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6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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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云欢哀叹的时候,耳朵根子一紧,大姐云暮出现在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耳朵不肯松开。
  “小欢,你死定了,娘亲正在家里大发雷霆,我和大哥都被派出来找你,今天的这顿揍你是逃不掉了,赶紧跟我回去。”
  “为什么是你们找我,不是钱管家他们?”
  “你少来,钱管家被你捉弄过多少回了,告诉你吧,今天小武姐姐也在,我听见娘亲亲口说了,准备请小武亲自教你。”
  “噢!”云欢听了这话立刻就惨叫一声,这个世界上谁恐怖都没有小武姐姐恐怖,他从小到大从来就是在小武姐姐的阴影下成长的。
  莳莳姐姐人非常好,会给自己带许许多多的好玩的和好吃的,要什么给什么,甚至会陪着自己去山里打猎,可是小武姐姐就不一样了,她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云欢打不过云暮,只好乖乖地跟着姐姐垂头丧气的回家,到了家门口就看见狄家的仆人正在大包小包的搬行李,云欢的脸蛋抽搐两下,这下子彻底的完蛋了,小武姐姐准备在家里住一段日子,看来云暮说的一切都成真了。
  宁愿挨母亲的一顿揍,也不愿意在小武手底下受尽折磨,因为自己不管是智力还是武力都不是小武姐姐的对手,最恐怖地是她手上有一种很痒的痒痒药,自己只不过偷她的衫子闻一下,结果就中招了,整整痒了一天,一天之内洗八遍澡都不能缓解,又不敢对别人说,只能一个人在屋子里翻腾。
  云欢喜欢美丽的花朵,喜欢悠扬的琴音,喜欢馥郁的香味,喜欢美丽的人,几乎喜欢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当然,美丽的小武姐姐除外,云欢发现小武姐姐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就是邪恶,非常的邪恶。
  他之所以喜欢去那家包子铺原因就是喜欢看蒸汽缭绕中的小姑娘,他觉得那一刻小姑娘就像是神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跪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云欢习惯性的跪了下来,然后就是鸡毛掸子抽在身上的灼热感,大冬天的穿的又厚,母亲的力气还打不疼自己,现在不能嚷嚷,总要等到母亲消气才好。
  很奇怪,今天居然没有惩罚不许吃饭,原本都做好准备了,现在突然没有,这就让云欢的心里升起了警惕之意。
  “小欢啊,你以后要听话,乖乖地跟着姐姐读书,不要再淘气了,你看把师娘气成什么样子了,从今后要改知道吗?”
  母亲的一顿揍都比不上小武姐姐的两句话,在这个家里,小武姐姐几乎能做一半的主,家里的大小姐与其说是云暮,不如说是小武,现在早就嫁人了还是那样的讨厌。
  “师娘啊,其实咱家小欢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上一会偷偷地闻我的衣衫,知道分辨脂粉香味了,这可是大小伙子才有的毛病。”
  听到这句话云欢把眼睛一闭,知道狂风暴雨来了,果不其然,鸡毛掸子又落在自己身上,这一回真的很疼,娘亲下了死力气。
  “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爹爹在西域征战,为娘管着偌大的一个家,对你少了管教,谁知道你变成了一个下流胚,小武是你姐姐,怎么也这样胡为?”辛月听到小武说的话,几乎要崩溃了。
  小武将辛月拉扯到一边小声说:“师娘,您弄错了吧?为什么小欢闻我衣服您就说他是下流胚?我小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干,喜欢闻您的衣衫,师父的衣衫,这么说我岂不是也成了下流胚,我就是想从衣服上的味道找到亲昵感,对小武来说您二位衣衫上的味道可以让我感到安宁,尤其是师父衣衫我房里一直有一件,没事干还喜欢穿穿,难道您就没有闻父兄衣衫的习惯?”
