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280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280/708

  老头子把眼睛一瞪说:“谁要分给你了,整只的鸡老夫不好下嘴,吃半只,留半只,明天再接着吃,老夫的儿子可是长安县的书判。”
  虽然很想把整只鸡扔在书判老子的脸上,但是看到李二喜洋洋的模样,不敢扫他的兴致,云烨咬着牙根替老家伙撕开了鸡,吐了口唾沫在里面,才递给老头子。
  云烨在老家伙让自己给他剥鱼刺之前,匆匆的起身,朝着对面的小单间走去,宁可伺候颜之推,也不想和那个假公济私的老头子坐一张桌子。
  颜之推身份尊崇,自然独占了一张桌子,正在眯着眼睛打盹,见云烨凑了过来,大喜,立马把一块油肥的猪臀肉推了过来:“小子,赶紧吃,肴肉可是好东西,当年樊哙放在盾牌上吃的就这东西,还是没煮熟的,你运气好啊,老夫垂涎了半天,无奈没有牙,只能徒呼奈何,这东西就要吃出一股气势来,方才和景。快吃。”
  云烨也着实饿了,哪里顾得了许多,接过来,就是一顿狮子摇头,猴子挠腮,顷刻间一盘肥肉就下了肚子,肥而不腻,绵软酥烂,确实是好东西。
  颜之推咽了一口唾沫说:“怎么样?老夫说的不假吧?皇宫里的饭食也就这一道和老夫胃口,其他的都是样子货。”老头子年岁越大,越发的像小孩子,云烨喜欢这样的老头。
  从怀里拿出一包奶糖,请颜之推吃了一颗,老头子非常喜欢,没牙的嘴里一口气扔进去三块,把嘴撑得鼓鼓的,闭着眼睛享受牛奶的芬芳。就这样还不忘记,把剩下的全部揣到自己怀里,习惯性的拍拍,越发的满意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为大唐万年贺。”云烨就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一口。杯子没放下就听得又有人大喊:“为陛下万年贺!”云烨只好再端起来继续。
  一尺长的青铜尊,上面还带着两只耳朵,两只手捧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那两只耳朵是干什么用的,只觉得每回都往鼻孔里钻,很不舒服。
  颜之推又睡着了,嘴里还含着糖块,不敢打搅,虽然大殿里火龙烧得很旺,云烨还是把自己的大氅给老头盖上,自己慢慢地品着葡萄酿,还吩咐太监给自己那些冰快来,葡萄酿不冰镇一下,喝起来不够味道。
  人不能闲着,闲着就会出事,对于万民宫云烨还是充满好奇的,当初公输甲就不允许自己靠近这座宫殿,说什么,自己是建筑的丧门星,尤其是听说云烨不小心炸了李二的寝宫之后,更是对云烨下达了最严厉的禁足令,那就是不许云烨从嘴里说出万民宫这三个字。
  如今公输甲不在,他没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那些戴着黑帽子的太监,忙忙碌碌的在大殿里穿梭,穿着彩衣的舞女在翩翩起舞。李二坐在最高处端着酒杯狂饮,大殿两侧的编钟引起了云烨的主意。
  一个拿着小锤的女乐师,竖起耳朵听着音乐,不时地敲一下,李二很小气,编钟不该是青铜的么?为何万民殿里的编钟是玉石的?
