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6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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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 大凶之物
  钟鼓停,骆宾王也吟诵完毕,同样的一首格律长诗,同样的气势恢宏。李二敲敲桌子上的金钟,笑着说:“大唐文采风流之士何其多也!哈哈哈。骆宾王入秘书监侍驾不得有违。”
  李二的话没有人能够反对,骆宾王昔日的好友裴行俭首先向他祝贺,在骆宾王没有说出让李二恼怒的话之前,就把他拖到自己的座位上,塞了一个酒杯给他,二话不说,先连干三杯酒再说。
  “云烨,你也是行家,评鉴一下这两首长诗的优劣。”李二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大殿上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陛下的话,遣词造句当然不分上下,豪迈风流骆宾王甚至高出一筹,然而微臣认为,从忧国忧民这一观点出发,卢照邻的诗文为高!”
  李二玩味的看着云烨说:“何解?说来听听。”
  “自开篇至‘娼妇盘龙金屈膝’,铺写大唐勋贵们物寻欢作乐、穷奢极欲的生活情景。首句展现长安大街深巷纵横交错的平面图,接着描绘街景:香车宝马,络绎下绝,有的驶入公主第宅,有的奔向王侯之家。‘承朝日’、‘带晚霞’,表明这些车马,从朝至暮,川流不息。接着写皇官、官府的华美建筑:在花、鸟、蜂、蝶、游丝、绿树点缀的喧闹春光里,千门、银台、复道、双阙、画阁、金茎,以及‘交窗作合欢’、‘连甍垂凤翼’连续闪现,令人眼花缭乱。而这,正是大唐勋贵活动的大舞台。”
  “所以诗人看似在描写盛世的繁华,其实是在为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世担忧,微臣也这样认为,长孙仆射一场酒宴就靡费百金,听说已经有‘玉盘珍羞直万钱’的说法流传出来,所以微臣认为厉行节约一定要从每一个人做起,只有惜福,才能让着锦绣大唐永远繁华下去。”
  “云烨,你想要高洁,但是不要拿长孙家作反例,只要是我大唐人,谁不知道你云家才是好奢淫逸的大户,你家二子娶亲,车马从长安到玉山连绵不绝,就差锦帐遮树,红毯铺地了,听说如此铺张,你家老祖宗还说委屈了孩子,与你相比,长孙家一顿宴客的酒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听到云烨拿自己家做例子,长孙冲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口反驳丝毫不留余地。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云家生活困难,老夫心疼孙女嫁过去受苦,陪嫁多了一些有何不妥?程家这些年仰仗陛下龙威,确实赚了一些钱,所以在花销上也就大了一些,一点嫁妆就让你们忧思不绝,以老夫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的。”
  这样吵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李二把金钟敲响,让所有人闭嘴,唤那些杂戏百工上场,卢照邻趁机抹着额头的汗珠子跑了下去,云烨说的那些含义,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在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怎么就变成讽刺勋贵们骄奢淫逸了?还有什么暗自为盛世担忧,这些话都从何说起啊?
  长孙趁着大家走出大殿欣赏月亮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云烨一眼,在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里非要说一些晦气的话,这明显是在给自己难堪。
  云烨把头一缩,躲在程咬金的身后,假装看不见,这让长孙的怒火更加的旺盛,干了坏事想一躲了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独孤谋笑吟吟的站在皎洁的月亮底下,向皇帝躬身道:“如此良宵,微臣手痒难耐,且容微臣为陛下舞戈,如有不臣,微臣掌中长戈定为陛下解忧。”
  李二笑着颌首允许,独孤谋抱拳施礼后,将袍子下摆掖进腰带,从武士手里要过长戈,摆了一个架势就开始舞戈,开始缓慢,每一击都沉稳无比,力道千钧,等到一招夜战八方之后,手中儿臂粗的铁戈就变成了一团滚动的黑色光团,只能听得到风声,根本就看不见人,这家伙的武功确实了得,尉迟敬德乃是舞槊德行家,眼见独孤谋的本事也不由得高声叫好。
  就听独孤谋在光圈中大喝一声“箭来!”早就有立在一边的持弓武士,开始搭弓射箭,目标就是光圈中的独孤谋,开始只有俩人攒射,眼见箭矢都被长戈磕了出去,于是就有更多的武士加入到这个行列里,被磕飞的箭矢纷纷落地,不大工夫,地上就铺满了折断的长箭。满朝文武都在大声地喝彩,都认为这是一个人的武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待到武士箭壶里的长箭射尽,独孤谋缓缓地停下手中长戈,遗憾地说:“可惜微臣技只如此,听说,舞到极限处,身在瓢泼大雨中也能沾衣不湿。让陛下见笑了。”
