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4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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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你从那里絮絮叨叨的要杀掉公主全家,害的老子在这里帮你把风,还要配合你的心情供你酒肉,现在知道抖威风了。”
  听见云烨的声音,薛万彻一下子就崩溃了,抱着头蹲下来呜咽着说:“哥哥的丢人事你都知道了?也好,反正你回长安也会知道的,活不成了,哥哥我活不成了。”
  云烨把薛万彻推进木屋,把自己的酒壶塞给他,自己拿着厨子的葡萄酿,碰了一下说:“别的事都能马虎,你怎么知道公主生的孩子不是你的?这事要弄清楚。”
  “弄什么清楚啊,公主刚刚有身孕的时候你知道哥哥我多开心么?可是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开心不起来了,怀孕七个月就生下一个八斤的大胖小子这种事你信不信?”
  云烨艰难的摇摇头说:“我家小妾也生了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只有四斤多,孙先生说先天不足,好不容易长到三岁了,还是头发黄黄,身子瘦弱。”
  薛万彻苦笑着说:“这就对了,不足月的孩子先天不足,可丹阳生的那个孩子八斤多这也就罢了,我薛万彻有胡人血统,头发天生卷曲,眼珠淡黄,欢娘给我生的两个孩子也是如此,头发卷曲,眼睛虽然比我的黑些,可是还能分辨出胡人的一些特征,丹阳生的那个眼珠漆黑,头发也不卷,要知道她李家也有胡人血统,生出来的孩子没有半点胡人的样子,知不知道,我大哥生的几个孩子和欢娘生的那两个孩子很像,所以欢娘生的俩孩子才是我薛万彻的种。说七个月其实都说多了,七个月前我还护卫着陛下在渭水行猎,整整三个月我都不在长安,你说这个孩子会和我薛某人有关么?”
  云烨被这个粗人问得哑口无言,这家伙从遗传学,医学上完美的诠释了丹阳公主偷人的事实,再加上后抓住丹阳和小厮偷情的事情,几乎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没办法了,为了一个受辱的兄弟的面子云烨大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薛万彻的面前说:“这是毒箭木的汁液,只要抹在兵刃上,哪怕只是划破一点油皮,也会见血封喉,你只要下手快点,公主府绝对没活人。”
  “如果你觉得拿刀砍人比较麻烦,兄弟我这里还有金丝蜈蚣的毒液,只要倒进你家的水井里,我保证一个活着的物事都没有。”云烨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还有啊,你要是觉得长安城里的人都非常的可恶需要一次干掉,兄弟我这里还有虏疮的病毒,就是你带兵守着的那个山洞里面的物事,一小瓶足矣把整个长安干翻!”
  “说说,要哪种,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薛万彻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掉在甲板上,手痉挛的像是鸡爪子,想要去拿瓷瓶,几次三番又把手抽了回来,哀求地看着云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建议。
  云烨把金丝蜈蚣的毒液在鸡腿上抹了一点,咬了一口鸡腿对薛万彻说:“别看了,这是酱料,那三样东西是我胡诌的,有这样的东西,但是都被锁的严严的,谁都拿不到。”
  “刚才你犹豫,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一丝舍不得,我明白,你舍不得的是欢娘和两个孩子,你的老大都十五岁了,听说在岳州书院进学,念书念得不错,你家的老二今年十三了,听说酷爱习武,就是在岳州找不到好师父,你薛家的马上功夫名扬天下,你们哥俩硬是靠着手里的铁槊打下来这场富贵,就不能亲自去教教么?”
  “我,处默,虫子,坏人算是你兄弟吧,我们几个谁认为你的老婆是丹阳了?虫子就在岳州,你儿子能进官学就是他帮的忙,你以为谁家的私生子都会被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你老婆欢娘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铺面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满岳州没人找她麻烦,你以为是她一个妇人该有的本事?”
  “丹阳偷人不奇怪,太上皇的闺女么,不会偷人才是怪事,告诉你,丹阳偷人你不丢脸,丢的是皇家的脸面,陛下为什么对你发脾气?就是因为你没长心思,把一件小小的丢人事,弄得满城风雨,你不挨军棍谁挨?陛下没有在恼羞成怒之下砍了你的脑袋,我都觉得陛下这些年脾气好了很多。”
  “皇家的婚事就那么回事,遇着好公主了,自然要真心对待好好珍惜,遇不着好的了,就把自己的心从她身上抽回来,她爱干什么干什么,都他娘的成君臣关系了,你还指望什么?”
  “欢娘偷人才丢你的人,拿刀子砍人我们全力支持,你去砍丹阳算怎么回事?你死了不要紧,你哥哥全家还活不活了?”
