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22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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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起来,朕的麾下不要软蛋,不就是没了爵位吗,朕还给你,你这两年在岭南的辛苦,朕看在眼里,你的赎罪之心,朕也知道,只要是一心一意效忠朕的,朕何时让他吃过亏?站起来,不要失了大臣的体统。”
  洪城抽噎着站起来,看到地上的金块,又抱起来送到李二的面前说:“陛下,这是僚地之主李容世子献给陛下的祥瑞,乃是一大块天然黄金,共计有二十三斤又七两六钱,天地生成,又有一个别称为牛头金,据说拥有此物就拥有上天的眷爱,世子自觉福薄,不堪拥有如此稀世珍宝,特地委托微臣献给陛下,恭祝我大唐千秋万世。”
  “朕听说这块黄金上依附了两百多条冤魂,一个山神打鼓,就让庸碌俗子丧命于野兽之口,冯盎至今还在耿耿于怀,也好,宝物有德者据之,这东西也就朕可以消受,你送去后宫,见见皇后吧,她也很担心你的安危。”
  洪城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拜别了李二,低着头往后宫走去。
  李二不知为什么看到云烨就来气,刚才洪城哭的哗哗的,就是心如铁石的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意,自己主仆二人一个表现的有情,一个表现的有意,那些个大臣一个个点头嘉许,赞叹不已,只有这个混蛋没心没肺的在那里偷偷挖鼻孔,形象恶劣之极。强忍着要揍他的冲动坐回座位等着云烨觐见。
  同样晒得黑黑的云烨一张嘴露出一嘴的白牙,笑嘻嘻的上前先恭祝李二万寿无疆,还没等他说别的,李二先发话了:“你被窦燕山绑架,为何窦燕山死了,你却好好地活着?你的奏章里说窦燕山与蛟龙大战了三百回合,到底怎么回事,先把这事说清楚,朕迷茫了半年多,就等着你回来给朕解释。”
  云烨伤心极了,委屈的对皇帝说:“陛下为何不问微臣是如何逃脱的,偏偏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缠?”
  “滚蛋,少装出一副恶心样子,从你出事的那一天朕就对你充满了信心,只要窦燕山没有在第一时间干掉你,那么死的一定会是窦燕山,论机变,这个世间你是第一流的,百骑司说你在遁入大河,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来,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越过丛林去了岭南,好本事,快给朕说说窦燕山的事,朕太想知道窦燕山为什么会疯狂到去和蛟龙搏斗,如果朕所料不差,旁边一定有一位吃着东西看大戏的观众,这个观众除了你没别人吧?”
  李二拍着座椅的扶手不停地催促,毫无帝王的威严。
  “陛下,臣手里拿的可是稀世珍宝,光……”
  “光什么,你回来比什么珍宝都重要,快说窦燕山的事情,我很想知道蛟龙的事情。”
  见李二非要在这时候听窦燕山怒斩蛟龙的事情,就知道朝廷里有人对窦燕山的死抱有怀疑态度,李二这是给自己一个辩白的机会,免得有人背后嚼舌根,狗日的,给老子下绊子,今天要是不晒晕几个,老子就不姓云。
第五节 善恶不分
  夏日的长安,就像个蒸笼,每天最热的不是中午,最难熬的是下午,今日好天气啊,万里无云,基于朝廷礼仪,帝王在黄罗伞底下,官员就必须立于青天之下,厚重的朝服穿在身上,在烈日下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前面被珍宝和愤怒充满了胸怀,不知不觉间,已经有好几个年老体弱的人已经中暑,面色潮红的在努力坚持,不想失去礼仪。
  偏偏李二见到云烨高兴之下,就忘记了他的臣子还站在大太阳底下苦熬,或者说,他明知故犯?
