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54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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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卓带着笑容拿自家的粮食拿给了这些强盗,强盗的心情也很好,羊肉不能长期储存,剩下的那只羊就留给了曲卓,最后好心的把自己的青盐也送给了他。
  这就是强盗和百姓的关系,互相依存,互相劫掠,也互相杀戮,在这里你分不清楚谁是强盗,谁是百姓,曲卓一般把身上有武器的人统统称之为强盗。
  想到自己已经送出去的情报,曲卓就非常的开心,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伏击他,自然不会让这些强盗得逞,吐谷浑,薛延陀,昭武九姓的人都清楚大唐精锐部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有吐蕃人不知道,他们认为,只要自己集中五千人就能所向无敌。
  勇猛的吐蕃人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他们只问敌人在哪,胆小鬼会被他们在脖子上绑一条狐狸尾巴,嘲笑他像狐狸一样的胆小。
  曲卓忽然想起书院先生说的一句话,因为野蛮,所以才强大。
  从墙上的夹层里取出来一些饼子,这是给给孩子们留下的,看到锅里剩下的羊肉已经能煮的彻底熟透了,就舀出来,装在一个陶盆里,关上店门,就把这些食物给茧娘和孩子们送了过去,这段时间,那些英雄豪杰们又要开始争斗了,准备决出新的城主,这个时候,茧娘和孩子们还是留在地洞里比较安全。
  程处默抱着手里的马槊坐在石头上休息,他的头脸上,铠甲上到处都是血渍,来到楼兰的强盗已经被他带着将士们杀光了。
  行军书记正在统计战果,那些强悍的老兵正在给强盗的尸体上补刀,有些有特殊爱好的甚至要把脑袋剁下来,才会靠近尸体,在战场上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黑风带着族人在太阳墓附近挖大坑,刚才的战斗把他们吓坏了,漫山遍野的强盗冲向了空荡荡的楼兰,他们不是来杀人的,他们是来毁掉这座城市的,黑风知道那些准备离去的西域人打的什么盘算,不就是想把西域之地变成焦土吗?
  自己带着族人躲进乱石滩,不就是为了预防这些强盗杀过来么?他站在山坡上亲眼目睹了刚才的战斗,那些在铠甲外面套着楼兰人衣衫的唐国军人,面对呼啸过来的敌人,没有一个转身逃跑的,尽管他们的人数要少得多。
  事实上不是强盗在进攻,而是唐人在进攻,最前面的那一排大汉两只手抡着一把硕大的长刀,三步一挥刀,挡在他们面前的不管是强盗还是马匹,在那一瞬间都会碎裂开来,强盗射出的羽箭击打在他们的身上叮叮当当的,最后无力的掉了下来。
  这些强壮的士兵只前进了一百多步就停了下来,然后那位恐怖的将军,就带着骑兵开始冲锋,黑风第一次知道人数少的一方是可以包围人数多的一方。
  战马在咆哮嘶鸣,人也在咆哮嘶鸣,高大的战马撞击在一起轰然倒地,还有那些被穿在马槊上的强盗在死命的拍打马槊的杆子,大唐军士松开马槊,从背上抽出横刀继续催马砍杀,有的胳膊掉了,有人的耳朵飞了,还有的战马上驮着半截身子在战场上乱窜的。
  黑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着黑甲的将军用手里的横刀将一个最凶悍的马贼的脑袋从中间劈开,又从马包里掏出连枷把另外的一个马贼的肩膀打蹋,连枷抽回来的时候上面还挂着一丝丝的皮肉,那个连枷的锤子上有倒钩。
  战士勇敢,将军勇敢这没什么话说,可是身边的那个少年和那个长胡子的文官坐在山坡上喝茶看战况就有些奇怪了,他们好像丝毫不害怕,还在低声的评论哪位将士的身手比较好,最后看得无趣居然在山坡上摆上汉人的棋子,开始下棋。
