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精校)第1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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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飞也不肯留他,方辽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焦飞忽然感觉有些奇怪,暗忖道:“为何一说起来徒儿,大家都这般上心?陈太真师兄居然也收徒了,苏真师兄更是门下弟子甚多,这个方辽亦为了徒弟苦苦准备,甚至不惜舍了脸面来求我。只怕本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就算是比徒儿,我难道就输人了?我那六个徒儿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只怕也开始修炼冰魄神光了。我师寒冰道人传下的冰魄道经过几番修改,威力已经不差本门三法四诀,何况玄霜煞配合冰魄罡气,便是丹成第一品的根脚,就算几位师兄也寻到如此资质上佳的徒儿,又哪有我门下的弟子多?”
  焦飞把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六个徒儿都留在紫云宫中,让公孙红带在身边。这六头独角雷兕幼兽离开黑风岛时,已经凝煞大成,焦飞只是想他们把根基扎稳,这才并未有让他们立刻吸摄乾天罡气,突破到下一层,这也是关爱之意。但是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叮嘱公孙红帮忙照看,此时算来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也差不多该到了修炼罡煞的时候。
  不过方辽来求剑丸的事儿,也让焦飞忽然想道:“我这做师父也该提这几个徒儿张罗法器了,他们炼罡大成,便该着手祭炼随身法器,莫要给他们耽搁了功夫。”
  焦飞暗自思忖一回。心道:“我把冰魄寒光钩分开,再把新得的两套剑丸分一分,倒也可以凑齐六人的份。只是这些法器威力高低不一,不知该如何送法?最好当然是六件法器一般,也不分高低,免得这几个徒儿吵闹,我这做师父的不公平。”焦飞想了一回,忽然记得自己新得的青蜃瓶,忙把这件法器取出,慢慢翻找一遍,这件法器乃是大苦神君所炼,专门收摄敌人的法器,里面也存了许多大苦神君从敌人手中夺来的事物。
  焦飞仔细翻找了一回,这才眼睛一亮,看到了十二口神刀,心中暗道:“便是这套最好!数目恰好,可以分的公平,且本质也是上佳,只要我把内中的禁制去掉,便是法器元胎了。”
  焦飞用心魔大咒,能侵蚀许多法器的禁制,但此法只合他自己使用,焦飞也不想把这害人的法门传授弟子。故而他想要赠送法器,还是得把原本的禁制洗去,让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他们去重新祭炼。
  这十二口神刀也不知是何人所炼,内中的禁制只有六七重,焦飞把金刚王咒使出,便有净火红莲飞出,围绕着十二口神刀一转,内中的禁制便弱了一层,转的七八十转,这十二口神刀内中的禁制便即崩散。成了法器元胎。焦飞随手画了一道符箓,裹住了这十二口神刀,施展法术,喝了一声起,这十二口神刀就化生一道精虹。焦飞随手又加了一层隐形的符箓,对着这道精虹说了几句话,一并封印在其中,这才设了传送的方位,把这十二口神刀送走。
  焦飞新近跟郭嵩阳真人学了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这便是飞剑传书之法,只不过焦飞并不打算把传书的飞剑收回来而已。
  做完了这件事儿,焦飞也是心中好笑,暗忖道;“我修行时何等之难?结果收了徒儿,却处处照顾,这有了师父是真好。便是我当初在天鹏尊者门下,也是把大鹏逍遥诀一修炼就连破关隘,在寒冰道人门下,也是许多指点,便是当初在蓝犁老师门下,也有许多好处。偏偏我在天河剑派,就没有一个师父指点。但偏偏就只有天河正法,距离长生之门最近,其他的法门都不合我修炼。”
  焦飞送走了十二口神刀之后,不过数日,就感应到心神一松,知道这十二口神刀已经为公孙红收了,这才安心下来,再次闭关。这一次闭关又是两三个月光景,待得焦飞破关而出,虽然修为又有精进,却仍不能有结丹的征兆。焦飞知道结丹没有这么容易,倒也并不在意,只是闭关许久,焦飞心中略有些焦躁,便想去拜访一下苏真,顺带讨教修行上的事儿。
  回到天河剑派,日子便趋于平淡,不似在海外波折。
  焦飞从通天峰去金鳌岛本是走惯的路,不过瞬息间就到了地头,但是金鳌岛上现了一片云光,云光中剑气纵横,有许多人在争斗,到让焦飞好生惊讶,心道:“本派的金鳌岛上,怎会有人争斗?难道苏真师兄他们也不管?”焦飞飞近了一看,却是本门的几十个弟子在比斗,都是天河剑派的剑法家数,便想要一笑越过。
  但是中央住持这场比斗的几个人,正是虞元他们一伙,见到焦飞顿时恨上心头。虞元知道自己不敌,便对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虎儿师兄,那就是焦飞,听说他觊觎令姐美貌,几次请托了人去提亲,不知可有此事?”
