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朱熹译注)第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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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夫既同,助我举柴。[5]
四黄既驾,两骖不猗。
不失其驰,舍矢如破。[6]
萧萧马鸣,悠悠旆旌。
徒御不惊,大庖不盈。[7]
之子于征,有闻无声。
允矣君子,展也大成。[8]
朱熹云:以五章以下考之,恐当作四章,章八句。
[1]赋也。攻,坚。同,齐也。《传》曰:“宗庙齐豪,尚纯也。戎事齐力,尚强也。田猎齐足,尚疾也。”庞庞,充实也。东,东都洛邑也。〇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周室既衰,久废其礼。至于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竟土,修车马,备器械,复会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故诗人作此以美之。首章泛言将往东都也。
[2]赋也。田车,田猎之车。好,善也。阜,盛大也。甫草,甫田也,后为郑地,今开封府中牟县西圃田泽是也。宣王之时未有郑国,圃田属东都畿内,故往田也。〇此章指言将往狩于圃田也。
[3]赋也。之子,有司也。苗,狩猎之通名也。选,数也。嚣嚣,声众盛也。数车徒者;其声嚣嚣,则车徒之众可知。且车徒不哗而惟数者有声,又见其静治也。敖,近荥阳,地名也。〇此章言至东都而选徒以猎也。
[4]赋也。奕奕,连络布散之貌。赤芾,诸侯之服。金舄,赤舄而加金饰,亦诸侯之服也。时见曰会,殷见曰同。绎,陈列联属之貌也。〇此章言诸侯来会朝于东都也。
[5]赋也。决,以象骨为之,著于右手大指,所以钩弦开体。拾,以皮为之,著于左臂以遂弦,故亦名遂。佽,比也。调,谓弓强弱与矢轻重相得也。射夫,盖诸侯来会者。同,协也。柴,《说文》作“”,谓积禽也。使诸侯之人助而举之,言获多也。〇此章言既会同而田猎也。
[6]赋也。猗,偏倚不正也。驰,驰驱之法也。舍矢如破,巧而力也。苏氏曰:“不善射御者,诡遇则获,不然不能也。今御者不失其驰驱之法,而射者舍矢如破,则可谓善射御矣。”〇此章言田猎而见其射御之善也。
[7]赋也。萧萧、悠悠,皆闲暇之貌。徒,步卒也。御,车御也。惊,如《汉书》“夜军中惊”之“惊”。不惊,言比卒事不喧哗也。大庖,君庖也。不盈,言取之有度,不极欲也。盖古者田猎获禽,面伤不献,践毛不献,不成禽不献。择取三等,自左膘而射之达于右腢为上杀,以为干豆,奉宗庙;达右耳本者次之,以为宾客;射左髀达于右为下杀,以充君庖。每禽取三十焉,每等得十。其余以与士大夫习射于泽宫,中者取之。是以获虽多而君庖不盈也。张子曰:“馔虽多而无余者,均及于众而有法耳。凡事有法则何患乎不均也。”旧说不惊,惊也;不盈,盈也。亦通。〇此章言其终事严而颁禽均也。
[8]赋也。允,信。展,诚也。闻师之行而不闻其声,言至肃也。信矣,其君子也。诚哉,其大成也。〇此章总序其事之始终而深美之也。
吉日
《诗序》:《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慎微接下,无不自尽以奉其上焉。
吉日维戊,既伯既祷。
田车既好,四牡孔阜。
升彼大阜,从其群丑。[1]
吉日庚午,既差我马。
兽之所同,麀鹿麌麌。
漆沮之从,天子之所。[2]
瞻彼中原,其祁孔有。
儦儦俟俟,或群或友。
悉率左右,以燕天子。[3]
既张我弓,既挟我矢。
发彼小豝,殪此大兕。
以御宾客,且以酌醴。[4]
朱熹云:东莱吕氏曰:“《车攻》、《吉日》所以为复古者何也?盖搜狩之礼,可以见王赋之复焉,可以见军实之盛焉,可以见师律之严焉,可以见上下之情焉,可以见综理之周焉。欲明文、武之功业者,此亦足以观矣。”
[1]赋也。戊,刚日也。伯,马祖也,谓天驷房星之神也。丑,众也,谓禽兽之群众也。〇此亦宣王之诗。言田猎将用马力,故以吉日祭马祖而祷之,既祭而车牢马健,于是可以历险而从禽也。以下章推之,是日也,其戊辰与?