  云烨不佩服这家伙都不行,人长得英俊也就罢了,偏偏风度仪表都无可挑剔,女婿有这样的表现,乐的李二合不拢嘴,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就让断鸿给送了过去,这是极大的奖赏。
  月夜下的比试武艺,这在大唐已经是一个风潮,现在打马球已经逐渐被书院的足球取代,要不然,在今日皎洁的月光底下,一定会有一场精彩至极的马球比赛,今天没有马球可看,大家只好看武将们表演自己的拿手武艺了。
  长孙冲的箭法堪称百步穿杨,百十步远的香头,他能一箭灭掉三炷香头,双臂连开三十余箭,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是下过苦功的表现。
  黑齿长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在出宫前一月的时候阖然长逝,千牛卫的中郎将黑齿长之,在表演了陌刀之后大声向皇帝禀告,希望可以和云侯切磋一番,武器任他选择。
  李二瞅着悲愤莫名的黑齿长之,又瞅瞅云烨,他不清楚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仇怨。长孙轻轻地在李二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就恍然大悟,自己的老婆干掉了黑齿长,是担心宫里的秘闻被泄露,黑齿长之,将这份仇恨算在了云烨的身上,一个中郎将,贸然的向一位国侯,一位兵部尚书挑战,这算得上愚蠢之极,李二还没有发话,太子承乾就厉声要黑齿长之退下。
  云烨从人群里走出来说:“今夜乃是上元夜,正是我辈武人教技之时,黑齿将军既然有这个雅兴,本侯就降尊屈贵满足你这个愿望,只是,你真的确定由我自选武器?”
  黑齿长将手里的陌刀握的咯吱吱的响,想都不想的就点头答应,他今天看到云烨满面春风的在宴会上潇洒自如,想起自己父亲的凄惨遭遇早就悲愤的无法自抑,恨不能立刻将云烨斩于刀下。
  长孙很想过去狠狠地抽云烨两巴掌,刚才黑齿长表演的陌刀,大开大合,一丈长,百余斤重的陌刀握在这个大汉的手上,就像是握着一根轻飘飘的稻草,云烨这样的文弱书生,上去一百个都不够人家砍的,明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怎么还自己上去送死?
  “今日乃是上元佳节,此次宴会乃是本宫筹办,双方比武点到为止即可,若见流血,本宫必严惩不贷。”老程等人听到皇后这么说,一个个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借他黑齿长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然行凶。
  云烨朝着皇后苦笑道:“皇后娘娘,这是人家向微臣挑战,您这样说,微臣就不好下手了。”黑齿长之暴跳如雷地吼道:“末将用不着任何留手,尽管下手就是。”
  李泰走到黑齿长之的身边说:“你爹就是人家从战场上捉回来的,作为俘虏,人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生死大敌的时候谁会顾忌谁的性命?你好不容易长成了一条汉子,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了,可惜啊,可惜!”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李泰,就算是云烨用火器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也没有用处,更何况火药必须有足够的药捻子保证发射人的安全。有这点时间,云烨都被黑齿长之砍成肉酱了。
  “把我带来的那个箱子拿过来。”云烨对断鸿说了一声,断鸿在征得皇帝同意之后,就飞快地拿回来一个三尺长的一尺宽,半尺厚的一个黄杨木制作的箱子。
  云烨在接过箱子的时候朝黑齿长之笑着说:“等我片刻,我的武器就在这里,等我安装完毕,我们再较量,能死在这件武器之下,是你的荣幸。”
  李二从人群里走出来,和李承乾,李泰一起看云烨的武器。只见箱子里平躺着一块木头,一根铁管,还有一些零碎的小铁器,箱子盖子上的软木块里放置着六枚半寸粗细两寸长的长条形东西,李二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见云烨开始组装,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云烨笑着说:“这原本是微臣今晚打算进献给陛下的好东西,可怜武研院为了研制这东西,足足耗费了五年时光,靡费的国帑不下两万枚金币。为了它,死了三个人,武研院的精英人员,其中公输老头为了其中的勾连装置,殚精竭虑呕血而亡。如今,它终于可以放在陛下的面前,供陛下检阅,也请东西两阁的言官们,知晓武研院每年大批不知所终的经费到底去了哪里,最重要的,想请诸位同僚们明白一件事,个人武勇称雄的时代彻底的结束了,在它的面前,任你是钢浇铁铸的,也只能化为齑粉!”
