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校对)第13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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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被砸开了一条缝隙,云峥不小心看到了野兽一样的李元昊正在粉团一样的莫移氏的身上耸动,而且口鼻间还有野兽撕咬猎物一般的呻吟传过来。
  一声清脆的神臂弩开弓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箭矢刺耳的厉啸,这就是云峥答应浪里格和孙七指的允诺,给他们创造一个接近李元昊的机会。
  米勒古扯过身边的一个人挡在那个空隙上,但是强力的神臂弩刺穿了那个人的脖颈带着一蓬血花再次飞向李元昊,或许是战士的本能,李元昊在这样的情形下还知道转个身子,把莫移氏挡在自己的身前。
  莫移氏惨叫一声,那枝强弩就深深地扎在了她饱满的胸膛上,两座雪白的粉丘间出现了一朵嫣红的血花,一张如花的俏脸带着震惊和恐惧低低地垂了下去。
  “你敢弑父?”李元昊赤身裸体地站起来,在人群里咆哮。
  米勒古扔掉手里的尸体,箭一般地窜向那颗古树,今日如果不能抓住这个刺客,西夏绝对会发生恐怖的事情,刚刚窜出房门,只听一声轰鸣,火光飞溅,饶是米勒古的身手矫健,也被爆炸的气浪带的飞了起来,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口鼻出血,狼狈不堪。
  三道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蹿了下来,口里喊着“杀掉昏王,太子万岁”的口号就在人群里掀起了一片血雨。
  寒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勇猛过,一刀下去,死的不是宋奸,就是西夏的重臣,他已经不打算活了,只要能多杀一个,对大宋来说就是一个重大的胜利,自己的这条命本就该在这个时候拿来死死地拼一回,哪怕死了,都他娘的太值了。
  浪里格咆哮的就像是一头饿狼,手里的长刀闪电般的起落,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眼前赤身裸体的李元昊,眼前飘过父母妻儿的面庞,他的面容扭曲的就像是一个恶鬼,十年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活着,能和那个野兽一起死,是他最甜美的梦境。
  三个人里大概也就孙七指还有些理智,点着了手里的火药弹,不断地往人多的地方丢,每一声轰鸣过后,总会死伤惨重,嘴里不断地用标准的党项话表示自己就是太子一系的人。
  云峥和猴子相拥着躲在帷幕后面,花嘛也非常聪明的跟在云峥身边,云峥带着哭腔对花嘛说:“你们要杀大王好歹给我说一声啊,我还有大志未伸……”
  花嘛怒吼道:“老子也不知道!不管了,说了也没人信,好歹拼了!”花嘛说完,劈手抢过云峥手里的一把短刀子,狠狠地刺进旁边一个老将的脖子,站起来对傻掉的宁令哥吼道:“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拼了!”
  一句话就把宁令哥给喊醒了,大吼一声:“杀掉李元昊!”举起粗大的铜鹤砸向身边的李元昊一系的老臣。
  (今天这一章的故事都是历史事实,作者除添加一些演绎的元素之外,完全忠实于历史,延祚十一年正月初二(1048年1月19日),元昊夺占太子妃没??氏,其子宁令哥趁元昊酒醉时,割其鼻子,元昊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享年46岁,庙号景宗,谥号武烈皇帝,葬泰陵,宁林格后来因弑父之罪被处死。)
第四十九章
死人,活人
  大殿里血肉横飞,惨呼不绝,云峥这时候很想抽根烟,如果有一支烟在手的话,可以平心静气的欣赏李元昊光着身子在内侍的簇拥下狼狈逃窜,也可以欣赏宁令哥这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家伙是如何的勇冠三军,最让云峥感到满意地就是花嘛的刁钻,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家伙其实是一个非常阴险的家伙,一把小刀子被他使用出鱼藏剑的效果。
  只要看看寒林,云峥就赞叹不绝,在浪里格还在和一个老家伙拼刀的时候,他就像是鬼魅一样在人群里做到了一步杀一人,浑身都被血浸透了,依旧大笑着进击。
  看得正热闹,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要杀了!”
  谁这么扫兴?
  云峥转过头却发现隗明那个傻姑娘站在血水里无助的向大殿里的厮杀的人群哀求,让他们停下来,他的身后还有无数的甲士正在涌进来,这个傻丫头眼看就要被人家踩成肉泥。
  云峥窜了出去,拽着隗明躲到一个石头柱子后面,对猴子点点头,猴子就把一个鸽哨含在嘴里吹了起来,这是云峥要点燃火药的前兆。
  寒林虽然舍不得离开,但是知道再不离开,云峥一定会点燃火药,不论他们三人能不能出来,都会这么干,这是事先就约好的,云峥说过,三声鸽哨之后,火药一定会被点燃会被外力阻挠。
  浪里格听到了鸽哨,却不愿意理会,妻儿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死去的冲动,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不觉得自己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他已经杀疯了。
  耳畔传来第三声鸽哨的轻鸣,孙七指扔掉手里的火药弹,帮着浪里格挡住敌人,他的武功并不好,转瞬间就被人家在身上劈了两刀,浪里格大吼一声击退敌人,拖着孙七指滚进了偏殿。
  云峥在拿火折子点着火药捻子的时候,米勒古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见云峥在点火,张着被血糊满的嘴问云峥:“这是什么?”