  好奇地拿手里的青铜爵敲一下最边上的玉块,声音清脆悠扬,煞是好听,原本以为嘈杂的环境里有谁是来听音乐的,都是来吃美食,顺便看美女的,音乐有没有都一个样子。
  那个女乐师吓得脸色煞白,珠泪盈盈地看着云烨,哀求他快点滚蛋。打乱了雅音,那是重罪。
  都说曲有误,周郎顾,如今李郎也不差,正在喝酒的李二立刻就怒冲冲的往编钟的地方看过来,只见云烨醉态可掬的在拿酒杯砸编钟。
  李二脸上笑意不减,但是眼睛里的寒光已经冒出来了,对长孙努努嘴,长孙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合不拢嘴,现在敲编钟的可不光云烨一个人,睡醒了的颜之推,也拿着酒杯砸编钟……
第五十六节 量变诱发质变
  颜之推今晚也喝了好多的酒,习惯性的睡了一会,就看见云烨站在编钟前面,拿酒杯敲编钟,随意而潇洒,看得老头子大是欢喜,他讨厌那些弯弯扭扭的龟兹音乐,对于宏达雅正的雅乐,倒是极为喜欢。
  两人从低音一直敲到了最高音,会合之后还干了一杯。
  “小子,能歌否?”颜之推掀掉帽子露出光头问云烨。
  “当然能,小子的《黑豹》堪称一绝,至于那些一口气喘半天的龟兹音乐我弄不来,如今汉家朝堂充满了胡乐,小子不喜欢。”
  颜之推听罢大喜,终于找到了知音,自家的孩子一个个都喜欢龟兹音乐,并且把它奉为经典,如今听到云烨说自己不喜欢西域的音乐,真是越看越顺眼。
  “你老师一代高人就没教你点其他的词曲?《黑豹》一听就是少年人喜欢的慷慨激昂的调子,今日上元佳节,你凑一首平缓优美的曲子出来,我们唱唱。”
  “当然教了,家师的一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谓脍炙人口,被人家奉为圣典。只是需要古筝相和,再加上笛子才好唱来。”
  “无妨,颜师的古筝天下无双,笛子么,朕也能吹上两曲,只是没有工尺,如何演奏?小子,你这就立刻写下工尺,朕与颜师看一遍就好。”
  李二对于云烨师父的仙音很是向往,本来气冲冲的过来准备收拾一下云烨,可是一听到云烨师父居然也通音律,大是好奇,决定听过音乐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发怒。
  “小子不会,只会唱,工尺这东西从来就没用过,是什么?”云烨瞪着眼睛问颜之推,老头子抹了一把脸,不理会云烨,对皇帝说:“陛下,就让他清唱一遍,您来记下曲谱,老朽眼花手抖,干不了这活。”
  李二大笑着同意,长孙立刻就吩咐宫女端来笔墨纸砚,供李二使用。等李二坐定,拿起手中笔,瞅着云烨说:“仙人词曲,定当有仙人风范,如果你拿其他的东西来糊弄朕,小心你的皮。”
  云烨对李二的威胁充耳不闻,听胡乐都听傻了,不就是要仙人气么?苏东坡的词,再加上后世的配乐,就不相信,让李二听不出仙人气来。
  长孙最喜欢云烨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每到这时候,他总是能做的比想象中的都要好,拿过金杵,敲敲金钟,大殿里立刻就鸦雀无声,有几个睡着的老头,也被宦官叫醒,直愣愣地看着编钟的方向。
  颜之推身前已经有一面十三根琴弦的古筝,随手一拨,就算是试音完毕,低垂着头准备把云烨的曲子记下来,颜之推从来都认为云烨是一个仗着几分灵气胡来的少年,但是经过雕版印刷和凑诗句这些事情之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世上的人分千百种,有愚钝的,自然就会有极度聪明的,没什么好奇怪的,云烨就是那种上天的宠儿。
  云烨喝了一小口葡萄酿,润润嗓子,这才对着大厅里的众人说:“今日恰逢上元佳节,小子特意献歌一阕,为诸位长者寿。”
  李二点点头,云烨再有万般不是,礼数一道上倒是从不缺少,长孙也笑吟吟的等待云烨放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才唱了四句,李二一巴掌就拍在案子上,大声地叫好,打断了云烨唱歌,这几句很符合他的神仙诗的要求,回过神来看到颜之推很不满地看着他,不由得老脸一红,挥挥手,让云烨继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等云烨唱到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的时候,颜之推潸然泪下,古筝虽有十三弦,却无法捕捉这首歌曲的高远意境。
  待云烨唱完,对李二说:“陛下这不是人间文字,这首长短句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尘不能染,垢不能加,老夫不信人世间有谁能与之媲美。”
  李二点点头说:“这恐怕才是仙人格调,曲风不似我大唐所有,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无奈,说是神仙曲毫不为过,朕在想,白玉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李二的眼神已经变得迷离,思绪早就跨越了镜湖月,不知飞到了哪里。
  “呔!醒来!”颜之推手在琴弦上重重的一拨,五音响起,一下子就把李二从迷幻中惊醒:“陛下,这不过是一首长短句而已,您一向心志坚如铁石,因何为一首曲子陷入魔障,还不自省么?”
  这段话满大唐恐怕只有颜之推能对李二说,他是天下之师,教训谁都是有资格的,李二连忙起身,双手抱拳对颜之推躬身施礼说:“颜师教训的是,晚生的确被这首曲子迷惑了心智。”
  给颜之推行完礼就恶狠狠地对云烨说:“你是如何不受魔音侵扰的?”
  魔音?云烨指指自己,看看四周,附近那些有修养的老头子,都是在闭目沉思,就连皇后也是如此。远处那些粗俗的老头,自顾自的喝着酒,没受什么影响啊?
