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3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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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云烨设计了偌大的圈套,把水贼,百姓,官员富商们一网打尽的光辉事迹,也只好点点头,云烨最后指着韩城和钱升说:“我比你们两个聪明,你们没意见吧?”
  钱升羞恼的甩甩袖子,不愿意搭话,云烨最后挺直了胸膛大声说:“既然我比这里所有人都聪明,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高高兴兴的前往山里搭好的棚子,却要面色凄惶的自己吓唬自己?”
  云烨的无耻或许连上天都看不下去,平地上无故起了一阵风,灌了正在大笑的云烨一嘴的沙子,见云烨不断地在吐唾沫,韩城钱升这才感觉好点。
  看见单鹰从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云烨就把手里的折扇一收,就直接回了刺史衙门,回到官衙,单鹰已经吃饱喝足,在书房等他见他进来就说:“刘方先生说了,你现在也是神,要善于使用这个身份,那个叫寒辙的家伙最近在制作一具美丽的尸体,据他说,那具尸体被装扮的非常华丽,没错,就是华丽,这两天就会给你送过来,为了表示那具尸体带有神性,寒辙特意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了两滴血上去,据说这样才符合你的身份,一旦你接到尸体,就是战争爆发的时候,早点做准备。”
  云烨点点头让单鹰下去休息,单鹰没走两步,云烨又说:“不要尝试去和那两个巨人作战,我已经安排好了对付他们的法子,你就不要掺和了,大丫已经给你生了儿子,这时候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单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就出去休息,云烨一个人坐在书房仔细的研究赖传峰,杨月明他们制定的作战计划,水军的刘仁愿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孙先生给开的诊断证明,确认了这家伙果然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大了老婆的肚子,这才让他去了水军,有他在,湖里的水贼玩不出什么花花来,问题是怎么才能把寒辙引到岳阳城里来,最后一鼓全歼。
  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去外面走走,铃铛和丫鬟坐在凉亭里无聊的做着刺绣活,见到夫君从书房里走出来就快步迎了上来,挽着云烨的胳膊,陪着在花园里溜腿。
  小苗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些天小苗就一直在接受无舌的虐待,现在的样子更是夸张,需要快步从一根绳子的这头走到那头,一炷香十个来回,只要看到小苗泫然欲泣的样子,就知道这根绳子非常的难走。
  果儿居然也有了身孕,洪城这个便宜岳父算是当定了,想想他一封信,一封信的哀求云烨保护好果儿,至少不能和狗儿有苟且之事,可是不管云烨怎么防备,也没有办法防住狗儿往人家的闺房里钻,一次两次,总会天雷勾动地火,现在果儿已经显怀的肚皮就说明了一切,云烨在信里告诉了洪城真相,不知道这一对人儿回到京师,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不过现在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坦。
  从来不知道问云烨要工钱的狗儿,前些天已经开始大大方方的要他两年来的所有工钱,百十枚金币扔过去,他就立刻买了两个小小的丫鬟伺候果儿,如今两个人整天都黏在一起,一点正事不干。
  听着小铃铛嘀嘀咕咕地说起她在岳阳城里买玩偶的情形,云烨就很吃惊,长安的布偶也能卖到岳阳来?别人都忙着出城,为何还会有新店铺开张?这也太夸张了,这个世上还没有不怕水贼大军攻城的。
  喊过狗子,告诉他去那家布偶店探探底,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个时候开店,就不怕水贼们在拿走布偶的同时,连他一起拿走?
  小苗又一次从绳子上掉下来,不用无舌催促,她自己又回到绳子的这一头,重新开始走,不清楚她练的是什么功夫,估计是一种轻身的功法,以前听无舌讲起过,这种功夫需要女孩子来练,男孩子筋骨强健,不容易转换身形,但是女孩子的天赋偏于阴柔,练起来自然容易很多,见到刚刚练完绳子功夫的小苗,立马在一张毯子上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云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就是从这个人的身上知道了世间真的有鸡鸣狗盗的功夫,无舌不会让小苗练的就是这门残酷的功法吧,断鸿可是说了,这门功夫非常的残毒,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撑下来,十个里面有一个能练成,就算是非常不错了。
  小铃铛最怕疼了,看到小苗在遭罪,眼睛里已经在闪烁着泪花了,拽拽丈夫的衣角,想让丈夫去和无舌说说,不要这样折磨小苗。
第三十四节 水贼是咱家的?