  云峥被吓了一跳,他刚才以为米勒古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在确定米勒古的骨头已经断的差不多了,这才小心地说:“黑火药。”
  米勒古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吃力地抬起头对云峥说:“你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里是人世间最丑恶的地方么?我打算清理一下。顺便让西夏人在投胎转世的时候都记得我,这话我以前对你说过。”
  “你已经在西夏混出头了,只要你用心办差,以你的能力,不出五年一定会成为西夏的肱骨重臣,在宋国有这样的可能吗?”米勒古对西夏很有感情,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打算说动云峥放手。
  “你只要杀了我就没人会知道你干的事情,你在西夏照样就可以得到高官显爵。”
  云峥回头看看嗤嗤冒火的火药捻子笑着对米勒古说道:“我是宋人啊,谁在乎西夏的官爵,只有张元那种不能在东华门唱名的混账才会在乎西夏的官职,像我这种注定会在东华门唱名的人,西夏的官职就是一个大笑话,谁喜欢和野人待在一起。”
  说完话,云峥起身就走了,小孩胳膊粗的火药捻子已经烧了快一半了,无数条小的火药捻子也在向四面八方蔓延,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云峥走后,浑身没几根好骨头的米勒古居然在缓缓地向火药捻子跟前爬,一丈长的距离对他就像是天涯,眼见着无数根火药捻子沿着墙壁嗤嗤的游走,眼中流着泪,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一根还没有来得及烧完的捻子塞进了自己的伤口里,然后就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瞅着湛蓝的天空大吼一声:“老天啊!”
  “轰!轰!轰!”
  大地颤抖了起来,三声巨大的震响,震傻了所有的西夏人。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躲避,砖瓦落下来砸的人骨断筋折,他们不知道逃跑,巨大的梁柱掉下来将人砸成肉泥,他们也不知道躲避,他们认为这是上天在惩罚西夏。
  三十里外的没藏讹庞瞅着三道高高升起的烟柱,惊疑不定,斥候像疯了一样在大地上乱窜,最后向兴庆府慢慢的靠拢。
  高昙晟心若死灰,这次来到西夏不但损耗了无数的教中好手,没想到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葛秋烟死了,云峥死了,这两个人死了,就表示自己的大计彻底的失败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过成功,葛秋烟会成为宁令哥的宠妃,云峥会成为宁令哥的大臣,再加上自己暗中运作,用极乐丹慢慢的控制臣子,最后执掌西夏不是幻想,如今,整个太子府成了一堆废墟,听说李元昊没死,太子宁令哥也没死,不过这父子俩也就剩下一口气了,被人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李元昊的阳具依旧高耸,宁令哥拼死一刀砍掉了这个惹祸的根苗。
  “天不佑我,非战之罪啊!”
