是大都督留在干部学校的一条忠犬,对待坚持不投降的满清被俘官员历来刻薄。去年冬天里,原汝宁府新蔡知县杜元就实在受不了他的刺人言辞,全家老小在晚上用那个‘烟毒’死的干干净净。
  鲁山冬天苦寒,房间里多烧煤炭,他们这儿也产煤。烧煤就有烟毒,按照将军府的宣传,夜晚睡觉时房间一定要留有口子通风换气,否则烟毒一多,人就会在睡眠中不知不觉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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