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1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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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百药把嘴凑在云烨的耳朵根上大声说话,却不知他这会早就生不如死,只盼着最后那几句:“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赶快念完,好把命救一下。
第二十五节 最后的欢乐
  历史书上把秦王破阵乐吹嘘的庄严工整,气势不凡,事实上在云烨看来都有些拙劣,跳舞的,跳的不够高,腿劈的不够直,配合的不够工整,配乐像噪音多过像音乐,尤其这曲子是李二亲自配的,就能想像他有多么的糟糕。
  还好,在可怕的灾难也有过去的时候,在众人的疯狂喧嚣中,鼓不敲了,锣也不响了,魔音般的龟兹乐也远去了,终于把这段熬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庆幸,乱糟糟的‘陛下百战百胜,万寿无疆’的马屁声又滚滚而至,听着身边李百药的欢呼声,云烨不得不也投入进去一起喊。
  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趴在栏杆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下次有破阵乐的聚会打死都不去了,何邵满脸红光,沙哑着嗓子来找云烨,问下一步的打算,从他的状态云烨可以看出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李二最后出现在露台上频频招手的时候,有好多人都泪流满面。
  “还能怎么办,按照商量好的办法进行,歌舞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下面就要看你的了,我没办法出面,把他们哄高兴了,就要开始拍卖,成败在此一举。”
  “刚才的武乐实在好看,我都要鼻子冒血了。”何邵舔舔肥厚的嘴唇又说:“很多人都意犹未尽,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连踢带打的,把白痴撵走,直直的躺在宽大的栏杆上,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场子里实在是不敢进去了,有人抓住了云烨的衣角,侧头看原来是莳莳和辛月,艰难的笑一下说:“你怎么不进去,歌舞很好看,不用理会我,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就好。”
  “妾身就在这陪陪你,不说话,你躺一会,我抓着你就好。”辛月哭过了,是谁欺负她了?
  刚要问,辛月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泪流的更多了。
  “没人欺负我,也没人敢欺负我,就是看到你疲惫的样子心里不好受,你一个人要对付整个剧院的人,我怕你累坏了,烨子,我们不要钱了,我们回家好吗?我伺候你睡觉,盖得暖暖的,什么都不管,回家,一觉睡到天亮,就像我们新婚时的样子好不好?”
  话说的云烨差点掉下泪来,不成啊,这里面所有的家伙都欠自己的债,不讨回来怎么行,老子这次要把长安搬空,还要让这些家伙都欠上李二的阎王债,不能软弱。
  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只好爬起来,活动活动脖子,对辛月说:“妇人家懂得什么,好好地去看你的歌舞,看你的戏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才是正紧,其他事情是男人的事,不要问,我还死不了。”
  说完话就把辛月,莳莳推进去,自己来到一个窗户前,透过窗棂往里看,只见关大家的袖子甩的漫天飞舞,三四丈长的袖子也不知是如何甩起来的,这比耍流星锤可难多了,盈盈的腰肢仅堪一握,到了下面却急剧的膨胀,浑圆的屁股上只绷着一条薄纱,奶奶的,上回在燕来楼她可不是这么耍的,皇帝一来,就恨不得脱光,妖精!
  云烨不记得自己说过妖精这两个字,难道是回音?能说出心里话的回音罕见,听得后面有动静,回头看,只见很多的女眷都跑了出来,关大家的艳舞可不是这些妇人能受得了的,再说它原本就不是给女人看的,估计都是受不了自家男人的丑态专门躲出来的。
  耳朵一紧,程夫人已经怒气冲天,揪着云烨的耳朵就问:“好好地歌舞,你怎么找了个妖精来闹场子,你看看里面,一个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有一点庄重的样子?”
  她一发话,一群年纪大的妇人都围了上来,连挽袖子的都有,正在危难之际,何邵又爬了出来,对着云烨喊:“烨子,烨子,快来看啊,关大家在学飞天反弹琵琶啊。”
  好兄弟啊,这是看到了刺激的地方,来找云烨一起去看的。
  “诸位婶婶,请这些歌姬的事情,小侄委实不知,都是何邵在搞,你们去问问他可好?”兄弟有时候就是拿来卖的,尤其是遇到现在这种状况。
  大唐的妇女是彪悍的,尤其是房玄龄的夫人,手里抱着的一只雪白的狸猫惨叫着就冲着何邵飞了过去,更恐怖的是,尉迟的夫人会武功,还很高,裙子一撩,脚就出去了,狠狠地踹在何邵的肚子上,何邵的腰一弯,就蹲地上吐酸水,那些妇人拳打脚踢,还有拿簪子扎的,看的云烨直哆嗦。
  好不容易出够了气,何邵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了,连裆部都有几个纤细的脚印,妇人们仰着脖子又进了剧院,云烨赶紧把老何抱起来,脸都肿了,捂着裆部惨叫,过了一会,老何停止了惨叫,对云烨说:“这顿打不能白挨,等会我拍卖的时候坑几个人成不?”