  感慨完毕的高昙晟才要从城外的高坡上离开,就看见山坡下站着三个骑马的人,看样子是西夏的哨探,胸中郁闷无比的高昙晟心中忽然又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大踏步的从山坡上下来,他打算杀掉这三个人泄愤,再说自己也需要马匹回到大宋东山再起。三个骑兵也在慢跑着慢慢的靠近,这是狼群狩猎时的标准阵型。一个手无寸铁的宋人竟然胆敢向自己冲锋,他们准备慢慢的虐杀这个人,最后用战马将他拖成碎片。
  大鹰一样从高坡上扑下来的高昙晟,只用了一脚就把中间的那个骑士的脑袋生生的踩进脖腔里,抢过来的连枷再击碎了另外一个骑兵的脑袋,看向另外一个骑兵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转头狂奔起来,在高昙晟把连枷扔过来之前,死命的射出了一枝响箭。
  高昙晟来不及皱眉,就听见有密集的马蹄声向这里包抄过来,他紧紧自己的袍子,抄起挂在马鞍边上的长矛,就打算硬冲出去,刚才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些西夏的侦骑。
  五沟带着重新集结的甲子营军士,拿着李元昊给云峥的命令,收拾好家底,有条不紊的离开了兴庆府,皇帝的命令是即刻出发,不得迁延,所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违背皇帝的命令,哪怕五沟带人又从马厩里牵走了一千匹战马,副将都没有任何话说,皇帝的命令上,就是这么写的。
  五沟带着人除了兴庆府一路向南,对云峥的一些小聪明,他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能想到他给皇帝的折子是黏在一起的?只要把黏在一起的地方打开,正文和皇帝印玺之间就会出现大片的空白,想在上面填什么都行,比如命令马步军都指挥使给云峥一千匹战马。
  隗明和自己的丫鬟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她有看到了人世间最丑陋的一幕,自己的叔父当着自己的儿子的面,强奸了他的儿媳,然后又杀了她,隗明看见了莫移氏那具美丽的一丝不挂的尸体。
  如果不是云峥和丫鬟拖着自己走出太子府,自己也会死吧?听云峥说要回到大宋去了,这是隗明听到的唯一的一见喜讯,早就听云峥说过豆沙关是如何的好玩,是如何的清静,那里的人是如何的善良,她想住到豆沙寨子里去,像那些妇人一样学着养蚕,学着纺纱,学着缫丝。
  听说那里总有云雾落下来,也听说那里有一间很正规的寺庙,庙里的主持就是前面的那个胖和尚,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有白云和高僧,自己的心应该可以安宁下来,应该可以忘掉那些人世间最丑恶的事情,也能快快乐乐的品尝美食了。
  反正自己已经死掉了。
  同样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的是葛秋烟,听说有一个女人能通过简单的化妆就能让自己改换容颜,她想去找这个女人,听说那个女子开了一家很大的青楼,但是却活的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样的生活葛秋烟也想过,也不知道人家需不需要自己去帮忙。
  葛秋烟在心底里还有一个很小的梦想,她更希望能住到云家去,听说他家里很安静,自己不要求有一间很大的屋子,只要一件很小的,可以摆一张床,一桌一椅就足够了。
  不过看到云峥依旧恢复了对自己的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好把这个小心思藏在心底,或许,时间长了会有一点改变。
  在宁令哥的府邸里的一个多月,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场噩梦,正因为在黑暗的江湖混过,所以葛秋烟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能让人失去知觉的法子,于是,她睡觉从来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的,当厮杀声传过来鸽哨吹响的时候,她的全身都感到阵阵的放松,第一时间杀掉了看守自己的仆妇,给她换上自己的衣衫,然后点着了整座楼阁,藏在井里等待云峥说的雷霆,她听到了高昙晟的叫声,也听到了那个暴戾的佛子在小院里大杀四方的声音,听到了他看到仆妇那具烧的乱七八糟的尸体时发出的绝望怒吼。
  现在好了,都以为自己死了,有时候当死人要比当活人轻松得多。
第五十章
归程
  云峥当然也在死人的行列里面,不过他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个死人,正在拿脚一脚脚的踹猴子,这个猥琐的混蛋,居然在百忙中不忘记拿走莫移氏的肚兜,时不时的拿出来嗅一下,跟变态一个死样子。
  这要继续教育啊,再这么下去,谁知道这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来,三两年的时间,这家伙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要女人了,不过这也不怪他,在成都的时候他就不断地在灵犀阁和云家不断地跑,那些妓子少不了撩拨一下这个清秀的少年,如今在西夏看到了这么香艳暴虐的一幕,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必然的,云峥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莫移氏临死前的那一幕确实惊艳,一个美人儿一生最美的青春似乎都在那一刻迸发出来了,哀怨,缠绵,痛苦,遗憾,不舍,走马灯一样的在她脸上转换,在哪一瞬间,她就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在李元昊喝的酒里放春药的事情云峥对谁都没有讲,这事情干的太龌龊,不好跟五沟寒林他们说,反正李元昊是著名的色中饿鬼,出现酒后乱性的一幕算不得稀奇,没见西夏人都没有奇怪吗?还背对李元昊把自己帝王圈起来,好让他放心办事。
  帝王大多好色,大宋的太宗皇帝好不到那里去,临幸小周后的时候,不但让侍卫帮忙,专门找了画师将自己那一刻的雄姿画下来,也不知道是要告诉后世子孙一些什么信息,难道要后世子孙知道祖先的赫赫雄风?