  辛月这个时候完全目瞪口呆了,只能呆滞地僵在那里听小武说这些奇怪的话。
  “咱们书院最近有一项发现啊,小兽其实就是依靠味道来分辨自己母亲的,狼群也是依靠气味来分辨自己的族群的,我们是人,可是也有兽性,越是感觉灵敏的孩子就越是能觉察到这些细微的不同,我敢说小欢能依靠味道分辨出家里的每一个人,这是长处,可不是什么缺点。您要是不信让小欢去调香,一定能调处非常好的香水出来。”
  辛月怀疑地看看小武,发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真诚,虽然小武喜欢闻夫君的衣衫有些奇怪,不过家里的怪人已经足够多了,窗台上就站着一只快要成精的大公鸡,谁家会把公鸡养八年?见多识广的辛月终于安静了下来,想到了外面那个对于夫君的传说立刻就转变了念头,把鸡毛掸子塞给小武说:“好,你是你师父的好徒弟,现在你小师弟成了混账,那就你去教,反正你们是一脉相传,我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你师父了。”
  小武见辛月气冲冲地被丫鬟簇拥着出了前厅,似笑非笑地对云欢道:“师父是宾媚人,小杰是宾媚人,我是传说中的狐媚子,小欢,你来告诉我你该是什么?说说。”
  云欢努力的把身子往后仰,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小武姐姐就是这样一副邪恶的样子,美丽的脸庞都要碰到自己脸颊上了,但是那双眼睛好像是死鱼的眼睛,不管是谁都感觉不到半点的美感,只有冷飕飕的寒气从脚底板一直上涌到脑门上。
  “小武姐姐是妖怪!”云欢惨嚎一嗓子就窜出了前厅,飞一样的向自己的房间跑了过去,咣当一声就将大门紧紧的合上,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小武看着远遁的云欢,拿手指敲打着桌子所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不管有没有白玉京,我们是不是该重新弄出一个白玉京出来?”
  同一时间辛月也在思量,程夫人私下里悄悄地问过自己关于宾媚人的传闻,开什么玩笑,夫君就是夫君,怎么会是什么劳什子宾媚人,听名字就不像是好人的名字,虽然在先秦时期确实是一位智计无双的厉害人物,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说客罢了,在大唐说客也有很多,全都挤在东西二市帮别人砍价呢,拿说客来比喻夫君,这是对夫君的最大侮辱,比败家子,纨绔之类的言辞更加的恶毒,纨绔子,败家子,也必须是身份到了一定阶段才能有的名号,说客算什么。
  不过小武和小杰明显的不一样,就算是和莳莳这个大师姐比起来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行事方法像绝了夫君,胆大包天,却能过的自由自在。
  小杰在大理寺根本就是一个异类,别人离不了,还不太受欢迎,所以和小杰关系很好的同僚几乎没有,小武在贵妇中间的地位也是如此,所有的妇人都仰望,却不会围拢在小武周围,能勉强和她说话的就是自己和希帕蒂亚。
  夫君说过他们太聪明了,所以周围的笨蛋们就自行惭秽,主动的离聪明人远一些免得暴露自己愚蠢的一面。
  想到这里,辛月就无比的期盼自己的夫君早点回家,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管束住他们,就像刚才一样,自己没办法辨别小武说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能把云欢交给小武,至少跟着聪明人能学着聪明一点,变聪明没坏处。
第六十二节 战犹酣
  “不干了!”李泰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划拉到了地上,墨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漆黑的墨汁将地面涂黑了一大片。
  对面的希帕蒂亚抬起头,从鼻梁上取下自己的水晶眼镜折叠好挂在胸口上,金黄色的支架在两半雪白的山峰映衬下显得极为醒目。
  “不要诱惑我,没用的,你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没用。我们用尽了办法,依然不可行,火药作为一个长久的推动力量似乎并不可行,因为这股力量过于暴烈,不好控制,只要我们一开始着手控制就会发生爆炸,用什么方法都不行,火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推进剂,这话云烨以前说过,我不相信,现在不信都不成了。”
  李泰垂头丧气的坐在巨大的桌案旁边,用两只手支着下巴,意兴阑珊的说。
  “真的?”希帕蒂亚的眉头一挑,她居然真的在衣服,房间里有些阴凉,褪去衣衫之后,希帕蒂亚光洁的皮肤因为寒冷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突起,两只手半掩着乳房,却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粉红色的乳头在指缝里若隐若现,桌面遮住了下面的春光,让李泰想看也看不见。
