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2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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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鹰艰难的举着没被锁住的那条胳膊,指了指草丛,两个宦官就对无舌拱拱手,踏着枯黄的乱草追了下去……
  一只鸽子落在鸽舍前面,老钱从鸽子腿上取下纸条,看了一眼就匆匆的往后院走去,听到有脚步声,大丫又推开窗户往外看,见是管家,就要怏怏的把窗户关上。
  老钱笑着说:“小娘子啊,单鹰被无舌先生找到了,正在回家的路上,这下子该放心了吧,老奴早就说过,没有侯爷办不到的事情。”
  大丫听出管家在逗自己,虽然羞涩,依然止不住欢喜的流泪,辛月让管家把消息告诉侯爷,自己抱住大丫,轻轻地叹口气说:“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你这个夫君可不就是只猴子么,今后啊,有你受的,我苦命的妹子,哪一天是个头。”
  云烨正在桌子上画王八,画了一张又一张,管家不明白侯爷为什么只在纸上画一只,空白处好多,都浪费了。
  他当然不知道,云烨自己画的每一只王八都是有名字的,比如这张头上长包的王八名字就叫李二,那只肥硕些的,不就是长孙无忌么,这只眼睛乌溜溜的不就是李孝恭么?大唐的风气不好,怎么谁对长生不老都充满了无穷的追求,既然喜欢长寿,那就一个个做王八算了,这东西活的时间长。
  单鹰没事就好,这件事情就算是完美地落下了帷幕,至于玉牌是被丁彦平拿走,还是落在别人手里,都与自己无关,就算是有智慧通天的人物能破解玉牌上的线条,云烨就不信那些自己加上去的,和减少的,也能起作用,反正都是找死,早死早托生,死的人多了,说不定就没人惦记什么白玉京了。
  单鹰回来自己不能给好脸色,演戏一定要演全套,不能在落幕的时候出岔子,加重一下单鹰的负罪感,免得这小子在无法无天的瞎胡闹,收收性子也好,要不然,大丫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套上旺财去书院,今天和李泰,希帕蒂亚约好了要共同完成一件伟大的工程,这个工程只有自己亲自完成才显得有趣,假手他人,就没意思了。
  车轮碾着落叶,轻快地行驶,旺财总想着和那天一样奔跑,可是云烨不允许,不停地骚扰旺财的屁股让它慢一点,自己要去接希帕蒂亚,不能跑的跟个疯子似的。
  每回看到希帕蒂亚,云烨就想舔嘴唇,口干舌燥的厉害,波斯长袍是个好东西,面袋子一样的挖三个洞套上多好看,这个女人偏偏要在腰里拴一条腰带,大唐的棉布很少,也很贵,希帕蒂亚不喜欢棉布,跟不要说麻布了,现在这个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蜀锦,说是穿在身上滑滑的,非常舒服,可是蜀锦有个毛病,它有静电,喜欢紧紧地贴在人的身上,在没有防静电洗衣液的时代里,希帕蒂亚那副玲珑有致的身材可想而知会对书院的那些禽兽们有多大吸引力了。
  希帕蒂亚居然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对于自己硕大的臀部从不知道遮掩一下,让李纲先生不知道教训了多少回,最后警告希帕蒂亚,如果再敢由着性子来,就中止她上课的权利,在申诉无效之后,希帕蒂亚只好委屈的找辛月帮她缝制大唐的衣衫。
  今天不错,穿得很得体,胸围子遮住了深深地乳沟,但是隔着薄薄的绸衫,俩粒小小的突起依然清晰可辨。
  “希帕蒂亚先生,您就不能多穿两件衣服么?今日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爱惜自己方为上策。”
  希帕蒂亚指指小侍女怀里抱着的皮裘,得意地说:“你们唐国的人实在是不禁冻,在我的家乡,一件长袍就足够我们过冬了。”
  “胡说八道,那明明是没得穿,只好嗷嗷叫着挨冻,非要说自己不怕冷,我见过不怕冷的人,挤成一大堆过夜,第二天全部冻死。”
  “大唐富足我看到了,就不信你们国家里没穷人。”
  “当然没有,你看到云家庄子谁家挨冻了,都说家里太热,不习惯。”
  “亲爱的永世侯爵阁下,您说的是个案,不能代表一个国家,您以为我是罗马来的傻子么?”
