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8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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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弩车,手弩,交给云家的护卫,公输甲就落得一身轻松,他会和云烨一起到渍口,等仗打完了,再一起回长安。柴绍看到弩车和手弩,愣了一下,顷刻间又自嘲的一笑,挥手与云烨作别。
  再次来到草原上,前些天被爬犁压过的痕迹早就被大雪掩盖了,半尺厚的雪,让旅行变的异常艰难,这次柴绍派了有经验的胡人将士给云烨带路,他们都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汉子,不知怎么的就混进了府兵队伍,看样子职衔不低。
  他们对黑纱蒙脸非常喜欢,在接到黑纱的时候,早就把破皮子扔了。
  云烨训练的两百多个辅兵这次一个不少的随云烨走了,柴绍也没有挽留,只是护送的队伍就减少到了五十人,他认为有辅兵其实就足够了。云烨不这么认为,他巴不得有一万军队护送他,这样才安全。
第二十四节 大食人
  车队在行走三天后,已经离开了朔方的警戒圈,在选择一个背风的山坳扎营后,云烨把车队的头面人物全部找来,在一座大帐篷里开会,待众人坐定了,云烨掏出怀里的军令,对众人说:“这次调我们前往中军大营的李帅手令是假的。”
  程处默依然大大咧咧百无聊赖,孙思邈面无表情似乎早就太上忘情,唯有许敬宗脸色大变,取过文书仔细观瞧,半晌才抬头问云烨:“侯爷,这文书不假,字迹和大总管印都没有问题,若有问题柴大总管不会看不出来。”
  作为一个文人,许敬宗无疑是合格的,他见过李靖的字,在官场浸淫多年,辨认印鉴的本事早就精通无比,他说这文书是真的,就不会有假。只可惜,他太低估了这世界上魑魅魍魉的手段了。
  “老许,你没有说错,字迹出自李靖之手无疑,大总管印鉴也是李靖的无疑,只不过有人把这封勒令我回京的文书,裁剪之后,就变成了命令我前往军中效命的文书。”云烨第一次脸色凝重。
  许敬宗又拿起文书仔细观看,很长时间后才抬起头一脸的茫然,他是自是看不出来,云烨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水晶石磨制的放大镜递给了他,示意他再看看。
  不明所以的许敬宗拿着放大镜,不知怎么使,在一不小心掠过眼前后,猛然一惊,把放大镜放在眼前,一只硕大的眼睛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许敬宗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像个土包子,在弄明白放大镜的用法之后,就用放大镜仔细看看文书,现在,上面的纸张断层清晰可辨,他长吸了一口气对云烨说:“侯爷,这封文书果然是假的,能伪造出这样文书简直是巧夺天工。”说完把文书还给了云烨,把放大镜很顺手的揣进自己的怀里。
  忿忿不平的孙思邈从他怀里把放大镜夺过来,小心地放进一个垫着绸布的木盒,最后才放在怀里。许敬宗摸摸鼻子,有些羞赧,第一次不告而取还被人抓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老许,等回到京城,我送你一个,这件是孙道长的宝贝,我也是求了半天,才肯给我用一会。”现在云烨想通了,书院里不能只有道德君子,也必须有几个腹黑男,比如许敬宗这样的,只是招这样的人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对书院有很强的认同感,没有这个前提,贸然招进来,只会是祸害。
  听云烨这么一说,许敬宗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这世上还没几个人可以给孙思邈脸色看,被他羞辱,谈不到丢面子。
  “侯爷,既然你早发现文书是假的,为何还要冒险出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侯爷失策了。”