  薛万彻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云烨半天才说:“你们的意思是欢娘才是我老婆?丹阳只是一件公务?”
  “对啊,公务嘛,有功夫就干干,没工夫就放起来,反正这件公务没有时间要求。”
第二十节 李二的亲戚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蠢?”薛万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比猪都差点,猪至少知道一样食物不好吃,就会转头去找可口的,你不知道。”
  薛万彻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你以后不许如此羞辱我!”
  “那要看情况,你看看人家冯少师还有赵景慈,一个在大漠戍边三年,回来后公主诞下了麟儿,老冯还不是把百日宴办的热热闹闹的,老赵就更加懂事,公主和侍女两个人都能生下孩子,老赵还给外面宣布这是天赐的孩子,对那个孩子疼爱有加,虽然那个孩子没活到百日,让老赵伤心欲绝,你好歹不是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做借口么,比他们强多了。”
  “人就是这样,他人骑马我骑驴,后面还有挑柴汉,有了这种心思就很容易活的愉快。”
  薛万彻摇摇酒壶对云烨说:“没了,你从哪弄来的酒?和你说话就是痛快,陛下说船上禁酒,没酒喝,船上是你的地盘,这点小事难不住你吧?”
  “这有什么为难的,那些混账水手一个个都嗜酒如命,能藏酒的地方就那么多,这间木屋里要是没酒才是怪事。”云烨随手翻开了几个夹层,就找出来四葫芦酒,往甲板上一墩说:“没有好酒,凑活着喝,你老婆现在专门做酒的生意,家里一定有不少好酒,到了岳州,喝酒就要全靠你了,我带着一大家子人很不方便。”
  “这是自然,这个时候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有酒已经不错了。”说完拔开葫芦塞子大大的喝了一口说:“还不错,是上了蒸锅的烈酒。”
  云烨把馒头递给薛万彻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喝口酒吃口馒头,两人几乎把长安的秘闻说了一个遍,尤其是男女间的那点事。
  “怎么可能,刘弘基不是说一个腰子在作战的时候被人家的马槊挑走了么,怎么还有精神在刘弥摆酒宴的时候把人家小妾给祸祸了?”云烨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你就不懂了,二刘本来就是通家之好,你的,我的谁分的清楚,再说了老刘酒喝高了,不要说女人,给他头母猪都没问题……”
  说的正高兴木房子门就开了,许敬宗看到云烨和薛万彻好像半点都不吃惊,坐在对面就把酒葫芦拿过来,喝了一大口以后才说:“去你舱房不见人影,估计你在臭烘烘的舱房里没法睡,直接就去了厨房,想要些吃食,管饭的那些中官一个个板着个死人脸,说这是舰上的规矩,过了饭点就没饭了,陛下也在遵循。只好饿着肚子到处找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老夫堂堂的中书侍郎混的连郎中都不如,你这舰船上的规矩定得也太森严了。”
  云烨板着脸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大军海上作战如果连这点条例都不能遵守,何来战力可言,陛下久经战阵,自然深得其中三昧。”
  刚刚说完冠冕堂皇的行话,那个厨子的胖脸就出现了,提着一个好大的篮子放在木屋的口子上说:“前面不知大帅有客人,小的唯恐食物不够,特意再送来一些,小的这就下去再炖两条鱼来。”
  许敬宗嘿嘿一笑,指头上就弹出去一枚银币,胖厨子非常熟练地接住弓着腰就退下了。许敬宗把篮子拖过来掀开蒙布笑着说:“不错,不错,给陛下专供的牛肉都有,来来,老薛,你是武将肚量大,这只羊腿给你,哈哈,还有一壶酒,卤蛋也不错,鸡爪子风味最是别致,来,云侯,下手,你们刚才说刘弘基,老刘怎么了?刚才没听清楚……”
  男人间说闲话的时候往往说的隐晦,通过自己的脑子加工之后再说出去就更加的龌龊,更何况许敬宗这个斯文败类总能引经据典的考证出事情的真实一面。
  从李世民把隋炀帝的两个妃子送到他老爹的床上开始,说到李渊和裴炎不得不说的故事,再说到李元吉的妃子稀里糊涂的出现在李二的后宫群,说得口沫横飞。
  后世的时候就听说唐乌龟,宋鼻涕,现在才对它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样不顾伦理的胡搞虽说是在承袭胡人兄死弟娶嫂的传统,如今被拿出来当成谈资,就成了李唐最大的一个污点,既然做了汉人的皇帝就必须遵守汉人的伦理道德,不能看着兄弟媳妇漂亮就变成饿狼扑上去,胡人的规矩汉人没办法接受。
  湖上升明月,正是私语时,良辰美景说闲话几乎可以与雪夜看毛片这样的情形相媲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许敬宗打死都不回酸臭的舱房,薛万彻认为自己在地板上也能将就一夜,李家的那些亲眷实在是招人讨厌,一个个土头土脑的还偏偏傲气十足,听说皇后这些天已经不厌其烦。
