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校对)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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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鱼无奈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叹息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施展媚术么?你的魅惑之功,已经被我破啦。”他正好揉到了碧娘的胸口,将她的胸椎慢慢的一块块的错开,听得碧娘那沙哑的‘娇声细语’,江鱼掌根狠狠的在她胸骨上一按,一股让人窒息的剧痛让碧娘发出了极其惨厉尖锐的惨叫。胸椎一动,已经被揉动得浑身骨节散开的碧娘身体剧烈的哆嗦着,引得全身骨节猛的一个抽搐,她的身体已经弯曲成一个让人恐怖的弧度。只见她身体狠狠的朝后面弯曲,弯曲,用来绑住她四肢的绳索都被剧烈抽搐的肉体崩断,碧娘睁大了眼睛,眼珠翻成了一片死白色,她喉咙里只能发出‘咝咝’的风声,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心中默默的计数,数到了足足三十个数,江鱼才在碧娘的身上按了几下,让她的身体瞬间放松。这从极端抽搐到极度放松,又是一阵让人恨不得死过去的剧痛,碧娘‘啊呀’一声惨叫,下体一片水迹,却是已经疼得失禁。只看她面色清白没有一点儿眼色,嘴唇已经变得和那白雪的颜色相近,皮肤上蒙上了一层汗珠,两眼无神看着江鱼,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再那里求饶道:“你,杀了我罢。”
  手指在她的胸椎上弹动了几下,又引来碧娘身体一阵本能的抽动,江鱼淡淡的说道:“你可死不得,最少,在你招供前,你不能死。告诉我,你怎么混进皇宫的?皇宫里还有你的党羽罢,他们叫什么名字?唔,惠妃死了,你怎么被安排去贵妃娘娘身边的?这些东西,你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罢。你知道的,你死了也没关系,我照样可以拘了你的魂魄拷问你。”
  白猛很配合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哧溜’一声,他的舌头吐出来足足有七八尺长,在碧娘的脸上狠狠的扫了一下。白猛‘嘿嘿’笑道:“你死了最好,我和龙一兄弟他们把你烤巴烤巴的吃了,你的魂魄先用我们的妖火上刑,等得你招供了,再把你的魂魄给吞了,嘿嘿,美味呀!”白猛嘴角流出了一线涎水,他用手掌擦了擦口水,扭头回望了一下自己的那条烤猪婆龙。
  无奈的呻吟了一声,碧娘喃喃自语道:“若是告诉了你们,我也是死啊。我的师门,怎会放过我?”碧娘还是没有放弃她的媚术,她极其幽怨的看着江鱼,‘嘤嘤’的哭起来:“江侯爷,您就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吧,就算你拘了我的魂魄,我也不敢说的。我若是说了,就算是遁入了轮回,可也要被他们从轮回中找出来,受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呀。”
  碧娘哀嚎道:“我的一缕真灵被镇在了师门法坛上,我跑到哪里都跑不掉的呀,注定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了。您,您行行好吧?”
  摇摇头,江鱼冷酷的说道:“没这个道理,若是你不说,你现在就永世不得超生吧,白猛,用你的妖丹禁锢了她的魂魄,日夜用妖火祭炼,她不说出咱们想要的东西,就让她试试真正的永不超生是什么滋味。反正被她师门抓住她也是个死,不如咱们依样画葫芦的做。”冰冷的目光扫了碧娘一眼,江鱼冷笑道:“你既然上了天欲宫这条贼船,就应该知道你前进一步也是死,后退一步也是死。只是看你选择哪种死法就是。”
  白猛张开大嘴,嘴里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龙珠‘滴溜溜’的一阵乱转,片片紫霞龙炎在那龙珠边一阵缠绕,白猛作势要收走碧娘的魂魄。碧娘突然一咬牙,一声冷哼道:“好,我认输,你们果然够心狠手辣的!姑奶奶我今天认命啦,若是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你可能放姑奶奶我走?”碧娘阴狠的看着江鱼,如今她也不施展媚术了,只是用那极其恶毒好似要看穿江鱼心口的毒辣眼神盯着江鱼。
  “你不怕你师门捉你的话,我江鱼自然放你走。”江鱼好奇的看着碧娘:“你真的不怕你师门的报复?哎呀,你怎么一下子胆子大起来啦?”
  碧娘冷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奶奶我自然有瞒过本门搜魂大法的能耐!你真的能放我走?”她很不放心的看着江鱼。
  江鱼点点头,冷漠的说道:“你只能相信我,不是么?”他冷笑着看着碧娘,手指头作势又要戳向她的胸椎骨。碧娘一阵叫唤,‘啪啪啪’的报出了一大串名字,包括她在宫内发展的眼线,宫外和她联络的人物,以及她是如何进宫后再修炼天欲宫的诸多魔功的,说了好一会儿。江鱼点点头,用心观察她似乎说的是实话,灵识没有发现她的心脏脉搏有太大的变化,江鱼这才冷笑道:“好,算你交待了。只是,在没有查清事情真相前,还得委屈你一阵。白猛,用你的内丹收了她的魂魄!”