  “魔音?这是我师父有一天喝了酒,觉得寂寞,就随便吟唱的一首歌,怎么就成了魔音了,小子早就唱了几十遍,也没见对谁造成了影响。”
  “小子,你是习以为常了,所以不在意,你看远处的那些粗俗之辈,悠然自得,最多觉得这首歌好听罢了,你再看看近处这些饱学之士,哪一个不是沉迷其中,越是学问高深的人,就越是容易被这些词曲所惑,不过没关系,多听几遍就会好了。”
  颜之推笑着摆摆手,又对李二说:“曲子就是用来听的,陛下政务闲暇之余,听听这首曲子也无大碍,修心养性于天籁,也是雅事啊,因噎废食要不得,假如你今后不再听这首曲子,你的心魔才会丛生,如果经常听,感悟其中的道理,品味其中意境,才是两全其美之道,最后到了这小子的境地,就可以无视所有的五色迷惑,有何不好?”
  “颜师说的有理,只是这小子的破锣嗓子毁了这首曲子的意境,朕已经有一种焚琴煮鹤的感觉了,等宴席结束,朕就重新把这首曲子编排一下,让它成为我大唐的国宝。”
  颜之推拈着鼠须点头轻笑,伸个懒腰说:“老夫已是困倦不堪,陛下,微臣这就告退。”说完朝云烨招招手,示意云烨扶他出去。
  长孙眼睁睁的瞅着云烨和颜之推说笑着离开,自己准备好好问问云烨关于白玉京的事情,看样子今日是问不成了。
  云烨师父的《阿房宫赋》还在皇帝书房,里面还有云烨凑出来的几首诗,再加上今晚这首勾魂夺魄的曲子,长孙已经从心里认定,白玉京一定是存在的,因为这些文字风格寓意各不相同,如果是一个人作出来的才是怪事,神仙也不行!
  出了皇宫颜之推不愿意坐自家的牛车,让云烨送自己一程,伺候老头子上了马车,云烨这才钻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颜之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没看错,谁家一百岁的老人家有这样的一副眼睛。
  “小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可知之地么?如果真的有海外仙山,那该是如何的美丽?”
  “老爷子,别做梦了,蓬莱,方丈,我去过,就是两个破岛,上面没有长生不老之药,有的只有乱草和那些钻来钻去的毒蛇,还有漫山的猴子,被人骗了我不少钱财。”
  颜之推见云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就叹了口气说:“那些文字真的不属于人间所有啊,云烨,但愿你说的是正确的,没有海外仙山,也没有什么神仙洞府,否则,后果难料啊,我观陛下已然心动,到时候要是走了秦皇覆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颜师啊,那些文字小子确定的告诉您,那就是人间的文字,您写不出来,并不代表别人也写不出来,我就见过一个写诗的高手,他的诗就像是从嘴里喷涌出来的,喝一大罐子酒,您要多少诗,那也是张嘴就来,小子相信,大唐的盛世只要再延续百十年,这样的人物一定会出现,而且一出就会是满世界都是,到了那时候,您再看这些诗歌,他就是一首好点的诗歌,怎么有事没事的都往神仙鬼怪上靠拢,谁说有妖怪,告诉我,我去看看。”
  颜之推一脸奇怪地看着云烨说:“你怎么知道百十年以后,这种大才会大量的涌现?”
  “老爷子,小子学的学问里有一门叫物理,我以前把他们叫恪物,后来才改成这个名字,那里就有一种道理,叫做量变诱发质变,随着读书人变得多了,作诗的也就多了,在浩如烟海的诗词中间总会出现一些特别优秀的诗句,和诗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您老啊,再活一百岁,就绝对能看见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
第五十七节 冬天到底还是来了
  颜之推脸上浮现出向往之色,稍顷,又靠在马车箱壁上说:“老夫能不能活过今年还是未知,岂敢再盼着活百年,春荣,夏长,秋收,冬杀,万物如此,人也该是如此,老夫勉强算得上是冬日里的寒蝉,只要一场大雪,就会回归大地,你描述的盛景,老夫是看不到了,将来如果你能看到,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记得到老夫的坟前烧了,让我也乐呵乐呵。”
  “才不要那么傻呢,您要是完蛋了,不赶快去投胎做人,待在坟墓里做什么,大盛世就要来临,这时候做人最划算,您这辈子苦熬了一百年,下辈子定会是那种诗赋风流的人物,脍炙人口的诗篇说不定就是出自您的笔下,到时候您在青楼得意之时,记得喊上我,给点暗示就好,老爷子,您认为咱俩见面眨左眼好,还是右眼好些?”