  “其实最早发现文书不对劲的不是我,是孙道长,我只是好奇,李大总管是不会这样来折腾我的,哪怕我犯了错,他最多勒令我回长安,哪有让我不顾危险千里奔波的道理,说句自大的话,我若是出了岔子,他李靖还负担不起,所以拿了文书找找孙道长商议,谁知道孙道长居然闻出文书上有一股子药水的味道,再用放大镜一看,就一目了然了,说到这里小子还要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否则,我们进了鬼门关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云烨说完就朝孙思邈拱拱手。
  “哼!老道早就要你韬光养晦,老老实实的呆在书院不要招摇,你听过一次吗?这次让人算计也好,好好长点记性。”孙思邈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怒容,变得生动了。
  “我找了柴总管,把他接到的文书检查了一遍,他的人没问题,看来这次有人是要针对我呀,公输先生从伪造手法上看出了隐世门派的影子,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在妄想着长生,真是死性不改。”云烨很瞧不起那些无法面对死亡的懦夫。
  “柴总管没有安排后手吗?我们的力量还是有些单薄了。”许敬宗开始担心自己这些人的处境了。
  “我们身后三十里有五百精骑,只要我们发出信号,坚持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赶来,老子就不信有哪个隐世门派可以在半个时辰里把我们这支队伍干掉。”程处默晃晃拳头,说的斩钉截铁。
  “他们把我引出来,我估计不会是要干掉我,否则在朔方,还是长安都有的是机会,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废这么大的劲,大概是有事情要对我说,又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就装神弄鬼的骗人。咱们装作不知,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们有什么鬼花招,我也想知道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兴趣。”
  开完会,老庄和老牛的护卫头子去给辅兵们一一传达,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公输甲则给弩车上好箭,准备了三条弩弦,随时准备上弦,看到一切准备妥当,云烨就回到小山洞里睡觉,辅兵们沿着山坡挖了一排的山洞,都不大,勉强可以睡下两个人。
  夜很深了,由于烧好的石头渐渐冷却,山洞里慢慢有了寒意,程处默没有睡着,披着羊皮,握着横刀,盘膝坐在羊皮上,洞里的油灯发出昏暗的亮光,黝黑的铠甲闪烁着慑人的寒意。
  一夜的紧张一无所获,没有人来打搅,甚至连野狼都没有一只。在昏暗的天光下,车队又要开始出发,既然要装作和李靖会和,那么一切就需要像模像样,连自己都觉得假,怎么骗别人?云烨决定就去找李靖,到时候拿假文书吓吓他,看能不能再捞些好处,何绍那里还有一大堆铜钱呢,他可不准备把铜钱再运回长安,那样做不经济。
  程处默一夜没睡依然精气十足,他不坐爬犁,而是骑着马,手上戴着一双皮手套,提着他的马朔,不离云烨左右,许敬宗卧在棚子里,念着书,声音有些大,知道他紧张,还好,没有到失态的地步,千古大阴人到底是不同凡响,大奸大恶之辈也是大智大勇之人这句古话诚不我欺啊。
  太阳还未升起,地平线尽头还是一片迷雾,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支驼队,云烨的车队立刻停了下来,所有的辅兵也各自给弩上了弦,这次出行云烨装备了很多的弩,基本上每个人有两把,在小规模冲突中有谁可以突破这样密集的攒射。
  对面的队伍里出来一个人,用手抚胸施礼大声说:“我们是安拉的子民,是在大草原上做生意的商人,尊贵的将军,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我们的礼物,希望尊贵的将军可以同意我们继续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做生意。”说完,后面有人捧出一个精美的银盘,上面堆满了各种精美的银器。
  云烨的战马停在二十米开外,程处默就在他身边,全身铁甲如同魔神在世。车队也迅速围成了一个圆圈,看到自己的部下做好了准备,云烨看看刚刚露头的半轮红日,问那个商人:“你确定你们是安拉的子民?”
