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2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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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进宝抹了一把眼泪就拉开门走了出去,他不敢想像侯爷在丛林里到底吃了多少苦,明明可以少受点罪的,偏偏选择来到岭南,那个废人说的话,恐怕就是侯爷的亲身经历吧?
  如今父子团圆,也算是上苍对侯爷的一种补偿,来到马厩,肥肥的旺财已经变得精神矍铄,身上一块块的肌肉棱角分明,站起来比其他的战马高了一头,可它就喜欢躺着,四个碗大的蹄子不时地踢腾两下,除了一身的肥肉不见了,旺财还是那副德行,见到刘进宝进来,发现他没有端醪糟盆子,又把头放在干草上,蹭蹭,这里的潮湿天气让它很不习惯。
  旺财现在连以前从来不吃的桂花糕都吃的香甜,可见它遭受了多大的罪,侯爷总是说自己没遭罪,可是手上的茧子瞒不了人,何家大娘子伺候侯爷洗澡的时候,特意看了全身,没有伤痕,就是脚上也起了好厚的一层茧子,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路,才走成这样子的。
  小少爷被何家大娘子接走了,看到侯爷依依不舍得样子,刘进宝就怒火万丈,外面那些狗日的,害的侯爷现在想和自己的孩儿多待一刻都不行,不如老子今晚就出去把那些混蛋全部砍光。
  “进宝,把你的杀气收拢一点,不许出去找那些人的麻烦,明天一定会更加热闹,好好看戏吧,咱家的人要是光知道砍砍杀杀,那就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侯爷,咱家的人已经全部抽回来了,洪城老大也就要回来了,您在顾忌什么,砍了他们,就不相信有谁敢来找咱家的晦气,这片土地是少爷的土地,让这些杂碎到处祸害,小的看得心疼。这地方和咱家庄子有什么区别。”
  “叫你多读些书,你总是不听,要是杀戮能解决问题还用你说,我不想给这片土地上的人留后患,从蒙家寨子的人身上就知道,他们都是好人,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人,最多是一些想要自己寨子吃饱饭的强人而已,他们没有系统的国家观念,也没有标准的为谁效命的观念,他们都是些崇尚自由,喜欢欢乐的人,这样的人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野人,他们已经具备融进大唐这个大家庭的资格了,所以耐心和教育不能少,需要引导,需要让他们看到加入大唐会让自己更加的安全,更加的富足,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这片土地,一旦获得他们的效忠么就会死心塌地,不生二心,所以说人可以杀,但是要分目标,缓缓吧,让他们再高兴几天,对一些要死的人我们不妨大度些。”
  刘进宝应了声是,就出门巡视去了,从他刚劲有力的步伐中云烨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送信的快马已经走了三天了,不用催,他们也会马不停蹄的赶路,云烨特意让他们带了一小筐荔枝,不知道到了长安会不会坏,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想要试试,自家的效率能不能比唐玄宗邮递员的速度更快,早一天到长安,奶奶他们就早一天安心,辛月也就不用活的那么辛苦,这段时间,家里一定不太平,长安不怀好意的勋贵很多,但愿辛月能够应付过来,单纯的软弱可不行。
第二十八节 健康的替罪羊
  辛月抱着儿子进宫了,没有儿子做护身符,她是见不到李二的,还要挨打,儿子有官位,名正言顺的皇帝近卫,虽然现在还在吃奶,可以觐见陛下,虽然年纪小,也是有资格的。
  抱着孩子走在御道上,她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从接到云烨的平安信的时候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腰板挺得很直,一位宦官给她们娘俩打着伞,夏日的长安日头很毒,这是娘娘特意安排的,让进进出出的大小官员侧目,他们都是流着汗,吐着舌头光着脑袋在太阳底下受罪,当然,这是辛月的感觉,站在伞底下,就是比那些晒太阳的人强,你看那个胖子流出来的已经不是汗,而是油,可怜的,还要继续等。
  斜着眼睛看那些等待觐见的官员在小声议论,把耳朵伸的老长,准备听听,好让自己的虚荣心进一步得到满足,可惜那些人很专业,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当宦官扯着嗓子宣翊麾校尉云宝宝觐见,辛月施了一礼,在那些官员惊愕的目光里,抱着儿子进了太极宫,就连在站在太阳底下打盹的杜如晦都有些诧异。