  李泰很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刚才话在一瞬间就忘得干干净净,三两步走过去,就把脑袋埋在希帕蒂亚丰满的胸膛上……
  过了很久,赤裸着身子的李泰用手轻轻地在希帕蒂亚曲线玲珑的身体上缓缓滑动着,小声的对希帕蒂亚说:“谢谢你,小雅,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希帕蒂亚媚眼如丝,红润的脸颊像是能挤出水来,将自己发烫的脸颊埋进李泰的怀里蹭蹭,笑着说:“你对我也很好啊,青雀,不管我多么任性,你都没有管束过,只是让我快快乐乐地生活,像只小鸟一样尽情地高飞,有了你的庇护,我才能将自己的传承进行下去,知道吗?我比所有的希帕蒂亚都幸运,有一个强壮如山的亲王在宠我,爱我。”
  男人没出息的一点就在这里,经不起女人的三两句甜言蜜语,被人吹捧一下就觉得自己可以拔山填海,穿好衣服的两个人又坐在桌案前面分析上一次失败的原因,严肃得就像是书院的课堂,根本就看不出俩人刚刚翻云覆雨过,只有房间里淫靡的气息还没有散去,在努力地证明在两人高尚的面孔背后,好像还研究了点别的。
  “这是我们学问的极限了,如果物理学没有进一步的发现,没有理论上的支持,我们已经做到极限了,想要有进一步的拓展,我们需要云烨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我现在只希望这家伙能早点回来,这对我们的研究很重要,非常的重要,一个好好地学问家,现在变成了军人,和政客,还是三流的,我要在他忘记那些高妙的学问之前,挖空他的脑袋。”
  用不着李泰来挖空,云烨现在自己就已经快把自己的脑子挖空了,拳头大小的启明星还没有消失的时候,灿烂的烟花就在地平线上升起,程处默已经从后方向大食人发起来突然进攻,两万多仆从军正在山谷口不断地拉铁丝网,修筑阵地,在程处默看来,与其被动地防守,不如积极地进攻,打乱大食人的阵型,让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有效的进攻。
  四十天的艰苦跋涉,已经耗干了这支队伍的精气神,不管他们的信仰如何的坚定,肉体的疲惫还是如约而至,只要不行军,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睡觉。
  凌晨是人的睡意最浓烈的时候,简陋的拒马挡不住程处默的铁骑,几乎在一瞬间,营寨的大门就被火药弹炸开,程处默的骑兵在大食人的营寨里纵横奔驰,很多时候用不着多下工夫,纵马从低矮的营帐里踏过去就是了。
  火药弹的爆炸声惊醒了沉睡的大食人,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从营帐里冲了出来,好多彪悍的大食人连鞋子都没有穿上。程处默地挥舞着马槊声嘶力竭的要求自己的部下随着自己冲锋,他想彻底的打乱大食人的部署,这样一来,驼城碾压过来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们彻底的消灭。
  在程处默发起攻击的那一瞬间,驼城开始迈开步伐缓缓地向优素福的大军逼近,十里之地并不远,刘正武玩命的催促骆驼,将驼城前进的速度提升到最高,骆驼厚厚的脚掌踏在大地上竟然也形成了类似千军万马奔腾的效果。
  就在驼城靠近大食人营寨的时候,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溜火光,大食人黑漆漆的营寨突然间变得灯火通明,营寨的高台上站满了全身甲胄的大食人,那一溜火光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蔓延成了一片火海,刘方的脸色在刹那间就变得阴冷如铁。
  “这是大食人的计谋,他们预料到我们会突袭,所以提前布置了陷阱,这片火海阻挡了我们的去路,程处默危险了。”
  眼看着山谷里整队的大食人开始往后营汇集,大唐诸将站在驼城上一筹莫展,急的团团转,骆驼怕火,事实上只要是牲畜野兽都会怕火,整个驼城来到火海边缘就戛然停止,感受到烈火炙烤的骆驼哀鸣着往后倒退,以至于步伐不再整齐重量产生了偏移,最前面的一座方阵轰然倒塌,百十头骆驼生生的被驼城的重量压成了肉泥。
  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连续四十天的追击,确实消耗了大食人得精力,却也让优素福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驼城的恐怖他是见识过的,所以每天扎营的时候,就会在自己的营寨前方设置一条这样的火海,没想到在今天居然收到了奇效。
  “大食人的火油并不多。”云烨举着望远镜瞅了一眼那些往火海里投掷火油的投石机若有所思的对刘方说。
  “他们不需要有太多的火油,只需要阻拦我们一个时辰就成,现在程处默已经在后营发起来攻击,那些落在后面的大食人,吐火罗人,大勃律人就会快速的赶上来将程处默的骑兵包围在峡谷地带,我们会蒙受极大地损失。”
  云烨回头看了一眼刘方说:“难道您以为程处默的四万大军撑不过一个时辰?只要大火熄灭,大食人依然逃脱不了被驼城碾成肉酱的命运,来人,甲三号方阵校尉斩首,甲二,甲四号驼城清理甲三号驼城,让开大路。命火药弩准备,命投石机准备,我要炸灭这片火海!”