  阳虎儿本来懒洋洋的,对这些天河剑派的弟子斗剑,全不在意。他毕竟也是漓江剑派掌教的儿子,一身道法虽然十余年了仍旧没有突破炼气第六层,没能结成金丹,但也不是这些普通的内门弟子可比。但是虞元的这一句挑拨,顿时让阳虎儿双眼圆睁,瞳孔中似有冷电暴射,冷冷的说道:“怪不得孟阗竹师姐几次在我面前提起此人,原来是有这典故,他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也要问过自己的本事。家姐阳凰儿资质可是本派最为出色的几人,犹在我之上,如果不是贪玩,早就是本派真传弟子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垂涎的。”
  焦飞入门虽然已经有了十几年,但是他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海外,便是在门中的时候,也是闭关修炼的多,并不晓得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关系交好,每年都会有一次由对方门派杰出弟子住持的斗剑,为的就是让这些只在本门修炼的弟子,熟悉别派的剑法,法术,免得日后出去行走天下,遇上异派剑客手忙脚乱。
  今年轮到阳虎儿和虞元来天河剑派指点这些新晋升的内门弟子,这一场斗剑才刚刚开始,尚未有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阳虎儿和自家的姐姐关系极好,他听说焦飞居然对阳凰儿动过念头,心头便大是不忿。阳虎儿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孟阗竹有过提议,回去便跟阳凰儿说过两次,并且极为赞誉焦飞的资质,天份,道心,还未有真个成事。但是被虞元这么一说,阳虎儿又记起,似乎除了孟阗竹之外,越轻寒师姐也说过焦飞的好话,心道;“看来这小贼对我姐姐十分用心,孟阗竹师姐那么眼角高的人,越轻寒师姐那么不肯轻易赞许人的人,都能为他说话,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虞元见阳虎儿上钩,心头得意道:“你仗着在外面学了些邪门法术,居然把我冰冻起来,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邪门法术厉害,还是漓江剑派的玄门正法了得。”虞元虽然入赘了漓江剑派,但是他这种入赘弟子,也是学不到漓江剑派最厉害的法术。虞元除了一次出门办事,遇上了一头炼气第六层的妖怪,偷袭斩杀了这头妖怪,夺了内丹,强行把修为提升到了丹成境界,便再无多少进境。
  只是他修为原本就不稳固,斩杀的那头妖怪也不过丹成八品,他借助这外力取巧,只得丹成第九品。在焦飞手下折过一次,虞元虽然口上不服,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是绝对都不过这个“废物师叔”了。
  阳虎儿见焦飞似要绕过这边的斗剑云团,一纵遁光,强行拦住了焦飞的去路。焦飞刚才不曾细看,并未瞧着阳虎儿也在,他和阳虎儿有过一面之雅,顿时笑道:“原来是阳虎儿师兄,上次在淮河一别,居然也有十来年了,师兄风采更胜往昔,显是道心磨练,结丹在即,焦飞甚是敬佩。”
  第二零三章
在每一个小舅子心目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阳虎儿听得焦飞说话有礼。也不好便撕破脸,出手教训这“淫贼”,焦飞居然敢打他姐姐的主意,阳虎儿自然把焦飞划归到如此另类。
  大唐年间曾有一部诙谐文章,里面便有一句,在每一个小舅子心目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此言虽然说着实无礼,也没什么根据,但却流传甚广,常常被人用来调笑“小舅子”。阳虎儿现在的心态,便与此有些类似。
  “我倒是没什么进境,焦飞师弟你却今非昔比了,听说去你海外凝煞炼罡,还有许多奇遇?”