  太极宫微风徐徐,落地的纱幔不住的飘拂,上风处还放着好多装了冰的木盘,李二最耐不得热,这些冰是李泰用硝石制出来的,无偿的献给自己的父亲,母亲使用。
  长孙走了出来,从辛月怀里接过云宝宝,抱在怀里不停地逗弄,却不说话,今天辛月是正式觐见,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云辛氏,见朕何事?你丈夫有消息了?”李二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辛月。
  “回禀陛下,拙夫如今身在岭南,这是他从岭南给陛下的奏折,需要妾身亲自呈上。”她手里一直攥着一个小布袋。
  宦官用木盘接过布袋,打开看了看,有些诧异,就连盘子一起放在皇帝的案几上。
  李二提起布袋抖了抖,从袋子里滚出几个荔枝,一张纸条,还有一卷封死的小卷轴,李二没管纸条和卷轴,拿起荔枝看看,又闻闻,果皮发黑,却没有异味,放下荔枝对辛月说:“算他有眼色,第一时间就来禀报平安。”说完就挥挥手,辛月施了一礼,就和长孙一起进了纱幔,去后宫谈话。
  李二捡起纸条,鼻子都歪了,只见纸条顶端写着请假条三个字。
  “臣因为被窦燕山绑架,不得不擅离职守,请陛下原谅,此乃不可抗拒之因,无法当面请假,此乃百骑司,五城兵马司之过也,与臣无涉,窦燕山与蛟龙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同归于尽,臣得以逃脱,现在流落岭南,孤苦无依,还清陛下怜悯,再给臣一年假期,好让微臣徒步返回长安。臣,云烨百拜。”
  “与蛟龙大战三百回合?胡扯!孤苦无依?胡扯!一年才能走回来?当朕不知道怎么回事么?小子,躲在温柔乡不愿意回来吧?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安澜一个人在岭南迟迟打不开局面,才是你留下来的原因吧?让朕再看看你还有什么鬼心思,要是把冯盎弄得造了反,朕扒了你的皮!”李二嘴里嘟囔着找了一把银刀,挑开火漆,展开卷轴扫了一眼,就大叫一声:“宣杜如晦进来!”
  老臣就是老臣,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额头都不见冒汗,风度依然如故、“给杜卿端一碗山楂水来,不是给你们造凉棚了么?怎么还是站在日头底下?”
  “陛下此言差矣,奏对之时,立队严整,本就是礼法所求,焉能为了一时畅快,失了臣子的本分,因小失大,臣不为也。”
  杜如晦最是讲究朝堂法度,今日他在班首,所以那些官员没有一个敢去凉棚底下纳凉,如果是房玄龄,官员们早就挤在凉棚下面去了。
  “不知陛下刚刚召见的云宝宝是何许人也?微臣为何不知?”他是臣子里面排名第二的人物,天下官员都装在他脑子里,就是刚才的那个宣翊麾校尉云宝宝实在是闻所未闻,从七品上的官员他应该知道才是。
  “那是云烨的儿子,名字还没起,只能叫云宝宝,那个妇人是云烨的正妻,云辛氏,是来给她丈夫请假来的,你看看。”
  杜如晦看了一遍那张纸条立刻就愤怒之极,“一派胡言,被窦燕山绑架不假,后面说与蛟龙大战三百回和,流落到岭南,虽然远了些,那也用不了一年,一年时间,爬都该爬回长安了,陛下,如此无耻之徒,应当严旨斥责,命他即可返回长安,不得有误。”
  “朕本来也这么想,但是看了这封卷轴,就改变了主意,爱卿不要动怒,喝口水,看完卷轴再下评判。”
  杜如晦坐下来,端起案几上的山楂水喝了两口,稳稳心神,这才开始看云烨的卷轴,他从来对云烨写的东西都要反复琢磨,尽量堵死所有的漏洞,不给余地,这在朝臣中间已经形成了共识,工部的惨痛教训实在是前车之鉴,给一点口子,他就能撕开一个能让马车奔跑的大洞,最后他的成功,只能映衬出官员的无能,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这样,就会让官员们觉得自己是傻瓜,这让以智者自居官员们情何以堪。
  就算是稳定了心神,杜如晦依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皇帝:“陛下,他们已经灭国七十有四?”
  李二挠挠下巴,头疼的说:“应该不假,百骑司也有来报,只是没有云烨说得详细。”
  “积攒珍宝无数?香料如山,粮食不少于五百万担?”杜如晦吸着凉气,牙疼般的继续读这封荒谬无比的卷轴。
  “三千乌合之众,居然拓土千里?臣看了一下,明年给陛下朝拜的国家这里已经消失了一大半,真腊?他们去那里做什么?狮子国?陛下您知道这个国家么?”
  看完卷轴,君臣二人久久不语,忽然发现,自己千辛万苦绞尽脑汁的准备攻打薛延陀,吐谷浑,高昌等国,得到的收益还赶不上三千乌合之众的战果,这怎么可能?岭南荒僻之地,哪来那么些珍宝,粮食让他们去抢劫?