  有岭南这碗老酒打底,云烨对长安的烈日还真的不是太在乎,皇帝想听故事,那就来呗,反正我想早点结束献宝的过程,皇帝不允许,我有什么办法,出口气也不错。
  云烨把手里的盒子往珍宝堆里一放,顺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开始给李二讲故事。
  “这件事要从臣那天从皇宫里出去说起……后来我在河边的沙子里发现有金子,就告诉了窦燕山开采的方法……”
  李二听得入迷,他一生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斗智斗勇的事情,沉浸在故事情节中不可自拔,对身后传来的咕咚咕咚的声音毫不在意。
  “陛下,今日的天气过于炎热,还请陛下早些结束朝仪,现在已经有六位大臣出现身体不适,昏迷过去了。”
  忍无可忍的房玄龄终于出声提醒皇帝,大声的把皇帝的心神从畅想里拖回来,李二不悦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位流着口水的大臣,正在接受御医的治疗。
  “哎呀,朕还以为身在军中,快快救治,尔等也快些去阴凉之处饮些去火的药物。今日陛见的时间过长了。”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群人来到太极宫里,抱着加了冰的酸梅汤狂灌了一气,唯有张亮不急不缓的很有派头,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外面太阳的热度,机械般的端起酸梅汤,一口一口的慢慢品。
  “张公真是好气度,当初一口气把岭南的收益全部捐了出去,又给蓝田侯去信,要求他不得徇私,如今见到那么些珍宝,依然能够气定神闲,实在是我辈的楷模,老夫没有张公的那些雄心壮志,想做这个总管,那个总管的,只想带着全家吃饱喝足就好,如今在你的号召之下姚家损失惨重,若不是杜相求情,云侯又网开一面只征收了老夫六成的份子,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只是张公你自己要往上爬着做国公,做王爷,或者还有其他的念头,也就算了,为何要拉着我们一起倒霉?如今是不是该对我们有个交代?”
  “财帛动人心啊,老夫是个没出息的,就想着家里多些闲散钱,给子孙治下些立身的根本,我们当年把脑袋栓裤腰带上搏命,不就是为了今天嘛,好啊,半辈子的基财如今没了,老张,是不是你给哥哥我补偿一点啊?”
  张亮哆嗦着嘴皮子大怒:“当初在这里我只说捐献我家的,没说捐你们的,是你们自愿捐的,关老夫屁事。”
  夔国公刘弘基是个暴躁性子,听到张亮这么说,怒斥道:“放屁,咱们勋贵本来就是一体的,当初云烨给大家伙找了一条发财的捷径,这条路好啊,既不违反国法,又不用去贪污受贿,正大光明得来的干净钱,如今没了一大半,你他娘的还嘴硬,要不是你把老子逼到绝路上没地走了,老子会站出来认捐?那时候就是不捐,岭南的最大头是陛下的,陛下的收益就足够支撑西征了,云烨在明州就给陛下在钱庄里存了九十万贯,他娘的还不到岭南收缴的一半,外面摆着的那些东西,里面就有老子的一份。你赔给老子么?”
  “刘弘基,老夫在岭南的收益被云烨收缴的一文都没有,家将也被洪城,无舌给杀了,这里面就有云烨的影子,你们好歹还落了四成,老夫血本无归,找谁说去?”