  焦飞亦不知阳虎儿为何来跟他说这些,但是他为人一贯谦逊,便笑道:“许多磨难倒是真的,若是死里逃生一回便算一次奇遇,那倒也是不少。”
  阳虎儿不由得笑道:“修道人不经劫难,怎能成材!”
  焦飞和上次见面时已经不同,那是阳虎儿自持法力深厚,出身名门。自然不大瞧得起焦飞,混没当他是个人物,如果不是过后总有人跟他提起,阳虎儿早就忘了还见过这么一个人。但是焦飞如今非是昔日可比,都传他去海外凝煞炼罡,根基扎的极厚,有望炼气丹成,阳虎儿本来还气势汹汹要寻焦飞的痛脚,但是到了焦飞眼前,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黄脸少年,当做平等看待。
  阳虎儿毕竟也是家学渊源,知道什么样的人在修道上前途远大,什么样人在修道上已经穷途末路,他和虞元虽然因为意趣相投,关系颇为不错,但是心底却是不大瞧得起这位玩伴,他也只当虞元是玩伴,每当他是同道好友。阳虎儿为人心气极高,自然不会瞧不起,在修道上已经绝了前行指望的人。
  焦飞居然觊觎他姐姐,虽然让阳虎儿恼怒,但是和这黄脸少年略作闲聊,便不禁为焦飞气度所折,态度转恭谨起来。
  焦飞在海外经历过无数战斗,见识过许多高人,就算是元神级数的空海都曾平等相谈,便是在天魔宗五鬼天王面前也不曾失去了风头。炼气第九层的高人都曾恶斗过,甚是斩杀过两三个,便是旁门杂家的九大散仙之一的东极青帝的门户都曾闯去过,经历如此丰厚,眼界开阔小一辈人中堪称第一,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沛然的气势。
  阳虎儿本身的法力也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罡煞大成的境界,还差了一步炼气丹成,想要让焦飞另眼看待,还差了无数的层次。除了漓江剑派掌教亲子这个身份,阳虎儿在焦飞眼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阳虎儿毕竟是漓江剑派掌教的儿子,不屑去投机取巧,总想着要丹成第一品,故而才会卡在这一层许久。焦飞倒也看的出来这一点,故而几句闲聊之后,便即不留痕迹的捧了阳虎儿两次,阳虎儿本来自觉修为卡在炼气第五层有些烦闷,甚至连当初修为低微,根本不如他眼的焦飞居然也追了上来,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但是被焦飞在紧要的地方一捧,也自觉。我是要修成长生大道的人,跟那些投机取巧,鼠目寸光之辈果然不同,转到对焦飞有些好感起来。
  虞元见阳虎儿和焦飞聊的居然甚是投契,心中大恼,暗忖道:“这个焦飞师叔十分狡诈,居然能把阳虎儿也红骗了,我得想办法去揭穿此人真面目!”
  虞元平时趾高气昂,目无余子,只觉得自己修炼了便与众不同,和那些凡夫俗子不类,加上结交的也都是修炼中人,自觉就是朋友皆神仙,来往无白丁了。平时顺风顺水,到也觉得自己机智百出,但是现在落了下风,却脑筋打结一般,看着焦飞和阳虎儿越来越是投契,居然没有想出来丁点办法。
  “这黄脸小贼有什么短处,让我拿捏过?说他栽赃陷害过我?我哪里有什么证据?说他对阳凰儿许多龌龊?他们两人可还没有见过面呢……咦!有了,我就说他曾经和别派女弟子有过暧昧。但是我跟此人不熟?也没听过他跟哪家的女孩儿有过瓜葛。”
  虞元正自胡思乱想,这团白云上的天河剑派新近成为内门弟子的水盈儿,早就把一颗心飘到了焦飞身上。她得了焦飞许多好处,虽然焦飞看起来只是不经意,但是对水盈儿来说,却是天大的面子,光是那次分丹药的事儿,就让她在通天峰上的外门弟子中积累的极高的人望。
  如今水盈儿也成了内门弟子,但是却感觉和焦飞的差距日益增加。她师父水火道人也不过是个外门长老,还比不得苏真,陈太真这样的真传弟子,焦飞都传说只要炼气丹成就能成为本门第八个真传弟子,水盈儿见焦飞也不来跟她招呼,有些自惭形秽,也不敢上去和焦飞说话。
  何况她们这些才入门的内门弟子,连飞行也不会,只靠了身下的那朵白云托住,想要过去跟焦飞说话也是不成。