  关于成功这个话题,云烨很早就和铃铛说过,很明显,小铃铛完全没有听进去,小苗现在举目无亲,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要靠自己,看样子她很清楚,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这样好的机会不是所有人都有,虽然不识字,艰苦的生活已经把这个道理刻到了她的骨子里。带着铃铛离开,不打扰人家,别人倒霉的时候越少的人见到越好。
  退地契的人已经形成了风潮,长安来的人,最后也坐不住了,他们知道的最晚,五万水贼已经被百姓们夸张成了三十万,如果再无动于衷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傻子,不愿意做傻子的人挤满了刺史衙门,挥舞着地契要云烨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前些日子的浓情蜜意转瞬间就变成了刻骨的仇恨。
  在云烨困坐愁城的时候,那些人也不罢休,一定要云烨按照契约把三成的赔款给他,韩城打开空空如也的官仓让他们看,结果引来了更大的仇恨。
  “云侯,当初我们可是看着你的面子订立的契约,如今,老夫也不要求全部退还,你只需要按照契约赔给我们三成的本金,不算是逼迫你吧?”
  云烨把手支在下巴上冷冷地看着薛家的管事说:“我记得当初是你们把我灌醉,求我签订的契约吧,怎么,看到情形不妙,就要抽身?”
  “云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也没有几十万水贼要攻打城池啊,您是刺史有守土之责,您就是再得陛下宠爱,丧师辱国这种罪责您还是没办法逃过去的,就不要吓唬小人了,这个时候,您先把银币赔出来才是正事。我们的银子都被您用掉了,这是官面上的,私底下您并不缺少这点银子,要不然。云家在长安兴化坊的那座宅子,我家公主非常的有兴趣,就拿它抵账如何?”
  云烨笑了起来,薛万彻确实是一个废物。有这样一个公主老婆,那就不要怪老子心黑,没说别的,只是拍拍手。就自己回到了后堂。
  薛家的管事刚要张嘴叫,却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老程家的管家收回了手。对正要发作的管事说:“老夫今日就揍你这个心肝目无长上的。不就是几千枚银币么?地契给老夫,把钱拿上快滚,再敢多说一句,老夫撕了你的臭嘴。”
  老头子这些天也是睡不安稳,眼看着云烨被围攻,作为盟友自然坐不住,最后和几家亲近的管事商量之后。就决定替云烨把这些债务背过来,一家背这些债务,那是要破家的节奏,但是,云家,程家,牛家,秦家,尉迟家联合起来,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云烨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从那些人手里以三成价格接收了那些债务,心里虽然暖和,但是,也挠头啊,这样一来,这五家人赚的太多了,不行啊,这种大宗的交易,只能是皇家来做,要是把城里一小半的土地买走,李二会发疯。
  很奇怪啊,那些明明赔了很多钱的人,却在兴高采烈地祝贺,阅军楼上大摆筵席,说这是岳阳最后的晚餐,一大群人在那里胡吃海塞,好像真的没了明天一样。
  “侯爷,咱们几家从今后恐怕要小心做人了,老公爷发了话,只要您这里没了钱,家里就算是卖房子卖地也要给您供上,万万不能短缺了您这里的钱,老夫算过了,总共会有四十万的亏空,咱们五家节俭些,日子也能过,您不必这样烦恼。”
  牛奔就是牛进达家的老管家,为了应付这次风波,五家人不约而同的把家里的大管家派了过来,牛家来的就是牛奔。
  这个时候京城里的这几家人也有怨言,毕竟家大业大的,总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牛家好说,老牛二话不说的就力挺云烨,牛见虎虽然在外地,但是对支持自家兄弟这事也不含糊,只要主家不说就没人多嘴。
  程家也好办,老程是家里的老天爷,程处默恨不得卖了内裤帮兄弟,财产和其他兄弟关系不大,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说,说了挨一顿揍是轻的。尉迟家的情况和程家一样,就他家的家风,老尉迟就算是把所有的家产换成酒喝了,夫人也会笑呵呵的陪他去讨饭。
  秦家就不好办,秦琼这些年已经不太管家里的事情,这一次退契约的风潮传到长安,老秦是用暴力镇压了家里,强迫老管家亲自来主持收购地契的,为此,家法最近就没消停过。