  “胡说八道!”君臣二人不约而同的给云烨的这封卷轴下了定语。
  “陛下,要不然,朝廷派个人去看看?”良久,杜如晦以不确定的语气又对李二说,毕竟,无中生有的事情,云烨干了不止一回。
  长孙从后面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一颗拳头大的宝石放在李二的案子上,轻声说了一句话:“这是云烨从岭南带过来,是给臣妾的生辰贺礼叫大海之心。”说完又回去了。
  李二的眼睛有些发红,拿手拨拉一下宝石,蓝盈盈的没有一点瑕疵,拿起来,在案子上磕一下,不是玻璃,李二很确定。
  内侍把宝石又捧给杜如晦,老杜也立刻就被这颗宝石迷住了,完美无瑕,这是绝世珍宝,独一无二的东西,是天材地宝。
  “杜卿,我们是不是多派几个人去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该运回来?西征,东征,都需要钱财。”李二头一回把话说得不再铿锵有力,虽然这些财富很大一部分都是勋贵们的财富,但是国家需要,你不能不贡献出来,朝廷也不全要,一半的税务还是要缴纳的。
  “陛下多虑了,诸位国公哪一位不是为民为国之辈,不如明日在大朝会上问问诸公,到底愿意拿出多少岭南的进项来贴补国库,这样,老臣才好统计出一个数据,看看到底能得到多少钱粮,诸位国公恐怕也不知道财富会是如此的惊人,明日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答案。”
  “如果云侯的奏折属实,想来他在岭南一定会记录出一个详细的数据做根底,他给陛下的奏折,恐怕原意不是告诉陛下岭南有多富庶,而是在打那些让他吃亏上当的老世家门阀的主意,他宁可自己破财,也要拉上所有发了财的高门大户,纯粹的损人不利己,恶名还让陛下来背,他断定了朝廷不会放过这些财富,想来,这个混蛋,一定在岭南笑的直不起腰来。”
  杜如晦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离事实不太远了,双手捶着桌子,愤怒不已。他家也有家将去了岭南,自然也会收获颇丰,如今自己知道了秘密,明日就要在朝堂作出表率,一想到那么多的钱粮,都要流入国库,心理又酸又涩,云烨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入彀,还不能说出去。
  李二给他看,不是不相信云烨说的话,而是没有一点的怀疑,这是在硬逼自己表态,自己跳出来顶缸,皇帝也不愿意一下子得罪那么多的臣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找个替罪羊,杜如晦一想到明日的朝堂上那些国公们慷慨的捐赠,就在埋怨自己的肺疾为什么要找孙思邈治好,云烨介绍自己去看病,难道说那时候就准备让自己健健康康的来做替罪羊?
  “爱卿勿恼,那个小子的确是混蛋,你看看卷轴的最后一句话就知道冯盎在岭南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第二十九节 杜如晦的大恩人
  眼看着杜如晦走出大殿,李二的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云烨这小子虽然奸猾一些,却从未在朕的面前耍过滑头,他说的岭南的情况,朕岂会不知,这些天最忧心者就是这件事,一个个如果如果都家财万贯的,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做,看样子需要封锁岭南的消息了。”
  解了心头之患,李二胃口大开,召唤内侍给自己准备饭食,看到了案几上的几颗荔枝,就剥开一个,看着雪白的果肉,赞叹一声,就填进嘴里细细品尝。
  长孙从纱幔后面出来,拿起荔枝给李二剥好,放在盘子里,看着四颗荔枝似有所悟的对李二说:“二郎,岭南明明如此的富庶,为何历朝历代都视而不见?”
  “这是眼光和心胸的问题,这两项决定了一个国家能够走多远,你只需要看秦皇,汉武,所做的事情就会明白,这两个人都是在不遗余力的开发岭南,多次征战,才给后人留下了现在的底子,算起来,朕也是继承了他们的福萌,现在的岭南到了开始有产出的时候了。云烨的计划,只不过提前了几年而已,等到朕平灭了北方的强敌,就算云烨不做,朕也会开发江南,岭南,大片的土地,荒着可不行。”
  给长孙喂了一颗荔枝,李二闭上眼睛,低声哼着小曲,心情极度愉快。
  辛月再一次仰着脖子从官员们的身边走过,七八个宦官抬着皇后娘娘的赏赐,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云烨都没有享受过的注目礼被她一个人消受了。
  衣锦还乡,就辛月这样的,浩浩荡荡的五六辆马车满载着东西招摇的从西市穿过,宦官为了讨好辛月,一个劲地给外人宣扬,云家得到皇帝和娘娘厚赐的消息不胫而走,云家家主如今就在岭南,等事情办完,就会回家。
  张亮听到这个消息,就准备开始活动一下,外放算了,要不然等云烨回来,说不定两家就会爆发大战,皇家很明显的不支持自己,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回到家里,辛月就把趴在宝石堆上做梦的那日暮揪起来,发给她两颗宝石,撵的远远地,自己开始盘算剩下的宝石该怎么分配。