  焦飞和阳虎儿闲谈一阵,心中还记挂着想去苏真处讨教,便即举手告别。阳虎儿见焦飞要走,这才忽然记起了自己是来找人麻烦,他和焦飞说话投契,也不好意思立刻翻脸,只好强笑着说道:“焦飞师弟,我来天河剑派便是想寻人斗剑,可是苏真,陈太真,方辽,徐庆几个师兄都太忙,就连虞笙师姐也每日要处理你们门中的许多事物,一直都没寻到个合适的对手。既然今日遇到了你。定然要斗一回剑术,看看我们两派的剑法有无可互相印证,参详之处。”
  焦飞正待拒绝,阳虎儿已经把自家的一口剑光放了出来。
  阳虎儿这口飞剑名为玉虎,内中封禁了一头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的精魄,剑的本质也奇佳,本来是海外散人飞虎道人的佩剑,只因为恶了孟阗竹,被她用计谋斩杀在哀牢山,这口剑就被漓江剑派得了。本来漓江剑派掌教之子,要用飞剑。尽可以选择,但是阳虎儿就是爱这口飞剑催运起来,便有一头插翅玉虎隐隐成型,威势无双,又跟他名号暗合。这才弃用了原来的飞剑,换了这一口。
  焦飞见却不过,这才勉为其难的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了出来,一道光华闪过,二十四轮皎皎寒月显出,和阳虎儿的玉虎剑相应,各有不同的妙处。
  光是这么两道剑光,天下间也寻不出多少口来,那些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见到这两道剑光,无比露出艳羡之色。就算是虞元也不禁心头突突乱跳,暗道:“这黄脸小贼只因为比我大了一辈,就有许多运气,我连天星剑丸也没保住,他却忽然得了这么一套似乎犹胜过天星剑丸的飞剑来。”
  他略一抚摸自己的佩剑,不禁有些嫉妒。虞元现在的这口飞剑,还是入赘了漓江剑派之后,妻子送的,虽然也是品质不凡,但是比起阳虎儿的玉虎剑和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便如土鸡瓦狗一般。这两人把剑光一亮,虞元就生出日后怎好意思跟人斗剑的感觉,只觉得自家的剑光被人硬生生比了下去。
  阳虎儿人笑道:“我们漓江剑派的的天击盈水剑和天河剑派的的天河九箓剑诀名声素来不相上下,剑术本身都是千锤百炼,有无数前辈修改晚上,那是没得比了。端的看谁人剑术高深,方能分出高下,焦飞师弟不用让我。”
  阳虎儿把玉虎剑一催,那头飞天玉虎的精魄仰天咆哮,神威凛凛,当初阳虎儿硬涎着脸从孟阗竹手里讨要这口飞剑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头生前已经有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精魄,本身就有许多威力。这一声虎啸。声震四野,音波滚滚,让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猛然突突乱跳,似乎有些驾驭不住。
  “这头玉虎倒是有些意思!”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近祭炼,才得第一重禁制,虽然强行用真气压制了下去,却也知道自己在剑术上终究是输了一招。
  阳虎儿一声清喝,把手一指,玉虎剑就化为一道百丈银虹,惊天掠地而来,把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法,使唤的淋漓尽致,剑术之高妙,已经不在本派的四大弟子之下。
  焦飞忙把二十四桥明月夜运转,他的剑术倒也不差于阳虎儿,虽然精妙变化之处,略有不及阳虎儿得过了父亲阳伯符指点的精细,但是他久经大敌,生死搏杀的经验远远超过了阳虎儿,双方剑光来去,撕裂大气,产生滚滚雷霆之音,一时倒也斗的好看。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炼,许多拿捏不准之处,苦斗了七八十招,虽然剑法上并无散乱,但是剑光时沉时浮,有些散漫,心头就暗道一声不妙,忖道:“我在海外跟无数人斗过剑,也从无败绩,难道要在家门口输了给人?”