  “只要你愿意,就是坑我都没关系。”
  “可惜啊,关大家的缩臀抬胸反弹琵琶你没看见啊,那腿儿抬得高的,如果灯光再亮些就好了。”老何挨揍都挨出经验了,虽然鼻青脸肿的却无碍行动,就是后背上有几个血印子看的瘆人。
  “这个关娘子怎么如此无礼,这是陛下和娘娘在看,成何体统啊。”说起这事情云烨就恼火,这不是在妓院,是在舞台上,如此豪放的表演在后世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大唐,绝对有失风化。
  “关娘子问过我,说是做一个小修整可不可以,我就答应了,我哪里知道,她会跳舞,还跳的如此风骚。”何邵就是见不得女人,家里已经有了七八个小妾了,这还死心不改,这顿揍挨的不冤。
  里面又轰动起来了,云烨赶紧往里看,还好公孙在舞剑,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只是舞着舞着,她手里的剑就飞了出去,马上就要刺到最前面一个商人的胸前,却又折回飞了回去,仔细看原来剑柄上绑着一条白色的绫绢,控制着剑四处飞舞,这他娘的难道就是杜甫诗里描述的,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不用凝什么清光了,都吓尿了,那个商人嘴吐白沫,旁边的人都捂着鼻子,不用到跟前就知道。
  一个跳著名的《浑脱》舞,一个玩险到极点的《剑器》都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了,就为了博李二一笑,现在李二早就超越了褒姒的水准,全大唐的百姓都以他为公关对象,的确让人羡慕。
  别人发飙没关系,长孙发飙会要命,赶紧来到皇帝的包厢前,请宦官通禀,进了包厢,却发现李二看的喜笑颜开,长孙也笑意吟吟,还不停的评价两下,两口子似乎都很享受。
  准备悄悄的再退出去,李二发话了:“很有意思,这个公孙就让她进宫教一些舞娘剑舞就好。”这就动了淫心了?
  看看长孙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躬身答应,公孙大家等这个消息都等得心急了吧。
  终于有丝竹之声传来,琵琶演绎的天籁,几个口技名家,绘声绘色的演绎出深山老林的宁静气氛。一只竹子编的蛇身上面蒙上染了色的麻布,一条白色,一条青色,在搭好的假山上游来游去,眼睛一个幽绿,一个火红,在灯火的渲染下,就仿佛两条真的蛇一样,剧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红红的蛇信子不停地伸缩,这是书院的学生装扮的,那几个歌姬还做不来,一阵烟火升起,掩盖了蛇身,当烟火散尽,地上却趴着两个娇媚的女子,一青衣,一白衣,做睡梦初醒状……
  云烨没时间看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在后台和何邵准备拍卖会,云家的仆役手里端着一个个檀木盒子,坐在后台,每个都有编号,丝毫不乱。
  先开始拍卖的是金丝楠木,底价就是三百贯,只售卖十根,剩下的准备在盖完宫殿之后,再涨价卖出去,紫米还没等售卖,就被皇家,还有云家,程家,牛家,秦家瓜分光了,这是养生的好东西,只有龙岩溪这个地方才有,产量稀少,价格倒是不贵,只是没人知道就是。
  离戏剧结束只有不到两炷香的功夫了,场下的人大概听到那句笑死人的情话,唏嘘不已,转眼间,狂风大作,地动山摇,小青被金甲神人一箭射死,鼓着肚子的白蛇竭力与诸神作战,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长空,手持三股托天叉的神人就要一叉子扎下去,结过扎不下去,须发虬张的尉迟一把夺过叉子,还把神人给踹下台子去了,就这种白痴行为,下面还有叫好的,可能觉得不对,尉迟又把叉子还给爬起来的金甲神人,自己讪讪地下台子去了,就蹲在下面看。
  透过缝隙云烨看到李二夫妇笑的前仰后合,直到托着钵盂的法海老僧走了上来才止住笑意。
  “妖孽,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如扰乱天机,私自与凡人私合,罪不可恕,老僧将你压在雷峰塔下,塔倒你生。”
  眼看着巨大的钵盂从天而降,白蛇大叫着把孩子抛给了远处的光头许仙,钵盂轰然落下,一座画在幕布上的高大石塔矗立在舞台中央……
  戏完了,拍卖就要开始,何邵有些艰难,眼睛肿成了一条缝,今晚上不成了,只有自己亲自出马。
第二十六节 勾魂夺魄