  碧娘尖叫了一声:“江鱼,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杀千刀的混账东西,姑奶奶我可是什么都说啦……”一声尖叫,白猛的内丹中射出一道紫光,在碧娘的头顶上一转一旋,已经将她魂魄拘了进去。江鱼一掌按在了碧娘的身体上,输入了一股真气让她的身体恢复一定活力,和李天霸打了声招呼,拎着这具身体急速往汤泉宫奔去。忙碌了大半个晚上,东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再不赶快点,碧娘失踪的事情可就要被杨玉环知晓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汤泉宫内就谣传杨玉环身边的女官碧娘,天没亮的时候起身准备杨玉环沐浴的香汤,不幸从那宫阁上摔下,脑袋正好碰上了一颗尖锐的石头,摔成了离魂之症。如今碧娘只是行尸走肉一具,茫茫然不认识任何人,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为了这事情,杨玉环很是发了一通雷霆怒火,急得李隆基下旨惩罚了好几个碧娘身边的宫女、太监,这才勉强平息了杨玉环的火气。
  江鱼他们却没有理会汤泉宫传出的这些注定要被封杀的谣言,他把碧娘交待出来的名单交给了李天霸,让李天霸的花营去做他们最擅长的勾当,自己则是监督白猛,每天翻来覆去的用妖火祭炼碧娘的生魂,不断的打乱顺序拷问她交待的名单中那些人名的事情。江鱼又不断的用送回她的魂魄让她死而复生的事情来引诱碧娘,一心一意要挖出天欲宫在长安城的所有根基。
  如此过得几日,正好是元宵佳节的白天里,最近块头猛窜了几寸高的李天霸冲跑到了江鱼家里。
  一进门,李天霸就极熟络的大声叫道:“哎呀,公孙大家,把江鱼这厮贪赃枉法弄来的贡茶给我泡上几两。诶,公孙大家,你说你好好一位名扬天下的奇女子,怎会和江鱼这小子勾搭上的?你不如不要住在他家啦,省得他败坏了你的名声。”一番胡言乱语气得公孙氏扭头就走,李天霸这才‘嘎嘎’笑着,着人带他去了江鱼的书房,和江鱼密商起来。
  “得了,这几日排查了一下那碧娘交待的名单中的人,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不管是否无辜的,只要上了名单的,如今都进了花营大牢。”李天霸端起白霞子送来的茶杯将那茶水喝得一滴不剩,一只脚踏在大椅上,双手舞动着说道:“至于名单上的另外几个人,则是大有可疑之处。比如说碧娘交待的那个家里开了绸缎庄和胭脂水粉店铺的胡三凤,我看他就是妖人一党。”
  “哦?”手里把玩着一卷玄八龟收罗来的古籍,江鱼好奇的问道:“这胡三凤我也知道他的名头,他名下的几家店铺每个月都要给我净街虎的兄弟们孝敬百数十贯钱做零花钱,在长安城也算得上是有点头面的人物,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天霸冷笑一声,看看自己手里茶盏没有了茶水,随手又将江鱼面前的茶盏抢过来喝了一口,他笑道:“这胡三凤和宫里的几个主管太监有几分交情,故而有一些宫女都是他搜罗了送进宫里的。那些女子都是一些卖身的孤女,胡三凤送她们进宫,从中却能抽一笔钱财,他又私下里作一些逼良为娼的勾当,和教坊司的几个头目也有几分情面。他家中更是养了一批唱小曲的姑娘。”
  “嗯?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勾当吧?实话说了,这送宫女入宫,逼良为娼的事情,长安城里办这些的人多得去了,若不是我把当年三峰堂、双尊帮给废了,如今净街虎的一干头目里有一半的人都还在做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哩。”江鱼诧异的看着李天霸:“养唱小曲的姑娘也不算什么罢?我大哥府中如今养了都快四百人了,也不见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哪?”