  焦飞正有些后悔,忽然阳虎儿喝道:“焦飞师弟,平常和异派相争,斗剑也要斗法,我可要施展法术了。看你剑术能持,法术能不能敌。”
  阳虎儿把背后一耸,就有一道清光飞起,迎空化为七八口飞剑,也是掠如精虹,和玉虎剑一起向焦飞杀来。焦飞见此景,不但不惊怒,转到大喜,暗叫一声道:“光是斗剑,我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未祭炼完成,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比拼斗法术,阳虎儿你还不成,就算我不用心魔大咒欺负你,新近学的天河三十六法,也须不是吃素了。”
  焦飞把手在虚空一抓,便有数十团冰魄神雷发出,他凝练罡煞之后,一直未能炼就雷法,但是得了郭嵩阳真人的传授,本来积累的就雄厚,不上数日已经把冰魄神雷练成。
  阳虎儿本来自持剑术,想要击败了焦飞,长一长漓江剑派的脸面,也须警告这黄脸小子不要乱打自家姐姐的主意。但是双方斗剑几十招,阳虎儿见焦飞剑术圆熟老辣似乎犹在自己之上,就着了急,动了念头,要用太清灵宝符赢他。阳虎儿虽然剑术出色,毕竟极少离开漓江剑派,少了经历大敌的经验,看不出来焦飞的窘迫。
  他这边把太清灵宝符使出,本拟焦飞定然手忙脚乱,自己便可趁势取胜。没想到焦飞随手便发出来数十团冰魄神雷,寒光森森,爆散无声,和太清灵宝符所化的剑光一碰,便即无声无息的爆散开来,发出凛冽刺骨的寒意,把这些剑光尽数冻住。阳虎儿不得不运转法力,这才运使太清灵宝符把冰封的寒气震开。
  虞元见到了焦飞使用这手法术,顿时心有余悸,想起了自家被焦飞冰封的时候。心中暗道;“这黄脸小子哪里去学的这手古怪法术,我上次连抵御也不能,便被冰封住了,下次再遇上,还是不知该如何防范。”
  阳虎儿挣脱了冰魄神雷的冻气,法诀一转,便把太清灵宝符化为一只遮天大手,焦飞把冰魄神雷发出,虽然把这支大手打的散乱,但是这支大手乃是太清灵宝符所化,被冰魄神雷震散了,随即便能聚合,照旧搂头抓了下来。
  焦飞见不是头,忙把手一指,一朵云彩飞了上去,这是他修炼的最熟手的小诸天云禁真法。这团云彩往上一迎,顿时和太清灵宝符幻化的大手敌住。
  阳虎儿见焦飞法术精妙,到也惊讶,玉虎剑一钻,想要破去焦飞小诸天云禁真法,焦飞亦把这团云彩一推,然后虚空一抓,便有一道冰龙飞出,这手法术乃是郭真人新传授的,他修炼本来不久,但是这道冰龙法术和他的冰魄神光甚是相合,故而威力反而极为厉害。
  阳虎儿和焦飞这一起斗法,各展其能,阳虎儿也没料到,本意稳操胜券,居然会斗的不分上下,自己还略略居于劣势。焦飞也还是第一次不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外物与人争斗,心中也是畅快难言。把天河三十六法轮番使出,越用越是得心应手。
  
  第二零四章
斩鬼神
  
  天河剑派毕竟是道门大派。门中除了剑法出色,法术亦是一等一的厉害。苏真,陈太真这样的真传弟子便是遇上修为高出他们两三筹的异派传人,也能轻松战而胜之。只看苏真当年连竹山教的查双影都敢招惹,且在元神级老怪的一击之下还能保住命在,就可知道天河剑派的弟子又多厉害。
  焦飞离开天河剑派的时候,只学了两三手天河剑派的正宗法术,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学的还不够精湛,小诸天云禁真法还是偷学,陈太真故意没指点其中关窍,出海之后自然显得处处不支,只能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应敌。
  但自从郭嵩阳真人传了焦飞天河正法中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学到了天河正法中御敌的手段,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只知道法,不明术法,故而御敌便要束手,现在得了天河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明白天河剑派的高明之处,和阳虎儿越斗越是觉得酣畅淋漓,把所学的法术越使用。领悟便越深。
  “若是我再把本门天河正法衍生的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精研几年,同样修为下,心魔大咒便抵敌不过,就算遇上和我修为一样,也使用六阳封神幡的敌人,也有许多法术应对。何况得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之后,我的剑术才算是真个发挥出来,原来以心魔大咒幻化的剑气,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剑器?”
