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校对)第4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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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练子打了一个哆嗦,把后背靠在墙上缓缓地沿着墙壁退出了房间。然后就把手里的俩柄刀舞的滴水不漏,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攻击,就飞一样的向码头边上跑去,这时候他觉得只有留在自己的海船上才是安全的。
  天光大亮的时候,这个小院子的外面围满了人,里面的惨状不但让商贾心惊胆寒,即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海盗们也面面相觑。
  整座院子像是被血从房顶到地板刷过一般到处都是暗红色,即便是这样的天寒地冻的日子,血腥气依旧非常浓烈。
  海练子以及自己的十一个属下,全部赤裸裸的吊在房梁上,每具尸体的下面就有一个木盆,由于房门大开,火盆里面的炭火早就熄灭了,从海练子等人身上流下来的血被寒风冻成了冰溜子,每具尸体上不多不少的正好有五道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张裂开的大嘴,如今被晶莹的血冰覆盖之后显得格外的凄惨。
  云二就站在最前面,今天早上客栈的伙计在发出第一声惨叫的时候,他就赶了过来,发现一个被吓得已经尿裤子的伙计指着屋子只会嗷嗷的叫唤。
  屋子里的那些死人让云二的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在严老大的簇拥下退出了人群。
  “这种死人的事情,以前的时候在岛上发生过吗?”
  回到客栈的云二第一时间就找来了大伙计问话。
  大伙计笑道:“黑山岛上几乎天天死人,小的早就不奇怪了,只是这一次海练子的死法有些特别。
  不过也没什么,黑山岛上什么人都有,靺鞨人,女真人,倭国人听说杀人都是有讲究的,天知道海练子得罪了谁,被人家当祭品给杀了。
  二少爷,冬天的时候海冰围困了海岛,这个时候谁也出不去,所以啊,杀人的只会是岛上的人,这件事头疼的是苏拉海牙不是我们。
  咱们在岛上没有仇人,做的生意也是大路货,即便是您一个月前殴打了几个人,杀了一个,在黑山岛上也不算是什么事情,只要是敢留在黑山岛上过冬的人谁手上还没有几条人命。”
  云二皱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看热闹就好?”
  大伙计兴奋的道:“不光是要看热闹,咱家还有大生意可以做,这几天小的早就和海练子商量好了,准备拿下他手里的一大批高丽参,就是价格一直谈不拢,现在好了,咱家只要参加扑买,就能从苏拉海牙手里低价买下这批高丽参。
  小的算过了,回到东京怎么都能五倍的赚头。”
  商人专注买卖这是对的,云二没办法说大伙计,不过他还是想了一下道:“赚钱是小事情,人不能出事,这段时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咱家的人必须保护好。
  今天我们就搬家,全部回咱家的商铺里去住。”
  大伙计为难的道:“二少爷,咱家的商铺里太简陋了,还冷得厉害,您不如就住在客栈里,咱家的商铺里有陈头他们在不会出问题的。”
  云二摇摇头道:“我算过了,连昨晚的事情,这一个多月里已经有三家被灭门了,无一例外的都是宋人,前两家是商贾,我们都以为是谋财害命,现在海练子死了,我觉得对手来者不善。
  早些做准备为好,莫要事后后悔。你去准备吧!”
  大伙计见二少爷主意已定,也就不多说话,赶紧出去做准备,商铺本身就是一个大仓库,现在要住人,必须好好的清理一下。
  云二见大伙计出去之后,就瞅着严老大道:“你怎么看?”
  严老大沉声道:“干尽,利落,一击毙命,只有那个海练子是被活活吓死的,出手的人应该是个好手。”
  云二笑道:“现在有些人说是海鬼索命,你不这么认为?”
  严老大嘿嘿笑道:“这种事情属下也干过,一般这么杀人,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恐吓,一个是立威,现在就不是道是哪里的好汉打算在黑山岛扬名立万!”
  “孙掌柜跟着苏拉海牙去了苏州城,商谈海岛归属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谈妥的,所以开春以前是回不来了,这里的伙计我们还是要照顾好的,不能为了云家的买卖把命搭上。
  对了,你们谁知道皮匠这些天跑去那里了?整天早出晚归的人都看不见。”
  云二左右看看没发现皮匠在那里,就张嘴问严老大和其他的人。
  严老大摇摇头道:“翼火蛇前天尝试着追踪了一次,结果人跟丢了,二爷怀疑这些事情都是皮匠干的?”
  云二摇头道:“云家一旦认定某人是自己人,就绝对不会轻易地去怀疑他,我只是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黑山岛上出事。
  我们马上就要搬家了,要立刻找到皮匠,岛上只有千八百号人,应该不难找。”
  严老大苦笑道:“如果皮匠是故意躲着我们,要找到他还是很难的,我就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干。”
  几个人正说着话,大门被推开了,皮匠带着一身的风雪走进了屋子,一进门就凑到火盆跟前探出手烤火。
  他整个人都像是裹了一层寒冰,眉毛上,胡须上,皮袄上面都有冰凌子,似乎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云二大吃了已经,连忙和严老大井木犴一起帮皮匠把身上冻得硬邦邦的皮袄脱了下来,翼火蛇想要脱掉皮匠的靴子,用了两次劲都没脱下来,就听皮匠哆哆嗦嗦的道:“拿火烤软了再脱……”
  毕月乌又让客栈的伙计找来了两个火盆,将裹着被子的皮匠围在中间,严老大咬开酒壶的塞子就把酒灌进了皮匠的嘴里。
  皮匠一口气喝了一壶的烈酒,面皮上这才有了一丝血色,那些被海风吹的裂开的细小口子也开始有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他似乎非常的疲惫,翼火蛇好容易才把靴子烤软脱了下来,几个人抬着皮匠放到了热炕上,一连盖了四五床被子皮匠才不哆嗦了。
  严老大想问话,被云二制止了,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皮匠的精神似乎也松弛了下来,瞅瞅云二轻声道:“二少爷小心,有鬼,真的有鬼。”
  云二点点头道:“怎么回事等你睡醒了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雪停了,我们就搬去自家的商铺里居住,有话在那里说。”
  皮匠点点头就睡了过去,不大功夫就鼾声如雷。
  云二坐在火盆边上烤着火,眼神却落在外面的风雪中,这场雪从清晨开始下起,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过是掉些雪沫子,才顿饭的功夫就成了鹅毛大雪。
  他的短矛就放在手边上,严老大等人的武器也都在趁手的地方,上好了弦的手弩就挂在大腿外侧,只要有丝毫的不对抬手就能发射。
  什么样的鬼能让皮匠这种活阎王都感到心惊胆颤?