  强盗们总想从这个看似疏漏的包围圈里跑出去,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挣扎,就像是一群被扣在筛子里的麻雀,只能徒劳的扇动翅膀。
  强盗的人数越来越少,有一些跪地求饶也不行,那些唐国的士兵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们的脑袋,黑风这才明白,唐国的军人没打算要一个俘虏。
  黑风踌躇着要不要过去帮助,狄仁杰收起了棋子对他说:“等一下,将士们补完刀之后,你们再去收拾,打仗我们来,其余的你们做。”
  许敬宗背着手看着凌乱的战场,指着其中的两匹高头大马对狄仁杰说:“那两匹大马似乎有汗血种,一会给我牵过来,好不容易上了一次战场,总要有点念想才成。”
  狄仁杰笑着点头,许敬宗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这是应有之义,说完话,两个人就从山坡上走下去,身后的胡姬背着棋盘,宛如刚刚郊游完毕的名士。
  战场对于许敬宗来说并不陌生,他早年间就追随李二东征西讨,虽然只是文职,沙场的血腥早就对他形不成刺激了,平淡的在横七竖八的尸骸间行走,看到披甲的还要翻过来看看脸,如果是大唐的将士,就吩咐楼兰人小心抬走,如果是强盗,就接着前行。
  大唐的伤兵被抬走了,战场上顿时死寂一片,和煦的春风从远处吹起了沙尘覆盖过战场之后,血腥气总算是少了几分,只是颜色发生了变化,一切都灰蒙蒙的,狄仁杰看着沙尘吹进了死尸的眼睛,死鱼一样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浑浊。
  楼兰人收拾战场的效率很快,他们将强盗身上的甲胄剥下来,散乱的刀枪收集起来,杀掉无法复原的战马,他们连死尸身上的衣衫都不放过,最后把赤条条的尸体抛进大坑,埋上沙子就算是完事了。
  “全体退回乱石城,这一次来的是西域强盗,如果是吐蕃强盗,我们一定会损失惨重的,那些强盗还是交给云侯去对付,他统帅的才是作战的大军。”
  许敬宗拍拍程处默的肩膀,这道命令与其是对别人发布的,不如说是专门对程处默说的,程处默也没有反驳,只是意犹未尽的看着满是血渍的战场,有些不舍。
  沙漠中风沙最大的时候不是冬天,而是天气回暖时的春天,灰蒙蒙的天空下,一队黑甲骑兵从黄沙中隐约出现,马上的骑士全都带着面纱,半眯着眼睛在风沙中疾驰,马蹄子踏在脆弱的砂岩上,砂岩碎裂,隐隐有火花冒出来。
  “这里就是恐怖的白羊原,牧人口中的死亡之海,他们的歌谣里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恐惧: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到这里来驻马我了望过你。茫茫的戈壁像无边的火海。我赶紧转过脸,向别处走去。啊,白羊原,我不愿意走进你,你没有草也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啊,白羊原,我不愿意走进你。”
  云烨之所以要穿越白羊原,只有一个原因,不想走流沙区,走出流沙区大军已是人困马乏,这样的条件下和吐蕃马贼硬憾实属不智,白羊原在西域人眼中乃是魔鬼之海,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总是会出现海市蜃楼,戈壁滩上的海市蜃楼与沙漠里的不同,它们是浮在两米高的半空里的,天上往往会出现两个太阳,位置还不断地会发生变化,真实的太阳在水汽的遮映下显得模模糊糊,而那个假太阳,反而会红红的挂在天上,那些依靠太阳指路的商队往往会被迷惑,在茫茫的戈壁滩里走错路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