  再加上如丧考批的老钱,五大管家硬是大部分的地契吞了下来,来晚的太子府洗马只收购了一点,至于魏王府的内侍,收购的就更少了。
  韩城,钱升,两个人的眼白都要翻上来了,如果不是这些人捣乱,官府会把大部分的地契都收回来,如今倒好,赚了钱还一个个装出一副我对你有恩,你应该记住的嘴脸,就是不知道一会恼羞成怒的刺史会不会把他们排着队扇耳刮子。
  云烨也很烦恼,知道是好心,当然,李承乾这个准备发横财的家伙不算,思虑了良久才对老程家的管家说:“把你手里的地契捡好的留下,剩下的全部卖给官府,四成的价格吧,毕竟你们都算是做了一回生意,不能亏了,就赚一成利吧,赚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真的降下灾祸就不好了。”
  “侯爷,老程家可不会从云家吸血,也不会从官府身上吸血,您放心,家里不会有半点的怨言,要是老奴没把这件事办好,老公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扒皮都是平常。”
  不但老程家这么说,其他几个管家也是一样的话,太子洗马更是义愤填殷的要老程家和牛家再给他匀一点,亏得太少,钱都没花完,回去了太子殿下不会放过自己的。
  话说的豪迈,听得老钱一个劲地给太子洗马拱手作揖,云家很在意这样的情义。
  “程叔,我说过了,你们手里的地契是好大的一笔钱,这些钱我们赚不完,也不能赚,一座大城的一大半土地都成了我们的,不合适,挑好一点的地段留下来,其余的都退给官府,你们已经让官府亏了好多钱,不能贪得无厌。”
  云烨的话让他们都呆住了,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相互看了一眼,老钱最清楚自家侯爷的性子,小声地问:“侯爷,您说这笔买卖不亏,还会赚大钱?那么说湖里的水贼都是假的?没有五万人之多?”
  见老钱这么问,其余的几位管家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想从侯爷嘴里得知这是他的一个圈套,这几天看着银币流水一样地从手里往外流,实在是心疼得厉害。
  “不假,水贼有五万六千四百余人,现在还在增长。”云烨把手里的茶碗放下,若无其事的说。
  这句话以下子就让他们颓废了下来,他们和本地的商贾一个看法,那就是朝廷一定会赢,但是岳州在战火中也就完蛋了,如果不能在湖面上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到天上去,这座城也没办法建成,都成了一片白地了,还能有新城?
  “程叔,知道你家老大程风去了哪么?”云烨放低了声音问老程管家。
  “这个,老奴还真的不清楚,臭小子总是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他是陛下的人,老奴从不问他在干什么,您知道的,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他的前程。”老管家只要提起自家老大,就变得和弥勒佛一个样子,这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没靠程家,云家的帮助,自己生生的考上了书院,毕业后不知道被陛下派去干什么,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面。
  “不知道?我知道,现在的程风是水贼左哨第三寨的大寨主,统领着三千水贼,准备与我决战,秦家的秦战,虽然不是正房所出,现在这家伙是第六寨的大寨主,尉迟家的远房亲戚也有一个是寨主,都是杀气腾腾的人物啊。”
  老程管家,老秦管家,尉迟管家,听得腿肚子都哆嗦了,尤其是老程管家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刚要说要去贼营把儿子揪出来就地正法,猛然间发现不对头,自己的儿子自己哪里会不清楚,好不容易混出来了,那里再有从贼的道理,能去贼营,除非是陛下安排的。
  最先明白过来的是老钱,神色阴晴不定的问云烨:“侯爷,咱家不会也有人进了贼营当头目吧?老奴从来就没见过小鹰出来,是不是他也是水贼的大头目?”单鹰是家里最适合当强盗的人,他家原先就是干这个的,大丫小娘子生孩子都没见他的踪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单鹰也去了贼营当了头目。
  “是啊,他去了贼营给水贼最大的头目刘方,刘先生当护卫,一时半会的回不来。”
  “侯爷,您是说水贼的大头目是刘方先生?”