  “活该啊,老夫虽然好色,可没有胆子打后辈婆娘的主意,这张老脸还想活人,云烨不把你搜刮干净,搜刮谁啊?你看看这里除了你家的家将死的一个不剩,谁家无缘无故的死人了?除了沙场战死的,老夫家里剩了一条腿的都已经到了洛阳,剩下的四成份子钱一文不少的带了回来,云烨还把一些容易售卖,价值好的东西给老夫留下了,都是混军伍的,这份人情老夫领了,如果云烨要带人杀到你家,老夫说不定会暗地里踹你一脚。”
  “你这匹夫……”张亮想要骂人,才张嘴,刘宏基的拳头就砸在张亮的脸上。
  房玄龄和杜如晦端着酸梅汤碗,避过一只飞过来的靴子,躲在柱子后面悄悄说话。
  “老杜啊,陛下这次把能用的将领都派出去,京师里就剩下这些粗胚,看来陛下是要好好整顿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勋贵了,一个个只知道给自己家捞好处,完全不把国家的安危放在眼里,这和程,牛,云,秦四家为了国战不惜破家支援,形成的对比太强烈了,你看着,这回大战结束,这四家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杜如晦伸长了脖子看看广场之上不时传来大笑的李二和云烨,接着话说:“云烨此子,的确对得起他的神仙弟子的名头,多次化险为夷不说,就是这点石成金的本事,陛下就会重重的依仗,户不加赋而国用足这是一种通天本事,他好像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有财富可取,如何取,你还记不记得他画的那个玉山书院规划图?当时我们还在嘲笑他自不量力,现在看起来,不出二十年,他就会完成,书院城建成之日,就是他成为一代文宗之时。”
  房玄龄往柱子后面看了看,发现外面很安静,张亮一摊烂泥一样的倒在地上抽搐,口鼻处全是血,簇新的官服上全是脚印,胯下位置也有好多,光着一只脚,样子凄惨。
  刘弘基还有裴家,张家,姚家好几位刚才动手的公爷,一个个在安静地喝酸梅汤,刘弘基还敞开衣襟扇着风,好像刚才张亮胯下的那几脚与他无关似得。
  房玄龄指挥内侍把张亮的靴子给他找回来穿上,对御医说:“张公不小心中了暑,脸磕在台阶上了,你们小心的给医治,然后派人送他回家将养,老夫会给他告假。”
  刘弘基呲着牙冲着房玄龄挑一下大拇指,然后继续喝酸梅汤,这多年不上战场了,晒会太阳,全身都不得劲。
  广场上的君臣二人已经走到了金水河的边上,坐在柳树下继续攀谈。
  “这么说窦燕山还是死在你手里了?”
  “陛下,可不能这么说,他真的是和鳄鱼打架,两败俱伤才死的,不是微臣弄死他的。”
  “哼哼,你和你的那匹马把鳄鱼蛋吃了,然后跑到湖的对岸,眼看着窦燕山带着受伤的管家去了危险的地方而不通知,这就是打算干掉他,还叫唤什么无辜啊。”
  “陛下,窦燕山是乱臣贼子,微臣是故事里的正面角色,您是不是怜惜错人了?微臣被他绑架,吃尽了苦头,您就没有觉得微臣可怜?胖胖的旺财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微臣现在也被岭南的太阳晒得如同黑人,您居然同情他?”
  “你懂个屁,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这是为人君者必须有的情怀,抛去立场不谈,相比窦燕山。你更加的像一个老谋深算,狡猾奸诈的坏蛋,用金子把一个本来十分沉稳的枭雄变得激进,再利用自己先到一步的优势,逼迫窦燕山不得不与鳄鱼做最后的决战,两败俱伤啊。可惜啦,一个枭雄的好苗子。”
  “你最后做的还算是有几分君子风范,埋葬了他,给他立了碑,如果你没有这么做,朕会看你不起,其实你最难得的是没有贬低你的对手,对他抱有三分敬意,把他和鳄鱼,也就是蛟龙大战的情形如实地说给别人听,君子之行隐恶扬善,所以善莫大焉。”
  “小子,你做事情,总能让朕从心底里喜欢,该有的原则不缺,该有的风度不失,该有的坚持不让步,一个狡猾跳脱的浮滑小子,终于长成人了,你师父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李二唏嘘不已,一副眼见后辈成人的欣慰模样。
  “陛下,微臣归心似箭,这就准备回家,请陛下革了微臣岭南水师统领的官职,微臣这就上缴印信。”
  “留着吧,你这样的水师统领朕哪里去找?别的统领只知道向朕要钱,要粮,要人,只有你可以把叫花子一样的水师,变得富足而且善战,还有钱财上缴,这样的人朕不用,那就太浪费了。回家去吧,朕准你一个月的假期。”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听到有一个月的假期,云烨还是很高兴的,拜谢了李二大踏步的就要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就听李二又说,“走也没关系,你把怀里的那盒子珍宝留下来再走,那东西已经算是入了国库,已经属于大唐,谁拿谁没命,朕不想这个时候再下令砍你的头。”