  见到李元昊的作为,以此作参照就能看到帝王荒淫的一幕,但愿坚强的蓝蓝能受得了皇家那些变态的做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现在既然到了年龄,喜欢谁就去找谁,拿着一个死人的胸围子乱嗅什么?如果没有目标,回去就让轻盈找媒婆给你说一个好人家的闺女,再敢干这种丢人臊性的事情,把你的腿给你打折。”
  猴子的脸红的像猴屁股,最隐秘的私事被云峥看到,还被他这样说一顿,嗷的叫了一嗓子,跳下马车就跑去骑马,一连三天和云峥都不照面,伺候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憨牛。
  云峥的车队一路上走的光明正大,官家的旗帜,依仗一点不少,夜宿的时候也住在官家的驿站里,虽说这些驿站的食水供应差了一点,云峥并不计较,他更关心兴庆府的消息传到这里没有。
  消息当然传不过来,寒林,浪里格,孙七指干的就是劫杀信使这个勾当,到了现在,没藏讹庞应该已经控制住兴庆府了吧?正规的信使应该现在才出发,封锁兴庆府是必然要做的一件事,等到自己把该杀的人都杀完,掌控大局之后,才会昭告天下,皇帝死了,太子被他砍死了,最后登基的只会是两岁的凉诈,到了这个时候,傻子都该知道谁是真正的西夏话事人。
  自己有没藏讹庞给的五天时间,再加上路上争取的一天时间,等到没藏讹庞发现自己没死,再重新下令的时候,自己应该早就进了青涧城。
  李元昊给的那张旨意,上面的空白地方还多,可以随机应变,想干什么往上面填什么就是了,只要不要求西夏大军哗变,或者投降,就不会露马脚,这是真正的旨意啊,索要一点财物,弄点牛羊马匹,都是小事情,不到两千匹战马够干什么使的,装备骑兵也不过千人而已,这个时代一个骑兵需要的战马绝对不会只有一匹,最少需要两匹,甚至三匹战马才成,尤其这一次云峥在有意识地收购没有阉割的战马,他觉得自己办一个养马场比较赚钱。
  初春的西夏总是风沙不断,砂砾子打在脸上生疼,再走一天就到西夏翔庆军驻地西平府了,也就是唐代的灵州,曾几何时,这里还是大唐扼守戈壁的第三道防线,如今却成了异国他乡,至于第一道防线更是远在回鹘,碎叶城,多么熟悉的名字啊,而今,那里诞育不出李白这样的大诗人,也诞育不出勇猛无敌的勇士。
  赵匡胤在大渡河边上挥动玉斧说朕的江山至此为止,就注定他没有一个开疆拓土的决心,凡是开国帝王不能做到的事情,后世的帝王就更加不可能做到,所以这些年,大宋的国土在不断地萎缩,只要是人就想咬一口大宋的肥肉。
  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了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身死族灭,不能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不能谋一域者,不足以谋全局,古人早就说过,一个帝王的心胸决定着他的疆域和命运。
  云峥讨厌风沙,但是他不讨厌这片土地,他和大宋土著不同,他会习惯性的把吐蕃,回鹘,西夏,辽国都看成宋国固有的领土,这就让他有了超乎大宋人的远见卓识,看什么事情,都习惯性从大局来看,对于区区中原,他实在是没有多少兼顾的心思。
  云峥在漫漫黄沙中穿行,高昙晟也在黄沙里穿行,不过他比较狼狈,身上的衣衫几乎被血迹糊满了,高高的发髻上也满是鲜血,三匹马如今就剩下一匹,后臀上还插着一支箭,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在接连闯过来十六道封锁线之后,还是冲出来了,左手不自然的垂在身边,随风摇晃,这是被西夏人用连枷敲脱臼的,来不及裹伤,如今走了近百里的道路,可以歇息一下了。
  跳下马用右手牵着这匹和自己一样饥渴交加的战马,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坡,准备休息一下,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古城,黄沙将苍白的土墙掩埋了一半,高昙晟躲在土坡后面,接上了自己胳膊,仔细地翻检了战马背上的马包,找到一块大饼,一壶水,仰头喝了一半,把剩下的水倒在皮囊上喂了战马,没有马料,于是和战马分食了那块大饼,从战马的屁股上拔出了利箭,叹息一声就抛在地上,还好,不太严重。
  一人一马拥在一起休憩,三天来不眠不休的战斗,几乎榨干了高昙晟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一松懈下来,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叮咚吗,叮咚的驼铃声将高昙晟从睡梦里惊醒,抬眼望去,只见一支驼队缓缓地走进了土城,准备在这里避避风沙,不大时间,有橘黄色的火焰生起,十几个穿着皮袄的汉子围着火堆在进食。
  听着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咕声,高昙晟笑了起来,森森的白牙上还沾有血迹,这是他自己的,干涸的嘴唇,已经在流血,他拍拍战马的脑袋笑道:“再忍一会,我们马上就有吃的了。”战马打着响鼻应和。
  高昙晟纵身而起吗,虽然左胳膊还有些不得劲,但是他有信心用一只手就干掉这里所有的人,提着铁枪前行,战马跟在身后,刚刚走进土墙,就被放哨的人发现了,这是一支回鹘人的商队,为首的商人看着魔鬼一般的高昙晟用西夏话说:“不期而遇的客人,请过来喝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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