  “是的,我的将军,我们从遥远的麦地那来到这片安拉赐福的土地,就是为了把安拉的旨意传播到四方,做生意只是顺带的而已,尊贵的将军,我的驼队里有最好的美酒,还有美丽的波斯处女,尊贵的将军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云烨叹口气,看看驼队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头,对那个所谓的大食人说:“你说的很好,只是现在是日出时候,再说了。酒对莫斯林是原罪,你们这是在找死,怨不得我。”说完这些话又对程处默说:“活捉这个人。”
  云烨拨转马头就跑回来车队,程处默轻磕马腹,胯下的骏马就猛的往前一窜,就朝着大食人追了过去,驼队后面涌出大批骑兵,向着车队冲杀过来,他们的武器很怪,都是弯刀,更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弓箭。
  逃跑的大食人还没有跑几步就被程处默追上,马朔在他的后背猛抽一记,大食人就吐着血飞了起来,程处默纵马掠过,俯身抓住他的腰带,就把他横放在马背上,转回车队。
  大食人的驼队散开,数百匹高头大马如同铁流,嗷嗷叫着冲下小山坡。
  公输甲扯下弩车上的麻布,对着人最多的地方,扳动了机弩,一声仿佛撕裂布匹的声音传来,冲在最前面的大食人胸前瞬间就多了一个大洞,身体也被攻城凿高高的带起,朝后面摔下去,当攻城凿动能消耗光的时候,有三个大食人被串在五尺长的攻城凿杆上,顷刻间就被冲锋的战马踏成肉泥。
  大食仿佛并不畏惧死亡,依然疯狂的催马,要把马的速度提到最高,又是两只巨箭飞了出去,每只都恰好攻击在大食人冲锋队形的尖角,每一支巨箭都会在人群里开出一条血路。
  乱奔乱跳的无主战马稍微阻挡了一下大食人的速度,这时,老庄已经下令前排的弩手扣动扳机,上百根黑色的弩箭嗡的一声就飞了出去,这些都是纯钢打造的特殊的无尾弩箭,速度比普通的有尾弩箭快得多,大食人的皮制盾牌根本就不能给他们以保护,三棱的箭簇轻易地割裂了皮盾,深深的扎在他们的身体里。
  混乱的战场上云烨发现自己清醒无比,没有半点不适,由于处在下风位,风卷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居然很享受的长吸了一口气,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第二十五节 餐前小游戏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杀戮场,在大食人死了一地以后,他们也开用弓箭了,虽然不太密集,却很有准确性,车队防御圈里不时有闷哼声传来,偶尔夹杂着低低的惨号声,程处默手提大盾,将云烨护了个严严实实,新新的盾牌上连一支箭都没有,不像老庄的盾牌早成了刺猬,给弩车装上防护实在是太英明了,公输甲只需要透过钢丝编成的窗口,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敌人的动静,身后有两个膀大腰圆的辅兵专门给他上弦,他只负责开火,现在他已经不管近处的敌人了,只是仗着弩车超远的射程,狙杀后面的援军,云烨亲眼看见一匹战马被一只攻城凿从前胸穿到肛门,倒地之后艰难的踢两下蹄子,就再无动静。
  云烨越来越闲,他身边两丈之内没有一支箭,程处默也很无聊,他把盾牌交给云家护卫,自己回到战马旁边,随时等待出击,在大食人的又一轮进攻被粉碎之后,云烨车队仅有的五十名骑兵,在辅兵们的帮助下推开爬犁,开始反击。
  程处默,老庄两人呐喊着冲进敌阵,马朔如同出海的蛟龙,不停地在人群中翻滚,那些大食人越战越少,却还是不肯离开,尤在与唐军酣战。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争,他们似乎就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送死的,辅兵们开始越过爬犁,向战场推进,老牛的亲兵头子喊着云烨听不懂的号子,督促着辅兵们一轮轮的射杀残余的大食人。
  辅兵们终于到达了战场,发一声喊,抛掉手中的弓箭,开始用横刀,长矛对付跑不起来的骑兵,无论多么精锐的骑兵,跑不起来那就比步兵都不如,四五个人对付一个,很快就结束了战斗,那些骑兵从头到尾都没有求饶一句,只是发出野兽一样的嗷嗷声。
  孙思邈从爬犁后面越了过来,来到云烨面前问:“这些是什么人?胡子?”