  白羊原没有参照物可供选择,远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沙丘,东南西北全都一样,这里原来就是一个大湖,湖水没了,就剩下极为平坦的湖底。
  风停了,停的极为突然,没有半点的征兆,眼看着被刮上天空的沙子从天上落下来,袁守城伸出手,眼看着沙子薄薄的铺满手掌问身边的云烨:“这里的风怎么这么怪?说停就停。”
  云烨摘掉面纱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回答道:“我倒是希望有风,只有风才是最准确的方向指引,太阳靠不住,说不定指南针也靠不住。”
  袁守城呵呵一笑道:“老夫只要罗盘在手,断无迷路之忧。”
  “少说大话,这个鬼地方听说有磁山,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分辨方向,现在我必须赶到前面去,很担心赖传峰会带错路,向导已经快要崩溃,指望不上了我亲自去。”云烨抖抖马缰绳,旺财立刻就向前狂奔,不一会就追上来领路的赖传峰。
  三百里方圆的白羊原对云烨来说也是一个极大地考验,敢带着大军从这里经过的唯他一人而已,苏定方进北庭,老老实实地出了玉门关,过了魔鬼城,沿着商道摸索,就是这样也经历了损兵折将,士气低沉的一度需要靠抢劫杀人来提升。
  尘埃落地,太阳就白花花地照耀着大地,短短的时间,整个白羊原就干热的如同火炉。
第四节 孤军
  在白羊原上行走,最调皮的旺财都不愿意多打一个响鼻,那日暮给旺财的脑袋上顶上一块湿毛巾,只不过凉爽了片刻,湿毛巾就彻底的被蒸干了。
  看到旺财难受的样子,云烨从背后取出自己的铜水壶,把毛巾润湿之后包在水壶上,用力地摇动,还没等到毛巾上的水汽被蒸干,铜壶里温热的水就变得冰凉,水壶外面还挂着很多的水珠,那日暮非常好奇自己丈夫的动作,见云烨把水壶递给了自己,大大的喝了一口之后发现,铜壶里的水变得冰凉可口。等到那日暮喝完,云烨自己也喝了一口,就把铜壶嘴塞进旺财的大嘴里,旺财感受到了凉气,却不会用铜壶喝水,云烨转过身找到一个盘子,把水倒在盘子里喂旺财,直到它全部喝完才罢休。
  这样的天气里就骑不得马,只能牵着马步行,如果是六,七月份,云烨绝对不会准许大军在大日头底下行军的,那样纯粹是在找死。
  赖传峰一脚踢飞了一个羚羊头骨,吞咽一口唾沫,再一次喝了一口水,这一次大军携带的水非常的充足,本来沙漠里装水的最好器具就是羊皮口袋,之所以不用铜铁器具,就是担心这些器具会把牲口的皮肉磨破,结果,云烨特意改良了水壶,这些水壶的内侧都有厚厚的棉花,贴在骡马的身上走远路也不会磨破它们的皮肤,一个军士携带的就是他和战马五天的饮水量,这是为了穿越白羊原特意多带了一天的水量,如果在平日里,最多只带四天的水,不能多带,超过这个时间,水就会变质。
  沙漠里多说一句话也会损耗自己的体力和水分,这在出发前,云烨就交代过的,所以在这片五颜六色的戈壁滩上,一支黑色的人流在悄然的行进,一个紧跟着一个。
  每走半个时辰,云烨就会下令支起简易的帐篷,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让军士们在阴凉下喘口气,补充一下水分。
  一大朵云彩飘了过来迅速的变成了黑云,闪电开始在头顶闪烁,炸雷就在头顶鸣响,眼看就下雨了,趁着太阳被遮住的好时机,云烨下令快速行军。
  “大帅,眼看就要下暴雨了,我们是不是立刻转移到高处,卑职担心会有洪水。”赖传峰乃是带兵的老人了,见天色不对劲,连忙向云烨谏言。
  “不会有雨落到地面的。”云烨轻声地对赖传峰说完,就继续加快步伐赶路。
  赖传峰看看头顶的乌云,又看看不为所动的云烨,扶一扶头上的皮盔,随着云烨继续赶路,现在没有太阳确实是最好的赶路时间。
  又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赖传峰眼看着白亮亮的雨点落了下来,准备在手上接一点拿给大帅作证据,谁知道手掌摊开了,雨水也从天上落下来了,可是手掌上却一滴雨水都没有。