第六节 李泰求教
  封建社会就这点不好,总喜欢无原则的砍人脑袋,这东西又不是壁虎尾巴,掉了还能再长出来。
  想到那件珍宝云烨就心痛如刀割,光明之山啊,这是云烨给起的名字,拳头大小的钻石,放在太阳底下反射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是一个部族的珍藏,每到开春就会拿出来祭拜一下太阳,为了让钻石可以多反射几次阳光,他们硬是磨出来了几个简陋的切面。
  洪城听说以后,就垂涎三尺,带着人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要他们交出宝石,给他们两车麻布作交换,否则全部杀光,自己去拿。
  信仰的力量很强大,村子里人咽着口水拒绝了两车麻布的诱惑,蠢货长老还拿出钻石给每个战士增加力量,让太阳神保佑他的战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下好了,不用他们发动进攻,红着眼睛的洪城强盗自己就先杀了上来,不要说这些受到太阳神祝福的战士,被财宝迷昏头脑的洪城这时候就算面对太阳神都敢下刀子。
  事实证明太阳神敌不过财富之神,那些战士在箭雨中纷纷倒地死去,大唐的弩弓不是披着一层太阳神光辉的土人战士可以抵挡的。
  战士死光了,长老抱着钻石站在悬崖顶上,声称洪城如果不给他四车麻布,他就抱着钻石跳下去,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三车麻布成交。
  在大唐强盗们呆滞的目光中,长老得意洋洋的把钻石交给了洪城,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战士拖着三车麻布回家,大车算是添头,不用说,过一段时间就会传出,土人长老是如何的睿智,拿一颗石头换了整整三车麻布,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了,至于死掉的那二三十个战士,只是长老传奇故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点缀。
  越是原始的政治就越是残酷,减少了冠冕堂皇的环节,把现实赤裸裸的展现在洪城面前,听到这个故事的后续之后,得知自己成为故事里面被愚弄的蠢货,洪城没发怒,笑的涕泪横流,最后又变成了嚎啕大哭,从那一刻起,他就对这颗价值连城的光明之山充满了厌恶,连碰都不愿意碰,觉得那颗石头比狗屎都脏。
  宁愿抱着二十几斤的金块子,也不愿意碰价值更高的钻石,云烨告诉他,那块金子上沾的人命更多,一根筋的洪城就愿意抱着他认为干干净净的金子,也不愿意碰那颗肮脏的宝石,他认为人命不会依附在金子上,那是云烨造的孽,不是金子造的,这种奇怪的理论让云烨迷惑了很久,也没有弄清楚原因,只能认为这是他个人的一种坚持。
  财宝放下来,又被李二踹了好几脚,本来不挨踹的,就是被骂了一顿,结果李二打开盒子以后,看到在烈日下如同一轮新的太阳的钻石,顿时大怒,在云烨腿上一连踢了好几脚,然后指着宫门让赶紧滚,免得把他气坏。
  什么人啊,我只不过想拿回家显摆几天,让书院里的学子看看先生一趟远行之后的收获,最后还不是要放回国库,这东西是臣子家里该有的?帝王也只能把它放在国库里压仓底,来了什么使节之类的拿出来炫耀一下。
  李二现在最喜欢的摆阔动作就是装作不小心把琉璃盏打碎,上回军伍里出了一个猛人,就是那种百骑破万敌的那种,名字叫席君买,李二召见之后,为英雄庆功,席间与诸将畅饮,手持琉璃盏的李二亲手把杯子递给席君买,勉励他多多杀敌,为国争光,在席君买准备双手接过酒盏的时候,李二的手滑了一下,宝光四射的琉璃盏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席君买当场跪地自称死罪,李二哈哈大笑说,有席君买这样的勇将才是大唐的福气,区区一个酒盏算得了什么,这样的酒盏还有一个,命内侍拿出来,斟满酒再次递给席君买,感激的席君买当场一刀子就把手拉出来一个大血口子,血流进酒盏,一口喝干,发誓说要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满意的李二还把那个酒盏赏赐给了席君买,满堂宾客齐声恭贺,不用想就知道那时候的席君买李二就是要他抱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才被撵出皇宫,就遇到一脸奸笑的李泰,拿出一个小瓶子问云烨:“先生,您有没有办法让这东西只盯着一个人咬,不牵连其他人?”