  “嘿,你这就不知道了。”李天霸猛的一拍大腿,乐呵呵的笑起来。他派出了数百名花营的密探上下打探了许久,这才发现在碧娘交待的党羽名单上高据前几位的胡三凤家里的那帮唱小曲的姑娘可不简单,十几个小姑娘吃喝用度居然比宫里的妃子还讲究,名义上是胡三凤的侍妾,可潜入胡府的密探却发现,胡三凤对这些小姑娘那是恭敬得好似自己亲生爹娘,每日里早中晚三次请安问候,那孝顺劲,就不用提了。
  “妙极,看来找到点子上了!”江鱼一拊掌,笑道:“派人去一窝成擒罢,起码斩断天欲宫的一只手膀臂不可。”江鱼一想到那个在自己怀中自爆的魔修,牙齿就恨得直痒痒,魔修已经威胁到了他的个人安全,他不得不采取有力的措施予以反击。
  李天霸也是猛的一拍巴掌,‘嘎巴’一声将手上的茶盏拍成了碎片。江鱼恼怒的瞪着他,李天霸讪讪的拍打了一下手上细碎的瓷粉沫儿,干笑道:“所以,这才叫你江大侯爷出手帮忙啊?你那捕风营的战力如今比我花营强太多了,我可不能让孩儿们去冒风险不是?”干笑了几声,看到江鱼还在瞪着自己,李天霸怒道:“不就是一套三彩茶盏么?老子赔你不成么?妈的,你堂堂一侯爷,还和老子计较这点钱?”‘啪’的一下,李天霸干脆把另外一个茶盏也拍成了粉碎,嘴里不断的唠叨抱怨。
  当夜,长安城金吾不禁,四方城门敞开,任凭百姓们赏灯游玩。朱雀大街上搭起了赏灯的龙楼,太子李亨作为李隆基的代表在那龙楼上赏灯,与民同乐。文武大臣们陪伺在龙楼上,一个个欢声笑语,偶尔有人狂书几道灯谜,着那差役拿下龙楼送去外面的灯山上,让百姓们猜谜取乐。若有百姓猜对了这些谜底,自有差役将那悬红送上,却比大街上其他的各处灯谜处的悬赏丰厚了许多。
  熙熙攘攘的人流随处涌动,到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被人占了便宜发出了惊呼笑骂,一群群浪荡子在那人群中故意的磨蹭拥挤,趁机用手在身边的女子身上蹭几下,时不时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也有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昂首挺胸的带了几个家丁在人流中昂然前行,偶尔会有公子哥和那人流中的少女对上了眼,相互交换一些香囊玉佩之类的信物,顿时又成就了一段风流韵事。
  李亨站在龙楼上,正满脸笑容的眺望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旁边的大臣们胡扯什么‘大唐盛世、万世难遇’之类的废话,他突然看到一行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在几个身材高大得好似怪物的壮汉开路下野蛮的挤开了人群,快步从大街上跑了过去。李亨的眼睛一亮,反手扣住了李林甫的手腕,沉声喝道:“李相,你替本王在此坐镇罢,本王有些腹痛,回王府更衣则个。”他不理会那些大臣诧异的目光,匆匆的下了龙楼,直朝江鱼一行人追了过去。他的动作也挺快,刚刚在人群中挤了几步,就已经脱去了王袍,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劲装,双臂一抡,一股巨力分开街上人群,很快就吊在了队伍末端。
  今日江鱼属下的人除了两个女子坐镇江府,其他人倾力出动,白猛他们几个块头极大的壮汉前面开路,刑天倻、龙赤火几个在后面看住了队尾,凤羽飞翔在高高的天空,不断的在队伍上空打着盘旋,玄八龟拎着两柄金锤,坐在凤羽的背上伸长了脖子探望着下方灯火辉煌的长安城,酸不溜丢的吟诵着一片片诗词赞颂这难得一见的天朝盛世。
  胡三凤的宅院前是一间绸缎铺子,专门经营各种上上品绸缎以及面向那些公子哥、有钱有势的人物定做成衣、靴子。一溜儿三开间的铺面很是堂皇,门前一左一右的还有两尊小小的石狮子,就衬出了他这铺子和隔壁邻舍的不同。大队人马开到了这绸缎铺外,江鱼手一挥,百多名花营的簪花郎扛着强弓硬弩占据了四周高耸的楼阁,捕风营的数百暴徒则是手持清一色的镔铁长棍包围了院子。看到一干属下都做好了准备,江鱼第一个腾身跳过了墙头,悄无声息的摸进了胡家大院。
