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圣第5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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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旱骨桩就是打听哪里有新下葬的尸体和无名无姓的坟包,无名无姓坟包因为没人祭拜,容易心生怨气,跑出来作怪。
村民们组成浩浩荡荡队伍,爬上一座土山,按照村老介绍,这座土山在过去还能长出些稀稀疏疏青草,也是大伙放牧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之一,可连着半年干旱不下雨,就连原本的稀疏青草也不长了,现在完全变成个土山。
按照村民们所说,这土山算是这附近风水最好的一块地了,有人偷偷葬人也肯定会把人葬在这山里,这山里肯定有新下葬的坟。
“晋安道长,在你们中原那如果碰到旱灾是不是也会打旱骨桩?”一位满嘴牙齿都被旱烟熏黄的村老,问向随队的晋安。
晋安看着浩浩荡荡进山找僵尸的大西北男女老少,心有感慨的说道::“南地多雨,湿气通尸气,最适合一些尸煞躲藏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或阴气寒重地方修行,但多雨的地方,雷雨天气也多,这些尸体自身阴气重,容易引来雷击,往往是还没闹出太大祸害就被天雷给劈死了。所以鲜少有地方打旱骨桩。”
“即便没有被雷击劈死,南地雨水充沛,人口集中,所以民间的道士和尚阴阳先生也多,往往是死人还没成煞,就已经被道士、和尚做法事超度怨气了,所以根本没机会诈尸伤人。”
“当然了,一些地方闹大旱,也会偶尔见到打旱骨桩,但数量稀少,并不多见,毕竟民间不缺道士和尚。西北地方因为缺水,导致地广人稀,民间道士和尚不多见,再加上因为常年抵御外族,造就西北的民风,不管男女老少都很彪悍,天不怕地不怕敢跟鬼神斗法,所以打旱骨桩在西北最常见。”
西州府土地贫瘠,再加上地广人稀,经常是一个村子消息闭塞无法与外界沟通,黄子山村的村民们哪见过外界的花花世界,听着晋安介绍康定国个地方风土人情,心驰神往。
晋安身边的村民逐渐越围越多,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还要打旱骨桩祈雨。
“晋安道长您见识真广,叫博,博什么来着…就是你们中原人用来形容一个人读书多的那个词?”老牧民孙土根皱巴巴着一张粗糙沟壑脸,怎么都想不起来。
“博学多识?”
“对,就是博学多识,还是晋安道长你这个文化人懂得多。”老牧民孙土根夸赞道。
说到这个,晋安又开始有些想念起老道士了:“这些都是一位走南闯北,游方天下的老道士教会我的,他才是真的见多识广,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那几位村老听出了晋安语气有点低落,他们没有再往下打听,而是驱散围在附近的村民,赶紧去找找哪里有刚下葬的新坟或无名无姓的坟包。
这一路找旱骨桩并不顺利,刨坟了几座无主之墓,只挖出来一堆人烂没了的枯骨。又刨了几座半年内新下葬的新坟,但地下死人都快跟黄土烂成一块了,显然旱骨桩不可能这么寒碜。
村民们把挖开的新坟在阳光下暴晒小半天后才又重新合上,最后扩大范围继续寻找旱骨桩,然后在一个土沟边找到一个落单死人,那人死了有一段时间,身体已经风干脱水成黑乎乎干尸。
这要是旱骨桩,曝尸荒野这么久,在太阳底下这么暴晒了这么长时间,估计啥怨气阴气也给晒没脾气了。
但村民们还是打算把这干尸当旱骨桩给打了。
打旱骨桩其实就是把干尸四肢砸断,头颅和身躯砸断,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
晋安见那死者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曝尸荒野已经够可怜,到最后还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不忍心见他最后落个惨死又尸骨无存,赶忙拦下村民,十分肯定的说地上这人不是旱骨桩,就是一个死后无人给立块墓碑的可怜死者,如果大家肯相信他,就由他来亲自替大家找旱骨桩。
晋安修炼有望气术。
但凡怨气、死气、煞气都逃不过他的望气术,尤其是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望气术也跟着在提升。
不过在他的望气术下,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这说明,这附近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旱骨桩在作怪,想想也是,如果真有什么旱骨桩作怪,早晨不可能出现碧空如洗的瑞云祥兆,而是妖风鬼云蔽日才对。
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打旱骨桩,他也觉得有些遗憾。
但是这个世界不一定非要打旱骨桩祈雨才有水。
他已经有了别的办法。
不知道二郎真君敕水符到了大西北会不会水土不服?