  紫色的给老奶奶打两样头饰,自己喜欢黄色的宝石,那日暮给了两颗绿宝石,那丫头最喜欢绿色,润娘蓝色的就好,秦家明年就要过来抬人了,没两样漂亮的首饰垫底可不成,大丫已经是大姑娘了,和单鹰眉来眼去的,看来在家里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单鹰太穷,现在还欠着夫君很多钱没还,算了,夫君一定不会要的,想到这里,又给大丫的那一小堆里放了两颗。
  剩下的小丫头一人一颗,包括莳莳和小武,也不知怎的,小武的家人似乎忘记了小丫头的存在,不闻不问,现在都住在家里了,也好,聪明漂亮的小姑娘谁都喜欢,夫君的弟子嘛,将来最多一副嫁妆,云家出得起。
  相比前些日子的杀伐,辛月更喜欢算计这些家长里短,看着堆在炕上的十几堆宝石,吩咐丫鬟去把家里的女人统统的找来。
  一屋子的女人莺莺燕燕的吵个不停,小丫偷偷地想多拿两颗,被辛月在屁股上抽了两巴掌,这才委屈的放下宝石,撅着嘴说:“等哥哥回来就告状。”
  辛月不理她,拿着一颗粉色的宝石在小东的头发上比划,小姑娘有一个粉色的头饰最是迎人。
  老奶奶笑呵呵的看着家里的晚辈闹腾,孙子平安的消息传来之后,老奶奶就再一次拜谢了菩萨,当天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只要孙子平安,她就打算多活几年,孙子出事,她也就对这个世道失望透了,再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云府的仆役们也开心,这段时间家里简直就没法过了,所有的主人脸上没一个带笑的,最顽皮的小丫娘子,都把憨憨用绳子拴起来,不让它到处跑着祸害人。现在好了,满天乌云全散了,太阳又照在云家庄子这座美丽村庄上。
  云家举家欢腾,杜家愁云惨淡,家主从宫里回来,就长吁短叹,找了一辈子替罪羊的杜如晦,如今自己也成了替罪羊,这一次的黑锅背的不是一般的大,他都不敢想日后长安城里那些仇恨的目光,可是有没有好办法解脱,李二没有找房玄龄,就说明自己是最恰当的替罪羊,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个仇算是结大了。
  怪不到云烨头上,他想让皇帝背黑锅来着,只是皇帝一招漂亮的顺水推舟就把自己给撂进去了,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防住,云烨的东西是谁都能随便看的?
  看着窗外隐没的日头,他多么的希望能够挂长绳于青天系此西飞之白日,让时间停止,无奈中长吁短叹也毫无办法,枯坐于书房,耳听得更鼓不断响起,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的杜如晦,吩咐老仆给自己准备洗脸水,准备上朝,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避不得,也避不了。
  老妻担忧的给他穿衣,眼睛里全是泪水,老爷只给她讲了其中的厉害,知道其中的难处,更为做了一辈子官的夫君哀伤,君王是无情的,杜如晦知道,她也知道……
  全家都在恭送家主出门,就连一向顽皮的杜荷也没了惫懒模样,规规矩矩的跟在哥哥身后送爹爹出门。
  杜如晦看了一眼家人,重振精神跨出了大门,他知道从今天起,杜家就会逐渐没落,谁也救不了。
  做了多年的宰相,宁可站着死,也不能失了风度,我杜如晦决断第一,既然做了决断,那就走走,咬咬牙,杜如晦让自己胯下的马奔跑起来。
  大朝会依然如故,各路大军在沿着预定的路线集结,各个军需供应之所也一一确定,户部尚书几乎被逼得跳河,三路大军,共计三十三万人马,准备一举拿下薛延陀,高昌,李靖问他要粮草军需,侯君集问他要,李绩从前线来函问他要,厉声的斥责他是不是把本该给大军的粮草贪墨了?
  长孙无忌欲哭无泪,作为户部尚书,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到足够的粮草,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才说了一下理由,立马有官员问,前次平灭突厥,不是都没有问题么?为何现在就有问题了?是无能导致的?
  长孙无忌恨不能把这个白痴拽到地图跟前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看看西突厥在什么位置,薛延陀高昌又在什么位置,两者相差了不止千里,人数比上回多,路途比上会远,困难增加了何止一倍,户部还是那么大,就是神仙也做不好这件事。
  朝堂上骂声一片,户部虽然还有一些底子,可是也不能竭泽而渔啊,光顾了打仗,国内万一有了灾祸,谁敢承担?如果弃国内百姓于不顾,前隋的覆灭就是前车之鉴。
  杜如晦知道该自己出场了,李二已经看他不止一次了,才要出班,有一个紫袍人却抢先出班,原以为这位也是攻击长孙无忌的,谁料想一开口就让杜如晦喜出望外,恨不得抱着亲上几口,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人,是他救了杜家,老杜的眼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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