  “别忙乎了,在白羊原,雨水还没等落地,就被蒸腾干尽了,沙漠里的怪事情多,以后你们会慢慢见识到的。”云烨的话语从前面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眼看着大片的乌云飘走了,看看战马已经恢复了一点精神,云烨下令全体上马,趁着日落前的余晖,加紧再赶一段路。
  太阳刚一落山,就没有人再喊着热了,而是不断地给自己身上添加衣物,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早晚能冻死人,中午偏偏又热的受不了,赖传峰匆匆的给自己套上呢子披风,不断地咒骂该死的沙漠气候,这里真不是人能待的鬼地方。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大军终于开始安营扎寨了,吃了干粮,喝了水,在军官的督促下,每个人都洗了脚,抖干净了靴子里的沙子,否则,明天粘在脚上的沙子会进入到皮肉里,能把一个八尺的汉子折磨的死去活来。
  整个大营都已经被震天的呼噜声笼罩的时候,云烨,赖传峰,范洪一带着两百余名将校开始巡营,每一个帐篷都要巡视到,这是云烨的要求,等到云烨巡视完了营地,安排完值夜的军官,刁斗上响起了三声梆子,已经是三更天了。
  嘴里呼出的白气足有一尺多长,回到了营帐,倒在行军床上就不愿意动弹,那日暮帮着云烨脱掉了衣甲,洗脚的时候就听到云烨发出的呼噜声,他以前不打呼噜的,这一回算是累惨了,那日暮学着铃铛的样子细细的将丈夫的脚捏了一遍,这才安心。又将他鞋子里的软垫子抽出来,重新换了一双,才躺在夫君的身边甜甜的睡去,快活极了。
  “一,抽,啪!二,抽,啪!三,抽,啪!……”
  云烨被整齐的号令声惊醒,嗔怪的看了那日暮一眼道:“下一回不管我有多累,必须在天亮前唤醒我。”
  那日暮连连点头,她其实很想叫,可是看到丈夫睡得香甜,就忍住了没叫。
  云烨穿好衣服,出了大帐,就看见军士都在各自的队官带领下整理行装,刚才的口令就是队官在按照云烨的吩咐让军士抽打自己的卧具,靴子临睡前是要扎口子的,免得蝎子之类的毒虫进入,衣衫更是要挂起来,穿之前一定要用力的抽打。
  军士们惊恐地看着黑乎乎的蝎子从自己的被子里掉了出来,难道老子昨晚就是和这东西同床共枕的?怪不得大帅一定要大家抽打被褥。
  “用筷子把蝎子给我装到这个玻璃瓶子里,不许跑掉一个,一群笨蛋,这可是沙漠里最美味的东西,唯一能和它媲美的就是华山阴面的大蜈蚣。”为了消除军士们对蝎子的恐惧,云烨特意把一个瓶子扔到军士面前,要他们给自己抓蝎子吃。
  “上好的琵琶蝎子,好东西,千万不敢糟蹋了,老夫以前吃过几只,真正的人间美味,用油煎了,还是放在瓦片上焙干都是人间极品美食,万万不敢糟蹋了。”
  袁守城看到蝎子也来了兴致,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的号召力确实比云烨强,刚才还半信半疑的军士现在一窝蜂的开始抓地上的蝎子,还有军士特意跑到别的营帐里宣布这件事。
  “你说得没错,老夫的罗盘确实在昨日的时候出了岔子,三个时辰里,指针都在转圈,你说得没错,这里的确有铁山。”袁守城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唏嘘。如果昨日领路的人是自己,说不定会把这支大军带进万劫不复的地步。
  “其实在沙漠里认路的法子有很多,我昨日就是按照咱们脚下的小沙堆来分辨的,你看看这个沙堆,它的迎风面和背风面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就是要沿着风吹过来的方向走绝对不会有错,不信啊,我告诉你,脚下的这个小沙丘,形状绝对和远处的大沙丘一模一样,只要有两个小沙丘,就能确定你的方向,一定不会错。”
  袁守城点点头,看了四五个小沙丘,发现他们虽然有大小的差别,形状却大同小异。看来云烨说的是有道理的。