  “希帕蒂亚先生阁下,您的衣衫如果穿在大唐妇女的身上,那么这个妇女的命运是悲惨的,被装进猪笼里沉浸在水塘里是她唯一的命运。”
  “又胡说,我在燕来楼住的时候,看到了那些美丽的仕女,她们的装扮和发式,都让我羡慕,我有美丽的身体,为何不展露出来赢得大家的赞叹?”
  云烨这算是没话说了,拿出卖皮肉的歌妓和自己相比,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讲究,算了,只要李纲看得过眼就行,权当是书院的一项新福利。
  图书馆里已经被空出了好大的一块地方,色彩缤纷的多米诺骨牌已经能铺满了半个大厅,今天就是最后完善的日子,原来请了李纲先生他们一起来参观的,但是执拗的老先生认为这是一个游戏,拂袖而去,认为云烨,希帕蒂亚,李泰三个人不务正业。
  不管老先生们如何看法,云烨,李泰,希帕蒂亚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笼子里的松鼠已经开始奔跑,转轴上的绳子不断地缠在主轴上,细绳子不断地收紧,一个竹管被拉的倾斜起来,一个雪亮的铁球滚落,砸在一个小木板上,木板的另一头翘起,绑在上面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断了细绳,细绳上绑着的第一块骨牌恰好落在停靠在水槽里小船上,把小船上面的机关砸倒,只见小船缓缓地动了起来,一直向对面驶去。
  三个人趴在地板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小船看,只见小船走的笔直,船头伸出的长长桅杆刺在了岸边的骨牌上,在三个人的欢呼声中,骨牌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越过高山,走过平原,跨过小溪,穿过山洞,发出叮叮的轻响,一个砸倒一个,非常的有节奏感。
  当最后一面骨牌倒下的时候,希帕蒂亚想要拥抱两人,结果被两人严正地警告了一番,不许这个女人和自己有身体上的接触。
  希帕蒂亚没好气的抛掉手里的骨牌,拍拍手说:“这个游戏其实很有道理,在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中,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个道理适用于政治,军事,和生活,为什么那些古板的老先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道理?”
第四十八节 落不定的尘埃
  当一个人的思想和整个社会开始脱节的时候,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落后于社会的这种人一般都被认为是傻子,领先于社会的这些人呢,我们一般都称呼他们为圣人,或者疯子。
  云烨自认没有资格被大家当成圣人,当然了,被人家当成疯子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他在努力的扩大自己的思想圈子,只有当一大批人的智慧都明显的高于其他人的时候,这时候多出来自己这样一个异类也就不奇怪了。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一把火,然后扭身就跑,最后躲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讨论火势的大小,说不定还要讨论一下如何灭火。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的宣布火是自己放的,这种人一般下场都不太好,比如商鞅,比如晁错,一个被车裂,一个被腰斩,连累全家倒霉,放火的人最后落个自然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一个王安石,当然,张居正也是,只是他死之后,全家老少就倒了霉,老母亲都被活活饿死。
  所以云烨打定了主意自己光放火,不管结果,从这几年的效果看,貌似不错,大唐人的吸收融合能力是如此的惊人,龟兹的音乐我喜欢,沙漠的歌舞我喜欢,只要是好的东西大唐人都喜欢,换了一张外皮之后,就成了自己的,敢说不是的,都被李二砍头了。
  云烨喜欢这个霸气绝伦的时代,所以他对李二的统治持欢迎态度,顺从也罢,拍马也好,这是他自己从心里对于一个强者的尊敬,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强者,云烨自己就绝对做不了,上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官二代,结果父亲去世得早,没能达成这个愿望,来到了大唐,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官一代,他就只想着让家族延绵下去,一点都不介意一千五百年后这片土地的主人仍然姓李。
  从小到大就没有搞清楚过什么是政治,只看到主席台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懵懂的认为政治就是权利的交接,至于怎么交接的,完全不知道,只是看着台面上一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善良的认为他们都很高兴。
  贺天殇现在没事干就喜欢到云家讨杯茶喝,虽然云烨送给了他足够喝一年的茶叶,他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好像从上回的遭遇过后,他就自认为是云烨的朋友了,要茶喝的时候还不空手,每回都要带些小礼物,要么是一包不值钱的点心,要么是一只才被扭断脖子的野兔,云烨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必须发扬光大,不像虬髯客来到家里总是嚷嚷着要喝酒,喝完酒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总是需要云家的车马送他回李靖的府上。
  “上回听云侯所说的骨牌道理,在下回去思虑了良久,发现大大的有理啊,引起事端的总是一些微小的小事,可是为了掩盖这些小事情,我们就不得不做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问题是小事端总是存在,我们总有遮不住的时候,所以,杀人,犯罪就会层出不穷,不知云侯有没有良策让这些小事端被解决在萌芽里?”