  李天霸紧跟在江鱼身后,低声嘀咕道:“探子说,胡三凤今日没有出门赏灯。他的老婆孩子还有两个女儿却是上街去了,他们都没有什么功夫,老子已经派出人盯住他们啦。只要抓住了胡三凤,那边立刻下手逮人。”
  还是那老一套的下作手段,龙赤火、五毒兄弟站在胡家的墙头上喷出缕缕毒物。四周无风,那毒气沉甸甸的往胡家的内宅浸去。几条毒虫小心谨慎仅仅分泌出极其微量的一点儿毒素,可是这一点毒气也足以让先天级的高手筋骨发软任人捆绑。
  等得毒气消散了一点,一干人如狼似虎的冲进了胡家宅邸,白猛他们几个劈手打碎了一扇扇房门,捕风营的暴徒们冲进一间间屋子将那昏迷过去的家丁、丫鬟等人一一捆绑起来。偶尔可以听到有些房子里传来铜钱、银钱的撞击声,显然这些暴徒又在习惯性的做那顺手牵羊的买卖。一会儿的功夫,胡家十七个管家、家丁,二十五个丫鬟侍女,都死猪一样被抬了出来。刑天倻站在胡家门口,小心翼翼的探查每一个被抬出来的胡家下人,若是体内没有一点儿真气反应的,就着人抬出门外扣押,若是体内有一点儿修炼了武功的迹象,刑天倻立刻一指点碎他丹田。
  胡家的后院里,那些胡三凤所养的唱小曲的姑娘们居住的阁楼外,面色有点发白的胡三凤背着手站在那楼前,阴沉的看着江鱼一行人冲进了院子。数十名捕风营的暴徒打起了火把,照耀得这院子里一片通明,诸人都看到胡三凤的面色发白,嘴角有黑色的血迹渗出,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江鱼不由得一笑,上前了几步拱手道:“胡东家,打扰,打扰了。”
  胡三凤长吸了一口气,头顶冒出了一丝丝黑色的雾气,冷冰冰的说道:“诸位官爷,你们夜闯小民私宅,所为何事?小民一向奉公守法,绝没有做任何贪赃枉法的事情,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天霸拎着两柄金锤跳了出来,他大声笑道:“原本以为有误会,但是看到你正在运功逼毒,老子就知道其中没有误会啦。胡三凤,你的案子发啦,老老实实的跟老子去大牢里蹲几天,还能免你一点儿皮肉之苦。若是牙迸半个不字,嘿嘿,老子的一对金锤,可是不认人的。”‘砰砰’两声,李天霸手上的八棱紫金锤碰得雷鸣般巨响,蹦出了一片片火星。
  ‘哼’,胡三凤双手成虎爪形,身体有如鬼魅般急速朝李天霸窜来。他双爪带着丝丝劲风,一抓李天霸的喉咙,一抓李天霸的下身,使得都是那阴损毒辣的招数。尤其他爪子上有一股淡淡的甜腻腻的香气,也不知道淬了什么剧毒在爪子上。可惜他碰到的却是前几日刚刚走运突破到金丹后期的李天霸,霸王令又是凡间武林一等一霸道刚劲的纯阳神功,有几分类似于八九玄功、望月锻体功法的效果。只看李天霸随手悠起两柄大锤,将胡三凤的两手砸成了两团血葫芦,那细碎的血浆都差点喷到了江鱼身上。
  胡三凤惨叫一声,身体比来时更快了倍许的朝后窜去,他手一扬,手上一个青玉手镯上奇光闪动,一头体长两丈的吊睛黑虎‘嗷呜’一声虎咆突兀的出现在院中。这黑虎浑身翻滚着沉沉杀气,张开大嘴朝李天霸的喉咙咬了过来。李天霸‘呀呀’大叫,手上两柄紫金锤舞得好似一团儿狂风,冲着那头黑虎就是兴致勃勃的一通猛砸猛敲。‘噗噗噗噗’骨肉被打成肉酱的声音不断发出,那一团狂风中无数血浆喷出,只是短短一个弹指的功夫,那黑虎已经被砸成了一摊黑色的肉酱。
  “大黑!”胡三凤眼角迸出两点血迹,伤心欲绝的他不顾双爪已经被打成粉碎,团身扑向了李天霸。他两个膝盖顶向李天霸,一个膝盖顶心口,一个膝盖砸脑门,又是极凶狠的拼命招式。可是李天霸怎会受他所伤?丢下两柄大锤,李天霸一声长啸,‘哗啦’一声巨响,他双掌在空中一错,居然搓出了一团雷火,一团纯阳罡风好似一堵铁墙,砸得胡三凤七窍喷血,倒飞了三丈远近。可是心疼自己心爱的护法惨死,胡三凤‘啊啊’叫嚷着,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和李天霸拼命。只是他受创过重,体内更有余毒未清,哪里还能挣扎得动?