  袁守城准备和云烨再说说西昆仑的事情,见赖传峰和其余大小军校走了过来,知道云烨要安排军务,拱拱手就离开了,他准备去找无舌,这些日子无舌似乎消失了,总是留在帐篷里一步都不外出,饭食都是他的那个女徒弟给送到帐篷里去的。
  “根据探马回报,我们再有五十里地就能走出白羊原,我的意见是在今日晚间争取走出去,赖传峰,你带着本部人马,即刻出发,在白羊山给大军建立稳固的营寨,我们要在这座营寨里休整三日,然后沿着思浑河(塔里木河)一路北进,最后在孔雀河畔与吐蕃强盗决战,这些人说是强盗,其实他们都是吐蕃的士兵,在西域一向骄横惯了,他们最嚣张的时候甚至骚扰到了沙州,这一次,如果上天保佑,吐蕃人不逃跑,最好将他们阵斩在孔雀河畔。对我们来说这是清除后顾之忧的最好机会,绝对不能让他们逃窜进黑石山口。那样一来。就后患无穷了。”
  范洪一敲着桌子道:“大帅,卑职认为我们过于保守了,大军作战在疾如烈火,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五十里路只消半日就能走完,我们在山口休整一夜,儿郎们明日就能沿着思浑河北上,两天之内定会到达孔雀河战场,打那些吐蕃人一个出其不意。”
  不但最稳重的范洪一这样看,其他的将校也是这样看的,关中的府兵都是上过战场的悍卒,虽然比不得玄甲军那么强悍,却也是天下数得上号的强兵,对自己的认识很深,知道自己的能力在那里,均衡过自己的实力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断。
  云烨敲着桌子上的地图,指着阿拉木图这个地方对范洪一说:“老范,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们这次没有仆从军,即使有我们也不敢用,这片土地上的人各个居心叵测,对大唐并不友好,一旦开战,从背后捅我们一刀的可能性要远远的高于帮助我们的可能性。阿拉木图汇聚了无数胡人,碎叶城,恒罗斯城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战场,从现在起我们就要稳扎稳打,打好每一仗,尽量的减少我们的损失,我们只有三万四千人,损失一个,就少一个,如果战事糜烂,北庭就会彻底的从我们的手里丢掉,这个险我们冒不起。”
第五节 吾乃唐人曲卓,谁敢与我一战
  “大帅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和那些杂鱼混杂在一起战斗,如果是我们自家兄弟,背靠背战死都不冤枉,和那些杂鱼背靠背战斗,老子宁愿背靠一堵墙。”
  “老邱所言极是,我们全是骑兵,西域之地本来就适合骑兵作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天大地大任我等纵横,大帅又熟悉西域地形,今天吃不掉敌人,我们就一口口的吃掉它。三万四千兄弟足够了,了不起杀他个天翻地覆。”
  “吐蕃人确实悍勇,兄弟我就是从松州过来的,那些家伙给条绳子就敢往城上爬,丝毫不顾虑头顶上的石头和弩箭,杀掉一个,后面的接着就上来了,后来杀的老子的手都软了,这些家伙还是顺着绳子往上爬,一根筋,不砍死不回头。弟兄们小心了。”
  听着军帐里的讨论,云烨挥挥手,赖传峰就躬身一礼,匆匆的离开,准备带着本部人马率先出发,给大军找一处休整的场所。
  “大帅,既然这些西域人已经拿到了朝廷的救济,他们就应该迅速地西进,屯留在怛罗斯所为何事?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吃光那些救济害得自己无法西进吗?难道他们以为咱们大唐会无休止的给他们供应补给不成?”
  “一斤粮食运到怛罗斯需要耗费不止十斤粮草,他们打得什么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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