  “看装束打扮是大食人,但我相信他们不是,穆罕默德本人就在麦地那,不信伊斯兰教的人恐怕都被杀光了,要知道,穆罕默德传教可是一手拿古兰经,一手拿刀剑的,信我者生,不信我者亡。这些日出不朝拜,还带着美酒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穆斯林,你说是吧?”云烨回头问那个被程处默抓来的家伙。
  事实再一次证明,翻译官都是怕死的,这家伙也不例外,扑倒在地上抱着云烨的脚,不停地亲吻云烨的鞋子,被他一脚踢开。
  “说吧,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全能而勇敢地将军,我们只是派来请您去参加一场宴会的仆人,那些该死的奴隶,只是宴会前的一场小游戏,我们的客人都喜欢在宴会前玩一点小小的游戏,卑微的阿卜杜拉以为将军阁下也喜欢,所以就安排了这样的一场小游戏。”程处默他们大怒,以为这个叫阿卜杜拉的混蛋在胡说八道。
  云烨却信了,波斯的贵族有这样的习俗,他们用奴隶的生命来取悦客人,为了不影响客人的心情,他们会把奴隶的舌头割掉,就是为了不让奴隶临死前的嚎叫,影响客人喝酒的心情,他们认为,贵族之所以是贵族,就是因为有高贵的同情心,所以每次都会给这奴隶安上一个罪名,比如这次,他们安排的是欺骗之罪,欺骗一个贵族是要被杀头的,所以贵族可以心安理得的杀掉他们,而不必付出高贵的同情心。
  掰开一个奴隶的嘴,果然,没有舌头,三百名奴隶,这就是邀请云烨去喝酒的代价。
  云烨现在简直要气得爆炸了,怪不得他们的战术会如此的死板,怪不得自己身边连一支箭都没有,想必自己要是冲进战阵,那些奴隶连反抗都不敢吧?妈的,你手里的是奴隶,可以随便糟蹋,我手下都他娘的是同伴,现在死了六个,只因为要逗个乐子?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干的?
  看着脚下的阿卜杜拉,这名字是大食人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些奴隶都是大食人,那些不信奉安拉的异教徒。云烨铁青着脸,对老庄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老庄没有半点犹豫横刀在阿卜杜拉脖子上只是一拖,那颗人头就滚落了下来。
  漫步在战场,只有寒风吹过,云烨的心比这寒风还要凄凉,躺在地上的奴隶没有战甲,只有简单的衣物,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大片大片的冻疮……
  风卷起了地上的白雪,有一阵叮咚叮咚的驼铃声传来,声音优雅而活泼,一头白色的小骆驼从漫天的雪粉中走出来,宛如一个精灵,它停在阿卜杜拉的尸体旁边,跪卧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反刍,就像在说话。它背上有一个银盒子,打制的非常精美,程处默扭开小锁,发现里面是一张请柬,请柬是一卷洁白的羊皮卷。
  许敬宗打开羊皮卷,轻声念道:“云侯不远千里而来,余心甚喜,特遣帐下二三子,相戏于阶前,聊博军侯一笑。今有波斯之佳酿,诸国之美人,与白雪起舞,迎北风颂歌,美不胜收。余甚盼与云侯共谋一醉,可否?”
  许敬宗念完羊皮卷上的字,愣愣地看着云烨,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请客的,这就是他娘的一个变态,与白雪起舞,迎北风颂歌?这是赤裸裸的要挟,如果不去,明天肯定有好多冻得硬邦邦的美女送过来,这是谁?这么了解我,这么清楚我的弱点?