  听到许敬宗说到这句话,再联想到马上就要到达的岳州,云烨几乎敢肯定,这些人都是过来发财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个发财法,如果正正经经的做生意让些利润出去不是不可以,如果想巧取豪夺,云烨就打算让他们光着屁股滚回晋阳老家。
  洞庭湖的日出虽然没有海上日出来的壮观,但是看着日头从君山上升起还是让人心旷神怡,许敬宗表示自己自从上了大帝号就数今日的早餐合胃口,厨子知道大帅喜欢喝鱼粥,天不亮就已经开始熬粥了。
  雪白的鱼粥上面洒上小葱,闻起来异香扑鼻,云烨喝了两大碗,许敬宗也不甘示弱,至于薛万彻就把剩下的一锅端了,这家伙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就好得多,许敬宗拿丹阳打趣,他也能哈哈笑着接话,毫不在意,云烨说的对,娶公主不过是一件公务罢了。
  逍遥了一小会,云烨就看到了长孙的贴身婢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长孙的脸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因为长孙的贴身婢女的表情永远和长孙是一模一样的。
  “红姑姑,小侄发现自从尹姑姑离开禁宫,您的脸色怎么就没有好的时候啊,您这幅样子出现,小侄的心肝都扑通扑通地跳。”不管如何马屁先奉上再说。
  “少油嘴滑舌,娘娘宣你过去,快走吧,这几天烦死人了,那些晋阳来的人围着陛下一个劲地说自己当年的辛苦,如今眼看着别人发财,自家人吃干粮,求陛下可怜可怜这些亲眷,你不知道,他们还带了很多的子弟,想请陛下安插一下,还说什么自家的江山怎么也要自家人看着才放心。”
  “都是些不着调的货色,我都看不上,更不要说陛下和娘娘了,皇家的产业如今都有专门的人才经营才有今日,要是这些人混进去,会把尹姐姐活活气死,快想想办法,把这些人统统撵走。”
  俩人边说边往皇后的舱房走去,等到了舱房门口,云烨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事了,皇后这是想金蝉脱壳,看来这些人的势力很大。
  推开门进去,云烨就差点被浓重的气味熏出来,难怪长孙这几天的怒火会如此的旺盛,一屋子白胡子老头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见到云烨进来,齐刷刷的瞟了云烨一眼,哼了一声又齐齐的把脑袋转了过去。
  云烨刚想发怒,长孙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云烨只好低下头随便拱拱手就当是见礼了。
  长孙笑着对为首的老头说:“九公,十二公,这就是蓝田侯云烨,虽然年轻但是身负陶朱公的本事,您几位想要让家里的闲钱有个去处,听听他的意见大有好处。”
  “这样的黄口孺子也敢论及陶朱?老夫虽然身在荒僻之地拱卫祖坟,有一样还是知道的,那就是世间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要老夫把养老钱交到他手里,不妥当。”
  老家伙说完还瞪了云烨一眼,其他的老头子也议论纷纷,总之说的都不是好话,云烨看到了长孙眼睛里的怒火,见她拿着扇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就知道皇后这个时候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生生的压了下去。
  这就该自己出马了,云烨笑着拱拱手说:“不知前辈们的养老钱有多少,如果没几个银币,晚辈就添些钱随便找个铺子投进去,过的一年半载,分些红利也就是了,想必也足够诸位前辈过几个肥年的。”
  “放肆,老夫等人这回筹集了十万银币,就是要来中原购货,买店铺,组商队,你这黄口孺子,竟敢不放在眼里,这可是十万贯啊,想当年太上起兵之时,我等倾尽家财资助太上皇也不过六万贯而已,太上皇就是靠着这六万贯起雄兵,最后吞并天下,这样的巨资难道不该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么?”老头子这就怒了,站起来指着云烨破口大骂。
  云烨为难地看着长孙说:“娘娘,十万枚银币的买卖,微臣从来都没做过,一般这样的数额的买卖,他们都是直接找管家商议就好,微臣接手会被人家笑话的。”
第二十一节 穷人和富人
  长孙听到云烨的话之后无奈地用手支着额头,不忍心再看现场,李家的这些远房亲戚都已经站了起来,九公哆嗦着身子指着云烨说:“不知多大的生意你才会接?老夫发动族人凑凑,说不定能凑出你需要的数字。”
  “晚辈直到现在就干了三件买卖,第一件修建了一座玉山书院,第二件就是修建了一座岳州城,第三件就是闲着没事给陛下造了这艘大帝号巨舰,好像每一件事都不是十万贯,或者十万银币能做的下来的。”
  长孙头疼,她已经在后悔把云烨弄过来处理这些族人的发财要求,云烨这是要活活气死一两个老头的打算。
  九公认真听完云烨的话,拱手问皇后:“娘娘,这个少年人说的可是事实?”