===第384章
二郎真君敕水符大兴西北(6k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想到敕水符,晋安悄悄找上黄子山村的几位村老,说明来意后并继续说道:“如果几位村老肯信得过我,我们现在就回村子,试试看我的办法究竟有没有效果。”
晋安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外的,二郎真君敕水符效果大不大,村子里就有现成的井水,有现成的地下河水流过,能把失败风险降到最低。
所以才会提出回村。
“这……”几位村老有些犹豫,面露难色。
还是里正站出来说道:“晋安道长,我们已经把您当作自家人,怎么能不信任你呢,要是不信任你我们也不会送上水。”
里正难色说道:“这大家忙活了一天,旱骨桩没打着,水又没找着,又累又渴了一天,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家,让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乡亲们回到村里怎么跟眼巴巴等在家里的老人、小孩、婆娘交代嘛,这有点南常啊。”
“南,南什么常?”晋安有些懵啊。
“不好意思,这一着急就说话有些快。”里正露出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然后解释南常是当地人方言,意思就是困难,不好办。
晋安转头看向晒了一天,嘴唇干裂,无精打采站在一旁等候里正跟村老发号施令的村民们,他下意识低声说道:“这确实有点不好办。”
“晋安道长您说什么?”几位老人听力有点不好,没听清晋安的声音。
晋安的目光被里正重新喊回来:“啊,哦这没什么,里正,要不这样您看怎么样,大家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光看着不做事,我这里有个招,您看看能不能成,如果能成,到时候几位老人家把父老乡亲们召集过来。”
“晋安道长您尽管说,您比我们见过的市面大,脑瓜子也比我们这些乡下人聪明,肯定办法比我们多。”
晋安被里正夸得连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几位老先生永远都是我长辈,长者就是父,然后说出了自己办法:“我看天边的太阳越来越低,时辰也不早了马上就快要天黑,今天肯定是打不着旱骨桩让老天爷下雨了,大家再这么找下去也只是平白浪费不多的清水,这样,我试试看能不能在附近给大家找到新的水源。为了避免等下出乱子,还得麻烦里正和几位村老集合大家,让大家不要乱跑。”
“反正也快要太阳下山了,几位何不赌一把?”
里正他们虽然没读过啥大书,也不懂啥太大道理,但他们明白一件事,晋安这是在真心实意为他们全村人寻找水源,光这一点就足够了,晋安永远是他们大西北的贵客,是跟他们黄子山村二十一户人同系一条心。
当即,里正、几位村老、老牧民孙土根开始召集大家,把事情跟大伙们一数,这些村民们非但没有犯浑闹事,反而是对晋安单凭一个人如何取水来了非常大兴趣,里正说啥他们就听啥,保证绝对不在旁边捣乱。
尤其是亲自带晋安进村的老牧民孙土根,成了大伙的焦点,被村民们围着打听有关晋安的事,问两人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晋安道长是否真能找到水源…这位老人家的脸上表情虽然严肃,但在看不见的心里头别提有多得意洋洋了。
“我和晋安道长的交情,那得要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同喝一口羊奶酒开始说起……”
就在老牧民孙土根跟乡亲们吹牛时,晋安也寻找起水源了。
为了大大提高寻找水源的成功几率,他下山找到一丛因为干旱有些发黄的芨芨草。
若论戈壁滩上的生存能力,人永远比不过这些生命力坚韧又耐旱的野草。