  “没有可能,粉饰太平和文过饰非,是我们的天性,总想着小事情总会被遮掩过去,谁知道却总是失败,越是聪明人就越是想取巧,一遍又一遍的向老天展示自己的愚蠢,这就是我们被称之为人的原因和我们必须拜祖先或者佛祖,或者神灵的原因之所在。”
  “受教了,只是您的玉佩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超过五十人为之丧命,不知云侯如何看待?”贺天殇拱着手求教。
  “贼骨头想偷东西,谁有办法,这可要怪你这个维持地方治安的捕快了,没有把事件消灭在最初,是你的失职啊。”
  说完之后两人相视大笑,贺天殇笑着说:“为何下官总有一种云侯在看笑话的感觉,您的家人,从最初的着急到找回单鹰之后,您家里就立刻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生活,无论是谁都要夸赞一声云侯不为外物所滞的高人风范,下官或许是多心了。”
  “没多心,你的看法很准,我就是在看猴戏,满长安的勋贵人家都在给我表演,我为何不看,玉佩在我手里的时间最长,但是我没有解开它的智慧,或许其他人有办法吧,解不开里面的奥妙,那块玉佩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玉牌,家里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但是一个玉佩还真没放在眼里,所以啊,我可以坐在城楼观风景,人无欲则刚,我不指望长生不老,只希望把这辈子舒舒坦坦的过去就好,长生梦还是让其他人去做吧。”
  贺天殇重重地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夸赞一下云烨博大的胸怀,旁边的虬髯客微微的撇撇嘴,自己才交给云烨另外一面玉牌,也不见他淡泊名利的不接受。
  “丁彦平固然厉害,但是少了一条腿,就让他的身手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在百十个好手的围追堵截之下,愣是把玉佩带到了河北,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贺天殇故作神秘的低声对云烨说。
  “还能怎么死,最狠不过碎尸万段而已,还能如何?”云烨知道丁彦平死定了,从他拿到玉佩的那一刻就死定了,所以云烨根本就不去过问。
  “丁彦平在临死的时候硬是把玉佩吞进了肚子,那个玉佩足足有半个巴掌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吞下去的,可是吞下去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家破开肚皮从胃里取走了玉佩,尸体在荒山野岭之地喂了猛兽,可怜一代豪雄,起了一时的贪念,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现在这枚玉佩又落在了河北的一伙响马手里,依在下来看,这伙响马的末日已经到了。”
  贺天殇把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喝口茶,吃一块蛋糕,舒服的呻吟一声然后对云烨说:“这种点心从来没见过,不知道云侯能否惠赐一些,让在下带回家给老母,幼子尝尝。”
  “恬不知耻啊,你都拿了三回了,现在又问,我说不许,你会不拿吗?还总是打着老母和孩子的借口,让人看不起。”
  贺天殇从容的把桌子上的蛋糕小心的放进自己带来的食盒里,又把一碟子兰陵特制的奶糖也倒了进去,这才扣上盖子,对云烨说:“下官从来没有拿人家东西的习惯,唯恐有朝一日,人家求到头上不好拒绝,你家就算了,我就算是拿了再多,也没关系,到时候该拒绝的还是拒绝,用不着良心不安,家母脾胃不好,每餐饭食都吃的很少,只有这样点心最是合胃口,你说我为何不拿?”
  “哦?既然是伯母身体不好,自然应该多拿些,这些已经凉了,我吩咐厨房再做些新鲜的,老人家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听到云烨提到母亲,贺天殇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谢过,然后对埋头饮酒的虬髯客说:“和尚,我听说你懂得化外的语言是也不是?”