  “哈哈哈。”颜之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和你说话,真是舒坦,家里的孩子,唯恐在我面前提起一个死字,只有你不忌讳,好啊,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过奈何桥的时候没有喝那碗孟婆汤,还记得前世今生,一定给你暗示,哈哈哈。”
  颜之推家里在兴化坊也有一座宅子,坐落在果林的深处,春日里梨花盛开的时候,这里一定是人间胜景,颜之推被云烨搀扶着下了马车,坐上家里早就备好的轮车,咕噜咕噜的向大门口驶去,老头子没回头,只是举起一只手摇一摇就算是作别。
  云烨站在梨树下,直到颜家大门紧闭这才回到马车上,身后的梨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也被寒风摘了下来,打着旋,翻卷着被风吹上高空,逐渐陷进黑暗,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辛月坐在纱灯前面的小桌子上支着下巴等丈夫回来,本来那日暮也在等,可是她刚才在给孩子喂奶,孩子吃饱了奶水睡着了,结果那日暮也睡着了,饱满的胸脯就露在外面,殷红的乳头上面还挂着一滴奶水,实在看不下去的辛月,起身给那日暮掩好衣襟,看到丫头就胡乱睡在母亲身畔,而那日暮却把枕头搂的紧紧地,无奈地摇摇头,把丫头抱起来,送到里间的摇篮里,自己又坐在桌前等待。
  门开了,云烨走了进来,夹带着凛冽的寒气,见到辛月要起来,摆摆手,自己脱下大氅,挂在衣架上,把全身在铁炉子边上烤热了,这才搓着手来到辛月边上小声问:“怎么还不睡?都三更天了,如果我不是借着颜老爷子的方便,这时候啊,还在万民宫呢,不是都给你说了,不要等我么,皇宫里的宴席开到天亮都不稀奇。”
  辛月给丈夫倒了杯茶笑着说:“您不回来,谁有心思睡觉,不像床上的那位,喂完孩子连衣服都不知道穿好,就那么挺着胸脯抱着枕头睡着了,倒是把孩子扔到了一边。”
  “她就是那么个脾气,到现在还是孩子脾气,开春了让她带着孩子回草原,我真是有点放心不下,只是没孩子在身边,那日暮也就太可怜了,只好如此了,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也困倦的厉害,明日就要赶回玉山,早些睡吧。”
  辛月应了一声,端过炉子边上的木盆,添了些热水,给坐在床边的云烨洗脚,以前云烨很不习惯别人给自己洗脚,这几年却慢慢习惯了,不是辛月,就是那日暮,在岭南的时候,李安澜也是如此,这是大唐的一种表示亲昵地方式,不是谁压迫谁,辛月那日暮坐月子的时候,云烨给她们也没少洗,后来就不洗了,因为一洗她们就哭的眼泪把差的,不够烦人钱。
  那日暮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丈夫回来了,扔掉枕头又拱进了云烨的怀里,才掩好的衣襟又散了开来,辛月不满的一边给丈夫洗脚,一边看丈夫手忙脚乱的给那日暮盖被子。恨不得那一对雪白的乳房当馒头给吃掉……
  城里面养鸡这是一个恶习,天不亮就喔喔喔的瞎叫唤,昨晚云烨就没睡好,丫头半夜里忽然哇哇的大哭,乳娘怎么劝都不行,那日暮抱着也哭,喂奶也不吃,乳头才放进嘴里,立刻就会吐出来,那日暮急的团团转,云烨接过丫头之后,这孩子立刻就不哭了,非常的神奇,其中的道理云烨也想不通。
  “一定是夫君回来太晚,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惊着了丫头,妾身和奶妈,还有那日暮都是女子,阴气重,镇不住邪魔,只有夫君一身的阳气才能让邪魔退散,明天一定要请几位法师作作事才好。”
  听着辛月的鬼神怪谈,云烨没好气地说:“你确定不是你昨晚的叫声吓着了孩子?”那日暮连忙点头,拿手比划一下高度,示意辛月昨晚叫的很大声。
  恼羞成怒的辛月钻进被子,还把那日暮拉走了,只剩下云烨一个人抱着孩子坐在床头打盹,丫头不干了,又开始扯着嗓子嚎哭,没办法,云烨只好站起身抱着孩子来回走动,嘴里还需要唱歌,这孩子才会安静下来。
  等丫头睡着了,云烨也困得东倒西歪,才准备睡一会,那只该死的公鸡就开始打鸣,恨得云烨差点想冲到鸡窝跟前,把这个勤快的家伙扭断脖子,再扔到厨房里当午餐。
  天亮了,丫头睡着了,云烨也睡着了,辛月见丈夫不愿意起来,无奈之下,就告诉护卫,侯爷今天不回玉山了,等明日再回去。
  不回玉山云烨也没觉睡了,他忘记了他自己是岭南水师的统领,人到哪,门口就必须摆放节钺,就是一根绑着很多红缨子的长把破斧头,样子很怪,是权力的象征,就说明正主一定在家,正主在家,难免就有客人,一般的客人回绝就是了,就说主人染病不宜见客。但是有些恶客,是不理会这一套的,比如长孙就这样。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280/708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