  “没错,就是这个老贼当了头目,还把水贼都给你家侯爷我聚拢到了一起。”
  “您的意思是说,水贼都是咱家的?”老钱惊愕地问出大家都想要问的话。
  “咱家的谈不到,不过,他们都是我要拿来使用的劳力……”
第三十五节 一个木球
  “你们现在都是知情人,依照军法,都必须关在军营里,直到事情结束,现在就赶紧给家里挑好地方,剩下的,全部卖给官府,这些地我还要重新卖一遍。”
  “是该关起来,是该关起来,这是军中机密,老奴等人实在是不该多嘴,又多事的,这就关起来,该的。”几个老管家还有太子洗马,魏王府内侍都把头点的像啄米的鸡,心满意足准备去军营,等着被关起来,水贼都是自家的了,还操什么心。
  云烨不耐烦的打发走了这些人,吩咐刘进宝把他们全部关在水军战船上,好吃好喝的照顾好,大战之后再放出来。
  寒辙不断地听着探子的汇报,当他听到商人们都把手里的契约退给了云烨,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上一回的惨败,让他很久都没有信心去面对云烨,现在可以了,自己终于能够面对面的去和云烨争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神。
  寒辙鄙薄那些传说中的神,什么吞云吐雾,什么搬山填海,都不过是一群蛮力粗汉而已,只有那些依靠头脑就能让所有的人随着自己的意志团团转的人才是真正的神。
  祖先就是不愿意去教化那些粗野的鄙夫,才干脆眼不见为净的躲起来,作为高贵的种族,鄙视浅薄,鄙视无知,老祖先原来以为,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只有把自己这些出神入贤的人都杀死才能让天地恢复混沌,让剩下的愚民和草木一样的生长,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
  老祖宗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只能自囚于秘境,远离人世间,想要通过这样的法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啊。老祖宗错了,人有了才能就像锥子装在布口袋里,随时随地的就会显露锋芒,最好的被自囚了。然而天下间,还是不断地出现这样的人,孔子,曾子,庄子,韩非,左丘明,这些人一辈子都在致力于让那些愚人们明白自己能通过学习最后达到神的境界,这是多么的愚蠢啊。
  夏天穿葛布。冬日穿裘衣。渴了要饮水。饿了要吃饭,行为方式虽然有千差万别,但是这些最初最原始的行为却催生了智慧。寒辙知道,从小看过的书里面就有关于这些方面的论述。云烨的书里也有同样的解说,万水一源啊。
  该死的白玉京一定是继承了上古的数算一途,所以云烨才会吧那么艰涩的学问,编纂成了《算学初阶》这本书,这些学问无疑都是从上古时期就被封印了的学问,云烨把它们带到了人世间,这是对神的背叛。
  云烨的源头只能追溯到陇右的大荒原上,甚至于旺财的追溯也只能到达那片荒原,如果说那片荒原和白玉京没有任何关系,寒辙是不愿意相信的,原来只要等着白玉京的人自己清理门户就好,么没想到等了快十年,白玉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从来没有主动去惩罚过云烨,作为神的一族,自然有帮助白玉京纠错的使命,云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还是回到自己的隐居之地,继续眼看世界风云变幻,看世间的蝼蚁们自相残杀吧,寒辙很愿意同云烨打赌,赌一个王朝的兴衰,岂不是比这样自己亲自出手弄得血淋淋的要好上千百倍?
  站在悬崖边上,眼看着一艘又一艘的船从水寨里驶出来,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湖面,寒辙的心里充满了得意,不知道这些人云烨需要杀多久才能全部杀完?
