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辈第90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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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长进啊……”见到两个人多一句话都没问就走了,洪涛只能摇头。如果自己没有来新七区,反抗军的移民们在他们俩的带领下想在江洋手下占到便宜,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年在疆省,反抗军就是在这方面有所欠缺,才被排挤出了主基地。过了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苦,可经验教训好像并没总结出多少,该啥样还是啥样。这倒应了古人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您对萨宾了解多少?”江洋没有亲自过来,但他派人把洪涛请了过去,在听了尽早的事件始末之后没有马上大松心,又追问了几句有关连春雨的来历,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了解不多,只听说比较贪财好色,对人也比较粗暴。”洪涛不明白连春雨和萨宾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如实的讲了自己的看法,基本都是道听途说。
“光靠贪财好色和粗暴,哪怕沾亲带故,在任何组织里也爬不到太高的位置。他刚加入我们的时候很能干,危险的工作都是主动请缨,确实是靠着能力过硬脱颖而出的。
但他执行任务的战损率也是最高的,为了达到目的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必要的时候连帮着他一起起家、将来还有大用的俄罗斯族群照样下狠手。”
江洋也没解释,自顾自的把当年萨宾是如何加入、如何独当一面、如何进入高层、又如何变化的过程娓娓道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英雄所见略同……只是有件事我觉得不太理解,正好说出来,看看江会长这边有没有比较新颖的思路。在联盟对待疆省移民的总体态度上我曾经说过,是以安抚、同化为主,这也是联盟秘书长当面确认过的。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联盟政府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只要不太出格,基本不会过多干涉流民内部的问题,但有个例外,就是这位连处长。
他明显不是一个和稀泥的好手,更像是劳改营的强力管教。此时此刻派到这里来当一把手,好像和联盟的既定政策不太相符。”
洪涛倒是没急于询问,耐心的听了下去,终于在最后理解了江洋的用意。这位哲学教授是用萨宾举例,表示他已经大致看懂了连春雨的套路,且心里有了准备。
但光把注意力集中在连春雨身上显然还不太够,能者多劳嘛,既然你这么善解人意,那就再听听我这段话里有没有什么意有所指。
“……过河拆桥是早晚的,但不会这么快,还有少一半人口没有迁徙完成,此时产生变化不光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影响后续的计划执行,得不偿失。”
江洋第一个听出的含义就是联盟对疆省移民的政策要发生改变,但很快又给否定了。自打确认要投降那一刻起,他们心里就明白所谓的优待政策不过是剂止疼药,有效期还不会太长。
等局面完全稳定下来之后会慢慢失去药效,到时候也就用不着止疼了,全是温水煮青蛙般的手段,大部分人根本感觉不到疼,就被埋在终日的奔波劳累苦当中不可自拔了。
可止疼药的有效期再短,也不能手术做了半截就失效。那样一来不光要面临病人的痛苦,还可能会让手术失败,之前的诸多投入全打了水漂。只要不是出现了天大的变数,没人会这么干。
“立规矩的可能性倒是有,趁着新移民落脚未稳先把规矩立下,为将来的深化管理铺平道路。这个活儿不好干,您在疆省待过的时间长,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担忧。
即便我什么都不说、都不做,连处长所要面临的也是无休止的你死我活。联盟还将为此背负背信弃义的指责,依旧是划不来。算了、算了,不猜了,还是请大侠赐教吧,小弟甘拜下风!”
第二个被江洋想到的就是联盟要用实际行动篡改当初谈好的条件,一步步收紧对疆省移民的政策。为了贯彻这个思想,才特意派来个酷吏,打算用他的长处来冲锋陷阵。
可是越推演越没有逻辑,除非联盟高层突然间集体患了失心疯,否则何必非要在移民过程刚完成一半时出尔反尔呢。等到明年夏天,大部分移民都离开了疆省,没有了原生的土壤之后再动手岂不是更方便!
面对诸多讲不通,江洋最终选择了认输。态度很端正,姿态放得很低,并以小弟自居。虽然说从年纪上算,他确实要比洪涛小好几岁,但做为一名大学教授,在外人面前本不该如此市井化。
这倒不是江洋故意试探洪涛,严格来讲应该算失态。他挺喜欢和洪涛讨论问题的,这家伙身上有种文化人特有的气质,头脑很灵活,知识面又非常广,是个非常好的对手。
“赐教不敢当,说实话,我也没有太拿得出手的解释,只是个不太成熟的推测。既然不太可能是联盟政府突然改变了初衷,而连春雨的上任又明显与政策走向不符,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来管理的?
有人想通过他非常硬的管理方式引起疆省移民的抵触情绪,再进一步蔓延到本地流民身上,让双方或者多方之间矛盾加剧无法调和,最终局面无法控制。”
对这个明显与往日不同的称呼洪涛没太在意,他此刻正沉浸在灵感爆发当中,思路一下子顺畅了,之前的迷惑随之迎刃而解。
弹琴需要知音,想问题同样需要。有时候一颗聪明的大脑,会刺激另一颗大脑变得更聪明。这就是对手的重要性,也是1+1能否大于2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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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火===
“这么做会对谁有好处吗?”
可是江洋真没觉得大脑超频,反而有些迷惑。让连春雨把新安全区搞得鸡飞狗跳,到时候不管黑锅扣在谁的脑袋上,从新移民到联盟政府再到具体官员,全都不是受益者。按照最朴素的原理,不图利谁早起呢?
“有时候可以反过来想,只要对某一方有坏处就可以当做好处。”洪涛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尖。
江洋考虑的没错,派连春雨来新安全区里挑起纷争,无论结果如何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但如果把角度换一换就会发现,其它几方只是没有好处,而自己才是最倒霉的。
现在新七区就是自己的青纱帐,有了疆省新移民的支持,再加上陶伟和本地流民商人有限度的合作,自己在这里生活很安全也很自在,外人轻易插不进手,陌生人甚至很难靠近。
如果新七区被搞乱了,每天纷争不断、仇杀四起,反抗军和救赎者忙于应付各种意外,陶伟之流更会选择明哲保身,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
那时的青纱帐就成了被引燃的枯草堆,不光起不到保护作用,继续待在里面还会危险重重,稍微跑慢一点就有可能引火烧身。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和联盟高层各派毫无瓜葛,纯粹属于意外!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何那么怕您,又那么恨您。”聪明人肯定是一点就透,不用洪涛过多解释江洋也能明白其中的关键。
但让他不太明白的是,联盟高层在对待洪涛的态度上很有精神分裂症的嫌疑。一会儿畏之如虎避之不及、一会儿熟视无睹放任自流、一会儿又恨之入骨除之后快,前后很不统一。
“他们不是怕我、恨我,是畏惧公审怕我把他们这些年在背后干的龌龊事全给抖落出来。这些话出自旁人之口,不会引起大部分人的关注,甚至没有太多人相信。
但出自我的嘴,效果要强很多倍,说不定会把联盟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信誉全破坏一空。政府没有了公信度后果会非常严重,几乎是不可逆的。”
别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洪涛非常清楚这些变化是由什么引起的。如果没有公审,现在自己可能正在某个清水衙门里摸鱼呢,罪肯定是有罪,但不一定判罚,来个功过相抵啥的,反正是一小撮人关起门商量,咋说咋是。
可是公审的概念一经提出,联盟政府的态度明显就发生了变化,以前支持自己的阵营里也有了不同声音,大部分官员出于本能,不愿意让这种事情被法庭公开,哪怕仅仅是可能性,也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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