  站在被灯光照耀的惨白的戏台上,云烨朝四周施了一礼,笑着说:“云家前些日子,把所有丢人臊性的买卖都关了,谁料想,家里居然还有一些货物被陆续的运过来,堆在家里不好看,就看看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兴趣接手,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看着给几个钱就好,在下还打算多给书院盖几间房子呢。”
  刚说完,底下就一片哄笑,有财大气粗的人立刻就嚷嚷:“云侯,你就开始吧,老夫今日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五百两金子,云家有困难,我等不会见死不救。”
  包厢里的奶奶,辛月气的都要跳起来了,却发现云烨依然满脸堆笑,还拱着手说:“如此,云某多谢了,一会请不要客气,货到卖场,就好比人到法场,免不了一刀啊,天色已晚,我们这就开始。”
  招一招手立刻就有云家仆役端上来一截木桩,这是从原木上截下来的一截边角料,特意打磨了一番,涂上油,金丝纹理清晰可辨,随便摆放在台子上。
  “诸位知道前些日子的盛况,长安百姓心忧陛下的身体,担心潮湿的旧宫殿会对陛下的风湿不利,所以集资为我大唐修建万民宫,所需的金丝楠木都是从蜀中运过来的,好木料啊,只是多了十根,现在拍卖,每根要价三百贯,每加价一次为一百贯,诸位请。”
  终于等到了发财的时候,场子里变得异常安静,迟迟没有人出价,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传过来:“老夫年事已高,该准备棺材了,这种好料子长安难求,老夫出价三百贯。”
  循声望去,原来是李纲,老头子坐在第一排,身边围绕这着诸多弟子,原本他是有包厢的,谁知道老头子把包厢让给了弟子带来的女眷,自己挤在椅子上看热闹。
  “先生出价三百贯,好,这根木头就是您的了。”云烨没等别人开价,就一锤子定了音,有便宜也需要自家人来占。
  买木头的都是些老家伙,给自家盖房子用金丝楠会违制,做家具,棺椁还是没问题的,人都是贱毛病,越是稀少就越是抢的厉害,拍卖的价格逐渐攀升,除了第一根是被底价买走,其余的最高出到了八百贯,最少也有五百贯,把李纲乐的见牙不见眼。
  龙涎香,被端了上来,仆役截取了一小块,在银盘里点燃,袅袅的青烟升起,剧场里立刻浓香四溢,云烨敲了半天桌子,才让会场安静下来,龙涎香啊,这是可以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尤其是胡商更是对他垂涎三尺,胡人多食牛羊,身体有体臭,最是喜欢以香料遮掩,见到人头大的一块龙涎香,哪里还忍得住。
  “这块龙涎香是海边的一家渔户无意中得到的,渔户以十贯钱准备卖给云家,云家再不肖,也不会赚穷家小户的钱,给了渔户三百贯收下了这块龙涎香,当然,对于诸位,云家不会客气,所以底价一千贯,请诸位出价。”
  高丽的使臣才喊出一千贯的价码,立刻就被大胡子胡商以一千五百贯超越,李家好香的王爷笑着给了两千贯的高价,这才把龙涎香收入囊中,叫价,叫的不热闹,原因就是都等着宝物的出现。
  云烨笑笑,把一个精美的琉璃瓶子举了起来,也不打开瓶塞,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显露出一种妖媚的紫色,众人的眼睛都被瓶子吸引,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此物一定不是凡品,光是那个流光溢彩的瓶子就绝对价值不菲,如今宝贝瓶子被用来装东西,那些液体的珍贵就可想而知。
  “这东西是女子用的一种奇香,采自一种名叫罂粟的花朵,罂粟也叫地狱花,艳丽非常,当然毒性也猛烈,不过这东西没毒性,就是不小心喝了,也没问题,洒一滴留香三日不绝,其他的效果我不说,你们只需知道它的名字即可,它的名字就叫勾魂夺魄,世间仅此一瓶,以后也不会有,底价一千贯。”
  剧院里顿时就炸了锅,云家的香水原本就神秘,流在外面的也不多,只有几家关系好的富贵人家才有少量的获赠,至于卖出的最便宜的都在五十贯以上的价格,就是如此,也是有价无市。
  如今云家连地府里的花也弄来造香水,不能不说神通广大,地府里的女鬼最是会魅惑人,听名字就知道这东西会迷死男人。
  “皇后如果喜欢,让云烨送过来就是。”李二现在好奇心高涨,勾魂夺魄是个什么滋味,自己从来没有尝过,很想试试自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感觉,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有后果,抹在皇后身上欢实没关系。