  “唉~~~,小凤儿,你退下罢。这人已经到了金丹后期的水准,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轻轻的一声叹息,江鱼都不由得心肝儿一颤,这女子好厉害的媚功。胡三凤守着那小楼一扇窗子打开,十几条窈窕的白色身影鱼贯飞出,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落在了胡三凤身边。领头的那名鹅蛋脸女子幽怨的扫了胡三凤一眼,淡淡叹道:“小凤儿,你怎生被他们打得如此重?师祖定然会为你出气。”
  说道出气二字,这女子突然手一扬,平地里卷起一道狂风,片片粉红色烟雾狂涌而出,无数道三寸长细如发丝的粉色长针拖着一道道数尺长的寒光,呼啸着卷了出来。那无数道寒芒啊好似天上亿万星辰的星光在这小院子同时迸射了出来,江鱼眼前一阵的眼花缭乱,身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根长针。他只是本能的朝李天霸的身前跨了一步,牢牢的挡在了李天霸的面前。
  数十声惨叫传来,院子里数十个捕风营的暴徒身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插了多少根粉色长针,只看他们身上一缕缕粉色烟雾飘出,数十人几个呼吸间就化为脓血。龙赤火、五毒兄弟本身就是剧毒无比的毒虫,对于各种妖毒、丹毒拥有极强的抗性,那长针上毒药于他们没有丝毫伤害,可是长针射穿了他们的身体,扎得他们脸蛋好似麻子一样,疼得六个妖怪抱着脸‘嗷嗷’乱叫,幸得他们都提前护住了自己双眼,否则早就成了瞎子。白猛几个则是身上铠甲极厚、身上鳞甲极厚、皮粗肉糙的他们却也不怕这长针。刑天倻见机得快,双手一挥,一蓬水波在他面前组成了坚固的护罩,任凭那长针震得那水波泛出无数涟漪,却也伤不到他分毫。而早就偷偷跟了进来的李亨,则是通体电光闪动,紫色的雷霆‘轰隆隆’的从他身上迸出,威势绝伦,却也没有丝毫伤损。
  江鱼却没有折腾这么多玄异,他只是用坚固的肉身挡住了这些长针的攒击,甚至他睁开双眼,那些长针扎在了他眼睛上,也丝毫无奈他何。江鱼双手一卷,一道罡风卷起了无数长针,被他双手一揉一搓,那长针化为无数点香腻腻的烟气飘散,江鱼冷笑道:“好一件恶毒的法宝,你伤了鱼爷我五十几个属下,这笔帐,咱们有得算了。”
  被江鱼护住没有伤到一根毫毛的李天霸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阵那院中惨死的五十几个捕风营暴徒,情不自禁的吐了吐舌头,低声嘀咕道:“幸好都是捕风营的人,否则这笔抚恤金要多少钱才够?哎呀,这捕风营的人都是一帮死囚,这死了不就白死了么?早知如此,我花营中也该早早的弄一批死囚做属下呀?只是,皇上肯定不会放心就是。妈的,那他怎会放心江鱼这么干?”
  李天霸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嘀咕,那鹅蛋脸的女子则是惊讶的看了一眼江鱼,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的说道:“哎哟,果然是一帮大英雄,大好汉,难怪敢来这里找我们的麻烦,我的‘销魂针’居然都刺不穿你的面皮,这位公子的身体,好生雄壮呢?”这女子眼波一转,无边的魅惑力量化为一蓬蓬肉眼可见的粉红色光晕笼罩了整个院子,她低声呻吟了几声,那声音勾得人心痒痒的。她朝四周高楼上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唉,诸位好~~~哥~~~哥~~~,帮奴家杀了这人罢?求~~~你们了~~~”
  ‘砰’,百多声巨响传来,四周埋伏的花营簪花郎同时被迷惑了心神,那强弩同时激发,全朝江鱼和李天霸身上招呼了过来。江鱼一声清叱,李天霸则是手忙脚乱的舞动着两柄金锤,愤怒的咒骂起来:“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你们敢射你们老子哩?回去他奶奶的全部去高句丽给老子打探消息去。哎哟!”李天霸忙中出错,被那特别加强的军用强弩射了一箭在他屁股上。虽然那弩箭是擦着他的屁股掠过去,可是也带出了一条寸许深的大血沟,李天霸疼得眼前金星直闪,急忙滑溜的往任凭弩箭攒击身形纹丝不动的江鱼身后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江鱼的那一声清叱,却已经招呼了玄八龟从那高空中将两柄金锤幻化出数十道金色锤影,居高临下的打了下来。‘砰砰砰砰’,虽然是幻化的攻击并不是金锤实体敲打,却也打得这十几个面带微笑的女子面色惨变,双肩琵琶骨被打成粉碎,体内真元一点儿都调动不得,一个个软在地上,只能任人宰割。
  那鹅蛋脸女子娇呼了一声:“你,你,好生恶毒的手段~~~好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她呵斥了半句,却又温柔无限的娇声呼喊了起来,这声音听得江鱼小腹中都不由得一热,李亨、刑天倻、李天霸同时喷出了两道鼻血。附近高楼上那些埋伏的簪花郎同时喷血倒地,‘咕咚咚’好似下饺子一样摔下了高楼。
  江鱼正要过去擒拿这十几个已经标明了身份是天欲宫弟子的女子,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傲的呵斥:“江中游,朗朗乾坤,吾岂能容你做那强掳民间良家女子的无耻勾当?你给我死来!”
  一道强光闪过,青阳公子手持一柄篆刻了南斗北斗诸颗星辰,生死两气已经化为粘稠的黑白雾气缠绕其上的三十六节四棱竹鞭,狠狠的一鞭抽在了江鱼的胸口,随后他手一张,将那十几名女子以袖里乾坤之术收入袖中,竹鞭再次猛挥两记,打得刑天倻吐血倒地,打得李天霸肩胛骨变成粉碎口中一口淤血喷出,他这才扬扬得意的架着一道青光飞遁。
  空气中,只留下了青阳公子得意洋洋无比猖狂的笑声:“哈哈哈,江鱼,你可被本公子抓住了把柄!你居然敢强掠民女,你死定啦!”