  这是云二和严老大等人心中最大的疑问。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云二猛地站起来道:“商铺那里应该出问题了,大伙计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们应该去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见商铺方向响起了一声闷响,这是火药弹爆炸的声音,云二提起短枪就窜出大门,不过他又转身回来了,举起手里的短矛沉声道:“声东击西?”
第十七章
金印,令人伤心的金印
  严老大也跟着云二跳了进来,至于井木犴,翼火蛇,毕月乌,参水猿已经守在房间的四面,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都竖起耳朵倾听声音的来源,云二忽然一脚踹在皮匠睡觉的床上,沉重的木床被云二一脚踹的旋转了过去,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刺猛地从地板上探了出来贴着床边刺空了。
  井木犴大吼一声一把捉住长枪向一边按倒,只听喀拉一声响,枪杆从中折断,参水猿的斩马刀狠狠地砍在地板上,地板四分五裂,翼火蛇和严老大手里的弩箭已经从破口处飞了下去。
  楼下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他受伤了!”严老大喊了一声,身子向后飞撞一下子就把绷着牛皮的窗户撞碎,身子也随着破烂的窗户掉下了楼。
  井木犴扔掉手里的半截枪杆子也随着严老大跳下了楼。
  参水猿用斩马刀飞快的将地板斩开了一个大洞,一枚火药弹被点燃之后就扔了下去,他需要将下面屋子里的人撵出房间交给客栈外面的严老大和井木犴。
  云二和翼火蛇离开了大洞,就听楼下的火药弹轰然一声响,然后就有浓烟从大洞里冒了出来。
  翼火蛇糅身跳下了大洞,还没有站稳,就有长刀呼啸着向他砍了过来,翼火蛇大吃一惊,想不明白火药弹为何对这些人没有造成伤害,一脚踹在半根残破的柱子上身子横飞了出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柄闪亮的长刀。
  灰尘浓烟渐渐散去,屋子里的环境变得清晰起来,三个满身伤痕的白衣人恶狠狠地看着翼火蛇。
  “你们走不掉了!”
  翼火蛇见严老大和井木犴出现在门窗前冷冷的道。
  一个白衣人嘿嘿笑道:“老子本来就是鬼,生和死是一样的,你们既然是狗官的爪牙,那就受死吧!”
  这家伙不等把话说完,就挺着刀子扑了上来,其余的两人也跟在后面,看样子是要先干掉翼火蛇再去对付守在门窗处的严老大和井木犴。
  严老大冷笑一声,两枝弩箭先后飞了出去,白衣人根本就来不及挡,膝盖就被弩箭射穿,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另外两人才要去搀扶同伴,又被井木犴和翼火蛇的弩箭射穿了双腿三人一起倒在地上痛不可当。
  严老大踩着满地的残破木屑走进了屋子冷冷的道:“你们是谁?说了爷爷给你一个痛快。”
  为首的那个白衣人嘶声笑道:“爷爷们就是一只鬼!”
  虽然这几个字是笑着说的,可是唇齿间的恶毒之意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
  严老大才要上前一步用刑,却发现三个白衣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似乎很不对劲。
  用长枪挑开他们松软的手脚,才发现这三人已经气绝身亡了,他们每个人手上握着一把牛耳尖刀深深的刺进了同伴的胸膛。
  “嘶”严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自杀的人他见多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他们这样坚决的,似乎在发现自己失败之后,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自杀,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样的死士,才是最恐怖的。
  云二听到严老大发出的平安讯号,这才从大洞里跳了下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地上的三具白色尸体。
  墙上还有两具灰色的尸体,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客栈老板和伙计的尸体,没人咽喉处都钉着一枚钢锥,从咽喉部位一直刺透了后脑再钉在木墙上早就死透了。
  “发现什么了?”云二问严老大。
  “刺杀的干净利落,死的更是干净利落,二少爷,我们有麻烦了,这批人应该不止这三人,我在院子里发现了六双脚印,其中三双是向外面走的。如果全是这种死士,应该很麻烦。”
  云二看着尸体,忽然用短矛挑开了死士的蒙面白布,瞳孔猛地一缩,尸体的额头上赫然有一大片烧焦的烙印,他又挑开了其余两具尸体的蒙面布,同样在额头看到了烙印。
  烙印上已经焦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不管是云二,还是严老大等人都清楚这些烙印是什么。
  刺额涂墨,本是古代的一种刑罚,称为墨刑或鲸刑,汉文帝把它废除了,但此后各代仍间有采用的。唐时捕回逃走的奴婢,常在脸上刺上“逃走奴”之类的字样,叫做“私鲸”,到太宗时才明令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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