  “妾身早就见过,这东西很好,就是与妾身的身份不符,谁家皇后是靠勾魂夺魄过日子的,只有那些狐媚子,才这么想,妾身还要给孩子哺乳,用这东西不好,就您铁石一样的心肠,抹什么都不会有用。”
  碰了一鼻子灰的李二讪讪的摸摸鼻子,只好放弃品味一下的心思。
  “一千贯!”有大胆的妇人,比如房玄龄的夫人,这一声叫价,震惊全场,李二都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长孙却笑靥如花,一个劲地鼓掌。
  “老房这还有活路吗?”同样坐在前排的程咬金低声问秦琼,他们都是被女眷给撵出来的,这几天长安城里女人最有面子的事情就是能邀请自己相好的女伴去自家的包厢看戏,一旦有了外人女眷,家里的男主人只好四处流浪。前面一大排全是高官显贵。
  房玄龄面如土色,一个劲地给云烨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这东西卖给自己老婆,拱手作揖的样子极其可笑。他是真心怕自己的老婆。
  “一千一百贯。”右面的六号包厢里的一位婢女高声喊出来一个新的价位,萧瑀的老脸顿时扭曲成了麻花,不用说,这是自己新娶得的续弦报出来的价,老夫少妻平日里骄纵过度了。
  还没等唐俭嘲笑的话出口,他自己的包厢里又爆出了新价格,看到都是高官显贵之家在争,底下坐着的商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这些人,回头再收拾自己,哭都没地哭去。
  开了场子,就没有让它冷下去的道理,云烨命家里的女管事捧着瓶子每个包厢都转了个遍,瓶子口稍微打开一些,仿佛是甜香,又像是乳香,还有一股兰花香气,最可喜的是,味道并不浓重。却凝而不散,只是稍微晃一下,便满室生香。
  妇人们失去理智是极可怕的,王妃也好,公爵夫人也好,心中狂热的占有欲都被点燃了,只是转了一圈,价格就哗哗的升到三千贯。
  底下的诸位大佬都用仇恨的眼神看云烨,身体不好的都有些哆嗦,这个时代讲究财不露白,都是装着三餐不继的过日子,现在忽然间为了一瓶香水,就自爆家底,俸禄养匹好马都费劲,现在一个个都是家财万贯的,让自己如何自处?让李二又是恼火,又是伤心,全天下原来就自己一个穷鬼,盖个宫殿都需要百姓帮忙。
  河间郡王李孝恭听到自家报出三千五百贯的报价,再也坐不住了,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捂住那个败家婆娘的嘴。
  不能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不知道今晚回家有多少三品四品的诰命夫人会挨揍,一锤子就定了音,花落河间郡王家。李孝恭指着云烨大声咒骂,明知这小子在报复,却又无可奈何。
  在把全部女人都撵到小厅里看服装发布会后,云烨明显感觉到会场里的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第一件玻璃制品被摆上了桌子,场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玻璃本身就反光,再被强烈的灯光一照,更是显得玲珑剔透,宝光四射,说不是宝物都没人信。
  云烨没有再长篇大论的解释这是什么,手随便拍着这尊马踏飞燕造型的玻璃马,对着下面眼睛都要红起来的宾客说:“一匹马,底价一百贯。”
  等着云烨好好说道说道这件绝世珍品的人,听到这句话,几乎厥过去,萧瑀戟指云烨怒不可遏,甩开准备搀扶他的年轻官员,三两下就上了台子,迷醉的绕着玻璃马转了一圈,把云烨撵到一边。
  自己大声说:“一匹马?无知小儿,宝物落在你手,真是明珠暗投啊,一匹马?此物原名叫马超龙雀,老夫看了一圈按照相马经中所述的良马的标准对比此物,几乎无一处不合尺度。”
  “更兼得形象矫健俊美,别具风姿。马昂首嘶鸣,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一足踏龙雀,龙雀惊回首,寓意大胆而风趣,一百贯,连这匹宝马脚下的龙雀都买不来,如果没人要,老夫一千贯算是收下了。”
  说完就准备抱起来拿走,一声断喝喝止了他的行动,孔颖达走了上来,打掉了萧瑀的手接着说:“老萧不老实啊,好端端的一件相马法式,你打算一千贯抢回家?老夫出一千五百贯。”
  高丽使臣回原佑高声叫道:“两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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