  范弘一抱一下拳就匆匆的离开,甲三号驼城在今晚实在是很丢人,驼城最讲究平稳,他连自己的五百头骆驼都控制不了,死有余辜。不但让敌人看了笑话,还挡住了其他大军前进的道路。
  范弘一刚刚离开,无数的火药弩就飞进了火海,密集的爆炸声在火海里响起,产生的爆炸气浪在一瞬间就将大火压灭,旋即又开始燃烧,火势比刚才小了很多,都是刚才那一轮爆炸掀起了地上的泥沙覆盖在火油层上的结果。
  眼见火药爆炸很有效果,杜如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但他如此,其他的将士也是如此,刘正武精神大振,挥舞着独臂再一次下达了轰炸命令,火药弩箭和火药弹再一次升空,按照已经计算好的方位精准的落了下来,这一次的爆炸彻底的将连成大片的火海分割成了零星的小块。
  从驼城中冲出几千名扛着木板的铺路军士,将自己背负的木板丢下就快速地跑回来,有专门连接木板的军士将木板上的搭扣牢牢地锁死,将木板铺成了一条平坦的大路,这条木板路每延伸一丈,驼城就前进一丈,只要驼城接近优素福的营寨,就会宣告他末日的到来。
  大食人发疯一般的将仅存的火油倒进自己营寨前的空地上,试图让火焰变得更高,可是他们拥有的火油和驼城拥有的火油是两回事,粘稠的油脂在沙砾的土地上形不成蔓延的趋势,只要被火药弩箭炸起来沙土覆盖之后,很快就会熄灭,不像驼城上经过提炼的火油,它们蔓延在空气中都能剧烈的燃烧。
  甲三号驼城被甲二,甲四两个相邻的驼城分担了一部分重量,缓缓地脱离了战场,后面的乙字号驼城迅速上前做了弥补。
  驼城迅速的变阵为一字长蛇阵,这样就不需要大面积的铺设木板路,到处都是火药炸出来的大坑,对驼城的行军非常的不利。
  天色已经大亮,天空依然昏暗,蓝蓝的天空已经被黑色的烟雾所笼罩,整个山谷里更是黑烟弥漫,宛如人间地狱。
  大火燃烧后的土地烫得人脚都放不上去,却有一群人在身上浇了凉水之后就带着猪嘴冲进这片灼热的土地,用铁铲,用衣服,甚至用手捧着热砂将残存的火焰扑灭。
  云烨的命令要求驼城快速的穿过这片土地,万一这些火油在高温的炙烤下挥发出汽油一类的东西,驼城就完蛋了。
  当一只火药弩箭在大食人的营寨墙壁上炸响,将寨墙生生的撕开一个大洞以后,云烨这才放下高悬着的心,只要他们在自己的打击范围内,就无处可逃。
第六十三节 孤注一掷
  程处默的马槊再也无法负担两个人的重量,在第二个人被刺穿后,在马力的推动下弯成了一张大弓,他大喝一声,将马槊向前一推,只听得嘎嘣一声老藤条鞣制的马槊杆子从中折断,大食人的抵抗越来越坚强,他们的军阵也在逐渐变厚。
  原本用不着他亲自上阵的,但是热气球上传来的消息让他坚定了亲自冲阵的想法,驼城在山谷前受阻,正在想办法突破敌人的防线,这都需要时间。
  自己身后的防线也需要得到加固,十五里长的黑河谷拥挤了十几万人在这里厮杀,没有一个坚固的防线可不成。
  副将给出的建议是撤退,却被程处默拒绝,出于对自己兄弟的信任,他选择了在这里坚守到最后一刻,直到驼城过来将大食人彻底的碾碎。
  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战争的输赢其实就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程处默深以为然,现在就到了比拼意志的时候了,他也不相信一片火海就能将自己的兄弟阻隔在山谷之外。
  抬手射出一只弩箭,将一个穿着皮甲的大食军官射落马下,程处默开始兜转马头向后缓缓地撤退,一路上大食人的箭矢如同漫天的飞蝗,敲打在铠甲上叮叮当当的作响,他并不在乎这些,参与这次突击的都是自己的亲卫,身上的铠甲全部出自云家的匠人之手,云家虽然不以出售铠甲出名,实际上大唐最好的铠甲出自云家这已经是一个共识。
  放下面罩就是一个和封闭的小世界,战马身上的铠具同样如此,云家看似轻薄的铠具套在战马身上起到了极好的防护作用。
  当然,在这样的密集的攒射之中,总会有倒霉的,一支箭斜斜的从远处射了过来,毒蛇般的钻进了一个程六的战马腹部,战马哀鸣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将自己的腿从战马的身下抽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大腿骨已经断了,用马槊支撑着身子抬头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大队,他娘的死定了,没有马是回不到防线上去的,而对面的大食人骑兵已经开始冲锋了。
  密集的箭雨射在身上让他总是不能站稳,胸口中的那支箭,几乎击碎了他的胸铠,面甲上中的那一箭让他不得不吐出两颗牙齿。
  就在他已经将马槊抵在身后,准备做最后的厮杀的时候,两条绳子套在他的身上,拖着他快速的向后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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