[2]赋也。庚午,亦刚日也。差,择,齐其足也。同,聚也。鹿牝曰麀。麌麌,众多也。漆沮,水名,在西都畿内,泾渭之北,所谓洛水。今自盐韦流入鄜坊,至同州入河也。〇戊辰之日既祷矣,越二日庚午,遂择其马而乘之,视兽之所聚,麀鹿最多之处而从之,于漆沮之旁为盛,宜为天子田猎之所也。
[3]赋也。中原,原中也。祁,大也。趋则儦儦,行则俟俟。兽三曰群,二曰友。燕,乐也。〇言从王者视彼禽兽之多,于是率其同事之人各共其事,以乐天子也。
[4]赋也。发,发矢也。豕牝曰豝。壹矢而死曰殪。兕,野牛也。言能中微而制大也。御,进也。醴,酒名。《周官》五齐,“二曰醴齐”。《注》曰:“醴成而汁滓相将,如今甜酒也。”〇言射而获禽以为俎实,进于宾客而酌醴也。
鸿雁
《诗序》:《鸿雁》,美宣王也。万民离散,不安其居,而能劳来还定安集之,至于矜寡无不得其所焉。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之子于征,劬劳于野。
爰及矜人,哀此鳏寡。[1]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
之子于垣,百堵皆作。
虽则劬劳,其究安宅。[2]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
维此哲人,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谓我宣骄。[3]
[1]兴也。大曰鸿,小曰雁。肃肃,羽声也。之子,流民自相谓也。征,行也。劬劳,病苦也。矜,怜也。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〇旧说周室中衰,万民离散,而宣王能劳来还定安集之,故流民喜之而作此诗,追叙其始而言曰:鸿雁于飞,则肃肃其羽矣。之子于征,则劬劳于野矣。且其劬劳者,皆鳏寡可哀怜之人也。然今亦未有以见其为宣王之诗。后三篇放此。
[2]兴也。中泽,泽中也。一丈为板,五板为堵。究,终也。〇流民自言鸿雁集于中泽,以兴己之得其所止而筑室以居,今虽劳苦而终获安定也。
[3]比也。流民以鸿雁哀鸣自比,而作此歌也。哲,知。宣,示也。知者闻我歌,知其出于劬劳。不知者谓我闲暇而宣骄也。《韩诗》云:“劳者歌其事。”《魏风》亦云:“我歌且谣,不我知者,谓我士也骄。”大抵歌多出于劳苦,而不知者常以为骄也。
庭燎
《诗序》:《庭燎》,美宣王也。因以箴之。
夜如何其?
夜未央,庭燎之光。
君子至止,鸾声将将。[1]
夜如何其?
夜未艾,庭燎晣晣。
君子至止,鸾声哕哕。[2]
夜如何其?
夜乡晨,庭燎有辉。
君子至止,言观其旂。[3]
[1]赋也。其,语词。央,中也。庭燎,大烛也。诸侯将朝,则司烜以物百枚并而束之,设于门内也。君子,诸侯也。将将,鸾镳声。〇王将起视朝,不安于寝,而问夜之早晚曰:“夜如何哉?夜虽未央,而庭燎光矣。朝者至,而闻其鸾声矣。”
[2]赋也。艾,尽也。晣晣,小明也。哕哕,近而闻其徐行声,有节也。
[3]赋也。乡晨,近晓也。辉,火气也。天欲明而见其烟光相杂也。既至而观其旂,则辨色矣。
沔水
《诗序》:《沔水》,规宣王也。
沔彼流水,朝宗于海。
鴥彼飞隼,载飞载止。
嗟我兄弟,邦人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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