  焦飞和阳虎儿斗到了要紧处,忽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剑光一跳,竟然蓦然消失,片刻后在阳虎儿身边出现,此时阳虎儿的玉虎剑剑光早就放出,就连太清灵宝符都运使着跟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的彩云纠缠在一起。剑光迫在眉睫,寒意似乎深入到了阳虎儿的骨子里,让这个漓江剑派的掌门之子,高傲的不成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种极大恐惧。
  “我这是要死了!”
  阳虎儿虽然拼尽全力发了一道护身法术,但是却自知这法术绝没可能逼退焦飞的剑光,但就在剑光临头的一刹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扭转,似乎被他的法术弹了回去。
  阳虎儿的耳边传来了焦飞的笑语声,叫道;“阳虎儿师兄法力高明,焦飞用尽手段也无能胜得一招半式,当真甘拜下风,我们还是收了手罢!”
  阳虎儿这才从刚才濒死的一刹那感觉中恢复出来,醒悟到这次并非是跟人殊死搏杀。而是友好切磋,但是那一股寒意却深深的刻在脑海,怎么也驱之不去。
  “焦……焦师弟,刚才用的可是天河秘传的斩鬼神剑法!”
  焦飞微微欠身,答道:“阳虎儿师兄果然眼里高明,这正是我派的斩鬼神剑法。”焦飞曾在北极冰海中彻悟了心魔大咒的本源,把如意雷咒的分身狩猽祭炼的可以凭空挪移数尺,连带的让心魔大咒分身所化的剑丝,也有了瞬间挪移的变化,这种剑术上的修为便被称作瞬剑术,道门大派中都有各自的修行法门,天河剑派的瞬剑术名曰斩鬼神,共计一十三路,通天七子中的纯阳子所创,乃是瞬剑术中最为高妙的法门,天河三十六法中便有收录。
  瞬剑术的修炼比剑气成丝尤难,虽然也是在炼气成罡的境界便可以修炼的剑术,但几乎没人能够在炼气第五层时领悟这种剑术,甚至在炼气第六七层的境界时,练成此种剑术的人都罕见,能练成瞬剑术的十之八九都是炼气第八层以上的道门羽士。瞬剑术和剑光分化并列,同被视为剑术中至高绝传。焦飞毕竟有些根底,学了天河三十六法之后,居然在闭关数月的某一天,忽然有所感悟,竟尔于一日夜间炼就了这门剑术,这一刻使用出来,果然有扭转战局之妙。
  听得焦飞承认,果然是天河剑派的秘传瞬剑术,阳虎儿顿时兴趣索然,懒懒的收了玉虎剑,说道:“焦飞师弟客气,你的剑术超出我之上,日后必为天河剑派了不起的人物。”其实阳虎儿亦知道瞬剑术的缺陷,只能在数尺间挪移,而且他身上也有能防御瞬剑术的法器,只是焦飞说话得体,不留话柄,阳虎儿也知道焦飞练成了天河三十六法,剑术已经又已经出神入化,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赢。两人又不是生死仇敌,阳虎儿也没必要和焦飞苦斗下去。何况他被焦飞的大挪移剑法震惊,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一时也意态阑珊了。
  焦飞和阳虎儿殷勤道别,望着焦飞遁光在玉楼殿内落下,阳虎儿心头忽然一震,暗忖道:“我怎的这般恍惚?难道是道心不稳。”
  焦飞落在玉楼殿前,见玉楼殿中清净。便自走了进去,却遍寻不找苏真。焦飞心道:“难不成苏真师兄别处去了?或者我去找陈太真师兄问问。”他才出了玉楼殿,就见到一个身着雪白道袍,冰肌玉骨,美貌的道姑悄然站立,笑盈盈的显然是在等候他,正是许久不见的虞笙。
  焦飞微微吃惊,忙施礼道:“原来是虞笙师姐,不知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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