第五十九节 找投资
  李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武研院有大批的资金去向不明他是知道的,问起云烨的时候,云烨的回答是上元夜自会给朝廷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既然如此,不论是皇帝还是群臣都没有再问起这件事,如果今夜云烨依旧不能给朝廷一个合理清楚的交代,云烨的兵部尚书的职位恐怕就再也难以保住,甚至会因此获罪。
  所有人都盯着云烨手中已经安装好的东西,眼看他将六枚物事塞进了六个黑洞里面,当云烨抱着这东西站在黑齿长之五丈远的地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武研院里都是些什么人,通过这些年的不断补充,那里面充满了疯子和偏执狂,少眼睛的,少指头的,没了一根手臂的,或者就是一张脸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妖魔鬼怪,御史们进入到那里就会全身发寒,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疯子的世界。
  有的人张牙舞爪的大叫,有的人手拿着一颗火药弹眼睛盯着药绳子在嗤嗤的冒着火花,把那些想要上去攀谈的御史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药捻子就要燃烧殆尽,这个妖怪的另一只手还拉着御史嘴里不断地说笑,就在御史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那个家伙才会把药捻子塞进嘴里拿口水弄灭,就这样那个家伙一张嘴就传来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
  火器是恐怖的,这在大唐人的心中已经是常识,但是比火器更加恐怖的就是这群疯子,从那次之后,东西两阁就再也不指望从那些疯子的嘴里知晓秘密,而是在疯狂的逼迫云烨,从云烨嘴里得到最后的期限之后,这才纷纷闭嘴。
  两万枚金币啊,就研制出这样一个东西?如果它没有开山裂石的效能,东西两阁根本就不会认可,既然云烨现在答应和仇人拼斗,那么,这个东西绝对是一件绝世凶器。
  用两万枚金币压在黑齿常之的身上也会把他活活的压死,更不要说公输这样的一代机关宗师都死在这东西的制造上,三条人命是个什么概念,武研院的精英级人物的官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会低于六品官,这样的人物也死了三个啊,那些人就算是疯子,也是大唐最重要的疯子,最宝贵的疯子,大唐之所以能够在举世攻唐中毫发无损,这些疯子的贡献功不可没。
  黑齿常之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雨水般的往下落,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僵硬得厉害,掌心的汗水浸透了陌刀把手上的麻布,心里非常地想迈步上前,但是四肢却僵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老鼠准备向一只猫发起进攻。
  知道自己死定了,面前的仇人手上握着大唐,不,全天下最恐怖的武器,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成为一具死尸,作为沙场的悍将,黑齿常之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
  “此物名叫榴弹发射器,简称榴弹炮,全重四十六斤,弹丸重六两四钱七分,配弹六发,发射前推入发射药,弹丸由发射药推出炮管,一架榴弹炮足矣改变一场小型战争的走向。只可惜这样的武器对钢铁要求太高,百炼钢都不能满足它的需要,武研院总共制造出来十六架这样的东西。很可惜,其余的都在试验中炸毁了,导致三位朝廷官员罹难。今日就让它无与伦比的威力为死去的英魂做最后的哀悼。”
  云烨沉痛地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住手!”满头大汗的李承乾走了出来,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在黑齿常之的脸上,连推带踢的将高大的黑齿常之推出场地,李承乾还回头尴尬的朝云烨笑一下,算是致歉。
  场地里就剩下云烨一人,云烨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回李二身边说:“陛下,操作这东西,非军中猛士不可得,微臣身子孱弱,要是操纵它。估计会被震死!”
  李二哭笑不得地说:“你就是借用这东西的威力吓退了黑齿常之的?”
  “正是,这武器的弹丸里填充的可不是黑火药,听说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东西,爆炸效能比黑火药还要强,只听说是棉花造的,剩下的,武研院的五蠡司马不说,担心微臣泄密,微臣看过几次不成熟的演练,场景非常的恐怖。”
  “既然你演练不了,还不快快的让能演练的猛士过来。”李二没好气地对云烨说。
  随着兵部尚书的一声令下,一队扛着沙袋的军士迅速地在万民宫前垒起了工事,不一会用麻袋装着沙子的沙包就呈半圆形护住了所有人。
  他们又在万民宫的空地上也垒了一个半圆形的小型防护工事。
  云烨在这些军士准备工事的时候,不断地给所有人讲解这东西的作用,等到所有人准备完毕,云烨才问皇帝,黑齿常之羞愧得找不到人,没了目标,拿什么做靶子?