  “哇哦!你打伤朝廷命官当今皇帝的堂叔,花营二将军李天霸,抢走朝廷重犯,天欲宫的妖女,不知道,又是什么罪过?”江鱼喃喃自语,他胸口一片衣服已经变成粉碎,只是胸口依然是白净一片,没有丝毫伤痕。
  可是李天霸却伤得极重,他左肩胛骨全部粉碎,半个身体差点被打塌;刑天倻也是胸口中鞭,一排肋骨劲被打折,内脏受到了极大振荡,上身的经脉断裂了大半。也不知道青阳公子那根竹鞭到底是如何来历,拥有如此的威力。
  李天霸一边吐着血,一边指着天空尖叫起来:“妖人,老子和你没死没完!”
  江鱼抚摸着胸口被竹鞭抽打感觉到有点火辣辣的地方,同样是阴沉的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是没得完啦……来人,备马,着太子殿下和本将军一同去见护国天师袁老天师。”
  几乘快马选那无人的街道急速奔跑,长安城,又要乱上一阵子啦。
第九十八章
千兵洞
  连续好几天,老天爷都露出了笑脸,暖和和的阳光让长安城的积雪开始融化,帘子一样的水串从屋檐瓦当上滴下,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地上的积雪尽数消融,或者被人踏成了一团漆黑的烂泥,京兆尹的人组织了大批民役清扫街道,却也只来得及扫干净几条主要的大街,其他的地方依然是一团烂糟污。厚厚的腌渣物里偶尔还混杂了一点儿冰片雪块,人一踏上去脚下顿时一滑,时时有人不小心摔在大街上,一身的干净服饰都变成了抹布,溅起的大片黑水还招来了旁边行人一阵阵的惊呼笑骂。
  江府围墙外,行人都听到了一曲好似杀猪匠用杀猪刀和锯子剧烈摩擦所发出的尖锐噪音。听那曲调的高低起伏,应该是古名曲《高山》,可是那原本曲谱中巍峨峻立的山峰气象不在,所有听到这曲子的人都只从那曲音里感受到一根根尖锐的枯树桩横七竖八的杵在大地上,更好似茅坑中戳出来的一根老毛竹,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翁嗡嗡~~~当儿~~~啪’,围墙外街道上的行人正捂着耳朵想要快步跑开时,围墙里更传来了琴弦断裂的巨响。也不知道是哪位妙人儿用了多大的力气拉扯那琴弦,才能让断裂的琴弦发出如此‘宏亮’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弹琴的这位‘风雅人士’更换了琴弦,曲调一变,从《高山》换成了《流水》。一连串干枯坚硬的琴声从那院内飘出,墙外行人闻之更是抱头鼠窜,哪怕有人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那连串的急促的尖锐难听的声音,根本不会让人想起那潺潺的溪水、滚滚的大江大河,丝毫不会有那天高一洗,临波抒怀的闲情雅致。这琴音让人能联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被人接二连三的从山顶上砸下来,砸得地面‘咚咚’乱响,偶尔还砸碎了几间房屋,砸得百姓心头一阵儿乱哆嗦的恐怖画面。
  江府后花园内,一个占地亩许的池塘边,江鱼盘膝坐在一张香樟木雕刻的圆凳上,膝盖上放着一张古色斑斓的古琴,正咬牙切齿的用十个手指鱼贯的拨动、拉扯那可怜的琴弦,发出一连串贯耳魔音。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绣了麒麟云纹的战袍,胸前一蓬尺许长的美须飘散,面容坚毅目光坚定,若是只看他的容貌打扮,天下人都要惊叹一声好一个出尘杰出的高人隐士。他手上那具古琴,更是万金难求的逸品,圆凳边小几上那一口三足香炉中点着的香沫儿,也是极品的檀香,清雅隽永,有洗尘安神的神效。此情此景,加上面前一池寒水,若有一曲仙音飘荡,真如仙境一般。奈何江鱼手上古琴发出的那让人不敢恭维的杀猪刀和锯子剧烈摩擦才能发出的声响,实在是让这一切和谐的因素都变得扭曲诡异,好似噩梦中的场景。
  一不小心,手指头的反应稍微慢了一下,手指甲在三根琴弦上划过,锋利如刀的指甲轻松割断了三根琴弦,被江鱼强行拉起来数寸高的琴弦再次发出‘翁嗡嗡~~~当儿~~~啪’的巨响,琴弦断裂,那反弹的力道让琴弦在江鱼身边的冻土上撕开了三条寸许厚的痕迹。江鱼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僵硬的挥动着两条手臂,忙碌着重新接上了琴弦,又极其努力的咬牙切齿的拉扯起那琴弦,好似他当年在昆仑山学艺的时候,为了打磨力气,站在山顶拉扯老山藤下坠着的千斤巨石。
  刺耳难听却又因为一不小心用上了一点儿罡气使得穿透力增强了数百倍的琴音,再次的飘荡在江鱼府邸的上空和四周街道。江鱼面前那池塘里,数十尾金色鲤鱼已经翻起了白肚皮,吐着泡泡漂浮在水面上。江鱼的府邸中,一干家丁、侍女全晕头转向的蹲在了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闪动,有那体质弱的,已经被这可怕的琴音给震得晕了过去。龙赤火他们一干妖怪耳朵里面塞着厚厚的麻布团成的小球,愁眉苦脸的一字排开蹲在那大门口发愣,嘴里喃喃自语的诅咒着异想天开想要教江鱼抚琴、书画之道的公孙氏。
  后花园里,凤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她翻着白眼,眼角有泪珠儿渗出,有气无力的呻吟着:“我听到了上古妖族祭祀,一次宰杀数万头野猪的声响。”白霞子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她只是无语向天,哭笑不得的发出下意识的喃喃自语:“我,我怎么突然听到了我小时候,娘亲为了给我找食物,抓住那一窝田鼠后,几百只老鼠在我面前惨叫求饶的声音?”