  虬髯客嘿嘿笑着咕哝了几句谁都听不懂的怪话,然后自己放声大笑,貌似得意。
  “这家伙在骂你。”云烨趴在桌子上对贺天殇说。
  “您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您也懂这些话?”贺天殇很奇怪。
  “不懂,但是我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番子很讨厌,我就用大唐的话骂他,还是笑着骂,样子和这个和尚的表情很像。”
  贺天殇摇摇头说:“被他骂一两句不要紧,只要他真的懂,就好,拜火教也就罢了,这些人还算是虔诚的信徒,摩尼教就不同了,这些人总想着要打破旧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这样下去,迟早就会对大唐的稳定不利,所以需要消灭在萌芽中,我刚才问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我手持陛下令箭,怎能容忍这些暴徒在我国为非作歹。”
  对于贺天殇这种忠于职守,却又懂得变通的人,晕烨非常的欣赏,伸出拇指夸赞一声,两个人一起看醉眼蒙眬的和尚。
  “不就是去杀人么,老子会害怕?这就去,云小子那天念得诗句不错,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归,好句子,比那些腐儒们做的诗中听多了,咱这就去杀个痛快。”
  虬髯客留在长安有志难伸,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唯恐给李靖带来麻烦,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他很清楚李靖的处境,想要出走,李靖难得见他,死命的不同意,红拂这时候又在发病,他只好留在长安,整日来云家谋求一醉,恰似猛虎卧荒丘,如今听到贺天殇邀请他一起去杀人,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送走了两个要去杀人的人,云烨回到后院就看到希帕蒂亚正在和辛月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喝茶,对于茶这种饮料,希帕蒂亚极度喜欢,尤其是云烨加了茉莉花的那种茶叶,不知道从辛月那里混走了多少。
  见到云烨过来,举举自己的茶杯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今天是受了辛月的邀请,一起去长安看最新的戏剧的,现在只不过是在消磨午后的闲暇时光。
  没工夫理这个女人,云烨瞅瞅大丫的绣楼,决定去教训一下单鹰,这个混蛋窝在大丫的绣楼里三天都没出来了。
第四十九节 开解
  大丫在叮叮咚咚的弹琴,这是和街对面那个小歌姬学的,只能弹一首最简单的《化音》这是练指头用的曲子,但是躺在软榻上的单鹰听得非常陶醉,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摇头晃脑一会,就会喝一口酒,去掉弹棉花一样的噪音,这绝对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大丫弹得深情,单鹰听得陶醉,弄得云烨都没办法进去,不过想想后果,一个大汉躲在自家妹子的闺房里三天了,那个当哥哥的能容忍,一咬牙,就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见到哥哥怒气冲冲的进来,大丫吱溜一下就躲在单鹰背后,把头埋在单鹰身上不出来,单鹰扬扬手里的酒壶对云烨说:“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跟着师父的时候也没学会多少礼数,所以云家的礼数不多,可是你如果再在大丫的房间里待下去,云家就没礼数了。”
  “大哥乃是世间少有的智者,为何也拘泥于人世间的禁忌,小弟与大丫情投意合,谁去管他世俗的流言蜚语。”
  听了单鹰的这句混账话,云烨一巴掌就抽在他的后脑勺上,暴跳如雷的说:“我们活在人世间,不是活在神仙府,在人间就该遵守他们的道理和规矩,狂放不羁的都是些蠢材,想娶大丫没人拦着,赶紧去准备彩礼,花轿,找媒婆上门,对八字,选日子,然后你们就算是天天腻在一起,我也只会高兴,屁都不会放一个。”
  单鹰挠挠后脑勺,无所谓的说:“大哥您就烦累了,小弟如今孑然一身,云家就是小弟的家了,这些东西您看着操办就是,入赘都没问题。”
  单鹰的话让云烨的眼睛都有些泛红,这哪里是一个少年豪杰说出来的话,丁彦平对他的出卖,让他彻底的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惦记着大丫对他的感情,估计这个混蛋当和尚的心思都有,伤害他的人中间,自己也有份,说不定还要承担主要责任,自己耍阴谋诡计,玩的很圆满,唯一没有考虑单鹰的感受,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的确喜欢这个直率的少年人。
  想到这里,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纸婚书,递给单鹰,单鹰接过来看了,准备笑嘻嘻的感谢,但是看到云烨铁青的脸,又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我是你真正的大哥,有资格替你父母教训你,你给我跪下!”这些话是云烨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听云烨这么说,单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大丫又是羞涩,又是惶恐,也跟着跪了下来,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云烨长吸了一口气,从桌案上拿起竹尺重重地抽在单鹰的背上,大丫想要开口,却被哥哥冰冷的眼神阻止,只能流着眼泪看哥哥抽打单鹰。
  当竹尺裂开的时候,云烨抛掉竹尺,问单鹰:“你可知错?”
  挨了一顿揍得单鹰仿佛占了便宜似得笑着说:“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不该拿家里的东西给外人,更不该惹您发怒。”
  “那个烂玉佩我早就想扔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玩意就是我造出来的,要多少没有,值得你去偷拿?你问我要,我会不给你?丁彦平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一员,你就是不拿我也会拿给他,李代桃僵之策你不明白?现在,你觉得你这顿揍挨得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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