能长草的地方,说明在草根下的沙土里肯定有湿润土壤,晋安要来铲子,动作飞快的挖出一个土坑,看来连续半年的干旱,的确对西州府影响很大,他一直往下挖了十多尺深才总算见到少许湿土。
但这还不够,他还得继续往下挖,尽可能增加敕水符的成功率,毕竟这是二郎真君在大西北第一战,他不能拖后腿。
此时晋安的迷惑行为,是彻底让大家看不懂了,他们倒是知道道士能降妖除魔,镇邪画符,他们原本以为晋安道长是摆法坛,然后做法施符祈求龙王爷下雨。
结果晋安道长一点都不像个道士,道袍一系腰间,拿起铲子后手脚麻利的飞快挖土,脸不红气不喘。
“晋安道长,您这是?”几位村老也是有些看迷糊了。
“我们知道有野草生长的地方,往下挖会找到一点水源,但是几铲子下去如果见不到湿润土壤,往后再继续往下挖半天那肯定都挖不出水了。”
“对,尤其是现在还是干旱季节,就连最耐旱的芨芨草都草叶枯黄,就算全村人一起挖,挖到后儿个也挖不出水来。”
几位村老相互劝说晋安别忙白功夫,不是他们不相信晋安,而是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大西北荒土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后儿个在当地方言是后天的意思,意思是大家一起挖到后天也挖不出水来。
几位村老见晋安还在执拗挖黄土,刚要喊来几名年轻力壮的青年帮忙一块挖坑,那几名青年刚走来,晋安已经挖好了,当见到晋安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挖出个一人深的土坑,他们都忍不住惊叹:“晋,晋安道长您究竟是道士还是种庄稼地的?”
就算是种庄稼地也没这么大力气啊。
见几位村里青年不会说话,几位村老顿时拉下脸不高兴呵斥一声,晋安乐呵呵说没事,刚来西州戈壁滩那会他就想挖个沙坑玩玩了,这次总算满足他一次新奇感了。
晋安从怀里取出一张四次敕封的二郎真君敕水符,当初他背负祖师爷神像镇压山神一口殃气时,这敕水符并没有完全燃尽,此时这张敕水符上的灵性再次被同心金锁补全。
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夹住二郎真君敕水符,指尖触感清凉,扫走高原黄土地上的心烦意乱,让人身心清静,仿佛连头顶的日照强光都不那么猛烈了。
果然不愧是四次敕封的敕水符,借助黄符上的二郎真君神道力量,他能清晰感受到在能把人晒脱皮的燥热空气里漂浮着肉眼看不见的水汽,那些微弱水汽开始向他指尖聚拢,逐渐形成一颗芝麻粒大小的水珠、米粒大水珠,泪珠大水珠……
但这个聚拢水汽的过程太缓慢了,他放弃了从四周空气取水,改而借助神道力量,去“看”地下水脉,他“看”到了波澜壮阔的地下河,水脉发达。
那些地下河有离地表浅的,有离地表很深的。
离地表浅的地下河上,长着西北耐旱植物,比如最常见的芨芨草草丛。
但绝大部分地下河离地表都很深。
西州府百姓的定居位置,恰好都是在地下河离地表最浅位置,这是戈壁滩上百姓祖祖辈辈总结出的寻找水源经验,人们总是在跟着水源迁移。
但是现在是干旱季节,地下河水位下降,原本离地表浅的地下河也变深了,难怪就连扎根很深的耐旱芨芨草都出现枯黄迹象。
其实不止是晋安从敕水符上感受到凉意,站在土坑附近的其他几人也都感受到这种在大西北难得的凉意,都目光将信将疑看向晋安两根指尖夹着的黄符。
黄符上的符咒,一笔一画都有灵性在隐隐勾动,尤其是符上最重要的“敕”字,有些闪耀明晃,就连普通人都看出此符纸的不同凡响来。
哗——
哗哗哗——
离得近了细听,仿佛从黄符上还听到了潮汐水声,有水波涟漪越来越清晰。
“水!”
“水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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