  他很期盼,水寨的最里面有一艘华丽的大船驶了出来,上面蒙上了洁白的丝绢,正中坐着一位金子一样的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软榻上,怒容满面,呲着白森森的牙齿似乎想要择人而噬。长长的白色眉毛是死了以后才长出来的,被修理的非常整齐,整个人看起来远远地比以前的三风子更加的威严,两只手叠放在膝盖上,左手少了两根指头,断茬处能清楚的看到白森森的指骨,这是寒辙特意送给云烨的礼物。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然是水贼的使者,云烨依然接见了他,两个全身重甲的士卒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家伙从软榻上的一把长刀上拔下来,怒容满面的使者,见了云烨丝毫的不害怕,哪怕被脱得一丝不挂,也不害羞,依然怒气勃发,恶狠狠地盯着云烨看。
  不管把这个家伙怎么摆放,那家伙的眼睛还是瞅着云烨,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把它背对自己,这样心里才好受一点。
  高大的身材,完美的肌肉,这是一尊完美的工艺品啊,应该摆在书院的展览馆里,让所有学生都看到。敲敲使者咸鱼一样坚硬的身体,云烨就下令船队开拔,上前迎战,洞庭湖顿时就战云密布。
  “少爷,我们必须有一部分人死死地缠住岭南水师,好给精锐的兄弟们一些时间攻破岳州府城,老奴打听过,云烨的岭南水师乃是官军中的百战雄狮,辽东一战所向披靡,南海,东海之地乃是他们的后院领地,是真正的雄兵悍将,我们想要取得胜利,完成少爷的计划,没有必要的牺牲是不可能的。”
  刘方低声地向寒辙建议,这就不是一场以胜利为目标的战斗,寒辙只要求毁掉岳州城,毁掉云烨这大半年的建设成就,胜利这种事情,在寒辙看来可有可无,当然,寒辙从来就没有认为这些土鸡瓦狗能在云烨的百战之师手里讨得便宜。
  “韩先生之言甚和吾意,只要能够彻底的完全的摧毁掉岳州府城,你的差事就算完成,至于死多少人,派谁去死,大先生安排就是。”
  “多谢公子看重,老奴感激不尽,依老奴看来,那些年轻的兄弟足以担任缠斗官军水师的重任,公子您派来的那些弟兄,就可以趁机去夺取岳州城,自己人怎么都要照顾一些才是,官军强悍的水军自然不是咱们能抵挡的,但是陆地上,云烨没有充足的人手,就岳州一千四百名府兵的战力,老奴认为可以一鼓而下。”
  韩大先生还是脱不开凡人的思考样式,寒辙有些发笑,那些神奴和年轻的水贼有什么区别?年轻水贼可能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会逃跑,可是神奴不会啊,这些人都是最好的死士,这时候不好用他们用谁?年青水贼们去打打顺风仗还差不多,想要力抗强敌明知居于死地而不悔的只有自己的神奴,可笑韩大先生自以为办事妥当,认为跟着自己时间长的人就不必去死,却不知死士就是这个时候用的,他们和年轻水贼不过是早死几天和晚死和晚死几天的事,哪里会有什么区别。
  “韩先生想多了,他们既然是自己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顶上去,岭南水师乃是强兵,自然不能派那些年轻的人去,既然我派下来的人有几个能打的,自然就要派他们去,如果只是打打顺风仗,我要他们何用?”
  刘方身子立刻就缩了下去,对着寒辙长揖不起,寒辙轻声说:“怒脸金甲使者已经给云烨送了过去,这原来就是一个动手的讯号,你去做准备吧,把最好的战船配给他们,如果那些人能够拖住岭南水师三天,我就准许他们撤退,韩先生也不必去指挥水师,尽管带着剩下的人去进攻岳州,只要拿下岳州,就立刻进行破坏,我要把岳州拆的不剩一间房子。”
  寒辙坐在一把虎皮铺成的矮榻上,听着刘方调配军力,那些神奴听到自己需要去和强大的岭南水师作战,齐齐的把头转向寒辙,见寒辙微笑着一言不发,就一个个低下了自己苍白的脸,看都不敢看寒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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