  李二随便指指左面不远处的假山群,意思那东西可以当靶子。
  一个雄壮的大汉走进现场,向皇帝跪拜之后,就站在小的工事圈子里,身边贴身站着两个持刀的太监,这是云烨特意要求的,如果这家伙脑子抽风,朝人群里发射,估计大唐的高层就会死的差不多了。
  大汉抱着榴弹炮,把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胛上,食指微微一勾,只听一声巨响,大汉向后踉跄走了好几步,一溜红线在夜色里看得极为清楚,霹雳一声响,高大的假山的顶端就消失了好大一截子,两个监视大汉的太监,已经僵在那里了,幸好大汉没有朝皇帝能开炮的意思,认真地将六枚弹丸全部打空之后,就放下手里的武器,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皇帝奖赏。
  假山不见了,广场上布满了碎石,硝烟尚未散去,李二就哈哈大笑着赏赐了那个大汉一盘子金子和一个校尉的职衔。自己走到碎石堆里,仔细的观看了现场之后,才对云烨说:“宣旨抚恤死去的人吧,他们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火器一途,我们大唐没有走错,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器,远远不是尽头,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武研院所需的额外资金由皇家承担,不再向户部申请。”
  云烨谢恩之后,所有人就回到了万民宫,那件武器装在盒子里放置在李二的案头,他一边喝酒,一边像抚摸女人一样温情地摩挲着盒子,估计今晚的这场武器表演,给了李二极大地震惊。
  李泰凑到云烨身边小声地说:“这东西就是一个残次品,你把它这个时候拿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射得不够远,还赶不上八牛弩,威力不够大,比不上大些的火药弹,硝化棉的性质非常地不稳定,到时候装备到军中不打仗,我们大唐军队就会自己被自己的东西炸得屁滚尿流,没有研制出安全的炸药之前,这东西不可能列装啊。”
  云烨小声地说:“闭嘴啊,我都说这东西是绝响了,现在武研院的那些人异想天开的什么都想研究,户部给的那点钱连塞牙缝的都不够,但是武研院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你不让他们研究,就不会有惊喜,就跟这东西似的,我本来打算要他们研究出一种更小口径的东西,就是那种随便找一个士兵拿起来就能使用,而不是不是满军中找练过外家功夫的好汉才能施展。”
  “谁知道他们按照我的设想就给我弄出这样的一个东西,还告诉我说,那么细的管子不好弄,动不动就会被炸裂,要我不要做梦了,老天爷,这东西重四十六斤,根本就是一个铁疙瘩,我抱了一会就腰酸背疼。”
  李泰皱着眉头说:“你这样骗我爹的钱,被他发现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明白武研院是怎么回事,哪怕那些人在融化的铁水里加颜料,我也能想通,知道他们是打算研究出彩色的钢铁来,就像我最初研究飞机一样,把一只公鸡不断地扔到空中看它的飞翔动作,明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会以为我疯了。武研院就是这样的存在,想要所有人理解,还需要书院不断地加强教化啊,这才是根本,我都不敢想我爹发现你在骗他的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云烨嘿嘿地笑道:“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我们拿出来一个东西来了,陛下也非常的喜欢,只要你情我愿的,就不是算是欺骗吧?我们武研院,可真的是死了三个人,你的先生公输老头也死了,你难道就不感到难过?”
  李泰恨恨地说:“九十岁的老家伙还买了四个波斯舞女,当天晚上就暴毙而亡,你让我怎么相信老先生是为了大唐呕心沥血而死的?我就是心中想起敬意,可是他光溜溜地死在舞女床上,要我怎么起敬意?”
  “还有武研院的三个混蛋,说了一千遍了,硝化棉的性质非常地不稳定,他们还要不知死活的往进胡乱添加东西,点着了还不跑!他们不死都没天理啊,违反了规章制度,你还在这里帮他们歌功颂德,捞取死后的哀荣,我很担心以后那里的人都效仿怎么办?”
  云烨笑道:“研究嘛,就是骑驴找马的事情,出现骑猪找狗都不奇怪啊,你再忍忍,你是武研院的大头目,我说白了就是在帮你骗钱,你还不满意!”
第六十节 最爱我的人走了
  感情已经变质了,至少云烨就是这么认为的,以前自己想要钱,会跟皇帝张口要,觉得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皇帝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非要用一些政客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李泰不满的一点就在这里,这家伙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些脱节,他不知道十年前,皇帝对云烨的信任至少有九分的话,现在就只剩下六分了。
  最大的原因就是云家在茁壮的成长,短短几十年就成为了大唐的顶级豪门,这样的崛起速度是惊人地,别的家族哪些不是百十年的打根基,然后慢慢地成长起来,只有云家就像森林里的藤蔓在不停的疯长,借助皇家的粗壮枝干,爬到了最高处。
  这些苦涩的事情和李泰没有办法说,他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自得其乐,心里装的烦恼最大的就是希帕蒂亚的远行,每天在海图上标示出自己老婆在哪,把自己的思念全部寄托在这张海图上。
  李承乾已经知道云家需要得到遏制了,尤其是长孙无忌退居幕后之后,云家就显得特别的突兀,独孤谋,黑齿长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
  程务挺,刘仁轨这些人也已经成长起来,裴行俭,薛仁贵,孙仁师,苏定方,这些人现在正是可用的时候,云烨虽然年轻,却被所有人划分在另一个层次,注定了会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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