  身为罪魁祸首的公孙氏却完全不受这可怕的琴声侵扰,她歪着头一脸温柔的看着江鱼微笑道:“其实,中游他今天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哩,起码他弹的曲调不再出错了呀?手指上也没有用太强的罡气,不会发生第一天一拉琴弦就把面前那堵花墙给击碎的事情了。”‘咕咚’,白霞子终于无力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和早就晕在地上的凤羽恰好是躺了个面对面,两人无语,只有泪痕双行。
  《流水》干涸,面沉如水只有一部美须急骤颤抖的江鱼手指头微微哆嗦的将曲调换为《广陵止息》。一连串好似大石砸乌龟般刺耳的调门后,他指甲死死的掐着琴弦,想要弹奏出那滑音。恰这时候,江府中一名家丁踉踉跄跄的跑进了后花园,大声叫道:“老爷,袁老天师求见哩!”这尖锐充满了绝望和挣扎的嚎叫,吓得江鱼身体一哆嗦,尤其听到‘袁老天师’这四个字,江鱼体内罡气控制不住的就这么稍微往手指头上注入了这么一点点。只见他正掐着‘弹奏’滑音的三根琴弦上突然银光大盛,一缕缕锋利入箭矢的可怕声浪化为一道道乳白色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呼啸卷出。‘轰轰轰’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处,江府的小半个后花园被那声波平地里掀起三尺厚,面前那池塘中一条条无辜的鲤鱼统统炸体粉碎。
  胡须哆嗦,面色苍白的袁天罡颤巍巍的出现在后花园的月牙形拱门处,他呆呆的看着江鱼一身素雅的装扮,看着他膝头那张价值万金的古琴,以及琴柱上几根炸成粉碎的琴弦,袁天罡琢磨了大概有三五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傻笑着朝江鱼稽首道:“江师弟,你……好雅兴啊。这几日不见,你就开始琢磨这些前辈高人拿来将养心性的功夫了?”
  随手将那古琴丢在身边的小几上,那随意粗鲁的动作,看得识货的袁天罡又是一阵脸蛋儿直跳。江鱼大咧咧的站起身来,朝袁天罡行了一个抱拳礼,大声说道:“老天师万万不可如此,‘师弟’二字,江鱼却是消受不起。哎呀,来人啊,大堂奉茶,袁老天师乃是得道高人,也不用那些红尘俗物干扰他老人家的道心,点心瓜果之类的不用上,茶水里面少放点茶叶啊!”
  这等小气吝啬的话,气得袁天罡眉心青筋直蹦,他颤巍巍的指着江鱼喝道:“江鱼啊,老道可没得罪你罢?清茶一杯,你真好拿得出手啊?”
  拍拍屁股,江鱼昂首挺胸的从袁天罡身边走过,他大声说道:“俺如今和道门没有任何瓜葛了,老天师上门来还有一杯茶,已经是很顾着您老的面子啦。废话少说,青阳公子这个妖人打伤了二将军,更是惊吓了当今太子,还杀了我两千多捕风营的属下,这笔帐想要我不追究,那是不可能的。”他扭头朝袁天罡龇牙咧嘴的一笑,袁天罡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精神就好似有气无力的风干了又被霜雪冻了七八天的栗子。
  花园内,凤羽、白霞子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同时喘了一声粗气,同时惊讶的叫嚷起来:“耶?奇怪?我们的心神怎么稳固了许多?听他弹琴,还有这等好处么?”一旁公孙氏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有点犯愁的看着那小几上被胡乱搁在那里的古琴,寻思道:“弹琴是不成的了,否则这么弄下去,府里的人都要变成疯子。那,叫江鱼学那丹青之术如何呢?难得他最近一直空闲嘛!”