  云烨一看就怒了,谁允许他把书院迷阵里的大蚂蚁拿出来的?这东西太危险,一般都是养在巨大的玻璃槽子里,书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一百来只,养成了现在的不到一万只,就这样还不能放到外面去,这东西的适应能力很差,在沙漠里纵横无敌,但是在潮湿多雨的长安,就没了生殖能力,还总是被那些雀雀鸟鸟的叼走一个两个的,弄的云烨想让它成为一道屏障都不可能,现在,这家伙居然把它拿出来当玩具,被咬上一口,跟被烧红的火钳子夹一下没有区别。
  喜欢摆弄这些东西的火炷同学不小心被咬了一下,嚎叫了整整一天,这还是在孙思邈精心照顾的情况下。
  “谁让你把这东西拿出来玩的,要是被咬了,你是知道后果的,孙先生都没有办法帮你止疼,太危险了,再说这东西要是产生了变异,在长安安家,那可就是大灾难。”
  “你又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工蚁没有繁殖能力吗?谁没事干会把蚁后拿出来,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办法让它只咬某一个人,不连累其他无辜?快说,我着急着呢。”
  云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欠揍的脸,不用说这些蚂蚁是给他准备的,想到这里云烨说:“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这种大蚂蚁的有一种保卫蚁后的职责,他们忠心耿耿,为了这个目标宁死不渝,它们辨认蚁后的方式就是气味,记住了,千万不要被蚁后排泄出的一种露水一样的东西弄在自己身上,要不然,那些蚂蚁就会来找你。下回课堂上要认真听讲,不要只挑自己喜欢的课上。”
  李泰非常有礼貌的躬身致谢,对于能解开他谜团的人,他总是非常的有礼貌,是一个好学生。
  这次出宫,老庄就带着旺财寸步不离的跟在云烨身后,见到云烨从宫里出来,旺财就甩着脖子下面鼓鼓的钱袋就跑了过来,熟悉的地方让旺财的心情大好。
  纵身上了旺财的背上,不用催,旺财哎呀呀的叫一嗓子,就沿着朱雀大街一路杀向了玉山。
  旺财的体力真的好了许多,从长安一路疾驰,也没见流几滴汗,远远地见到朱红色牌坊,长嘶一声,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把老庄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铁蹄踏上石板路,就减慢了速度,摇着身子要云烨下来,它准备去购物。
  牌匾口等待的云家仆役,见到侯爷回来,跪地上就哭得像死了爹妈,一人踹一脚,才止住哭泣,见旺财不满的打着响鼻,赶紧给旺财卸马具,另一个大喊着“侯爷回府了!”连滚带爬的往家跑。
  集市上的人见到全身甲胄的云烨不停地躬身行礼,云烨也笑着回礼,都是乡里乡亲的,拿侯爷的架子可不好。
  “侯爷远征辛苦了,听说大军平灭了南方数十个不臣之邦,给朝廷带来财货无数,劳苦功高,老汉的桂花稠酒加了果干,口味还算好,不可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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