  长孙抬头说:“他虽然出言不逊,说的话却没有错误,的确如此。书院,岳州,大帝号确实出自他的手笔,这也是本宫为何要把大家的钱交给他的原因。你们想要的货物他大概都能提供,也会保证品质,这一点上他的信誉很好。”
  “老夫只想问问这艘大帝号哪里值得了十万贯,少年人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定会与你在陛下面前辩个清楚明白。”
  一艘船而已,不管他如何巨大也值不了十万贯,这就是九公最直观的认知,按照他们的看法,这已经是一笔能够左右一个国家兴衰的庞大资金,李渊起事的时候启动资金不过六万贯而已,由于消息闭塞,他们对日新月异的大唐几乎完全是陌生的。
  云烨指着老头拐杖的落点说:“您脚下的这方地毯,乃是出自波斯名匠,不是一般的羊毛制品,而是羊绒,在波斯历来有一寸羊绒一寸金之说,这方巨大的地毯的价值就是七千枚银币,也就是您所说的七千贯。”
  老头骇然,低头仔细观看,晋阳也是半农半牧的地方,羊绒的珍贵他如何不晓得,看清楚了脚下的地毯真的是羊绒织成的以后,不由得连退两步坐在椅子上。
  云烨又指着老头屁股下面的椅子说:“您坐着的这把椅子共有八张,加上您搁放了酒壶的这四方小几,乃是最珍贵的黄檀木所制,这种木料的非常的难得,很难见到大型的材料,因为生长的久了,黄檀就会变成空心,难以制成板材和方料,晚辈认为黄檀的明黄色最能体现皇家的雍容华贵,甚至比紫檀还要好,大帝号乃是陛下的座驾,必须使用这种木料,所以我们在南洋,魏王殿下攻伐了一十六国方才收集到足够做这些椅子和小几的木料,您说这些椅子价值几何?”
  九公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事关魏王的名声,云烨断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说谎,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几把椅子确实价值连城。心神恍惚间手中捧着的茶碗掉在椅子上摔成了四五瓣。
  云烨叹息说:“您这一失手,三千贯就不见了,邢窑大匠吴延年费尽心血直到临终前才悟透瓷窑的秘密,亲手烧制了这套一壶八盏的白瓷,你看它薄如蝉翼,击之有金声,碗底的松鹤延年图注水之后宛如活过来一般。吴延年烧制好这套瓷器后来不及交代工艺,就耗尽心血而亡。我花费了三千银币,加上焦炭的工艺,才换来这套瓷器,如今已经不全了,绝世宝物就此成绝响。”
  云烨痛苦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长孙是怎么想的居然拿这套杯子招待这群土鳖,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该死的吴延年烧一套杯子这么兴奋做什么,连句话都没留下来。
  不但九公目瞪口呆,就是长孙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瞅瞅自己的茶碗,又看看那个摔成好几瓣的茶碗,见云烨一脸的痛苦之色,吩咐红姑把管瓷器的宦官喊过来,她打算亲自问问这几个茶碗真的这么值钱?
  宦官进来以后还没有拜见长孙就看见了那个摔坏的茶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来到椅子跟前,捡起那几瓣瓷片抱在手里嚎啕大哭,还不断的说:“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这是吴延年的绝响,老天爷啊,活不成了。”
  红姑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那个宦官的脸上,这才让陷入疯魔的宦官醒过来,趴在长孙面前不断地叩头祈求饶命。
  “不是你的错,本宫也不罚你,只是问你这套瓷碗的价值几何?”
  管瓷器的宦官本身就是懂瓷器的,听了长孙的话流着泪水说:“回禀娘娘,这套瓷碗就没法标价,世上就这一套,红姑姑当初问老奴云侯拿来的瓷碗标价三千贯是不是在讹诈,老奴当时就告诉红姑姑,宫里捡了大便宜,说的就是这套松鹤延年瓷碗。”
  红姑长大了嘴巴,云烨送来的东西宫里从不检查的,自己当时只是奇怪这么离谱的价格,问了管瓷器的老人,得到了很值的回答,也就再没过问,没想到居然就是这套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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