  江府大堂上,白猛嘴里嚼着满嘴的茶叶,晃着膀子歪着屁股的用大手拎了一个没有杯盖的茶盏随手按在了袁天罡身边小几上。袁天罡呆呆的看着那带着点靛青色的茶水,看着茶水上泛着白沫的几片似乎是被嚼碎的茶叶沫儿,再看看白猛嘴里嚼得‘嘎吱嘎吱’作响冒出浓浓白沫的茶叶,他明智的收回了要去端茶的手。江鱼却在旁边咸不咸淡不淡的哼哼了一句:“诶,老天师,喝茶,啊?喝茶!咱威武侯府穷得很,这茶还是上次去吐蕃给你们这帮牛鼻子拼命,好容易从马帮包裹里留下的一点儿。这滋味,自然是没有贡茶来得好,您可千万别嫌弃。”江鱼一边挤兑袁天罡,一边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孙子兵法》,摇头晃脑的哼哼起来。
  干咳一声,袁天罡提不起去喝那茶的勇气,他苦笑道:“江师弟,你要知道,逐你出门,可不是咱们的意思。”
  哼哼了几句‘不动如山’之类的话,江鱼翻着白眼朝袁天罡点点头:“没怪您哪?只是,我江鱼混了半辈子的江湖,这次可是丢脸丢大啦,天下人都知道我江鱼是被开法堂废了全部修为后赶出道门的,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在朝廷里混啊?我大哥李林甫的脸上,也没有了光彩,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哪个不在背后戳我们兄弟俩的脊梁骨啊?江湖道也好,朝廷道也罢,大家要的都是一个面子,没有了面子,我怎么去做净街虎的大哥啊?没有了面子,我怎么去做朝廷的侯爷、大将军啊?”
  越说越是气愤,江鱼跳起来将那《孙子兵法》重重的砸在了袁天罡脚尖前的地板上,他指着袁天罡喝道:“逐我出门,废我修为,这是罄尽三江四海也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咱们结下血仇啦,你今天是来给青阳公子做说客的,可是不是我江鱼不给老天师您面子,总之这事情没得谈!”
  眼角跳动了一下,袁天罡想起刚进后花园的时候,江鱼一缕罡气透出将小半个花园化为平地的气势,不由得有点恼怒的瞪着江鱼喝道:“江师弟,你这样可就是胡说八道了罢?你一身修为被废了?若是一身修为被废了……刚才……”越说下去袁天罡的底气就越弱,那天在场的所有道人都看到了那柄法剑穿过了江鱼的丹田,看到了江鱼嘴里喷出来的象征着破功的淡金色鲜血,这可是‘无法作伪’的。
  胸前乌光闪过,江鱼以主人对御灵的绝对控制,将不知道在哪里闲逛的玄八龟又给招了回来。江鱼拍了一下玄八龟的脑袋,玄八龟立刻大叫道:“江鱼如今修炼的是我玄龟一族的‘天机大法’,老龟我用一株昆仑山的灵药恢复了他的功力。”挣扎着从江鱼手上跳下来,手里还抱着几个画轴的玄八龟急匆匆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咕哝道:“以后不要这样突兀的招我回来,幸好我在新盘下来的古玩店的库房里身边无人,若是身边有人的话,老龟我这样突然消失,吓死人了怎么办?就算没吓死人,吓死几条猫猫狗狗的也是罪过啊。”
  刚跑到大堂门口,玄八龟突然看到了袁天罡,一股子邪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玄八龟突然操出了自己的金锤,朝袁天罡威胁道:“你还怎么的?你们还想怎么的?老龟我不怕告诉你们,再敢来找咱们的麻烦,大爷我一锤子砸碎了你们的脑门。”朝目瞪口呆的袁天罡恶言威胁了好几句,玄八龟这才匆匆的跑出了门去。那几个卷轴极长,比他个子还要高出了三尺多,他扛着卷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连蹦带跳的避开那些污水坑,看起来好不狼狈。还是蹲在门口的龙赤火勤勉,急忙接过他手上的卷轴,送他老人家去他新盘下来的店子去了。
  沉默了一阵,袁天罡下意识的端起身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玄老前辈有昆仑山的灵药,这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呸!”袁天罡一口唾液喷出,那又酸又涩、又辣又辛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味的茶水,让他差点没呕出来。可是,刚刚吐出那一口唾液,袁天罡就后悔了。他眼睛猛的一亮,只感觉自己丹田中一缕热潮直冲了进去,丹田中数十年没有太大长进的真元好似潮水一样翻腾起来,袁天罡心中一阵明悟,一口将那茶水喝得干干净净,连那看起来古里古怪的茶叶都吞得干干净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调息起来。
  半个时辰后,神清气爽眼里隐隐有月白色光芒透出数寸长的袁天罡苦笑着站起身来,他朝江鱼拱拱手,叹息道:“贫道自知天分不够,一心钻研那天星术数之道,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停滞了数十年的修为,却有如此一番造化。嘿,老道可不能厚颜呆下去啦,只能回去再去请人来说情就是。”朝江鱼深深的稽首行礼,深深的看了江鱼一眼,袁天罡叹息一声,几步跨出大堂,身体一纵化为一道白光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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