  抛去他伪造公文这一点,他依足了贵族礼仪,尽管是他们的礼仪,从他可以轻轻松松拿三百人作戏就可以推断出他的手下远远超过了三千人,连颉利也没他这么大的谱,不去不行啊,这家伙要是再派五六子帐下相戏,老子的这点人手不够他塞牙缝的,就是加上身后的五百精骑也很成问题啊。
  没说的,换衣服吧,人家是贵族,老子也是贵族,总不能叫他小看了吧,老孙不能去,程处默不能去,只能和许敬宗,老庄一起去。让孙思邈把程处默看住,千万不要给我犯二病,现在形势不好,只能见招拆招了,一个弄不好,大家全部完蛋,把这个道理给程处默讲了好几遍,才把小骆驼赶起来,让它往回走。
  跟着骆驼前行,云烨全身黑色的裘皮大氅,头上戴着裘皮软帽,脚下是一双鹿皮暖靴,斗篷上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珍珠,也不知姑姑从哪里弄回来的,反正云烨这一身把云家的财力形象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在长安,云烨打死都不穿这身,太烧包了,上次只是试着穿一下,把辛月笑的趴床上起不来,说她只看见皮子和珍珠,人长得什么样子没记住。
  许敬宗到是规规矩矩,普通的文士服,外面罩一件小羊皮氅子,没有像云烨那样再系披风,让人看的清爽。
  老庄背后插两把长刀,腰间在挎一把横刀,马背上还有弓箭,俩侧挂着两袋子箭,恨不得武装到牙齿。
  骑马走了不到两里地,就有马车在等候,云烨许敬宗弃马上车,外面寒风凛冽,车内温暖如春,有两个娇媚的女子,拜服在地,莺莺燕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没等云烨发话,就给云烨脱去了靴子,把云烨冰冷的脚塞到自己怀里,丰满的乳丘被脚压得变形,滑滑腻腻的让云烨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关羽。
  相形之下,许敬宗就自然得多,老神在的把脚放在少女温暖的胸膛上,一副吸了毒品的满足像,一看就是风流场上的悍将,他甚至把脚不停地在少女的胸前动来动去,惹得少女咯咯的笑个不停。
  少女的头发是棕色的,不是大唐女子,抱着为国争光的猥琐念头,云烨也小心地把脚上下左右的活动活动……
  “云侯,且放开胸怀,能得意时尽管得意,莫要忧心,我看这邀客的主人,未必存有不良企图,也许是有求于云侯,到时候云侯就可以狮子大张口,好好的发一笔横财,不过说好了,见者有份啊!”
  交战的时候这孙子趴在爬犁上不下来,还让老仆趴在他身上替他挡箭,这时候又活过来了,还装潇洒。这就是墙头草的本性啊,以后和他打交道,多两个心眼是对的。
  “老许这话从何说起?他们在朔方就没有好心。把我们诳到荒芜人烟的大草原上,非奸即盗啊,不可不防。”对于许敬宗的话云烨只能听一半,甚至更少。
  “呵呵,云侯多虑了,你我对大唐军事部署一无所知,有对朝堂的动态现在也是双目如盲,所以我们不可能叛国,也不可能出卖大唐将士,这两条没有了,还有何惧哉?你我现在有的只是满腹的才华,他们又抢不走,遇到如此好客的主家,不尽情享受才是罪过。”
  “来,女子脚暖的差不多了,现在给某家再暖暖双手……”
第二十六节 可怕的礼仪
  马车转过两座丘陵之后就停了下来,早有仆役把矮凳放在马车旁恭候客人下车,许敬宗极为优雅的把手扶在仆役的肩上,踩着矮凳下了车,似乎全身娇弱无力,这种德行,让云烨有些恶心。
  还没等迎接云烨的大胡子管家发话,云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看到了一座城,一座由骆驼组成的驼城,数千头骆驼跪伏在地上,被绳索连成一个巨大的圆圈,骆驼后面是用骆驼皮构建的城墙,一张张骆驼皮被钉在巨大的圆木上,看起来坚固无比,地处草原,也不知他们从那里找来这么多的圆木。
  许敬宗也有些失神,久处中原,他还没有见识过沙漠风情,面前的驼城让他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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